第71章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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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黑眼圈的路盼盼从床上翻起,这一夜她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断徘徊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
虚软的四肢宛如在漫步云端,全身被柔软的云层包裹,轻飘飘没有任何阻力的同时,空幻的失重感也带来了令人疲惫的无力。
脑海中再次浮现宋禹那张英俊,充满侵略性的面容,路盼盼脸上莫名染上臊意,胸口浮现的窒息感让她不知所措,只能用被子蒙住脑袋,不住翻滚。
都怪宋禹那个家伙昨天晚上忽然抱住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合约不做数的事情也被他耍赖去。
居然还说什么要追求她。
追求的意思是指喜欢吗……
路盼盼蓦地一顿,不敢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抱着被子在床上左右翻滚。
不是激动或者兴奋,而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羞耻感,外加一点点的难为情。
“啊啊啊——你一定会为昨天说的话和做的事后悔的!”路盼盼捂脸。
在这个世界,男女主才是最后会在一起的人,而她只是个不重要的过客。
翻了个身,路盼盼把脚跨在被子上,做出熊抱的姿势,脑海中闪过先前偶遇女主时的画面,心情不由地低落下来。
窗帘被猛地拉开,刺眼的阳光将房间照亮,路盼盼回过神,就看见黄淑英站在窗前一脸嫌弃的模样。
遂即,她开启亲妈唠叨模式:“这都几点了,还在睡懒觉,你说你这一天天的生活也不规律,早上就应该准点起来吃早餐……”
路盼盼在碎碎念中坐起。
黄淑英见女儿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一看就正在为情所困,大发慈悲地关闭唠叨模式,改走教育在线。
“小小年纪不要整天就想着情情爱爱那么点屁事,好好工作努力赚钱才是正事,女人绝对不能没有事业。”
“你不是过两天就要去拍电影了?剧本拿出来背,有功夫多练台词。”
黄淑英念叨人的时候都不带大喘气,没有过多起伏的语调犹如念经般在耳边徘徊不散。
在母爱的鞭策和鼓励下,路盼盼再不敢耽搁,麻利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后乖乖下楼吃早餐。
路盼盼起床时已经临近九点,父母早已吃过早餐,她独自坐在餐桌上喝粥,很快就注意到父母不断在背着她打电话,眉眼间的愁绪浓重到化不开。
“爸爸妈妈,家里怎么了?”路盼盼走到他们身边,满脸忧虑,“你们是欠了别人钱吗?”
她听力很好,每次都能听到父母在电话中提到“货款”或者“还钱”字样。
夫妻俩几乎从不向她提工作上的烦心事,在家中永远保持轻松的一面,只有教她做人的道理时,才会用经验举例。
路盼盼做人的时间不长,脑回路也比较新奇,加之被保护得太好,每天都过得没心没肺的,连父母冷战这种在眼皮底下的事情,她都是用了好几天才发现,更遑论其他。
事到如今,想隐瞒也不太可能,黄淑英轻叹口气,把家里的情况如实说出。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做生意少不了要和货款打交道,家里的工厂这两年隔三差五就出点小问题,口碑受到影响,订单也在不断减少。
工厂效益不好,原料商那边又集体跑来催款。
大家都以资金周转困难为由,有的打感情牌,有的用言语威胁,还有直接上门赖着不走的,一点余地都不给,非逼着他们付钱。
交付货款时间通常都是口头约定,人家就是提前催债你拿他也没办法,一两家还能应付,但所有人挤在一起来,他们哪拿得出钱。
得知父母是因为躲债才不敢去上班,路盼盼忙用手机查询银行卡里的余额:“我有钱,爸爸妈妈你们全部拿去用。”
说完,她就把手机屏幕亮了出来。
她的鼻头直泛酸:“早知道我就多接几个通告,多赚点钱了。”
路江河:“爸爸妈妈不是欠钱不还。”
夫妻俩就是怕孩子多想才没敢把事情说出来。
“我们欠人家货款,人家也欠我们的货款,等我们把钱收回来,就可以还原料商那边的货款了。”路江河叹气,“明明再等两个月就行了,大家都合作了这么多年,忽然说变脸就变脸。”
只要按照以往的模式走,他们完全有能力偿还货款,压根不需要用孩子的钱来周转。
夫妻俩都是好强性格,不到走投无路,也不会向孩子开那个口。
更何况这么多原料商同时上门,只怕还藏着什么内幕,夫妻俩私底下合计过,货款能拖一阵是一阵,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黄淑英岔开话题:“我看还是找个庙拜拜,驱驱霉运。”
工厂走霉运这件事还真不是在玩笑欢,事实上已经有不少人建议夫妻俩找个大师上门看看风水。
霉运?难道是那个灰雾!
路盼盼恍然惊醒,路江河肩头那怎么拍都拍不完的霉运,只怕就是昨天那个人身上冒出来的灰雾。
可是,他是怎么让灰雾钻进她爸爸的身体里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路江河知道来的是谁,起身去开门。
没过多久,路江河领着客人走进客厅。
是昨天见过的葛崇文,他手里还抱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四方形物件,应该是画框之类的东西。
黄淑英连个正眼都没给。
“江河,嫂子,我今天是来道歉的。”葛崇文满脸羞愧,“是我让猪油蒙了心,那个徐总喜欢美女,我就打起走歪门邪道的心思,想让盼盼陪他吃顿饭,讨他欢心就能把订单确定下来。”
说着他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开口就说什么相亲之类的话,昨晚我怕得罪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回去以后我是越想越害怕,要是盼盼出点什么事,我还有什么脸回老家。”
他声音哽咽,眼泪刷地往下掉:“我也不奢望你们能原谅我,我今天就想来道个歉,嫂子喜欢油画,我又找人弄了幅,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黄淑英扭过头看他,张了张嘴,骂人的话瞬间都卡在喉咙里。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哭的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弄得好像谁欺负了他似的。
葛崇文低垂着头,轻手轻脚放下手里的画,表现得非常识趣:“江河,嫂子,就算你们不原谅我也没关系,画我就留在这里,是留是丢随你们处置。”
说完,他深深鞠下一躬,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再要纠缠的意思。
路江河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追了。
黄淑英瞪着眼睛:“狗改不了吃屎,你以后少搭理他,也不许让他到家来!”
路江河心里有数,看了眼倚在沙发角的油画:“那这个怎么办?”
黄淑英想了想:“还回去他肯定还要送,丢了万一他以后找我们还……扔杂物间去吧,看着就碍眼,回头把办公室那副一块收了。”
葛崇文和路江河是老乡,两家人门对门住着,他又觍着脸来赔礼,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完全撕破脸。
还是丢杂物间最靠谱。
路江河一把捞起油画,也不打开,夹在腋下朝杂物间走去。
“爸爸等等。”路盼盼追上去,“这幅画给我看看。”
就在路江河转身的时候,路盼盼看到那副画上飘出了灰色雾气,和昨天在葛崇文身上见到的很像。
但那幅油画并不是一直往外冒灰雾,而是路江河拿起来的时候才有反应。
路盼盼接过画,抱着走到沙发边上,撕开包在外面油纸保护层,露出里面古典画风的紫丁香。
黄淑英靠过来,手指搭在画框左上角位置:“这画风我还挺喜欢的。”
她不是喜欢油画,而是喜欢画纸上的花,每一株都千姿百态,永开不败,放在家里有种别样的生命力。
路江河瞅了眼说道:“那小子算是摸准你的喜好了。”
论起审美和艺术细胞,他确实比不上葛崇文,当初他也买过油画想讨老婆开心,然而黄淑英看过几眼后,就让它们永远留在了小黑屋。
葛崇文前两年也送过一次,至今还挂在工厂办公室的墙上。
夫妻俩关注的是画中的内容,路盼盼想找的却是灰雾的来源。
前后翻过一遍,没有找到异样的地方,路盼盼问道:“爸爸,我觉得那位叔叔道歉送的礼物很奇怪。”
黄淑英:“这画哪里奇怪?”
路盼盼满脸认真:“他都没给我送小零食。”
黄淑英以为她是嘴馋想借机讨要零食,无奈笑了声。
路盼盼捧着画放在沙发上,左右翻转寻找打开画框的方式:“这个可以拆开吗?”
路江河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看到那副画总觉得心里发毛,他走上前帮忙:“拆开看看吧,以防万一。”
三两下将画框拆开,画布被钉在内框上,路盼盼想也没想,一把就给扯开一角。
路江河伸手帮忙,丝丝缕缕灰雾从画布里钻出,路盼盼眼疾手快抢过,灰雾瞬间消失。
“爸爸你别碰。”
路盼盼紧绷着小脸,一丝一寸拆下画布,费了些功夫,终于将画布和内框分开。
只听唰的一声,画布完全被扯下来,夹层里竟藏着一张符纸。
符纸上用朱砂画了一堆曲曲折折的线条,像是好几个字搭在一起,又像是胡编乱造出来,总之是一个也看不懂。
“这不会是用来下咒的符纸吧?”路江河的语气更多是不以为然。
“爸爸别碰。”路盼盼可以肯定这符纸针对的是路江河一个人,见他伸手就赶忙拦下。
路江河却没放在心上:“没事,这都是假的。”
从小到大他就没信过封建迷信那套。
偷偷在油画里藏着一张符纸,怎么想都没安什么好心,黄淑英也拦住了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别碰了。”
路江河瞅了眼那张符纸,还是没有太当真:“不至于吧。”
黄淑英态度坚决:“至于,算起来,就是和你和葛崇文再遇后,工厂就一直出事。”
路江河一愣,他仔细回忆起前两年的事,好像真是和葛崇文恢复往来后不久,工厂就开始不停出事。
黄淑英捏着拳头:“现在想想,遇到葛崇文后,我们的生意就越做越回去。在我们仓库起火后没两天,葛崇文就接下一个大项目,濒临破产的公司也盘活了。”
这件事要说巧合也行,说是人家运气好也行,就是扯到封建迷信上,也能够说得通。
葛崇文是做建材的,和夫妻俩的纸厂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两家没有业务往来,顶多是闲聊的时候互问几句。
但他们清楚记得,和葛崇文再遇那会儿正好是他最落魄的时候,路江河老好人性格发作,还借了几万块给他应急。
而最开始收到的那幅画,就是在借钱不久后送的。
先前那个徐总经营着酒店生意,葛崇文和他有不少往来,主动提出要帮助夫妻俩的纸厂成为酒店供货商,这才产生业务上的交集。
“爸爸,他肯定是在害你!”路盼盼看得清清楚楚,她指着那张符纸,“这个就是作法用的,我拍戏的时候听到过八卦,圈里还有人为了能红养小鬼呢。”
要说哪个行业最迷信,娱乐圈绝对有发言权。
符纸上确实有能量,路盼盼倒是想直接撕了了事,可她却不懂人类的法术,万一事与愿违,岂不是害了父母。
她不敢动,也不能动。
黄淑英附和:“其实做生意的也挺迷信的,之前我和客户聊天的时候,他们还说过咱们厂不停出意外,就是因为没请尊财神来镇煞。”
路江河被母女俩说得心里发毛,连带着那张符纸都变得鬼气森森,冷不丁哆嗦了下:“那现在怎么办?咱们上哪去找能破这个的大师啊?”
黄淑英也很是苦恼,夫妻俩从未接触过法师道士,一时之间也想不到门路。
总不能直接到天桥底下拉一个吧?
听着就像骗子。
路盼盼握着手机,指腹点在宋禹的对话框上,这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冯虹。
“我问问虹姐,说不定她能认识厉害的大师。”
把宋禹的脸从脑海中甩掉,返回后拨出冯虹的电话。
冯虹混迹娱乐圈多年,她肯定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厉害的大师。
果不其然,冯虹不仅知道哪里可以请到大师,还表示可以试着帮忙把人请到路家。
趁着大师上门的功夫,路江河匆匆驾车回了趟工厂,把挂在办公室里那副油画取回家,全部拆开。
这幅画的画布和内框中间,果然也藏着一张符纸。
那符纸泛白,面上的朱砂也淡到仅剩下一点点痕迹。
事实摆在眼前,无论符纸是真是假,葛崇文从两年多前就开始算计路家,已经是毋庸的事实。
黄淑英和路江河两人走开单独聊了会儿,回来就发现路盼盼怀里塞着个抱枕缩在单人沙发,脸颊上还飘着粉色红晕。
这幅少女娇羞模样连猜的必要都没有,黄淑英走上前:“盼盼,你把事情告诉宋大老板了?”
“是虹姐让我说的。”路盼盼小声辩驳,“虹姐说要想立即请大师上门,需要身份更厉害一点的人去,人家才会给面子,不然得提前预约,现在预约就得等到下个月了。”
“我刚刚把符纸拍照发过去了,他们需要傍晚才能过来。”
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连冯虹都做不到的事,可想而知把大师请上门有多麻烦。
今天这事,他们路家只怕是要欠下宋禹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黄淑英看向路江河:“我去买点菜,你去把冰箱里的鸡拿出来炖上,晚上做顿大餐,把人留下来吃饭。”
任务分配结束,夫妻俩行动起来,一个出门,一个到厨房炖鸡,二人心态极好,转眼就把符纸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快五点的时候,宋禹和大师终于上门。
那位大师穿着灰白色中山装,看起来五十出头,梳了个四六分的发型,整整齐齐贴在头皮上,长相普通,书卷味很浓,有点像影视剧里的教书先生。
“这位是褚先生。”宋禹介绍时咬重先生二字,这是在提示路家人也跟着称呼为褚先生,而不是褚大师。
路家夫妻俩打过招呼后,路盼盼也跟着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褚先生锐利的目光便落在路盼盼身上,就像是想看穿什么一般。
压迫感袭来,路盼盼惊得呼吸一滞。
这时,宋禹走到两人之间,用身体挡住褚先生的视线,做了个请的姿势。
夫妻俩也忙着把人带到沙发前,当务之急是要弄清那藏在油画里的符纸究竟是什么。
趁着褚先生的注意力被引走,宋禹把路盼盼拉走,胡乱一拐,正好走进厨房。
路盼盼连忙把厨房门拉上,仅留下一条小缝,边贴着往外看,边心有余悸道:“那个褚先生的眼神好像能把人看穿一样,好可怕。”
宋禹幽幽的声音传来:“褚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据说他还有阴阳眼,小心他把你收了。”
路盼盼心里咯噔一下,回过头瞪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禹难得见她炸毛,故意拿话逗她:“是嘛,那我就请褚先生来好好看看你。”
路盼盼瞬间变脸:“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可是超厉害的孤魂野鬼,如果你敢乱说话,我就吃了你,嗷呜!”
她举起双手,做了个饿虎扑食的动作,就是气势奶里奶气,完全没有威吓力。
宋禹本想做出害怕姿态,可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吓人,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唇边溢出几分笑意。
“我看,你就是个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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