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钱的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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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结束宴会后,林散率先给任协南发去信息,并将白欣欣的话一五一十转告。
任协南低头看着手机来信,笑着回复:“儿女情长当然得断,不然怎么一心工作?”
林散想了想,只说:“也是,那我该怎么回复?”
“就说我没有时间恋爱,她这种活泼的性格不会浪费时间去等一个人几年。”
“行。”
于是林散将屏幕滑到刚刚添加的白欣欣的聊天界面,斟酌字句最后发送出“很抱歉,任协南说他要一心工作,这久也就没有时间恋爱了。”
白欣欣像守在屏幕面前似的,几乎是秒回:“小散,麻烦你告诉他说我没关系的,我会等他工作都做完。”
林散成了传话工具,在两个聊天界面里来来回回折腾到傍晚,最终的结果是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任协南:“你把屏蔽关了自己和她聊。”
而后林散便不参与其中了,她重新回到熟悉又乏味的校园生活。
一周后在熟悉的放学路上,林散走在短短几百米的步行小道,身后多了一双眼睛,诡异的视线在暗处对她进行贪婪地打量。
这已不是第一次让林散鸡皮疙瘩全身猛起,前几日,林散天真地猜测那目光是来自黎烬的监视。
可后来事实证明,黎烬相对而言光明正大的监视,带给林散的感受要比这双未知的眼睛亲和安心许多。
夜晚放学铃打响,林散紧抓书包肩带快步逃离漫长无际的回家征途。
这一次,不知是否因为偶然,她惊险的与一个邋遢的大叔撞了满怀。
林散抬头看向对方,那人约有四五十岁,目光倒是和善,只是一头脏发作为了苍蝇的游乐场,卷曲的胡须几乎可以打上蝴蝶结,皮肤正在出产香油,牙齿是烟熏过的黑黄。
除了他的目光,无一特征看起来与“绅士”一词沾边。
老男人算是礼貌地与林散保持距离,他沧桑的模样竟让人有些心疼,眼中含泪问林散:“姑娘,我家里实在困难,孩子生病,老婆去世了,我又找不着工作,整天搬砖钱根本不够,我那天看到你从摩天大楼里出来,我是看你家里好像很有钱,你妈妈是大老板吧,能不能帮帮我?”
林散警惕地戒备着,没有人不是无厘头的好人,她狐疑地连连后退,老男人越发激动地说着:“我一定会还,只要你帮我,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求求你了,姑娘……”
接着在林散的面前,一个饱经风霜的男人竟然哭嚎起来。
那个家庭的支柱将坚强留给亲人,把苦难留给自己。
林散面对眼泪有些动容,她的动摇源于脑海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隐隐约约,这个大叔无论是年龄还是经历,和林城建总有相似。
“我能帮些什么?”林散轻声问,不知这个愿意帮助的心是否源于当初没能及时给林城建手术费的愧疚。
大叔立刻投来感激的目光,他碎碎念道:“就是我儿子的手术费,医院说可以先付一部分,后期再慢慢还,但、但现在我连第一部分也凑不出来。”
“这第一笔钱需要多少?”
大叔深咽一口唾沫,又恐惧地看向林散,生怕她听到数目过大会立刻走人,他声音沙哑的回答:“十万六。”
“十万六”这个数字完全在林散能接受的范围内,但对于这个不幸的家庭已经是顶天的数目。
林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男人眼中不免多了一丝焦虑,林散说道:“我需要回去商量一下。”
“好……好,”大叔哽咽地说,“谢谢,谢谢……”
那个夜里是林散一人在家,她用热牛奶泡一杯燕麦,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杯子,一手编辑信息发送给母亲。
“妈,今天我遇到一个大叔,他想向我借十万六,说是给儿子做手术,所以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第一条信息发送去后,林散紧接着补充一句:“其实我想,这也许可以救回一个生命,救回一个家庭。”
两条信息发送成功,可是整整一夜未得到回复。
直到翌日清晨,林散欲离家上学时,舒盛清以电话的形式询问事情详细内容,其实也就三言两语——
舒盛清问:“那个大叔是什么人?”
林散答:“不认识。”
舒盛清又问:“你能保证他不是坏人吗?”
林散还是表示:“我不知道。”
“小散,我很忙,”舒盛清最后回复,“你卡里还有钱吧,那就自己做决定。”
电话被挂断,留林散一人凌乱。
这次通话,舒盛清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这事的观点,也许是因为十万六于她而言无足轻重。
教室外是微亮的天空,林散看着黑板出神,课堂上栽倒的秧苗困意绵绵,课本、教辅、习题册堆起的书山高过头顶。
苏酥从梦中抬头,她向何龙交代一句“老师来了叫我”后,又去做未完待续的美梦了。
何龙欠欠地回答:“喂,你别睡了,把昨晚数学作业借我抄抄。”
一旁男女生打趣地起哄两人打情骂俏,一场断断续续的青春连续剧正在上演。
有人困倦,也有人争分夺秒。
班长陈尚的刻苦有目共睹,但像林散同桌这般低调的努力,只有少数人真真切切看在眼里。
林散的苦恼少有人懂,她每每望见高考倒计时上显眼的数字,心中都会产生一种焦虑。
“今天距离高考还有131天!”何龙伸开一个懒腰,作为补完作业的喜悦,他扭头看向林散问,“美丽的林散同学,今天是难得的星期五,你晚上想不想吃什么?我请啊。”
“不了,今晚我想回家一个人复习一下。”林散拒绝得毫不犹豫,其实原因只是她必须避开众人视线,她知道昨夜的大叔一定会早早等候在熟悉的路口。
何龙立刻摆出一副苦瓜脸,长叹:“我好像闻到了内卷的味道,唉,看来只能勉为其难让苏酥陪我去了。”
“想得美,我才不去!”苏酥猛地睁开眼瞪向他。
周五放学时间是下午五点整,没有晚自习,同学习惯这个时间邀上好友一同玩乐。
林散伴着黄昏回家,她感受不到陌生人的监视后浑身轻松。
老男人坐在台阶上靠着电杆睡觉,呼噜声贯彻整条小巷。
“叔叔,醒醒。”林散小声唤他。
他缓缓睁开眼睛,尴尬地靠着墙面挺直身子,接着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看样子他的梦里万事美好。
大叔带着笑意站起身,恭恭敬敬迎上林散,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睡着了,那个——钱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好了,”林散柔声答应,再将去银行换好的沉甸甸的现金递给大叔,并且说道:“不用着急还。”
那个黄昏下的情景,其实日后画面再怎么模糊,这个父亲痛哭着下跪的模样永远能在林散记忆中清晰再现。
临走时大叔叫住林散,感激不尽地说:“谢谢你姑娘,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听我说完话的人。”
林散莞尔,展现出少女最美好的姿态。
小区下的超市门口一个林散再熟悉不过的人,正吸着烟,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
黎烬吐出的烟雾呈现各种形状,冲向天空,散开。
“你最好别和那个人有交流,”黎烬开口,眼神如一潭死水,“他坐过二十五年牢。”
话落,林散感到很惊讶,她目光呆滞地望着黎烬,片刻后却小笑出声,“你也是迟早要坐牢的,我是不是也该远离你?”
黎烬挺拔的身体越发靠近林散,他右手拿着烟,左手毫不留情地搂住零散的脖颈,用力拉近两人的距离。
这时林散才意识到他们还没有到可以坦然开这个玩笑的地步。
“你是不是已经不怕激怒我了?”
“怕,”林散像一只无辜的小猫巴眨着眼睛,随后她奇怪地冒出一句,“不要生气了,我请你吃晚饭。”
林散的声音像羽毛飘落在棉花,柔软得令黎烬有些不知所措,他正回应:“不需要……”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林散二话没说挽着他的手就往附近的面馆走去。
黎烬后知后觉自己没有当机立断地拒绝,只是头昏中了这女孩的圈套。
“两碗牛肉面。”林散熟练地向服务员点单,纤细的手指比出一个“二”。
黎烬坐在她的正前方,他安静地看着林散,女孩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份纯粹好看的笑容。
热腾腾的牛肉面上桌后,黎烬拾起话题叮嘱林散:“你别看谁都像好人。”
“什么?”林散顿了顿,停下手中的筷子,轻声回答,“嗯,我知道。”
“林散,你到底怎么看我这个人?”
是虚情假意的好人,还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黎烬看她的眼神锋利如刻刀,几乎要将林散的心脏划出血痕。
“我不知道,”林散别过目光,低声说道,“但我没有想逃离你的感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能很放松。”
黎烬目光一滞,他追问:“只是我,还是很多人?”
林散没有正面回应,她反问:“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想知道什么,”黎烬动作散漫地从抽纸盒中取下四张纸巾,递给林散两张,接着说道,“只是想给你个告诫——”
“远离犯罪,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和我一样给你一次逃离的机会。别心软,别靠近,也别再尝试去感化他们,否则‘死无全尸’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你。”
林散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自然色泽的嘴唇,轻轻点头附和。
黎烬起身,低眸看着林散说道:“不过,如果你已经身处危险之中,最好还是选择自救,报警。”
黎烬声音很轻:“就像当初你对付我那样。”
林散心如同触电一般颤动,几秒后她轻声回应:“知道了。”
她知道黎烬在关心自己,甚至不用去生硬地分析这份善意,因为话到耳边时林散心里已经有了暖意。
后来两人不再说话,这顿晚餐迅速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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