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提亲5

翌日清晨，竹林里的雾气还没散去。几只鸟儿便在潮湿的竹丛中跳来跳去。
  灵佑押着小青，带着一群星侍来到了竹林里锦颜的木屋之外。
  灵佑整理好衣襟，作揖称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锦瑟打开屋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锦瑟一面打开门窗一面说道“昨夜打翻了酒坛，让灵佑太子见笑了。”
  灵佑捂了捂鼻子，说道“无妨。”
  但锦瑟似乎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在门外说道“屋内简陋，晨间的浊气还未散去，灵佑太子有什么话在外面说吧。”
  灵佑开口说道“岳母大人，小婿今日……”
  锦瑟忙摆手称道“民妇身份低贱，灵佑太子没必要称民妇为岳母，叫锦婶即可。”
  灵佑探着头，向屋内望去，除了几件木质陈列也没像样的家具，说道“竹林生活清苦，若岳母大人不嫌弃，就随小婿去九天上……”
  没等灵佑说完，锦瑟便将脸色沉下，摆手称道“灵佑太子我同青龙神君说过了，民妇粗野惯了，绝不去九天之上。”
  灵佑答道“既然如此，小婿也没必要挽留，岳母大人喜欢我就将这木屋翻新了。”
  锦瑟看看灵佑，说道“那倒不必，这木屋是玄琪太子刚翻新过的，就不用灵佑太子劳心了。”
  灵佑听到玄琪，脸色阴沉，将木屋上的一块新木屑，扒下来说道“看来玄琪太子对岳母大人很好嘛。”
  锦瑟笑笑说道“他与锦颜素日交好，自然对民妇也是不差的。”
  灵佑继续向屋内望去，一条蓝色的长袍愕然映入眼帘。灵佑将衣襟抓的死死的。问道“昨日一天没见到锦颜，她现在可好？”
  锦瑟有些拘谨，说道“自然……自然是好的，只不过，不过吃了些酒现在还不曾……不曾醒来。”
  灵佑继续说道“我今日一则探望锦颜，二则为了这聘礼青玉扇而来。还请岳母大人将锦颜唤出来，我与她有话要说。”
  锦瑟含糊答道“锦颜……锦颜昨夜吃了些酒现在还未醒，还请太子晚些时日再来吧。”
  灵佑看着锦瑟闪烁的眼神，径直往里闯了进去。锦瑟在前面拦挡着，说道“灵佑太子，小女还没洗漱好，衣冠不整，太子请先回吧。”
  灵佑推扯着锦瑟，走到锦颜的房门前又停了下来。他抬起手刚预备敲门，又缩了回去，锦瑟说道“灵佑太子，还是请回吧。小女昨夜吃了酒，屋内浊气太重，恐冲了太子的鼻子。”
  灵佑想想，一掌推开了门。只见锦颜与玄琪和衣同榻而眠，锦颜的一只手搭在玄琪的胸前，两人正呼呼大睡。满屋酒气冲天。
  灵佑神色冷峻，冲着锦瑟说道“这就是锦婶不愿本宫进来的原因吧。”
  锦瑟面露难色，说道“昨夜元鳌太子他们三人回来时，天色已晚。览芳阁锁门了，元鳌太子又因冥德神君获罪同墨离回了九天，所以玄琪太子就留宿在此。”
  灵佑眼睛通红，冲着锦瑟呵斥道“锦婶也同意了？还让他二人同榻而眠？”
  锦瑟说道“昨夜玄琪太子与锦颜回来，烂醉如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民妇力气小搬不动。”
  玄琪听到吵闹声，先醒了过来，将锦颜的手从胸口拿开，起身，来到灵佑面前说道“灵佑，昨夜失态的是本宫休要在难为锦婶。”
  灵佑大声呵斥道“你是失态还是有意为之？”
  玄琪瞪着灵佑说道“失态如何？有意为之又如何？本宫与锦颜现在是义兄义妹。”
  灵佑揪住玄琪的衣领，呵斥道“别给本宫扯什么兄妹情深。离锦颜远点。”
  锦颜头发凌乱，从睡梦中醒来，摸摸脑袋。她只记得昨日从盈袖阁出来，墨离又买了许多清酒，她与玄琪在竹林中饮了半日。然后就记不清了。
  “玄琪，什么时辰了？你该回览芳阁了吧。让灵佑看见他又要发疯了。”锦颜坐在床上不停的梳理着昨日的事情。
  不等玄琪搭话，灵佑便走到了锦颜面前，抓住她的手。狠狠的盯着锦颜良久，说道“你还能记得本宫，本宫倒是还得谢你。”
  玄琪将灵佑的手甩了出去说道“你想干嘛？”
  锦颜酒已大醒，摸摸身边的寝榻余温尚存。又看到了玄琪也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说道“玄琪昨夜你没回览芳阁？”
  灵佑盯着锦颜说道“你以为呢？爱妃？”
  锦颜面色有些红润，起身对灵佑说道“灵佑太子这么早前来所为何事？”
  灵佑闻闻锦颜满身的酒气，捏了她一绺发梢说道“早？怕是晚了吧。本宫昨日怜你落水，所以才同意你与玄琪在一起。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宫的？”
  锦颜看看灵佑，坐到了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说道“灵佑太子若是嫌小女不知检点大可以同羲和圣母说了，退了这婚约。”
  灵佑走到锦颜身边，看着她镜中的模样，伏身说道“爱妃放心，本宫定不会随了你的意愿。十天后定会与你成婚。”
  灵佑拿出了青玉扇说道“这是你的聘礼，收下，今日之事，本宫全当没有发生。”

  锦颜瞥了一眼那扇子说道“我不要，请太子拿走吧。”
  灵佑托起锦颜的脸，说道“今日由不得你。”
  玄琪将灵佑拽到一旁，瞪了一眼说道“你今天有什么话，同我说吧，以后玄德神宫便是锦颜的娘家。”
  灵佑摆手称道“带上来。”
  几个星侍将五花大绑的小青提了上来。小青见到锦颜就是一通哭泣，“锦颜，锦颜救救我。”
  锦颜跑到小青身边，看小青身上已经被捆的青紫一片。对灵佑大吼道“灵佑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拿小青开刀。”
  灵佑说道“她昨日弄坏了与你的聘礼，青玉扇，本宫特将她拿了交由爱妃发落。”
  不等灵佑逼问，小青便哭喊了起来“昨日晌午过后，灵佑太子来与你下聘。你不在，我端茶与他吃。不想打翻了茶杯，里面的滚水溅在了青玉扇上，那扇骨上却被我烫出了豆粒大的瑕疵。”
  灵佑将青玉扇递给锦颜，锦颜接过，将扇面打开端详半日，那通身碧绿的青玉扇骨上确有一豆粒大小的黑点。
  她看着那道残，思考一会儿。又慢慢将青玉扇合了，放到案桌上。
  灵佑见锦颜无语，说道“青玉扇乃本门至宝，已有千载。都不曾有损，而今被你的星使小青弄残。你要怎么赔？”
  “胡说，青玉扇乃上古神玉所制。能抵各种水系攻击，怎会被区区凡水所伤？灵佑太子也不免太会扯谎吧！”玄琪拿着青玉扇，又递到了灵佑手里。不慌不忙的说道。
  灵佑眉头微微抬起，眼睛看了小青一会。又环顾四周。将青玉扇半开，扇了扇下巴。
  小青，哭得更加厉害说道“这青玉扇自然是不怕凡水的。只因竹林气候潮湿，这几日我在沏茶时特意加了几片生姜在里面，所以才弄损了青玉扇。”
  灵佑笑笑说道“玄琪太子可听清楚了？古玉自然不怕凡水，但最是怕姜水的。”
  玄琪瞪着灵佑说道“那你想怎样？”
  灵佑拍了拍玄琪肩膀称道“锦颜即将成为我青龙一门的太子妃，这青玉扇本就是给她的，我不能拿她怎样。”
  灵佑又走到锦颜身边，贴近了些，用青玉扇勾起她的下巴，低头仔细欣赏着，冰冷的脸上多出了许多柔情，轻声说道“昨日父神与你下聘，你将本门至宝扔到地上让父神很没面子。”
  玄琪走过来，面色阴沉，将灵佑拉住，甩地老远说道“那也是你们自找的与本宫妹妹无关。你若再敢欺吾义妹，对她行为不端，本宫定不饶你。”
  灵佑愣了一下，想想当初在玄德神宫，他也曾把含情默默的玄琪，从灵清身边拉走。然后也以同样的语气，说出过同样的话。一时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冷笑道“呵，呵……这可真是……真是的，玄琪你而今是睚眦必报了。”
  灵佑瞪了瞪玄琪，语言变得冷淡说道“哼，锦颜，小青弄坏了青玉扇，自是不用你陪的。但是，你昨日弄的父神很没面子，今日必须收下青玉扇做聘礼，十日之后，本宫驾车舆凤辇来迎你，你给本宫安心出嫁，在不许生出别的心思。”
  锦颜笑笑，坐到了妆奁前，继续梳理着头发，说道“我还以为灵佑太子，大清早来此何事，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记下了。青玉扇我收了，十日之后我定当出嫁，你在不必难为小青。”
  灵佑也不顾玄琪，走到锦颜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道“爱妃想通甚好，我这就回宫做准备。”
  灵佑看看锦颜手上的黑曜七星指环，刚想慢慢将手放在上面，锦颜迅速躲开说道“灵佑太子这是要干什么？”
  灵佑说道“你偷服九阳丹，虽未修炼邪功，但已经善做玄火，九天之上必是祸患。不如就由我替你把那指环取了，以防多生事端。”
  玄琪道“荒唐，黑曜七星指环乃本宫母妃赠予锦颜的嫁妆，怎可说摘就摘。”
  灵佑看看玄琪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如若锦颜在九天之上使用玄火，被羲和圣母发现，定会发难锦颜，到时候别说你玄琪太子，恐怕连玄德神君都护她不得吧？”
  灵佑明白，现在他与锦颜感情尚浅。若让九天之上的人知道锦颜善作玄火，必遭羲和圣母猜忌。到时候查明身份，否定二人的婚约也未可知。只能先瞒下此事，等以后二人感情稳定在把锦颜身份说出来也不迟。
  玄琪想想也对，说道“这倒无妨，锦颜只需在唤出玄火之时以青玉扇作风，这样就在看不到火光，所作灵力也只是一道炎火。”
  灵佑笑笑说道“锦颜你可听清楚玄琪太子教你的法子了？”
  锦颜心想，玄琪教的指定不能有误。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灵佑回头又看看玄琪说道“而今令妹已经答允，嫁给本宫，玄琪太子就该早日回宫避嫌才是。等到了本太子大婚之日，定邀太子来吃一杯水酒。”
  玄琪瞪了他一眼说道“本宫的事情就不劳太子用心了，母妃怜锦颜母女孤苦，特派我来此操办婚礼事宜。”
  灵佑一时不知如何应答，继续朝玄琪呵斥道“最好是这样。”
  灵佑看看锦瑟，说道“我不管你认不认本宫做女婿，终究是羲和圣母的意思。这几日希望你安心教导锦颜。恪守妇道。莫败坏了名声。”
  锦瑟看着灵佑清冷的面庞，后背寒风阵阵，说道“太子若真在乎锦颜的名声，就该退了这婚才是。”
  灵佑甩了甩袖子，说道“笑话，羲和圣母赐婚，岂能说退就退。话至如此本宫也无需多言。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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