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宋国

锦颜与玄琪和灵佑，催动灵力。腾云来到了氐房心尾四宿中间，按住云端向下望去。只见一高耸的城楼门外，车辚马萧，进进出出的行人肩扛挑担，一片欣欣向荣。
  灵佑看看那城楼上突兀的“宋国”两个大字，说道“好了这就是那南疆公主的母家，也是宋朝的母国。我们下去转转吧，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玄琪向底下望望只见一老一少宽袖长衫，两个儒生模样的人缓缓进入城中，说道“我们就按下面这二位打扮，化成凡人样子在下去吧。免得惊到平民。”
  灵佑点点头。转身成了一个青衣青衫翩翩公子。只是儒气地衣着依旧掩饰不住那武将独有的气魄。灵佑化出手中的青玉扇，不停的摇动着问道“这样可有几分凡间儒家公子的模样？”
  锦颜看看笑道“你怎么化怎么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莽夫。”
  灵佑眉头皱起，脸上略有不悦，愤懑地说道“哼……好啊……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化成个什么样的公子。”
  锦颜是变过白面书生的，催动灵力转了几圈，将一身白色羽衣，化成凡间男子白色儒裙儒衫。又将那白玉扇，化成了男子用的羽扇。自信的在灵佑面前转了几圈，问道“如何？”
  灵佑上下打量一番，大笑道“哈哈……你看哪家公子小腹凸隆，前胸和后臀是翘起来的？你这副妊娘模样下去定会被识破的。”
  锦颜低头看看自己微微凸起地小腹，以及有孕以来有些走样的身体，脸上露出难色，对玄琪说道“而今臣妾这个样子化成书生确实难了些。”
  玄琪向下眺望偶然看见个衣着光鲜，头戴珠钗，嬉笑盈盈地妇人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觉得也甚是稳妥，挥了挥衣袖将锦颜的衣着化成和那妇人一般，说道“下界以后你还做我夫人。灵佑太子做你兄长。我们几人只说去卫国省亲，路过此地如何？”
  锦颜点点头，说道“甚妥”
  玄琪用灵力掩盖了瞳孔中的蓝光，同样也化成了蓝色长衫的俊俏儒生。扶着锦颜，对身后的灵佑笑道“走吧，舅兄，小婿还要去探望岳父岳母大人呢。莫要误了时辰。”
  灵佑偶然听到玄琪唤自己为“舅兄”甚是不大习惯，在看玄琪一本正经样子，嬉笑怒骂道“呸，你个没羞没臊的小人，本宫做了你几百年的舅兄，都没见你像现在这般殷勤嘴甜。”
  玄琪笑笑说道“你做了本宫几百年舅兄，可有一日让妹婿安生过？不过这一声舅兄也不是白叫的，此次下界茶钱饭钱以及打尖住宿之钱，舅兄就一并担下来吧。”
  灵佑从后边怔了怔，鄙夷的看了一眼玄琪，冷冷的说道“你这厮，以后整个三界……”
  又顿了顿咽了回去改口道“以后整个玄武都是你的，还差本宫这几个茶钱饭钱？”
  话音刚落三人已经到了宋国城内，锦颜看着那城门前的面人摊子，甚是新奇。玄琪放开她的手说道“你先去玩玩，本宫与灵佑太子有话要说。”
  锦颜走到面人摊前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哪个都爱不释手。就只是那捏面人的匠人面色冷俊，见生意上门，头都不曾抬一下。
  玄琪走近灵佑，似是而非的开着玩笑“本宫这天地之位还未坐成，你寸功未建，便先讨了个青帝职位。而今用你几个茶钱，饭钱，打尖住宿之钱还亏待你了不成？”
  灵佑面色凝重，轻声说道“你与羲和圣母争夺天地之位，不亚于火中取栗，与虎谋皮。自古成王败寇，你怎知就一定成功？若大事不成，你成了诛仙台上的亡魂，本宫的茶钱饭钱岂不是白送了？”
  玄琪面如金纸，脸色蜡黄。双手合十搭在腹前，一脸严肃地望着远方。轻起的唇齿，停滞许久，言语略带诚恳的说道“我若大事不成，成了诛仙台上的亡魂，你便带着锦颜和孩子远走高飞吧。”
  灵佑看着玄琪那一脸平静的面庞，有些哭笑不得，冷笑道“呵呵……你凭什么就认为，本宫会替你养育妻儿？”
  玄琪拍了拍灵佑的胳膊，说道“就凭你心慕锦颜不输本宫半分。若本宫殂了，锦颜定能接纳你。”
  灵佑听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突然又只想撇清与锦颜的关系，低声说道“你若殂了锦颜定会随你而去，本宫希望你能活着……”
  二人正说着，只见锦颜掏出了一颗夜明珠，想买那面人。灵佑抢先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夺过了她手中的夜明珠。一脸疼爱地说道“兄长在此，不用你的钱，快收了吧。”
  说着从自己的荷包中掏出了一颗更大的递到艺人面前。朝那匠人呵令道“拿着。”又将锦颜那颗塞到她的手里。锦颜回头看看玄琪，玄琪笑道“既然舅兄如此热心，夫人接受便是。”
  那艺人并没有接过夜明珠，只是一边坐在里头捏着面人一边用眼角轻蔑地瞥了三人一眼，继续低头忙碌，阴阳怪气地讥讽道“哼……哼……我堂堂宋国什么时候竟有了如此不正之风。公子那珠子价值连城，小的只不过是个匠人，找不开的。几位去钱庄转转吧。”

  灵佑见那匠人语言强硬，态度冷淡刚想上前理论几句，不想被几个前来买面人的孩子围了上来。
  他们手里拿着刚买的面人，围着三人唱和道“已经满足了你们的母猪，何不归还我们漂亮的公猪？”
  玄琪和锦颜听的有些发懵。看着这群聒噪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灵佑被吵的烦闷。拿出青玉扇，拉住一个孩子照着后背“碰碰碰”使劲打了几下。大骂道“哪里来的野孩子？今日便替你们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
  那个孩子扔掉面人，瞬时“哇哇”哭了起来。其余孩子见有人挨了打。被吓得有些慌乱，立即散开仓惶而逃。
  锦颜见灵佑发火，立即将那哭闹的孩子藏在身后，呵止道“兄长，都是些不懂事的孩童而已。呵斥两句，遣散就行了。何必下此狠手？”
  灵佑征战沙场多年，所到之处无不闻风丧胆，哪受过这等闲气？松开那孩子，不屑搭理锦颜。“呼呼”的喘着粗气。
  玄琪见状，越发礼貌。走到那匠人车摊前，深深行上一礼，问道“不知刚才几位小儿所说何意，还望大叔能解释一二。”
  那匠人将玄琪上下打量一番，冷言说道“看二位公子相貌堂堂，到卫国国君那定能谋个好差事。小民就不打扰几位了。今日天色已晚，收摊了。”
  说完便推着车摊“吱嘎吱嘎”的走了。
  锦颜俯身替那还在抽泣的孩子擦干了泪水。然后又将怀中的那包杨梅蜜饯拿了出来，递给他几颗轻声问道“你能告诉姐姐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吗？说了姐姐都给你。”
  那孩子吃了杨梅，立马开心起来，指着锦颜鼻子说道“姐姐长的好漂亮，比南疆公主还要漂亮。”
  突然又看看灵佑那张阴沉的脸，吓的双腿有些打颤，狠狠地抓了一把梅子，撒腿就跑。
  锦颜站起身，看着那孩子逃跑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灵佑渐渐平息了心中怒火，说道“宋国的风气诡异的很，你想从这些人口中打探到什么东西，定是不能了。凡间与天界时辰不同，而今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找个钱庄换些银两，寻个打尖落脚的地方吧。”
  三人继续从蜿蜒行行的街道上，漫无边界的向前走着。突然看到那个衣着光鲜妇人的马车停在了一家店铺门前。
  玄琪抬头看看上面匾额上写着“汇通天下”。灵佑望望说道“这便是凡间的钱庄了，本宫虽然见过但不曾进入，而今还是第一次。”
  锦颜随二人走了进去，只见那柜台有一人多高，上边用栅栏围着。只留了一个半尺来宽的窗口。里面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个五十来岁儒生模样的人在写写算算。
  那衣着光鲜的妇人坐在大堂中央，喝着茶水。一旁的掌柜，俯首哈腰的说道“姜夫人，钱庄的东西你都看遍了，在无别的了……”
  那妇人脸上略显不悦，呵斥道“就会找些破铜烂铁糊弄我，我看你这掌柜的也是不想干了……”
  灵佑进门理都不理二人，直接将夜明珠扔到了那柜台上。大声问道“掌柜的，你看这夜明珠能换多少钱？”
  那掌柜的见到这么大一颗珠子，立即来了精神。拿了起来，仔细端详，又不屑一顾的说道“也就值二十金吧。”
  姜夫人夺过夜明珠，仔细看了看灵佑和玄琪。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在二人身边转了几圈，柔声说道“呦～看二位这面相不是本地人吧？”
  玄琪低头答道“回这位夫人的话，我们夫妇本是吴国人，因为战乱逃到了宋国。正准备卖了这家当，随舅兄去卫国投奔我那岳丈大人。”
  姜夫人又轻轻拍了拍灵佑结实的肩膀，眉头轻挑，细声说道“就凭二位一等一的相貌，五十金这宝珠我收了。”
  灵佑眉头舒展，面带微笑说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姜夫人喜笑颜开说道“不过小妇人出来的匆忙没带那么多金银，还要吩咐下人去取，劳请二位陪我在此喝会茶吧。”
  灵佑与玄琪坐下，那掌柜的识趣的走开。姜夫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住的夸赞道“二位公子真是好相貌，自从公子朝去卫国以后，宋国可是再也没有这般英俊的男子了。”
  锦颜看看灵佑和玄琪，饶有兴趣的问道“哦？真的吗？宋朝公子长得真那么英俊吗？我倒是很想看看。”
  姜夫人看看锦颜，掩面笑答道“彼其之子，美无度。想一睹朝公子尊容的女子不胜枚举。”
  几人正聊着，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个，衣着考究，头戴青冠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看他衣着上的蟒纹式样应该是个凡间的王侯将相。
  他身后跟着的家臣，浓眉威立，从眸底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如秋风般肃杀。手中的青铜剑握地紧紧的，手背上凸起的血管清晰可见。
  那男子威仪地站在了柜台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定马蹄金子，塞进窗口，说道“将这定金子给小王换成布币，快一些，若是迟了，当心尔的铺子。”声音中自带着少有的帝王式傲娇。

  躲在柜台后面的算账先生在不敢怠慢，拿过了金子，马上又递出了一大袋“叮当”作响的青铜布币。
  那男子毫不客气的抓起袋子就要往外走。
  姜夫人脸色渐渐暗沉起来，朝那男子叫喊道“站住，敢问公子可是卫国太子蒯聩？”
  那男子站在门口笑了笑，说道“正是在下，敢问夫人是……”
  不等蒯聩说完，只听姜夫人盈盈一笑，细声嘲笑道“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
  蒯聩听罢勃然大怒，大吼道“戏阳速，给小王教训教训这个多嘴地妇人。”
  只见那家臣立即拔剑而起，直指姜夫人骂道“你这长舌妇人，今日便是尔的死期。”
  姜夫人手下的一众家丁也随即围了上来。
  掌柜的见事情不好，忙上前行礼道“蒯聩太子莫要动怒，这位是宋国公新晋的夫人，正得盛宠，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姜夫人也不示弱，大骂道“呸，你们卫国，竟是些藏污纳垢之人，自己的君王嫡母做了那等没颜面的事，还怕别人说吗？”
  蒯聩越发生气，继而大发雷霆，拔出佩剑，同姜夫人的手下打作一团。
  灵佑与玄琪见状，不知所措。他们本是为渡化四人而来。不想几个凡人先因为此事打起来了。瞬时觉得天界惹出这般祸端，当真羞愧不已。
  二人皆拿出青玉剑和湛泸剑左右抵挡。把蒯聩与戏阳速推出去老远。那蒯聩见自己败下阵来，十分不服，趾高气昂地呵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浑人？以多欺寡算什么英雄好汉？”
  戏阳速看到玄琪和灵佑的佩剑，立即拉住了蒯聩。语气稍作缓和，问道“不知二位是哪里人士，身上怎么会有越王祭天时用的湛泸剑？”
  玄琪迅速将剑收入鞘中，厉声说道“我二人身份，你不必知晓。你们只要记得，以后不要在随意议论，插手南疆公主之事就可以了。”
  戏阳速拉着一脸蛮横的蒯聩，低头说道“诺，那几位慢聊，小的先告退了。”
  说完拽着蒯聩便向外走去，逐渐消失在摩肩接踵的人群当中。
  姜夫人见他二人已走，立即起身行礼说道“多谢二位公子搭救之恩。”
  随即将下人拿来的五十金，连同自己身上原有的十金一并交给了灵佑说道“小妇人而今多给二位公子十金，以报搭救之恩。”
  灵佑忙拒绝道“今日之事，我二人出手相助义不容辞，夫人不必言谢。”
  姜夫人迈着碎步，慢慢绕到灵佑身后，拍拍他的后背说道“这是小妇人的一点心意，二位公子拿着便是。”
  灵佑实在不喜欢这姜夫人，动手动脚轻挑的模样。拿了金子，说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说完便大步的走出了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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