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7

开口前朝原琉璃还犹豫了一下，杉原康弘的队友，也能算是她的朋友吧？

        之前的来信中，那几位也附上了问候和祝愿。5月时lunasea发行了第一张同名专辑——严谨点说，是发行名为《lunasea》的专辑后把乐队名也改成了这个——朝原琉璃收到来自月海的包裹，除了信件还有签名cd，甚至每个人都还给她写了to签。

        -朝原桑，lunacy的首张专辑正式发行了，请多多收听~

        -凝聚着五个人共同志向与努力的专辑制作出来了，希望可以将这份热乎乎的心意传递给琉璃桑。

        -可以的话，拜托朝原桑请像喜爱deadend那样喜爱lunacy吧(笑。

        -其实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这张专辑会在琉璃酱那里收到怎样的评价，但我们五个人都尽力去做了，所以应该还是可以说得上一句不错吧？

        -to琉璃，一定要给我好好听啊！

        最后这句不用看落款也能知道是谁，忽略掉五个人的四种称呼，朝原琉璃打开了cd。

        和她想象中倒是差不多，很indie很alternative的一张碟，乐器各弹各的，音轨没有很好地融合，主唱声音也游离在乐器之外，不过这种青涩和野生感在朝原琉璃看来反而十分珍贵。有几首歌写得也深得她心，作为乐队结成两年来交出的首张答卷，可以打个良好了。

        作为五人体制月海一路活动的半个见证者（虽然主要依靠杉原康弘的信件与电话），朝原琉璃认为自己把河村隆一纳入朋友的范畴不算是瞎说。

        当下和宝井秀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有点好奇。

        “不知道朝原桑有没有听说过gar，主要是在名古屋一带活动的地下乐队，主唱清春和我以前一起住过。”宝井秀人又补上一句，“但上个月解散了。”

        朝原琉璃：“这……”

        佐佐木侑介的脑子转得很快：“那他们的乐手现在是不固定的状态咯？可不可以请hyde桑介绍一下？”

        宝井秀人：“清春好像有意重组乐队，大概要让佐佐木桑失望了。”

        “……”好吧他现在就去各家livehouse举牌子，诚征鼓手/吉他手，还要把“主唱是大美女”这句话写上去。

        不对不对，应该写“主唱比酒井法子/工藤静香/坂井泉水还漂亮”才是。

        “我们也就是随便问问，不着急。”朝原琉璃微笑着缓解了尴尬，“l\''arc~en~ciel今晚表演的几首歌我都还蛮喜欢的，尤其是开场的《claustrophobia》，整体听下来像是在漆黑的隧道中奔跑，很有灵气。”

        这次回答的变成了小川哲也，作为队长向两人认真介绍了作曲的吉他手，下台之后本人似乎恢复了腼腆本色，小声说了句“谢谢”，当是回应朝原琉璃的赞美，然后就惜字如金地闭上嘴了。

        眼见场面似乎有冷下去的趋势，小川哲也又跳出来，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其实，我认识一个打鼓不错的人，但不是太熟，也有一阵没见面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

        “叫什么叫什么？”朝原琉璃和佐佐木侑介齐声追问。

        “城岛夕月（joshimayuki），你们可以去这里的便利店看看，他之前就在那边打工。”随手找了张海报，小川哲也在背面写下便利店地址交给佐佐木侑介，“这位城岛桑脾气似乎不大好，你们小心点。”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踏上了寻找鼓手的旅途。小川哲也写的地址就在天王寺，坐车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这家24小时便利店也不难找，朝原琉璃和佐佐木侑介直接走进去拿了两瓶水到柜台结账。

        矿泉水不贵，朝原琉璃却刻意递了一张福泽谕吉出去，趁着收银员低头找钱，她主动询问起是否有一位城岛夕月桑在这里工作。

        对方听见这个名字慢慢抬起头，表情不善：“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佐佐木侑介飞快上下扫视了一遍这个叫城岛夕月的人，个子比他高出大半头，扎着马尾，身上穿的是便利店的短袖制服，但两只手都贴着数量不一的胶布，显然是为了掩盖纹身，体格说健壮有点过了但手臂肌肉绝对比自己发达，万一对方发起脾气来要动手，那肯定是打不过的，只能拉着琉璃一起跑了。

        琉璃、琉璃在干什么？你怎么和他聊起来了？这家伙一看就不好对付诶！

        佐佐木侑介此时此刻的内心弹幕足以铺满一整个屏幕，但又不好插嘴，只得在旁边听着。

        “我们从tetsu桑那里听说了城岛桑的名字，听闻您鼓打得很厉害，正好我们俩的乐队还差鼓手和吉他手，于是就冒昧赶过来了。”

        或许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或许是朝原琉璃而不是佐佐木侑介在说话，总之城岛夕月耐心听她说明了两人的来意，然后将剩下的几千日元和两瓶水都递过去，正要回绝，又被朝原琉璃抢了先：

        “工作时间找您说话是不太好，我们就先不打扰了，中午会再过来一趟的。”

        她没给人拒绝的机会，说完就拉着队友走掉了，走出去好远一段路佐佐木侑介还在回味大小姐刚才的话，语气亲和却不过分热络，三两句话讲清楚目的又说现在不宜打扰但还会再来，还没让城岛夕月直接sayno，谁看了不得说是社交小能手？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朝原琉璃说道：“如果侑介改姓朝原，你也能变成这样。”

        “那还是算了。”佐佐木侑介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虽然只是从朝原美枝子那里听说朝原琉璃挨打挨得进医院的事，但他光听就觉得很可怕了，“这代价也太大了。”

        “那你来当队长，在有经纪人之前，对外交接的工作都交给你，时间一长就锻炼出来了。”

        “不是吧，乐队现在就两个人，我当上队长也只有一个成员，当不当有什么区别？”

        “tetsu桑不也是l\''arc~en~ciel的队长，你们是朋友，难道你觉得自己比他差，会做不好？”

        “可恶，我怎么会比tetsu那家伙差？！”

        “那就拜托了，利达桑（队长）。”

        回到东京，佐佐木侑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成了队长，追根溯源，还是被朝原琉璃用激将法给忽悠着当上的。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晚了，他只能接受这个安排，内心里却悲愤不已：名字叫琉璃，心怎么这么黑？当初怎么会觉得她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明明就是只小狐狸，忽悠起人眼皮都不眨的那种！

        朝原琉璃：过奖了，队长（笑。

        随便找了个地方消耗掉上午的时间，午饭时两个人又倒回便利店，这次拿了三盒盒饭去结账。

        “聊一下吧，”佐佐木侑介说，“城岛君。”

        看在盒饭的份上，城岛夕月最终和这两个人一块儿坐了下来。

        “如果是邀请我加入乐队的话，我劝你们俩还是别废话了。”城岛夕月咬着筷子说道，“我已经答应家里人放弃乐队好好打工了。”

        “能问一下您放弃的原因吗？”朝原琉璃问。

        “不用说敬语也可以，随意点。”美女给买了饭，城岛夕月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收敛脾气表现得好一些，“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遇到的人都不怎么靠谱。tetsu……tetsu倒是蛮厉害的，但他那个乐队不缺鼓手，和一群只是为了耍帅扮酷吸引小女生的家伙整天瞎混也没意思，连琶音都弹不好还想上东京？算了吧。”

        佐佐木侑介：“我们就是从东京来的。”

        朝原琉璃：“侑介是很优秀的贝斯手。”

        城岛夕月：？？？

        “听你们俩说话，确实不是关西人。”城岛夕月迅速作出分析，女生穿得简单但出手大方，买两瓶水用的就是万元大钞，不过这样的人居然会去搞乐队？同行的男人倒像是个弹贝斯玩乐队的，但自己怎么能确定这俩不是诈骗团伙？

        利用漂亮小姑娘降低警惕心，然后再靠年轻男人把人哄心动，东京那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自己去了万一当晚就被挖掉身上的器官尸体丢在码头浇成水泥柱呢？

        怖いなぁ（真可怕啊）！

        似乎看穿了城岛夕月的心思，朝原琉璃干脆明牌，亮出了自己的庆应校牌，照片对得上脸，名字也对得上刚才的自我介绍：“我们不是骗子，也不是在玩票，而是很认真地在寻找合适乐手。”

        “这是我的。”佐佐木侑介也甩出一张校牌，庆应义塾女子高等学校和名古屋大学先后亮出来，城岛夕月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震荡，而他以为的骗子随后却说出了更令他震惊的话，“我本身是名古屋大学化学生物学科的学生，而琉璃一直是学校里的第一名，升学庆应没有悬念，这都是真的，你可以去调查，但我们俩为了做乐队都退学了，我想这份决心应该能证明点什么。”

        城岛夕月捂着头，大受刺激：“等一下，你说什么，你们俩都退学了？”

        佐佐木侑介&朝原琉璃：“是的。”

        “天呐！”原本面目冷酷的纹身猛男秒变星星眼，“你们竟然做了我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我决定了，我要加入你们退学者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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