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北一的yy是她的个人yy，但还是整齐地划分了许多个小房间，有副本专用的，竞技场专用的，还有几个画风清奇的私人小黑屋。她把我拉到了挂着她id的房间，给了我一个黄马。

        “这么晚了还这么多人啊，好热闹。”我感叹道。已经将近12点，天渊海的木桩前依旧挤满了人。

        “嗯，刚公测那会几乎是全民打木桩。现在副本简单了，不过还是保留了这个特色吧。”对面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这个游戏有点硬核啊。

        等等，北一居然是个男的！

        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总会给我一种疏离的感觉，为什么他的时装总有种别致的审美，为什么在和他说话的某个瞬间会莫名地有种微妙的违和感。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从遇见北一开始，我就很自然地忽略了他的性别。无论是天枢这种设定柔美的门派、成女的体型、“北一”这样中性的名字、以及他温吞吞甚至有点罗里吧嗦的说话方式，都让我很难将他和一个现实中的男人起来。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男师父女师父，不afk的就是好师父。

        “我这里有点延迟，可能网络不稳定。卡了你就和我说一声。”北一并没有注意到我为崩坏的世界观重塑而产生的略微停顿，“你先说说你的技能循环吧。先看看你掌握了多少，我再想想怎么给你讲。”

        技能循环？还有这个东西？

        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忆b站上哈哈哈过的各种视频。

        “呃，先按e，再□□q，嗯然后按1、2、3…”

        “咳。”北一清了清嗓子，“你说技能名字”

        气氛一瞬间有一丝尴尬。

        然而多亏了网络世界的优越性，北一既看不见我这时候红成了猴屁/股的脸，我也不用临时用脚抠出一个地洞钻进去。

        我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先蟾宫换日，然后苍月决，再是惊雷，隐曜，开阳咒”我打开技能面板，开始照本宣科，“然后哪个转好了按哪个就行了吧？”游戏技能一般都是这个套路的肯定没错。

        大概是出于对萌新的同情，北一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我的想法，只是很委婉地表示“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教的，但是以后还是不要跟着学了”。

        我对着电脑屏幕点点头，表示一定做个乖学生。

        “好，这样吧，我先给你讲讲技能、天赋和残卷。等你对这些有一定理解了，我们再看技能循环。”北一思索了片刻，就给我确定好了学习计划。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北一事无巨细地给我讲解了天枢的20多个技能每一个的优先级和释放时机，5个天赋的搭配和12个残卷不同的效果，外加时不时冷不丁地考问一下他讲过的知识点，以免我在电脑面前睡着，自带的惊吓效果堪比大学公共课的点名提问。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技能你现在理解了，我回头给你发个视频，你照着练技能循环就行了。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北一终于讲完了所有知识点，在yy公屏上发给我了一段链接。

        好家伙，还留作业的。

        “好的师父。”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但说实话，北一讲的东西我只是听懂了个大概，但想想反正有视频可以抄作业，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事实证明我太轻敌了。

        北一发给我的视频是他自己录制的一段无解说的木桩视频，原速播放需要五分钟。而我开了025倍速只看了开头的8秒钟就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我甚至叫不出北一打出来的任何一个技能的名字，更不用提把它们按照正确的顺序串起来了。

        我有点崩溃，真想抽当初说大话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但要让我再去问北一，我又有点怂。虽说其实在那天之后他也说了让我慢慢来，有什么问题随时问他，然后又抽了半天的时间带我360度体验了所有的日常任务，但他越是认真负责，我就越是想躲着他，最后连yy也不敢上了。

        痛定思痛，欠的债迟早要还，还是老老实实看视频琢磨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把看北一的视频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一帧一帧地对比每个技能的释放动作，然后用小本本记下技能名字再模仿练习。一个星期下来，天渊海的木桩都被我薅秃噜了一层皮。

        有一天当我又在精进和木桩的关系时，北一骑着他的麒麟慢悠悠地从天而降。

        “这么用功，又在打木桩呢。”北一看了一会儿，等我停手了才开口道。

        “才刚开始打，手还挺生的。”我有点心虚地回道，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刚才从第二个技能就乱了的循环。

        但北一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我的打算。“那你再打一遍吧，正好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真是个驯徒狂魔！

        虽然在心里叫苦连天，但我还是无比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向北一展示了我这一星期来的自习成果。打完了五分钟的木桩，我的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这一次运气意外得好，虽说中间按错了一个技能，但总体来说还是基本复刻了北一视频里的技能循环。

        北一则是几乎在我停手的瞬间敲给我了一条密聊。

        “不错，进步得这么快。”虽然只是通过文字，但我能感觉出来北一很是惊喜。“中间出了点小错误，但是总体问题不大。还有起手的时候能更流畅一些就好了，这个倒是不用急，以后慢慢玩多了就有手感了。”

        我发了一个精神抖擞的“嗯嗯”表情过去，心里不觉也有些开心。虽然只和北一认识不到一个月，却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流露出这么多的情绪。作为师父的他，总是那么冷静自持，从不说多余的话，也从没有过多的关心。不上yy的时候，我甚至恍惚觉得网线另一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台会打游戏的高智能机器人。

        北一今天的兴致颇高，把我喊上yy，开始给我讲他之前的徒弟的故事。

        “之前还有个徒弟，我把所有的手法都教了他一遍，没想到他第二天就a了。”北一有点乐呵呵地自嘲道，听上去倒是没有丝毫沮丧，不知道他是有过多少惨痛的收徒经历才能磨练出这样一颗强大的心。

        “师父你到底有多少徒弟a了啊？”我忍不住问道。

        “哈哈，”北一被我逗乐了，然后有点难为情地说道，“除了你暂时还在之外，全都a了。”

        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师父，我没好意思告诉你，”我纠结了一下，还是打算告诉北一实情，“其实我之前玩游戏拜的师父也都a了，我才来玩这个游戏的”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但是！”我重振底气，拍拍胸脯道，“师父你放心，我是不会a的。”

        北一似乎是在电脑那头笑了，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别有太大心理压力。玩游戏毕竟只是个消遣，以后你不想玩了把我删了就行。”

        我刚想反驳，北一却抢先一步岔开了话题，“对了，白马关的周常你还没做过吧。时间还挺早的，要不一起去？”

        我连忙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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