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锦衣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夏帝，心中怀着一丝期望，盼着夏帝能够站出来说上两句，为这混乱的局面指点一二。

然而，此刻的夏帝却并未如众人所愿开口说话，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那神情，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无端地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看到这一幕，众人内心的慌乱愈发强烈了一些。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每一个人。

最终，还是老王爷南长王率先顶不住压力站了出来。

这位南长王在朝中素有威望，此刻他的挺身而出，让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的身上。

而李正明在看到南长王站出来的那一瞬间，心中也是颇为惊讶。

他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是南长王率先打破了僵局。

李正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南长王此举究竟是出于何种考量。

“陛下，殿下，锦衣卫之事虽有其好处，但锦衣卫亦极难被掌控。若是落入那些心思不纯之人的手中，恐怕朝中的忠良难免会遭到迫害啊！”

说到此处，南长王毅然跪在了地上，声音中满是恳切与恳求。

“老臣请陛下三思而后行啊！”

然而，南长王此举，在李正明和夏帝眼中，却显得十分滑稽。

如今朝堂之上的这些官员，还有真正的忠臣吗？

李正明笑吟吟地出列，目光落在南长王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照你所言，我大夏锦衣卫都是奸佞，独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是忠臣贤臣良臣？”

南长王连忙叩首再拜，额头紧贴地面。

“臣不敢，我只是直臣。”

李正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那盯着南长王的眼神已不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峻与严厉。

“无父无君的直臣！”

李正明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南长王。

整个朝堂之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出声。

南长王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

但他也明白，此时的他已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恰在此时，宁王从五王之中挺身而出，对着台上的夏帝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朗声道：“儿臣才疏智浅，勇不及二哥，武逊于八弟，然儿臣自认对大夏忠心可鉴天地、可昭日月。儿臣不才，恳请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方才不是说若落入心思不纯之人手中，朝中忠良恐遭迫害吗？

那如今一位王爷，且是皇室王爷掌控锦衣卫，便应无问题了吧。

李正明一怔，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大哥会出来接手锦衣卫的事务。

锦衣卫可不是个好差事。

好听点说是天子耳目，可谁都清楚实际上就是天子的爪牙。

并且，锦衣卫实在太容易得罪人。

明朝那些锦衣卫指挥使为何最后都不得善终呢？

一方面是因为锦衣卫指挥使知道的事情太多，一旦卸任，极有可能泄露皇帝的秘密。

至于另一方面则十分简单，就是因为锦衣卫指挥使在任时得罪的人太多，即便皇帝不杀，也会死于政敌之手。

李正明刚想开口劝劝自己这位大哥，却见宁王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李正明此时哪里不明白宁王的意思，无非是在告诉他不要多管。

夏帝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然达到鼎盛，看向南长王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一座活火山。

要知道，他仅有八个儿子！

二儿子命丧幽州战场，四儿子勾结吐蕃人。

如今他就只剩六个儿子了。

而这个老家伙，竟然又把自己的一个儿子逼入了深坑之中，这怎能不让夏帝愤怒？

“南长王，这个交代你可满意了？”

南长王浑身一颤，心中惶恐至极！

他发誓，天地可鉴，他绝没打算出现这样的局面！

然而，如今事情已然发生，他自然也不会退缩。

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对夏帝说道：“陛下圣明。”

但李正明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南长王。

李正明看着南长王的脸庞，突然冷笑一声，紧接着恭敬地对夏帝开口：“父皇，既然老王爷自称是直臣，那想必肯定不会做出贪污受贿之举。为彰显锦衣卫之光明，此次我们便以老王爷为首，让天下百姓都瞧瞧直臣是什么模样。”

南长王心中暗呼一声“糟糕”。

他本想开口让夏帝为自己求求情，却发现夏帝的目光也是异常冰冷。

很显然，他这一次是得罪了两位大人物。

夏帝凉凉一笑，接着装模作样地对南长王问道：“南长王意下如何？”

南长王此刻哪里还敢说话。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家中不仅有百位小妾，这些年贪污的财物更是不少。

要是锦衣卫去查，恐怕一查一个准。

随着南长王的沉默，他似乎听到身后已经传出了拔刀之声。

终于，南长王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

南长王直接跪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惶恐之色。

“陛下，殿下，老臣知错了！”

面对南长王的退缩，李正明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动容。

李正明面无表情，平静到了极点，似乎压根就没听到南长王的求饶。

他冷冰冰地盯着门外候着的锦衣卫，面容冰冷地开口：“锦衣卫，还没听到吗？”

下一秒，宫门之外就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然而，此刻大殿上的这些人根本不敢有任何回头的举动。

一个个全都被吓得跪在地上，面露恐惧。

而李正明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忍不住冷笑一声。

“听老王爷说你们都是忠臣、贤臣、良臣？”

这些人哪里还敢说话，一个个都闷着头，一言不发。

李正明当初设立锦衣卫之时，其实心中还存有一念，打算给这些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然而，此时此刻，李正明心中的那一丝仁慈已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强烈的杀心。

今日若不杀上几个，这些人恐怕永远都不会知晓他李正明的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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