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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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眼睛要睁不睁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颓废，格兰威睡眼朦胧的和书店的店长打招呼，昨天晚上，作为警察的宫沢昭碰上了案子，和萩原研二一起出警，拆弹拆了半夜，他依旧没有习惯分神操纵两个马甲，所以，小警察熬夜一晚上，倒霉的格兰威也跟着熬了一晚上。

        ……这样下去，会猝死的！

        要是哪天碰上那种前脚格兰威装好了炸/弹，后脚宫沢昭就来拆弹的无厘头情况，那可就不好玩了。

        “早啊，鹤泽君。”店长笑眯眯，“小百合今天来不了，就拜托你多照顾一点了，儿童区的书要好好的整理一遍哦。”

        “嗨嗨，我知道了。”打工人点点头，换上了袖套，将书架上可以翻阅的书籍抱下来，一本一本整理归档，可以翻阅的书总是会被搞得很乱，让店长十分头疼呢。

        这份工作要求比较低，只要能按照要求将书本放到指定的位置就好了，很适合他平时用来摸鱼养老、咳、很适合用来隐藏身份。

        “要是太累了就多多休息一下，鹤泽君？”可能是他身上的颓废气质过于明显，连店长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晕倒。

        “谢谢店长，我还好。”他抬了抬手里抱着的几本书，“只是没睡好而已。”

        “虽然你还年轻，但还是要好好休息啊……”店长摸了摸自己快秃的头发，语重心长的劝戒，“不然会变成和我一样糟糕的老头子的。”

        格兰威：“……啊。”

        确实，太努力了的话，是会秃顶的。

        “打扰一下，”门口突然传来门铃的声音，两人同时望过去，只见，一个金色头发的黑皮肤青年推开门，“我看到门口贴着的招聘广告。”

        “啊，是的，这里确实招人。”店长点点头，对着格兰威招招手，让他去忙，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前来应聘的青年，“方便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抱歉抱歉，我是安室透……”自称安室透的青年眼神从格兰威的背影上收回，眼底翻涌而起的，是独独属于波本威士忌的气息……格兰威威士忌？他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有什么值得组织注意的情报吗？

        几秒后，他回望老板，又收敛了全部气息，看起来和普通的打工人没有任何区别。

        格兰威转过身，原本还有点昏沉的脑壳瞬间清醒过来。

        波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有任务了？别呀，他还没休息呢，就要加班，组织的福利总是很差！

        “我现在就可以入职的，不瞒您说，我最近很缺钱呢。”他支棱着耳朵探听那边的情况，浸淫黑暗的警觉统统觉醒，他不怕苏格兰，因为对方即使再黑，也是警察，这个波本，虽然没打过交道，也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迟早给他抓进去。

        “啊，这样啊，那你就留下来吧。”

        金发黑皮的青年笑起来带着一种传销头子的感觉，店长被对方的脸忽悠了，当即决定聘用对方，比鹤泽少年顶着格兰威的壳子找工作，简单了不止一倍呢！

        “鹤泽君。”店长朝着格兰威招招手，“这位是心来的安室君，你先带他熟悉一下环境吧？”

        格兰威：“……”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啊，鹤泽君，我是安室透。”

        ——「任务触发」

        「主线任务：黑夜迷途已更新，任务五：钢钉。请打开任务面板，查看任务详情」

        「任务描述：想要彻底瓦解盘踞在国土上的黑暗阴霾，青年人选择以身为楔，化作钢钉，深深的扎根黑暗，祈愿未来有朝一日，能见到黎明过后的第一缕阳光。

        哎呀，这不是很好嘛，这位威士忌也是你的后辈呢。」

        「作为前辈，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请正视你自己的内心，请后辈吃午饭吧。」

        格兰威：“……”

        这个任务，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除非他现在马上爆马甲，否则，眼前这个看上去笑的温和但其实黑气已经蔓延出来的家伙，真的会和他一起去吃饭吗？

        鹤泽少年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恐怕，在对方眼里，他才是坏的冒黑水的组织成员，是那种恨不得马上抓起来去吃猪排饭的存在……深吸了一口气，他伸出手，和安室透握手。

        “请多关照，我是鹤泽泉。”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卧底先生的真名，那么随便叫个啥都可以，鹤泽少年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名字拿出来用了。

        ……

        “好烦。”宫沢昭从办公桌上爬起来，捋了一把自己胡乱翘着的白毛，湛蓝的眼睛望着窗外，像一只被关在屋子里的小猫咪。

        他就说，他一个社障人士，和安室透那样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人完全不是一路人好吗！他笑眯眯套话的样子，真的好烦。就算是友军……

        “你报告写完了？”松田阵平抬头瞄了一眼对方，笑，“你昨天和萩原一起拆弹，居然拆了一晚上哈哈哈。”

        “才没有。”宫沢昭否认，“不是拆弹啦，那家伙太能藏了，你昨天不在，不然你脾气这么爆，会被气死的！”

        “哈哈哈你在找借口吗？”松田才不觉得自己会被气死，他觉得自己脾气虽然差，虽然十分想揍警视监，虽然对警察有很大的偏见，但！他的脾气绝对比宫沢昭好多了！那家伙好胜心过分的强，稍微一逗就要炸毛了。

        “什么？我没有！松田你怎么这样啊！”

        看吧。

        松田拉下原本顶在脑门上的墨镜。

        “萩原哥哥！你看他！”宫沢昭猛猫回头，看着旁边整理文件的萩原研二，眼底全是对某个雷区蹦迪的讨厌鬼的控诉。

        萩原研二：“……”养了两只喜欢互挠猫的错觉，性格相对来说比较沉稳的研二哥哥顿了一下，开始转移话题。

        “小阵平，昨天的案子怎么回事？”

        “啊，一个无聊的恶作剧，也不知道东京怎么这么多的炸/弹犯……”

        “可能是生活压力比较大吧，纵火案或者炸/弹作案的嫌犯从犯罪行为上来讲，都有很强的掌控欲，而纵火爆炸能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快感……从生活中获取不了这样的权力，活得相当失败，就会在其他地方释放……”

        “不过，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总之，除了有目的仇杀情杀，其他的纵火犯爆炸犯都是一些没本事还愤世妒俗的小垃圾。”

        宫沢昭坐在桌子上，腿一晃一晃的，双手抱臂，不知道想到了谁，表情一瞬间变得格外……咬牙切齿。

        「触发身份卡：宫沢昭其一，是否查看？」

        宫沢昭愣了一下，点开系统面板，找到身份卡的详情部分。

        他对这个已经很熟了，抽取到的马甲是自带身份背景的，想要完全了解这个角色，就要好好扮演，然后触发相关的记忆点，解锁角色背后的故事。

        点击查看之后，那段记忆直接变成了数据，融入了宫沢昭大脑里——

        火光冲天而起，炸/弹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比现在要小很多的阿昭站在高中操场里，看着城市的一角掀起浪波，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他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作为宫沢君的同事，我很抱歉给你带来这样的噩耗。”

        “是的，你哥哥在排爆工作中牺牲了。”

        “他录了遗言给你……”

        连尸体都没有见到，当时性格臭屁烦人的十四岁跳级高中生拿着带着硝烟的录音笔，哭成了傻狗。

        “好好吃饭，不要熬夜。”这就是那个家伙最后的遗言了，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逼得小孩一夜长大，着急忙慌的成了勉强合格的警察。

        数据融入的过程不太舒服，宫沢昭的脸更白了几分，他从桌子上下来，重新窝进了椅子里。

        “怎么了？”萩原好奇对方突然像是漏气的气球，“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啦，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无意识熬夜了的小朋友想了想，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u型枕，“今天一定要午休。”

        不管是哪个马甲睡觉，鹤泽少年都很满意的！

        为主动补觉的阿昭点赞，格兰威把最后一本书放好，余光悄悄看了一眼他新鲜出炉的后辈……要怎么做，才能顺利的约他吃午饭呢？

        “呐呐，大……叔叔。”衣角突然被拉着，格兰威垂眸，看到了还没有他腿长的小朋友，是来店里的客人，他顿了顿，蹲下来。

        “不，是哥哥。”

        “可是，妈妈说年纪大的叔叔，就要叫叔叔的。”

        “……好吧，有什么事吗？”

        原本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格兰威对小朋友动手，就上前阻止的安室透，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格兰威纠结半响，最后还是决定先把安室透带出去再说，他目光聚焦在安室透身上，心里想的还是如何和安室透沟通，却见安室透走过来，双手伸出，示意自己安全无害。

        “我们谈谈？”安室透假笑，示意对方手可以从口袋里拿出来，不要在闹市起冲突，看琴酒的态度，对格兰威很包容，但是才获得代号的他，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我可没有妨碍你工作，你也没必要那么警惕。”

        “……？”格兰威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来，并没有点着。

        “去那边坐坐？”格兰威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很火的餐厅，“刚好到午饭时间了。”

        好耶，说出来了！

        “……好。”眼看着对方把手又放进了口袋，公安先生十分憋屈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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