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织田大人贫穷的第二十四天

太宰坐在吧台座位上，用手指把玩酒杯，他通常不喝点来的酒，只是默默盯着看。

        他抬起头，注视着向他缓缓走来的红发青年。

        “呀，织田作！”太宰治欢快地招手，织田作之助柔和了眉眼，揉揉他的黑发，在旁边坐下。

        “今天和小矮子一起出任务，结果还没开始，对方就吓得马上举手投降。我还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呢，真是无趣。”

        “那是因为你和中也‘双黑’的名头过于响亮了，”工作繁忙的社畜坂口安吾姗姗来迟，他将公文包放下，照例点了杯番茄汁，“港口黑手党最凶恶的二人组。”

        “咦～”太宰治嫌弃地皱眉，幼稚得可爱“谁要和小矮子一起组合啊，我想和织田作组合。”

        “织田作…唔，还有安吾，我们一起来建个组合吧！起个帅气的组合名！”太宰治提议。

        “真感谢你还记得我啊，太宰。”坂口安吾表示自己早已看穿一切，三个人的友谊他始终不配拥有姓名，“不用勉强加上我的。”

        “哎呀，被发现了，那我们就去掉安吾吧！”太宰治貌似认真思考之后，十分开心地做下决定。

        “那要叫什么名字呢？”织田作之助十分配合。

        “‘织太’怎么样？我们名字的第一个文字。”

        “可以。”

        “加上我啊，太宰！我说说而已的啊。”坂口安吾抓狂，“织田作，你不要陪着太宰一起胡闹啊！”

        “是安吾自己说不要的，略略略～”太宰治鼓起脸颊做了个鬼脸，织田作之助点头赞同。

        “我不管，你们两个必须加上我的名字！”坂口安吾难得强硬地要求。

        “好吧好吧～”太宰治一脸我不跟幼稚鬼一般计较的无奈表情，随意地敷衍道，“那就勉强加上安吾吧。”

        “‘织太坂’？”织田作之助学着太宰的组合方式。

        “我觉得‘织坂太’更好听一点。”坂口安吾暗搓搓地试图拉高自己的地位。

        “不要，我要和织田作挨着，就叫‘织太坂’”太宰治一口回绝。

        “那也可以叫‘坂织太’。”坂口安吾暗不死心。

        “呵，安吾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让你做老大的。”太宰治看透了卑微社畜的小心思。

        “‘织太坂’也不好听啊。”坂口安吾破罐破摔，他直接点明这种以姓名组合起来不规律的名字不好听。

        “…”太宰治读了读，发现的确是不太好听哦，他倒是没嘴硬反驳。

        “那就换个方式起组合名吧。”太宰治说，“安吾有什么好的名字吗？”

        “三人组？”

        “好逊，安吾你是小学生吗？”

        “黑衣组？”

        “不要，还有黑手党都穿黑衣。”

        “威士忌？”

        “不要，东京的组织才以酒命名。”

        “辣咖喱？”

        “我和织田作是不介意，安吾你敢报出名字吗？”

        “绷带？”

        “安吾你脑子坏掉了吗？我们不是医务人员。”

        “眼镜？”

        “不要，我和织田作又不带眼镜。”

        “那你倒是说这个可行的啊！”

        “我想不出来让我满意的。”

        “那就‘无赖派’好了。”坂口安吾放弃治疗。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沉思，他们将这个名字念了一边，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类似于“就是它”的感觉。

        “那就叫‘无赖派’了。”

        太宰治定下三人的组合名。

        “我们来干杯吧，为了‘无赖派’的友谊。”织田作之助举起酒杯。

        “为了‘无赖派’的友谊！”

        “干杯！”

        港口黑手党无赖派的友人们在lupin酒吧干杯，忘记立场、忘记使命，他们相聚于此。

        ————

        坂口安吾在港口沉默地等待着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在萧瑟的夜风中，他的思绪有些滞涩，这可不太妙，情报员最重要的就是那聪明活跃的大脑。

        他想起了聪慧异于常人的友人太宰治，谁能想到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竟然还是个孩子呢？孤独、迷茫、在无声哭泣求救的孩子，真正把太宰治当做孩子的只有织田作了吧。

        织田作啊，他的友人，他和太宰治共同的好友。

        织田作总以为他自己不重要，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其实，织田作才是联系他和太宰的纽带，当初如果不是织田作在，他和太宰谁也不会去接触对方。

        他们都是被织田作吸引，他们这种浸染在黑暗中，连灵魂都被腐蚀的野犬是无法拒绝那种温暖的。

        首领究竟知不知道他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

        坂口安吾盯着海面上的小黑点，思考首领的用意。

        织田作作为港口黑手党的继承人，他过于…仁慈。

        如果首领已经知晓他的身份，那他打算如何做呢？…还有比背叛自己的挚友更好的磨刀石了吗？没有了。

        那对于织田作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

        任务结束之后，再去一趟lupin吧，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聚会了。

        “纪德先生，欢迎来到横滨，这里将会是您旅程的终点。”

        坂口安吾微笑着迎接这群飘荡在世间的游魂。

        “希望如此。”

        ————

        织田作之助在安静地发呆，太宰治在安静地看着织田作之助，竟有些岁月静好的美妙。

        “呀，安吾！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很好嘛。”太宰治挥手和坂口安吾打招呼。

        “看起来很好吗？我刚去东京出差回来，是当天来回喔。整个人像旧报纸一样软趴趴。”坂口安吾一边转动脖子，一边在太宰身边的吧台椅上坐下，接着将背在肩上的鲜红色公事包放到吧台，“老板，老样子。”

        “安吾的工作是什么？”太宰治有些沉默地询问友人。

        坂口安吾的视线在空中游移了半晌后才回答，“是钓鱼。”

        「钓鱼」是组织中使用的行话，指的是采购走私物品。大部分的情况是购买国外制造的武器或是管制品。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宝石或美术品也会乘着流通进入。

        “安吾有交易到什么好东西吗？”

        “有支不错的古董手表，是中世后期的钟表匠的作品。”安吾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个纸盒展示给太宰治，纸盒上方放着香烟及折伞等出差用品。

        “…交易几点结束？”看着行李的太宰治突然开口询问。

        “晚上八点。”坂口安吾回答。

        没有人再说话，一时间酒吧里的气氛有些沉重。

        织田作之助回过神，他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总是莫名地不安，他强行压下内心深处的不安，偏头望向两个似乎是在闹别扭的友人，开口，“我发现芥川发动异能力前会摆个特殊的姿势，那是异能力的开关吗？”

        太宰治回想了一下，还真是哦，芥川每次发动异能力前都会摆个姿势。小矮子就算了，那是异能力的开关，芥川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在耍帅。”坂口安吾接话。

        “我们也来设计个帅气的异能力姿势，就从安吾开始！”太宰治兴致勃勃地指向安吾。

        “第一个肯定是我。”坂口安吾叹气，他将手放覆盖在酒杯上，眼镜反射出锐利的光线，他沉声说到，“异能力，堕落论！”

        当然是没有异象的，坂口安吾的异能力发动时是悄无声息地，所以才会被忌惮。

        “安吾的眼镜竟然会反光！果然眼镜才是安吾的本体！”

        太宰治指着安吾的眼镜兴奋地拉着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的呆毛点头同意。

        老旧酒吧的环境是昏暗的，根本没有足够的光源使得眼镜的反光。

        “太宰是第二个！”坂口安吾嘴角抽搐，什么叫眼镜才是本体啊喂！织田作的呆毛才是本体吧！

        坂口安吾盯着织田作之助的呆毛，眼镜开始发出阴森森、白惨惨的光芒，呆毛瑟瑟发抖。

        呆毛：绷带救我，这里有个会发光的眼镜想要谋害朕！

        太宰治两眼冒着精光，宛如魔鬼般盯着织田作之助的呆毛，双手纯纯欲动。

        呆毛：绷带你叛变了！

        织田作之助淡定地转移话题，“啊，到太宰了。”

        太宰治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指尖浮现异能符号，他微笑着，“异能力，人间失格。”

        耀眼神秘的蓝色光芒中，人间失格的异能符文环绕在鸢色少年周身。

        太宰治收回手，和坂口安吾一起盯着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学着太宰治的样子，将异能力汇于指尖，呆毛轻轻晃动，他轻声念到，“天衣无缝。”

        ……

        无事发生。

        太宰治看看自己和织田作之助的距离，默默退后一步，他没碰织田作啊，怎么没反应呢？

        【书：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书：我不是人，但你们无赖派是真的沙雕！】

        指尖红色流光浮动，织田作之助眼底的红色若隐若现，他疑惑地看向太宰和安吾，“异能力…也会有延迟？”

        “大概？”太宰治两脸懵逼。

        “也许？”坂口安吾三脸懵逼。

        太宰治请老板帮忙拍下无赖派发动异能力时帅气的英姿，老板一脸看三个大傻子的表情，还是点头同意了。

        咔嚓，时光就此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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