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太宰首领怂怂的第十八天

织田宅，森鸥外和福泽谕吉两个大家长在院长中喝茶，小辈们和好了，他们也就放心了。森不律穿着红色猫猫头围裙，给两位长辈端来两盘刚出炉的小甜点。

        森鸥外眯起眼，他招招手，询问呆毛转得欢快的青年，“织田，里面加了什么？”

        森不律老实回答：“芥末和辣椒。”

        “重做，不准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

        房间内，五个可爱的小脑伸出门外，鬼鬼祟祟地观察几个大人的互动。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大人们的套路。

        江户川乱步：“作之助输了，好可惜，虽然早就知道结果，还是不甘心。”

        乱步少年：“乱步，大叔的表情好奇怪。”

        中也少年：“大概是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技巧吧，乱步要小心了。”

        太宰治：“织田作你不要那么乖啊！直接塞他嘴里啊！”

        太宰少年：“呵，你们都太天真，没人能逃过「天衣无缝」的恶作剧。”

        森鸥外放下茶杯，艰难把嘴中味道奇特的茶水咽下去，臭小子，好歹给他留点面子啊。福泽谕吉视线微斜，而后缓缓勾起嘴角，喜闻乐见的黑狐狸翻车场面。

        森不律在上甜点时，在森鸥外的杯中加了东西。他的动作虽迅速，但还是无法瞒过剑士的眼睛。

        四个孩子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太宰少年，像是在看会说话的青花鱼，太宰少年摊手：“曾经森鸥外做了特别过分的事情，织田作很生气，你们猜后果是什么？”

        江户川乱步和乱步少年抱着对方，给予对方安全感和勇气，两只柔弱的小动物瑟瑟发抖，呜哇，好恐怖，乱步大人不要喝三天的苦瓜汁啊！

        中也少年仔细回忆往事，他好像记得那件事，“我有印象，首领三天没进食吧，无论是水还是食物。负责首领饮食的人急得团团转。原来是织田先生做的。”

        织田作之助看了眼悄悄逃离他视线的太宰治，的确是个好办法，对付在家长视线之外死命作死的熊孩子有奇效。

        太宰治的额头不禁冒出些许冷汗，织田作不要学织田作啊！他也想抱着乱步一起取暖，织田作牌魔药的味道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怎么都在门口站着，乱步我给你们做了新口味的蛋糕。我做了咖喱蛋糕，织田先生要来尝尝吗？”

        “好呀，织田做的蛋糕一定很美味。”

        两个家长并肩走进房间，剩下的五个孩子大大地松了口气。黑暗料理的威胁，让孩子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餐桌上，江户川乱步羡慕地看着乱步少年幸福地解决大蛋糕，他气呼呼地咬口小蛋糕，作之助大笨蛋，乱步大人才不会牙疼！

        “织田先生，我准备下午去学校一趟，你要一起去吗？”

        织田作之助拒绝了森不律同去学校的邀请，“侦探社还有委托，等会我们就回去了。”

        江户川乱步嘴中有蛋糕，他含糊地告诉森不律克制坂口安吾的制胜法宝，“作之助…太宰给你定制的礼服…穿上它去学校…事半功倍。”

        森不律察觉到织田作之助投注在他身上的奇怪视线，他轻咳一声，红着耳朵岔开话题。他不是，他没有，他不喜欢换装游戏！都怪林太郎散播他的谣言。

        黑手党学校内，坂口安吾在给学生们上课，沢田纲吉觉得坂口老师今天的状态不好，坂口老师虽然在努力克制自己，但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窗外。

        窗外有坂口老师在意的东西吗？沢田纲吉顺着坂口安吾的视线望向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有樱花在寂静绽放。

        “沢田纲吉，这题你来回答。”

        “啊…是！”

        沢田纲吉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回答老师的提问，学渣默默流泪，好奇心害死猫，他就不应该好奇。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冲出了教室。坂口安吾望了眼窗外樱花树空荡荡的枝头，收拾好课件走回办公室。

        森不律敲敲办公室的门，过了一小会儿，传来坂口安吾的低沉声音。森不律推开门，走进坂口安吾的办公室。

        “呀，安吾，我做了新口味的蛋糕，想给你尝尝。”

        坂口安吾在批改学生们的作业，他没有抬头，冷淡地说：“谢谢。”

        森不律整整爬树时弄出的皱褶，虽然不太好意思，但他还是听从了乱步的建议。他蹭到坂口安吾身边，戳了戳坂口安吾的脸颊，“安吾，对不起嘛。”

        “无事…抱歉，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坂口安吾依然没有抬头，他握紧笔，向友人表达自己的歉意。

        森不律将蛋糕放在办公桌上，轻笑，“那我们两清了，你来尝尝看嘛。”

        坂口安吾深吸口，慢慢抬头，忽视桌边精致的俊美青年，让自己的视线集中在蛋糕之上。

        森不律微歪头，安吾在…躲避他？为什么呢？他把脸凑近正在拆包装的坂口安吾，“安吾？”

        坂口安吾手一抖，他猛地向后撤退，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森不律接住即将与地面亲切接触的蛋糕。

        宝石般漂亮的蓝眸中荡漾着如水的笑意，森不律笑话毛毛躁躁的友人，“安吾，你好像很害怕我。我没太宰那么恶劣，总是喜欢欺负安吾。”

        坂口安吾平复急剧加速的心跳，他推推眼镜，目视前方，反驳森不律：“你和太宰也没差，首领一个比一个糟糕，真替黑手党担忧未来啊。”

        话落，森不律与坂口安吾一同笑出声。

        坂口安吾对自己说，算了吧。他注视着阳光中的樱花青年，这只迟钝的红色猫猫什么都不懂。他同友人一起欢笑，将以前的欺骗与不愉快统统翻过去。

        坂口安吾在森不律期待的视线中，艰难咽下蛋糕。

        “织田啊，你做的是什么味道的蛋糕？”

        “巧克力香草。”

        坂口安吾收回刚才的话，他后悔了，太宰治那个幼稚鬼的独占欲也太可怕了吧。还有织田，眼神不要乱飘，你看着我的眼睛啊，你又要包庇小混蛋了是不是？安吾很心累，安吾想静静。

        晚上，坂口安吾回到酒店，织田果然是孩子克星。有织田在的地方，学生们乖巧的像群温顺无害的绵羊，跟平日里的混世魔王判若两人。

        “安吾。”

        黑暗中有人呼唤坂口安吾的名字，与夜融为一体青年坐在房间中间的椅子之上，安静微笑。

        坂口安吾打开房间的灯光，关上房门。他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而后看向闯入他房中的不速之客。

        “我为一个难题苦恼了很久，安吾可以替我解答吗？”太宰治颇为苦恼，他皱皱眉头，向坂口安吾投注期待的视线。

        “什么难题？”坂口安吾如太宰治所愿，平静地接受了他的求助。

        “一个人，如果他在未来会伤害另一个人，那现在的他需不需为此付出代价？”

        “你又如何知晓未来的事情呢？”

        “我看见的。”太宰治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在平静地微笑，鸢色眼眸中带着浓重的悲伤，“「人间失格」的无效化异能力影响了「书」，我在特异点中看到了无数的未来，无数的命运轨迹惊人的一致。”

        “我不知道。”

        “未曾发生过的事情不是罪，不应为此而责怪现在的人。可我不甘心。他们编写好了他的命运，将他丢在戏台上，看客们无动于衷地欣赏他的挣扎，直到戏剧完美落幕。”

        太宰治收起笑容，心脏传来剧痛，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事实，一个他无数次梦见过的、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坂口安吾，他死了。”

        织田…死了吗？坂口安吾无法维持镇定的假面，瞳孔剧烈收缩，他无法相信太宰治所说的话语。

        “安吾，我是幕后黑手，毁了你事业的人是我。让你无法在异能特务科呆下去的人是我，拒绝你加入黑手党的人也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太宰治看着坂口安吾，注视着受害者的眼睛，“他以为你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如同那时候一样。”

        “「我」背叛了他，对吗？”

        太宰治摇头，安吾和他们不一样。黑手党三人组的结局，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安吾，你是白，他是黑。你是心怀大义的善，他是罪无可赦的恶。你们从来都不是同一世界的，有何来背叛一说？但，只有你，只有你坂口安吾没有资格审判他的罪。”

        坂口安吾沉默的看着俊秀的青年，太宰在哭泣，如同织田所说，太宰一直都是孩子。那他呢？他想，我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背叛者又有何资格为逝去的友人哭泣呢？

        “你有见过他左手绷带下的伤口吗？他和织田作一样都是双枪高手，但他的左手不能再拿枪了。”太宰治打开房间门，他站在门口，声音如利剑穿透坂口安吾的心脏，“不要再伤害他了，安吾。”

        「安吾，我们三人中，每一次都是你先离开，他先死去，独留我一人在光明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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