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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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柔心中大呼救命,弱弱反抗:“不…不了吧。”
李嬷嬷轻飘飘的,一句话堵了回来:“此乃太后娘娘懿旨,侧妃娘娘难道要抗旨不成?”
冉柔并不怕太后怪罪,且不说李嬷嬷对她和善,会不会去请这份懿旨,就算李嬷嬷真的请来赐罪的懿旨,估计也只能在她的坟头上念,总不至于把她从棺材里拉出来,再杀一次罢?
而且,这明显是老太太好心,想要让她在安王身下能够全身而退。她是不知,李嬷嬷觉得她能在安王身下苟活、甚至求子的笃定,究竟是是从哪里来的,或许类似于看自家孩子那种“他弑父弑兄,滥杀成性,可他还是个好孩子”?
虽然李嬷嬷的这份好意,让冉柔很是崩溃,但冉柔并不想拒绝。或许是因为,李嬷嬷是她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昨晚与暖春道别后,冉柔便把暖春的卖身契还给了她,放她出了将军府。
于是,稍作纠结后,冉柔应下。
李嬷嬷本以为冉柔还要再推诿几次,已经做好了跟她磨的准备——为了太后娘娘的皇孙,她就算逼着,也要让她滚瓜烂熟的记在身上。没想到她竟如此痛快,羞涩过后,便一口应下。谁不喜欢听话的人?李嬷嬷见冉柔如此,看她愈发顺眼,于是教起这些宫闱偏方来,倾囊相授,碰到冉柔懵懂的地方,甚至扶着她去了榻上,帮她摆弄,直至她熟练。
冉柔:生无可恋。
她今日总算见到了李嬷嬷严苛的一面。原来之前叫她规矩礼仪,多番耐心,不是因为看她愚钝,而是看出了并无此心,所以不逼她罢了。冉柔向李嬷嬷复述着她方才所讲的内容,内心崩溃。别说愚钝,在李嬷嬷这般严苛的教导下,就是个傻子,也会被逼成才子。
在李嬷嬷的贴身指导下,冉柔从生无可恋,羞愤欲死,到最后,已经彻底麻木,任由李嬷嬷各种摆布……随便了。
这多活出来的两个时辰,让她突然就不怕死了,真的。
直到李嬷嬷心满意足的离去,冉柔倒在榻上,彻底累瘫。
许久,她叫来门外守着的小丫鬟,让她们去端一个火盆。
“火盆?”豆蔻年华的圆脸小婢女满是惊讶,却还是乖顺的去拿火盆了。碧螺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位容貌惊人的侧妃,在燥热的五月天,为何要往屋子里放个火盆,总不能是冷!
虽然这绿衣小丫鬟,生的圆润可爱,尤其是小圆脸,有几分暖春幼时的样子,但看她满脸好奇,冉柔亦没有给她解释的打算……将死之人,解释什么的,不重要了。
冉柔从榻侧取出一个红色的小包袱,看着自己一身朱色嫁衣,深吸一口气,褪去了衣衫……
冉柔入安王府时,午时将过,待李嬷嬷指教完,却已是月上柳梢头。
安王府的夜很静,今夜月色甚好,洋洋洒洒落下,给安王府喜庆的红灯笼,带来几分静谧的安和,晚风吹动树叶,虫鸣泠泠簌簌。本是静谧美好的夜,却因西北角不时传来的几声痛苦悲鸣,变了味道。
那里是安王府地牢的位置。大齐有律,皇室宗亲与勋爵人户,不得私设牢狱。但安王殿下的权势,显然在律法之上,御史弹劾多次,也总是被陛下忽视,甚至有段时日,众御史联名上书,把圣上逼得紧了,一怒之下,罢黜御史院带头弹劾安王的八名官员,发配这些大人们的三族,去沧州务农,又给安王颁布一道特赦令,允准安王为了“公务”,在府上设牢狱,行私刑,赐安王刑部尚书一职。自此,整个朝堂,再无人敢弹劾安王。
但谁人不知,这刑部尚书一职,不过是个让安王性喜弑杀,滥用私刑看起来合理的幌子罢了,自从安王上任刑部尚书以来,别说上朝,就连刑部,也从未去过。
渗人的惨叫,给安王府的夜笼上了几分阴森,甚至让原本喜庆的大红灯笼,都变得古怪,但久居安王府的下人们,却早已习惯。
安王府的管事秋公公,守在内院门口,甚至没拿灯笼。他从未时便一直等在这里,本以为李嬷嬷很快出来,谁成想,这一等便等到了戌时,才等到了人。
见李嬷嬷出来,连忙迎了上去行礼,恭敬道:“李嬷嬷忙了一天,定是劳累,奴婢给嬷嬷备好了客房,嬷嬷可好生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李嬷嬷每次来安王府,都是来去匆匆,是以他不敢让小厮等着,怕来不及送李嬷嬷,落了规矩,却不想这次,竟等了这么久。如今夜已深,怕是夜路难行,李嬷嬷年纪大了不好走,便备了一间客房。虽然他知道按照李嬷嬷的性子,是不会在安王府歇下的,但备上总是有备无患。
谁知,李嬷嬷却点头应下:“可。”
秋公公愣住,过分清秀白皙的脸上龇出一口银牙:“嬷嬷这边请。”
今晚这月亮是打东面升起来的么,真是奇了!自主子性情大变后,李嬷嬷便再未与主子亲近过,往日里,李嬷嬷来替太后,给安王传话,那也是说完就走的,今日竟愿意住下来。
李嬷嬷却摆摆手,道:“让王府的小厮带老身去就好,小秋子,你去把殿下寻来,老身有事,要与殿下一叙。”
“诺。”
秋公公看李嬷嬷面色严肃,想是同主子有要事商议,遂不敢耽误,嘱咐引路小厮好生带路,琢磨着当下的时辰,咬咬牙,小跑着去了后山溟湖。
一般情况下,戌时三刻,主子便会从地牢出来,按照自己的脚程,待走到溟湖时,主子应该正在沐浴……
王府铁律。安王殿下药浴之时,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后山。
秋公公从小便在殿下身边伺候,也从不敢踏进溟湖半步,除非他不想活了。
平日里,就算陛下这个时间来了,也是要等着的。也就李嬷嬷的身份特殊,才让秋公公豁出去,不要小命的走一遭。
秋公公的运气,还算不错,他才踏上溟湖外的浮光桥,便看到桥的那侧,安王殿下一袭玄衣,缓步而来。
秋公公隔着半座灵桥,双膝跪下,以额触地,恭敬的声音有一丝颤意:“李嬷嬷请见殿下,岑院一叙。”
秋公公话落,便忐忑的等着,触地的额头始终不敢抬起,眼睛无神的盯着面前三寸的桥木,静候发落。在这个时辰踏上浮光桥,就算他是从小跟着殿下伺候的,一顿板子也是少不了的,他只盼着,主子能够去见李嬷嬷一面。甚至为了让主子愿意踏足,特意提了岑院。
岑院是李嬷嬷今日所居的院子,亦是许多年前,今上潜龙之时,王皇后病中休养时,所住的院子。虽然已经是这个时辰了,但李嬷嬷来安王府一趟不容易,主子就算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会去见李嬷嬷一面。
直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秋公公的思绪,而后,那双鞋停在了秋公公的面前。
夜风猎猎,吹起了玄色衣袍,粗线硬织的蓖麻时而发出几声沉闷的声响,好似拳头压在胸口,堵得让人难以喘息。
阴冷带风的湖边浮桥,秋公公的背已然湿透,鼻尖的冷汗洇到额角,滴滴落下,染湿了桥木,秋公公的眼中已有死志,心中冒出一丝悔意。
他不该动小心思的……
安王看着面前抖如筛糠的秋公公,却是笑了,道:“都道这胆子越练便越大,秋公公跟随本王多年,也算见过不少场面,怎的这胆子,反而越练越小了?”
“主子赎罪。”秋公公连连磕头,额头碰地的声音短促而沉闷,让这风声猎猎的夜,在此刻,竟让人有一种阴云笼罩的逼仄。
虽然安王殿下不像是发怒的样子,甚至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伺候安王多年的秋公公又怎会不知,王爷的逆鳞在哪儿?殿下愿意开口,便是给了他一道生门,他又怎会放过,秋公公认罪道:“奴婢擅自揣测主子所想,甘愿领罚。还请主子赐罪。”
安王道:“你不过是奉命通传,何错之有。难不成,秋公公还有别的话要说?”
秋公公哪敢应下,连连摇头,而后,又是一阵赎罪请罚的话。
安王却是看的有些厌了,好在他今晚逗弄的几个蟋蟀还算有趣,心情尚可,见他哆哆嗦嗦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失了兴味,径自离开了。
秋公公几乎不敢信,殿下竟然就这么放了他,他下意识的抬头,又想起安王的怪癖,复又僵住,整个人如冻在那里般,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视线里,只看到安王的素白如雪的靴底,提起又放下,渐行渐远,
安王并未去岑院,而是去了冉柔的院子。
他封王六年,娶过四次正妃,每回成婚之前,李嬷嬷总要过来,与他一叙,那些个陈词滥调,她苦口婆心,说了多遍,他早已听腻。
他来这新侧妃的飘香阁,只是想在李嬷嬷离开前,给她和母后,做个新玩意。
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安王狭长的凤眸染上笑意。
子时过半,阴风阵阵,惊的灯笼连连震颤,亦乱了地上的修长的影。
喜字灯笼里的烛光被风吹得一闪一闪,在黑云遮月的子时,也显得阴翳诡谲。安王伸出手,推开了门。
下一瞬,他看到室内的光景,整个人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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