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表里如一

距离梅锦云到来已经过了半月，京都的人理应在各地寻找郡主。人人都向往着离开这魔窟的时刻，为了离开等的望眼欲穿。

        唯有楚玄霖近日并不大好，他时常恍恍惚惚出现幻觉，他看到霜妩出现在自己面前，忽的又离他很远，有时只是一个背影，有时他看其他人也是霜妩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是出了问题，或许是神秘人那颗药生了效，他一直以为没事了，哪知道这么久之后竟然开始出现反噬。

        只是为何是师尊？

        楚玄霖又一次认错人后，躺倒在枯叶堆中，扶着额头，若只是这样便罢了，他怕之后会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不知躺了多久，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来到他身旁，以他现在的状态，避免和人接触才是最好的，可他不知为何手脚软绵绵的，动一下都要拼尽全力。

        “你在这啊。”一只微凉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楚玄霖被扶了起来，他费力睁开眼，毫不意外又看到了师尊。这次她离他这么近，或许是烧的厉害，他完全分不清面前的到底是谁，他无法再向以往那样，靠着声音与习惯辨认出对方。

        “师尊……”

        扶着他的那人一僵，过了好一阵，才听她道：“玄霖，不要抗拒，接受它。否则它便会侵蚀你的心脉，你会比死还痛苦。”

        楚玄霖听了个大概，师尊要他接受什么？

        “……接受它，让它与你融为一体……玄霖。”

        “世子！”

        所有嘈杂的声响都模糊了起来，楚玄霖疼的浑浑噩噩，接着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好似病了很久，又好像根本没过多久，他觉得这应该是他一生中最难挨的时刻。心口处仿佛有条蛊虫要撕裂他的胸膛，饮食他的血肉将他一点一点蚕食。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恢复平静，他从塌上醒来。睁眼便见霜妩守在一旁打着瞌睡，她的手被他抓在手中。

        楚玄霖被折磨了这么久，几欲崩溃：“你到底要怎么样？”

        面前的霜妩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楚玄霖五指逐渐收紧，嘴唇苍白，近乎哀求道：“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松开。”霜妩吃痛，眉头紧皱，却当他在说胡话，语气缓了缓，“我找祝玉溪来照顾你。”

        “师尊……”

        楚玄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她又要离自己远远的，心脏仿佛撕裂般的疼，他不知哪来力气，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不要走。”

        微凉的手指扶上了他的脸颊，身下的人轻笑着在他耳边吐气：“玄霖，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看到了我，是吗？”她轻声道，“说出来，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

        “说出来。楚玄霖，说出来。”

        “我喜欢……师尊……”

        唇上一痛，接着楚玄霖被一巴掌扇清醒了些。

        “孽障！”霜妩脸上并没有笑意，脸颊染上绯红，与平日的模样全然不同。

        “师、师尊……”楚玄霖有些语无伦次。

        不都是幻觉吗？她怎么会在此？

        霜妩推开他起身走了两步，呼出一口气：“此地魔气是会影响人，即日起你在这好好思过，祛除杂念。”

        楚玄霖一颗心跌落谷底，原以为霜妩不会再来管他，两天后，霜妩竟带着书册来盯他练剑。

        楚玄霖见她这般，必是有话要说，便按捺下来等她开口。

        霜妩看了会儿书，随手翻过一页，像是无意提起一句：“你和祝玉溪关系不错啊。”

        练剑中的楚玄霖一顿：“嗯，我和郡主关系也不错。”

        “有考虑过成家吗？”

        “……”他收了剑，一瞬不瞬盯着她，目光中有种倔强的委屈。

        霜妩懒得猜这小崽子在想什么，直接无视，丢下书：“罢了，你自己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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