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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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张警官慢慢地放下茶杯,叹息一声,“其实当年这个案子查出来的线索不多。因为还没来得及往深处查,案件就被调走了。后来你也知道,这事被压下去了,什么都没报导出来。”他语重心长地对邵初白说道,“都过去十多年了,该抹去的东西也都抹得差不多了。你要是想不开再扯开个口子,会给自己招来什么你不清楚吗?”
邵初白沉吟片刻,最后只是问了一句:“张叔,这个案子被调到哪儿了?”
张警官见劝不动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般的回道:“燕城。案子被调到燕城去了。”
燕城。果然是燕城。
邵初白起身,对张警官深深鞠了一躬。
“你这孩子。”张警官上前将邵初白扶了起来,“我本来还铆着一股劲儿,打算跟你耗到底,死活不跟你交代一星半点儿。”他向窗外瞟了一眼,“你也看到了,我外孙就快出来了。前几天我看着我闺女摸着肚子笑,不知怎么回事就想到了你。我就想啊,这么多年,没有父母的照应,小邵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邵初白双唇紧抿,手垂在身侧有些微微发抖。
张警官拍了拍他的背,“我还是不希望你去碰这件事,可是我也知道拦不住你。但有一点,不管你做什么,得首先保障好自己的安全。”
“好。谢谢张叔。”
邵初白没再多问,何况涉及警局内部机密的东西张警官也是绝不可能透露给他的。他只是来确定一个信息。
燕城——这证明他的方向没有错。
清明假期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邵初白迟到了二十分钟。他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往回赶,拥挤的三人座位,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邵初白长久地保持一个姿势,脊背被硌得生疼。
他基本没怎么睡,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但他知道他如果不来上班的话,江北辰肯定不过放过他。
如果不是因为要回粤城,其实他会听从江北辰的安排,假期期间过来加班。他从来都不想惹怒江北辰,那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进门打卡放下背包等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他才看到他的座位上此时正坐着一个人。
“这两天不来工作,去哪儿了?”江北辰站起身,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由于长时间的颠簸并且没有进食,邵初白现在感觉开口说话都是一件难事。他背靠着墙,忍着强烈的呕吐欲望,勉强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江北辰望着邵初白,倏地皱起了眉,“脸色这么差?”他强硬地掰过邵初白的下颌,过近的距离让他把邵初白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尽收眼底。
邵初白本能地拽住江北辰的胳膊,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力气。
“江北辰,放手。”
迟疑了一秒,江北辰如他所愿地松开了手。可邵初白却在那一瞬间感到胃部一阵痉挛,他痛得弯下了腰。顷刻间天旋地转,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感觉自己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邵初白?”江北辰沉声唤道。
邵初白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他睁开眼,四周都是素净的白色,鼻腔中还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所在的这个房间很大,而且收拾得很整洁,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压抑。病床右侧还镶嵌着一个大大的落地窗,一眼望过去能看到外面一片春季里特有的嫩绿色。邵初白下意识摸了摸身下的被褥,手感比普通医院中的要好很多倍。
“吱呀——”
门被由外而内打开。
江北辰看到邵初白后,脚步一顿,“醒了?”
邵初白撑着身体要做起来,手背忽然有些刺痛。抬起手看了看,他才发现自己还挂着吊瓶。
“低血糖、贫血、肠胃炎、营养不良。啧啧……邵初白,你挺能折腾自己啊。”江北辰走到病床前,随手将一个饭盒放在桌上,倚着窗沿,略带嘲讽地说道。
邵初白坐起身,“劳烦江总费心了。”他的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了床头的呼叫铃上。在他抬手按下去的瞬间被江北辰截住了。
“这么贵的病房,我住不起。”邵初白面无表情地解释。
江北辰放开了他的手,后退两步直接在病床上一坐,散漫地拂了拂衣角处的褶皱,淡然道:“员工福利。”
邵初白皱了皱眉,他一时拿不准江北辰这是什么意思。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江北辰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查清楚了?”江北辰扫了邵初白一眼,勾着唇角继续说道,“现在就把资料送过来,二十分钟后我到益海。”
挂断电话,江北辰俯身贴近邵初白,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乖乖打完吊瓶,把粥喝了。否则这个月的工资你就别想要了。”
二十分钟后,益海八层的总裁办公室。
江北辰接过丁钊递过来的一叠文件,“啪”一下甩在了办公桌上,然后绕到里侧,大马金刀地坐了到了老板椅上。
“直接说,李乐乐是谁?”
“邵初白的妹妹。”丁钊顿了顿,补充道,“亲生妹妹。”
“哦?”江北辰眯了眯眼,“继续。”
丁钊不紧不慢地道:“十三年前,邵初白的父母去世后,他和李乐乐就被收留在了粤城当地的孤儿院。三年后,李乐乐被领养了——就是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家庭。对了,她原名叫邵念一。”
江北辰怔了怔,仿佛有什么东西敲击着他的心脏。他喃喃道:“他……是孤儿?”
他的脑中忽然窜出在酒吧见面时,他骂过邵初白的那句话——“生出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儿子,他们也是该死。”
江北辰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曾被邵初白甩过一巴掌的左侧脸颊,摇头哂笑出声。现在看来,这巴掌挨得还真是不冤枉。
丁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您晕倒的那天,也就是2月12日,是他父母的忌日。”
“什么?”江北辰猛地站起了身,低声问道:“粤城……他……那场车祸?”
他和邵初白之间竟还存在这样一层联系!一种不好的预感自他的心中升腾而起。
丁钊默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他可能一直在调查这件事。邵初白每次回到去,都会拜访一位张姓的退休警官,我觉得可疑便查了查,发现那个警官曾经接触过那起案子。”
“他查出什么了?”江北辰面色凝重。
“暂时还不知道。”丁钊答道。
江北辰眸色一凛,冷声说道:“把这些信息都抹干净,别让任何人察觉到。”
如今,邵初白是不是江从谦派来的奸细对他来讲已经不重要了。而且他从来不认为那些龌龊的手段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他惩罚邵初白,仅仅是因为他讨厌被人算计,尤其还是江从谦的人。
但现在这些事情仿佛都变得无关紧要,他必须得把邵初白拉到他的身边,截断他和江从谦的一切联系。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江北辰竟觉得松了一口气,好像心中那杆关于“原则”和“邵初白”相互较量的天平上,已经有了足够的砝码可以理直气壮地朝“邵初白”的那一端倾斜过去。
他不再需要压抑自己迫切想得到这个人的欲望。
“是。”丁钊应了一声,便关门退了出去。
在江北辰的授意下,邵初白一连几日都住在了那家医院,每顿的饭菜都会有人按时送过来,营养搭配均衡,清淡且养胃。
邵初白被动地接受着这一切,丝毫不觉得享受。他很不安,他不知道江北辰又在玩什么把戏,而接下来又有什么厄运在等着他。
但直到他出院,江北辰都没有再露过面。这让邵初白松了一口气。
圆月高悬,月光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照得屋中恍若白昼。
邵初白仰头躺在出租屋里那张狭小的木床上,闭目沉思。
他住的这里是一座破旧的公寓楼,一共六层,没电梯。楼中除了中间位置的楼梯外,其余地方均被切割成了大小一致的出租屋,每间不过十平米。这十平米的小地方还被隔出了空间逼仄的卫生间和厨房。
卫生间的马桶上方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银白色花洒,洗澡的时候整个马桶都要被淋湿。紧挨着卫生间的是所谓的厨房,一张坑坑洼洼的枣红色四脚木桌,上面放着一个简陋的煤气灶。煤气灶上方还像模像样地装了抽油烟机,只是上面糊着一层厚厚的油渍,当初邵初白怎么刷都没刷干净。
这间公寓的租金比之前他住的那个地方贵了两百,但胜在地理位置不算偏僻,上下班能节省不少时间。邵初白早就没有钱了,这段时间一直在透支信用卡,而且他绝对不指望江北辰能给他发出多少工资。
他必须得想办法赚钱。
邵初白缓缓地睁开了眼。
月光明亮苍白,映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种淡淡的孤寂。
邵初白一直都想远离的那种地方,目前好像成为了他唯一的出路。
他犹豫好久,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姚令曾经给过他的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嘟”了两声后,被接通。邵初白的耳朵里,先是出现一阵嘈杂的音乐,紧接着是厚重的关门声,再之后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一个娇媚的女声响了起来。
“喂,你是?”
“抱歉,我想问一下,关于‘醉场’酒吧招人的事……”
事情比邵初白预想的还要顺利。醉场的这位女老板是姚令的朋友,邵初白就借着姚令的面子留了下来。
但是醉场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邵初白在微醺那种正规高档的地方待久了,来到这里后,十分不适应。
他刚刚应付完两个酒局,喝了差不多十五杯鸡尾酒。
“eric!”
在酒吧,邵初白不愿用真名,就随便报了一个英文名用以自我介绍。此时唤他的这位正是当初接他电话的醉场的女老板——妙雅。
“妙雅姐。”邵初白停下摆酒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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