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嵩明书院杀人事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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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噎住，想再骂却被老秀才捂住了嘴巴。
老秀才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祸害，应文都被你惯坏了，你还不悔改？”
黄氏说不出话来，气愤地咬住老秀才的手，老秀才吃疼，出手就抽了她一巴掌。
“你这习妇，跟我回去。”老秀才打完之后，甩袖而去。
黄氏想要哭闹，可老秀才已经走远了，她都没时间哭闹，赶忙追了上去。
昊氏气得发抖，嘴唇紧咬道：“这李家实在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
林子奇冷笑着说道：“娘，你别生气，回头我好好教训教训李应文。”
昊氏听了，扭头看向他，问道：“你真当了狱卒？衙门里那么多差事，怎么就当狱卒了呢？”
林子奇道：“何大哥说了，当狱卒是为了壮胆。那牢里关的都是犯人，我得要比这些犯人更凶，以后才能抓小偷小贼，抓杀人凶手。很多衙役都是从狱卒当起来的，还有很多手段也是在牢狱里才能学到的。”
可不管他怎么说，狱卒总是个晦气的差事，牢狱里经常有死人，昊氏十分不满林晓看到吴氏眉眼间浓浓的担忧，便打岔问道：“学到些什么了？”
林子奇嘿嘿一笑，道：“学到如何打人，却不会在别人身上留下证据。明天我就去找李应文试试，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昊氏听了，连忙喝止他，说道：“不许你胡来，没有大人的命令，不能打任何人，听到了吗？”
林子奇撇嘴道：“可李家那老东西太欺负人了，娘你刚刚没听到她怎么说的吗？她要抹黑姐，让所有人都知道姐是仵作，摸死人尸体的，要姐嫁不出去！”
昊氏又一次双眼冒火，听到这话，的确叫人生气。
“三拳，我保证只打他三拳。”林子奇做出退让，昊氏最后默认了，没再阻止，转身去端饭菜了。
看来她也是气极了，才会同意小儿子这个提议。林晓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林子奇，苦笑了一声，出去帮昊氏端饭菜。
吃了晚饭之后，林子奇看昊氏渐渐接受了他的差事，便放开了性子，对昊氏说着他在牢狱里的事情。
虽然牢狱是个晦气的地方，不过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
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吴氏渐渐也被逗乐了，只是她看到林晓时，眼里总会有一抹悲意。
大概是在牢狱里睡得不舒服，林子奇今天在家里睡得很香，次日凌晨，林晓喊了他好几遍，他才悠悠醒来了，换了衣服后便跟着林晓进城里去。
只是，从家里走出去的那一刻，周围就有许多人家看着姐弟俩，脸上写满了敬畏和疏远。
一个仵作、一个狱卒，普通老百姓真是一个都不想接近啊。
“林晓姐，子奇哥。”林招娣靠了过来，只是没有往日那样立即挽着林晓的胳膊，眼底里多少有些畏惧。
林晓笑着说道：“招娣，这么早，要去哪儿？”
林招娣笑着说道：“没去哪儿，就是想跟你们说说话。你们，真的在县衙里当差？”
林晓瞅了瞅林子奇，只见他满脸的不耐烦。这林招娣真正想询问的，应该是林子奇，林晓只不过是顺带的。
“嗯，子奇去县衙里当衙役，先狱卒做起，等胆子大些，有了经验便转成衙役，以后再慢慢升任捕快。”林晓连忙把林子奇未来的规划说给林招娣听。
林招娣一听，果然两眼露出喜色，看着林子奇道：“子奇哥，你以后要当捕快啊？好厉害。”
林晓偷笑着瞄了一眼林子奇，只见林子奇道：“我现在管着那些囚犯才厉害，那些穷凶极恶的囚犯看到我就吓得发抖。”
林招娣一脸崇拜地看着林子奇，刚刚的疏远感渐渐消失了。
林晓知道村里人都介意狱卒身份，所以，她要把狱卒这个身份说清楚，让大家都知道林子奇不会止步于狱卒。相信林招娣回林家一说，村子里的人很快就知道林子奇前途一片光明啊！
林招娣将姐弟俩送出了村子，说了许多话儿，这才恋恋不舍地看着姐弟俩离开。
林晓还没到勤勉堂，便看到周围的人匆匆忙忙的。
“带上东西跟我走。书院又出事了。”霍青山大跨步走来，神色严峻地说道。
林晓愣了一下，连忙跑回文档库房，拿了工具箱，出大门看到霍青山的马车在外面候着。
上马车后，林晓急忙问道：“大人，怎么回事？”
霍青山沉声说道：“昨夜有个学子被杀害了。”
林晓一愣，居然又是凶杀案。
“这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林晓皱着眉头问道，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霍青山没有回话，只不过他的神色已经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在短短时间内同一地方连续发生两粧命案，怎么想都觉得有莫大关系。
来到了嵩明书院后，院长亲自在门口迎接，神色阴沉地带着几人来到案发现场。
这是书院的食堂后方，尸体半倚着墙壁，耷拉着脑袋。
周围好几个捕快围着，不远处还有许多学子驻足观看，夫子们驱赶了半天，还是有人远眺着不肯离去。
林晓粗粗一瞥，只见这尸体脑袋被砸得稀巴烂，血肉模糊。
“死者是书院里的学子，名叫林润泽，今年十七岁。”霍青山和林晓刚走过来，王多禄就开口阐述。
霍青山点点头，示意林晓开始验尸。
林晓在众人的注目下，慢慢地检查尸体的每一寸肌肤。
头部的伤口最为明显，她最先检查了这个部位，但并没有立马作出判决，有条不紊地检查其他部位。
检查一遍后，林晓道：“初步可以判断出，死者的致命伤在头上，身上有多处打斗的痕迹，曾被行凶者殴打过。尸体旁边的石头应该就是凶器。”
不用她说，霍青山和捕快们就注意到尸体旁边一块沾血的石头。在他的示意下，林晓用绸布包裹着石头，仔细观察石头与伤口的形状。
林晓判断道：“从伤口来看，凶手第一击是后脑勺部位，待死者摔倒后，整个人扑在死者背上，再用石头砸了死者左边的太阳穴部位，导致死者死亡。”
众人屏住呼吸，仔细地倾听着林晓的验尸分析。
为了能更好地让大家理解，林晓特地让王多禄过来扮演死者，她则扮演凶手，比对着死者的伤口进行行凶过程的演示。
有了形象的对比，再加上林晓有关伤口角度说法，众人纷纷点头，认同林晓的判断。
“从死者伤口的角度来看，凶手的身高应该跟大人差不多，力气不大，否则后脑勺一击足以致命。再从凶器的选择性看来，凶手行凶并非蓄意已久的决定，极有可能是临时起意。”林晓总结了自己对凶手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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