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大刑伺候

彭媛媛点头，说道：“此事江姝知道，我偷看心上人已不是一回两回了。”

        江姝皱着眉头，正要开口，霍青山却没有询问她的意思。

        霍青山接着问道：“无人替你作证，你当晚亦有可能回江家纵火。何捕快勘查火灾现场，发现江家窗户都被人为堆放柴禾。江家从未与人结怨，人缘颇好，近段时间唯一的变故便是你这个养女被彭家认回了。”

        “江家大火，你有嫌疑；曾嬷嬷被杀，你又有嫌疑！”霍青山双眼凝视着彭媛媛，问道：“而这一切，又与彭家千金这个身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还想狡辩吗？”

        彭媛媛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霍青山，恶狠狠地说道：“大人只会滥用私刑，民女不服。”

        霍青山皱着眉头，没想到彭媛媛居然如此顽固。

        然而就在这时，彭仲康带着两个护卫走上了公堂，道：“彭家要为曾嬷嬷一案，彻查到底。霍大人，本官携来一名重要证人，或许能助霍大人一臂之力。”

        “爹！”彭媛媛看着彭仲康，脸色凄苦地喊道。

        “谁是你爹？”彭仲康冷嗤一声，“霍大人已经告诉本官，你并非本官亲生闺女，是本官认错了人。你既不是彭家千金，再敢与本官乱攀亲情，可别怪本官治你的罪。”

        语毕，彭仲康甩了甩衣袖，坐在霍青山一早准备好的太师椅上。

        彭媛媛怔怔地看着彭仲康，她没想到彭仲康会这样无情地对她，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做了三个月的父女啊！……彭仲康无视彭媛媛的眼神，看向了霍青山。

        霍青山站了起来，对彭仲康施礼，道：“彭知府，证人何在？”

        彭仲康喊道：“萍儿，还不快上来作证？”

        萍儿慌忙走上公堂，跪了下来。

        霍青山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萍儿要说些什么，狐疑地看了看彭仲康。

        “回大人！萍儿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这几个月一直伺候着小姐的衣食住行。有一次，萍儿替小姐沐浴更衣时，看到小姐胸前有一块胎记，甚是奇特。”萍儿轻声说道。

        彭媛媛顿时瞪向了萍儿，大声骂道：“你是我贴身丫鬟，怎做这种卖主求荣之事？”

        她狠戾地想要去抓萍儿，却被萍儿给躲开。

        “胎记？”霍青山看向了彭仲康。

        彭仲康只是目视着萍儿，示意萍儿接着往下说。

        “我今天将这胎记之事，闲暇之时说与曾嬷嬷听了。曾嬷嬷听完便脸色大变，急匆匆地寻小姐去了。后来，没过多久就听说曾嬷嬷出事了。”萍儿把所有话都说完，低头跪在一边。

        霍青山脸上露出恍然神色，对着彭仲康道：“不知令千金年幼时可有胎记？”

        彭仲康沉声道：“未有胎记！曾嬷嬷当初替我夫人照顾孩子，最为清楚的。”

        霍青山颔首，看向彭媛媛，问道：“你还有何要辩解？”

        彭媛媛低下头，无言以对。

        她目光一直在彭仲康身上，未曾将霍青山的话听进半句。

        霍青山见状，大叱一声“彭媛媛！你知道自己不是彭家千金，乃是假冒顶替的。你担心曾嬷嬷会揭露真相，所以匆匆将她勒死，是不是？”

        林晓在一边幽幽说道：“江大乔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一直将你视为己出，你却将他烧死。你的良心何在？”

        彭媛媛知道自己没有了彭仲康的庇护，再狡辩下去，只是徒劳，终于点头了。

        “不错，曾嬷嬷是我杀的，火也是我放……”彭媛媛说着，缓缓地爬了起来，忍着疼痛，居然要站起来。

        “就为了当上一名千金？至于吗？”林晓无法理解地看着她，“这些年来，江家可是亏待你了？”

        彭媛媛摇摇头，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说道：“像你这种市井小民是不会懂的。锦城只不过是小小的州府，便已繁华得令我眼花缭乱，再想想那京城，你能想象得出那里的荣华富贵吗？”

        林晓蹙眉，轻声道：“世间的繁华，又与你有何干系？你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红尘看客罢了。”

        “红尘看客？不，如果，如果我是彭知府的千金，那我就有机会嫁到京城去。即便不能去京城，在锦城里我也能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彭媛緩捏紧了拳头，咬着牙说道。

        “然而，这终究是黄粱一梦，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属于你。”林晓摇摇头，这彭媛媛是魔怔了。

        彭媛媛却看向了江姝，幽幽地说道：“不属于我吗？那为什么偏偏属于她？从小到大，养父养母都夸她聪明，其实她蠢笨如猪。她只不过是长的漂亮一点，会讨别人的欢心罢了。她哪点比我好了？他们全都宠着她，什么都听她的。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里了？”

        江姝噙着眼泪，直视着她，道：“我从来没有讨别人欢心，爹娘养育我们不容易，我想对他们好一点。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彭媛媛愣了一下，随后嗤笑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是这么会哄人。你马上就能当上彭家千金了，在大家面前演个好人，博取同情是吗？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我一眼就看穿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江姝难以置信地看着彭媛媛。

        彭媛媛摇摇头，冷笑道：“我最恶心你这副嘴脸了。现在大家都站在你这边了，你得意了吧？”……她踉跄地退后一步，抬头看了看匾额，道：“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明明我跟你受了一样的苦，干的活儿比你更多，但他们眼里永远只有你，没有我。我也是个孤儿，我也有亲生父母的，为什么找上门来的却是你的父母，而且还是富贵显赫的彭家？”

        “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你把这一切归咎在江姝的身上，未免太过分了。”林晓对这个魔怔了的彭媛媛的实在是厌恶至极。

        “如果她死了，那就没人知道这玉佩是谁的了。如果没有你们，那我现在还是彭家的千金。你们一个个都要与我作对，看不得我好，非要将我拽回那破落的小村庄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彭媛媛伸手指着林晓，道：“尤其是你，都是你坏了我好事。”

        “姐姐，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冥顽不灵。爹爹被你烧死了，你知不知道啊！”江姝心痛地叫道，“爹爹他一向最疼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怎么下得了狠手啊！”

        彭媛媛顿了顿，看着江姝和周娟，久久不语。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周娟突然说道，“是我没有教好你，把你教成这般爱慕虚荣、不知所谓的女子。当初，我就不该收养你，铸成今日之大错。”

        她说着，扬手就要去打彭媛媛，但想到此处是公堂，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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