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暗中泄密

“范捕头，你带几名捕快去汪林山、胡大春家中搜索，看看可有嫌疑之处。”霍青山继续吩咐调遣。

        “喏！”范大鹏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霍青山又看向了何泛舟，轻声命道：“虽是大海榜针，但亦是必须之举，何捕快就再去查访一下这村中村民，看看可有人手臂上有伤痕的。”

        “是。”何泛舟应了一声，去找里正要了全村老少的花名册，准备一一盘查。林晓看了看霍青山，轻声道：“那我们呢？”

        霍青山道：“你随本官去那铃医家中问问痢疾之症，顺道，给你换换药。”

        林晓听了，心中一暖，他还记得要给她找个大夫看看伤势。

        两人带着两名捕快来到铃医家中，见了一名老铃医。

        双方见礼后，霍青山便让铃医给林晓查看伤势，并且敷上青草药。

        老铃医给林晓换好药，叮嘱了林晓一番，让她不要再伤着，否则容易留下后患。

        “老郎中行医有多少载？”霍青山坐在一边，挺直了背脊，适时问道。

        老铃医轻声笑答：“自学有所成至今，已有三十载矣。”

        “那两个多月前，上坪村的胡大春可是犯了痢疾，是你给诊治的？”霍青山问道。

        “不错。”老铃医看了一眼门外的捕快，道：“此事老朽已向衙门里人说过，那胡大春在六月初九晚上便犯了痢疾，初十那日一早便来请老朽去诊治。”

        霍青山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晚辈也曾读过几篇医书，知晓痢疾有不少种。不知道那胡大春得的是哪一种？”

        “不错，痢疾分有几类，如湿热痢、疫毒痢、寒湿痢等。他得的是休息痢，幸亏早治，否则十日半月内便得害他性命。”老铃医沉声说道。

        霍青山对老铃医的诊断没有异议，沉声问道：“若是胡大春执意要出门，可能做到？”

        老铃医闻言，犹豫了片刻，道：“若坚持外出，也是能行。休息痢时发时止，那日经老朽艾灸之后，胡大春病情有所好转，止时不妨碍行走办事。但老朽命他在家中好生修养，他亦不敢胡来。”

        林晓眉头一皱，道：“这么说，老大夫你并不知道他是否一直在家中？”

        老铃医道：“老朽只说过那日给他治了病，他病情不可小觑，理应卧病在床。但老朽还有其他患者，总不能守在胡家看他一整日吧？”

        林晓与霍青山对视了一眼。

        丁捕头当初也说过，这老铃医证明胡大春得了痢疾，而胡大春的儿子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可以给他作证。

        乍听之下，胡大春似乎有不在场证明，可仔细想来，未必是真。

        霍青山便跟老铃医告辞，带着林晓往回走。

        回到里正家门口，霍青山停下脚步，对林晓道：“你先且回去歇息，本官还要去问问胡大春的儿子。”

        “大人，还是我去吧。你官威在身，只怕小孩儿见了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林晓轻声说道。……霍青山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

        他记得，以前他就不怎么讨人喜欢，虽然他自问相貌非凡，但那些小孩见了他便规规矩矩的，不敢闹腾。反倒是高云霄深受孩子们喜爱，每次都能跟孩子们打成一片。

        高云霄说过，他这是戾气太重，每日板着脸，仿佛别人欠他千百万两银子。别说是小孩见了畏惧，就是同龄的学子见了也敢靠近他。

        “既然如此，那就一道去吧。”霍青山本想让林晓回去休息的，见林晓坚持，只好请了里正的媳妇搀扶着林晓，一同前往胡家。

        一行人来到了胡大春家中，看到范大鹏还在搜查，那男孩便缩在院子角落里。

        霍青山让人搬来椅子，和林晓一同坐在院子中，让里正媳妇把胡家男孩唤来。

        胡家男孩看到霍青山在院子里坐着，其他捕快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晓得霍青山是个大官，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霍青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许多，挤出一丝笑意道：“六月初十那日，你一直都跟在你父亲身边吗？”

        男孩迅速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老铃医给你爹治好了病之后，他可有离开家门？”霍青山脸色渐渐凝重，很快又恢复了冷酷严肃的神色。

        男孩立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霍青山的脸色越发冷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晓适时说道：“少年，你是想说你确定你陪在你爹身边，他没有离开家门吗？”

        男孩重重地点头，是霍青山问了他两个问题，他才回了两次。

        霍青山果断选择闭嘴，把问话这活交给了林晓。

        林晓没有理会霍青山的小心思，接着说道：“少年，在大人面前说谎，可是会被关进牢里的。你要是不想被关进牢里，那便跟姐姐说真话，姐姐不会冤枉了你爹的。你爹他真的没出去吗？”

        男孩低下头，再次点头回答。

        林晓有些无奈地看了霍青山一眼，这孩子为胡大春作证，但他因为是胡大春的儿子，所以证词缺乏说服力。

        霍青山和林晓没有从这孩子身上找到答案，只好先等范大鹏他们搜索证据，再做打算。

        两个人在这里坐了好一会，范大鹏都没有查到多少可疑线索。

        范大鹏过来禀报，霍青山听完之后，正打算要离开，偶然瞥到胡家院子的草堆中，插着一杆扁担。

        霍青山走到这草堆旁边，将扁担拔了出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林仵作，那死者虞氏背后的伤痕，会否是扁担留下的痕迹？”霍青山看着林晓问道。

        林晓看了一眼那扁担，眼睛一亮，点头道：“死者背后的棍棒伤痕，两边红淤，中间泛白，这是竹打中空的现象。这里的竹，代指棍棒一类，扁担也是其中之。

        林晓一瘸一拐地走到霍青山面前，接过扁担，仔细地比量着，说道：“虞氏尸体已发生巨人观，之前的痕迹有多宽我无法做出准确判断，但看这扁担亦有可能。”

        范大鹏皱眉道：“这一类扁担，在乡民家中并不罕见。”

        霍青山微微颔首，他并未说这扁担就是造成虞氏背后伤痕的凶器。

        他轻声道：“凶手既然身上有刀具，能够残虐死者，那为何要用棍棒打背后这一击？究竟哪类人身上既带有刀具又带有棍棒？”

        林晓闻言，亦觉得这点很奇怪，寻思了片刻也未有头绪。

        众人只好回里正家歇息，恰逢何泛舟也回来了。何泛舟向霍青山禀报，他按照里正手中的名册，挨家挨户盘查，倒是有几人手臂受伤，但都不是咬伤，大多是手指被刮伤刺伤，无有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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