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头颅下落

闵慧凤眸瞥了高云霄一眼，道：“那就得看他中用不中用了。”

        “林仵作，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当值了。”高云霄开口打岔，周围还有其他客人呢！

        闵慧和林晓都笑了起来，笑得高云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溜走。

        赵家赵万钱被扶着回来。

        一进赵素琴的院子里，他便听到房屋里传来瓷器迸碎的声音。

        “该死的闵慧，该死的林晓，我跟你们不共戴天。”赵素琴愤怒地尖叫着。

        赵万钱的脚步一顿，犹豫了片刻，这才敲了敲赵素琴的房门。

        赵素琴得知赵万钱来了，当即喊道：“爹，可有把那贱人打断手脚？”

        赵万钱心中怒火大作，骂道：“老子这次可是被你害惨了。你这个惹祸精，什么人不招惹，偏去招惹那尊大佛？”

        赵素琴被吼愣了，怔怔不解地瞪圆眼睛看着赵万钱，眼睛渐渐泛红了。

        赵万钱的怒火瞬间便熄灭了，放柔了声音道：“那闵慧是京城里的贵女，她爹是正二品的龙虎将军，她娘是德宁郡主，皇亲国戚。你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

        “什么？怎会……”赵素琴瞠目结舌。

        赵万钱知道闺女被吓着了，连忙催促道：“你赶紧换一身粗布衣裳，跟爹一块儿去请罪吧。要不然，咱们赵家就别想有命活了。打折人家的手脚……哎，你太不应该了！”

        赵素琴身边的丫鬟翻了个白眼。小姐只说要教训闵慧，这打折手脚明明老爷说的，怎么如今反赖在小姐头上了？

        赵素琴脸色苍白，可她知道，现在只能听她爹的安排，否则赵家亡了她也没命活。

        赵素琴跟在赵万钱身后，在库房里挑了许久，哪样贵重的就挑哪样，凑齐了一箱子，这才让人带出了库房，准备送去给闵慧。

        “素琴，这次我们赵家碰上了大麻烦，事情因你而起，也应该由你去道歉。爹带你一块儿去，到时你诚恳地道歉认错，想必他们为了名声，不会与我们太过计较。爹再请嵩山书院的院长作陪，让大家见证你的诚意，这事方能罢了。你明白爹的苦心吗？”赵万钱谆谆说道。

        他担心她在这时候耍小性子，届时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赵素琴咬了咬唇，微微颔首。

        赵万钱找了周潭县里颇有名望的名耆，让他们一起前往如来客栈，给他做个见证。

        林晓去了绣庄，量身定制三套衣裳。临时起意，林晓又将口罩的样式交给了绣庄，希望日后能从这里直接购置，不用再自己慢慢地做。

        刚出绣庄，林晓就看到赵家声势浩大地去如来客栈向闵慧道歉。

        “赵家在周潭县里纵横了数十年，一向跋扈，想不到今日竟会向人道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绣庄的绣娘冷笑着说道。

        林晓摇摇头，道：“这赵家如此张扬，是道歉，还是逼人原谅？”

        绣娘顿了顿，随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是逼着对方接受道歉，若是对方不接受，那便是小肚鸡肠，气量狭小。

        那赵万钱自以为诚意满满，道歉都要他人来作证，这其实是怕闵家事后报复。林晓告辞，回了衙门当值。

        街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衙门里早已收到了消息。那赵万钱甚至还递了书信，恳请霍青山陪他一并去道歉，只是被霍青山拒了。

        “想不到那闵姑娘是将军之女，难怪如此英姿飒爽。”衙门里的衙役们凑在一起闲聊，其中就有林子奇。

        林子奇看到姐姐回来，当即迎了上来，询问道：“姐，那闵姑娘真的是龙虎将军的女儿？”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没事做麽？”林晓虎着脸，这些衙役没事就喜欢讨论这些八卦，全被范大鹏带歪了。

        林子奇挠挠头，问道：“龙虎将军厉害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林晓翻了个白眼，看到那些衙役都盯着她，估计是他们想探听一二，这才将林子奇支使过来询问的。

        在这平平无奇的小县城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位身份尊贵的人，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好奇。

        林晓去了一趟勤勉堂，把赵万钱打人、道歉的事略说一通。

        霍青山略一颔首，全神贯注地提着笔在宣纸上作画。

        对赵家的所作所为，他毫不放在心上，亦未担心过闵慧与高云霄会吃亏。目前他有更加紧要的事情，所以连听都懒得听。

        “你在画什么？”林晓见他愁眉紧锁，纳闷道，“作画还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她凑近看了看，几眼便看明白了。

        “水车。”霍青山搁下笔，叹声说道，“我曾经从一本书上看过，可内在构造却含糊不清，大体是运用水流之力，打水灌溉农田。”

        林晓仔细地打量着，默不出声。

        霍青山见她不语，接着道：“前朝曾有人造出水车，只可惜毁于战火中，难以一窥。”

        林晓见他一副惋惜神色，笑道：“这个若说破了窍诀，倒也不难。我帮你添上几笔，你一看便知。”

        林晓说完，取了毛笔在宣纸上画上几道歪歪扭扭的墨迹。

        霍青山静静地看着，等林晓收笔时，他已看出了窍诀。虽然这歪歪几笔破坏了水车图的意境，但也画出了水车图的关键所在。

        林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通绘画，只勉强能看，坏了你的图可别怪主”贝。

        霍青山忙道：“岂会？你这几笔有画龙点睛之效，正好点出我困惑之处。”

        他看了看林晓，有些话想问，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林晓看他的眼神便知他心中所想，心虚地退了一步，道：“大人才思敏捷，想必是累了才会想不出这一点小窍诀，若是歇息一会，头清目明，一定立马就能想出。”

        这轻轻地一句吹捧，林晓便支开了话题，劝说霍青山去休息。

        霍青山将林晓那狡黠的目光尽收眼底，沉声道：“你说的在理。”

        之前就听林晓说过，媳妇说的话都是对的，哪怕知道她隐瞒了真相。霍青山很务实地执行了这一夫妻和睦相处的建言。

        林晓借机让他去歇息，自己则逃回去当值，这才罢了。

        如来客栈这边一阵吵闹之后，赵万钱和赵素琴被扫地出门。

        高云霄全程躲在屋子里，不想跟那些名耆和儒士见面，免得他们满口仁义道德相逼，日后相见尶尬。

        用他的话说：他未来媳妇威武！

        事实上，闵慧的确很威武，不管这些劝和的人怎么说，她就是坚认一个理。

        “我小女子不懂什么仁义道德。他家父女招惹了我，我就不让他们好过。他要打断我的手脚，我就砸了他的饭碗，看谁更横。”闵慧一手握着鞭子，一手指着赵万钱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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