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花灯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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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停下笔，看着霍青山道：“大人，你怎么看？”
“都有可能，不能从这方面武断地做出判断。”霍青山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凶手知道戴君诚的去向。”
“如此说来，那戴家的人最有可疑。”林晓说完，脑中寻思着戴家哪个人比较可疑。
卫国犹豫了片刻，拱手道：“大人，属下打听到戴家四爷年初闹着要分家。戴大爷和戴二爷并未表态，而戴五爷却是坚决不同意的。这些都是戴府小廝告诉属下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戴五爷不是戴老夫人所生，是个妾氏生的庶子，他不同意分家，实属正常。”林晓知道，在这个朝代，分家时，庶子是分不到什么家产的。
卫国点头道：“属下还听闻，这戴玄清医术颇有天赋，戴老夫人担心他会威胁到戴家几位爷的地位，就一直压制着他。”
“难怪那天宴席上，戴五爷未出席。”范大鹏还是在宴席之后，询问戴家人才知道有这么一个戴五爷的存在，“这会不会跟徐家命案一样，是一起争夺家业的凶杀案？”
范大鹏说完，看了霍青山一会，又看了林晓一阵，想让这两人拿出一个章程，否则不知道该如何入手调查。
霍青山沉默半晌，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冷声道：“看来，本官得要去拜会拜会戴老夫人。”
申时五刻，林晓换了一身衣服，随霍青山一同前往戴家查探这一起案子的源头一一戴老夫人。
适逢刘通判与张推官也在府衙大门旁，两人见了霍青山，招呼霍青山。
霍青山带着林晓上前见礼，看到两人身边站着一名身穿玄青色飞鸟服，腰挎一柄唐刀，神色冷漠眼神锐利的男子。
“通判大人，张大人。”霍青山向两人行了一礼，而后对着这名飞鸟服男子拱了拱手。
张推官还礼：“霍大人。”
刘通判连忙引荐道：“这位是仇千户，霍县令赶快见礼。”
霍青山眯了眯眼睛，不卑不亢地对着这名千户行了一礼。
千户是正五品的官儿，比刘通判还要高上一品，且这还是隶属于圣上亲自指挥的官员，是圣上的耳目，难怪刘通判和张推官二人对这男子毕恭毕敬的。
仇千户沙哑地声音响起：“你在调查此案时，必须把所查到的线索和证据一一汇报于本千户。”
霍青山皱了皱眉，抬眸道：“此案主审的是刘通判，霍某搜查到的线索和证据，定会交给通判大人。千户大人虽位高权重，但本官并非千户大人的下属，职权上互不统辖。”
仇千户闻言，神色一冷，伸手就按在唐刀刀柄上。
霍青山一脸的淡然，双手拱在袖中，微微挡住林晓。
刘通判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急忙说道：“千户大人需要什么线索证据，本官一定会尽力配合，还请千户大人放心。”
仇千户压根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只是盯着霍青山，不悦地说道：“本官如此行事是有其他缘故，你若有隐瞒，本官决不轻饶。”
“霍某一向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霍青山回了一句，“霍某还要去戴家查案，不扰大人。”
“好！”仇千户应了一声，默默地注视着霍青山离去。
刘通判说了几句好话，这才引领着仇千户进入衙门里细说案子的进展。
林晓跟着霍青山走了一段路，这才问道：“刚刚那位千户看起来不是善类，他会不会给你使绊子？”
霍青山摇摇头，道：“天机卫的人大多是圣上亲自挑选出来的，我又没做有违国法的事，况且我方才所言都是事实，他应该不会为难我。只不过，天机卫怎么对此案有兴趣？”
“天机卫既然是圣上的耳目，对天底下的事都要了解一二，不是吗？”林晓轻声道。
霍青山没接林晓的话，而是低着头沉思起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来到戴家，霍青山敛起思绪，在戴家的管家引领下，二人到偏厅稍候片刻，戴启华与大夫人搀扶着戴老夫人缓缓而来。
“霍大人，老身身体抱恙，让霍大人久等了。”戴老夫人慈祥和蔼地脸庞略显苍白，对着霍青山微微屈身行了一礼。
霍青山颔首道：“老夫人不必多礼，请坐。本官今日前来只是问问老夫人有关噩梦之事，还请老夫人为本官释疑。”
戴老夫人刚一落座，听到这话，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显然极不愿提起那可怕的噩梦。
不过，她看到霍青山那坚定的神色，知道霍青山既然上门就不会轻易退走，只好按下心中恐惧，说道：“霍大人想问些什么？
“老夫人第一次做噩梦是何时？”霍青山凝神问道。
戴老夫人想了想，答道：“是在八月二十八的那天夜里。
“老夫人何以时常会做这样的噩梦？”霍青山对此感到十分疑惑，若戴老妇人偶尔一两次做这样的梦，他便不会这样问。
戴老夫人神色一顿，迟疑道：“这叫老身如何作答？梦里情景光怪陆离，老身想找个大师道长问问是何缘故。”
林晓注意到戴老夫人在回话时，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扶手。
“世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夫人以为呢？”
霍青山的话一落下，那戴老夫人便激动地回道：“有些梦，的确是日间忧思所致。但老身之前从未忧思过这些鬼怪之事，断不应有这等噩梦缠身。”
说完，戴老夫人咳嗽了几声，脸色浮现病态的红晕。
林晓直言道：“既然老夫人没有想过这些事情，那这噩梦出现一次两次也实属正常。可据我所知，老夫人这噩梦每隔三两天，至今为止，怕是有六七次了吧？老夫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戴老夫人眉头轻皱，打量了林晓一阵，缓缓道：“你说得不错，老身也怀疑有人作怪，私底下彻查过两次，均无所获。况且，梦中情景事物，岂是人力所为？”
林晓轻轻颔首，这无疑让戴老夫人的噩梦愈加邪门。
“八月二十八那天老夫人可出门了？可发生了什么异样的事？”林晓问道。
戴老夫人闻言，脑中乍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惧怕的神色来。
“老夫人，你怎么了？”林晓察觉到她的异样，疑惑道。
戴老夫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摇头道：“老身许久未出门，那日只是出了趟祠堂上香，之后就回到院中歇息，期间……并无异样。”
戴老夫人说这话时，神色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林晓。
林晓和霍青山都察觉到戴老夫人在说谎，但不管他们接下来怎么问，戴老夫人就是不愿意吐出真情。
“老身乏了，若二位还有疑问，就问启华吧！”戴老夫人说完就让身边的嬷嬷将她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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