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似是故人来

这日张婉在张老太太那儿用过早膳，又随着嫂嫂理过账后回来，从香丹那里得知，小姐妹给她传信过来了，也是十分开心。

        虽说正在孝期中不易出门，但是要好的小姐妹们也是会偶尔通信往来，这对于整日在家消磨时间的张婉来说，也是难得的消遣。通讯内容往往是小姐妹自己的日常:置办了哪些时兴的料子首饰，也有参加宴会的见闻趣事。例如:哪家的姑娘用了新的胭脂大放异彩、哪家的姑娘定了亲待嫁、哪家的姑娘品行不好，在聚会上丢了大脸，诸如此类。。虽然事情很小，但是许多地方都能让张婉会心一笑。

        要说起张婉交好的小姐妹，也就是承恩公府的曹舒、她母亲娘家李家的李茹、定远侯府的刘玥、再加上一个老翰林家的谢瑜。曹家、定远侯、张家都是支持新皇登基的势力，三家的姑娘交好除了性情相投也是必然，通过张婉他们四人结识，发现脾气相投，慢慢的也就玩到一起了。

        今日曹舒来信，说她去武宣侯府参加春日宴时遇见了赵姝，武宣侯夫人看着女孩众多，便起了一个诗会，让众多姑娘以春日为题作诗，言明若夺得头魁，另有彩头相送。众多姑娘纷纷下场作诗，其中以武宣侯府自家姑娘的诗最好，那姑娘便谦让说没有把彩头收回来的道理，结果赵姝说不用相让，直接用另一首诗压过了人家姑娘的风头，让赵姝拿了头魁，弄得武宣侯府面子十分不好看。

        看到完，张婉也就明白了全程。武宣侯府以军功起家，这几代来也不如往日风光，原是为了让自家姑娘传出个有才的名声，好容易说亲，才在宴会举办了诗会，结果却被赵姝搅和了。一般这种宴会都是默认的规矩，主人家都下场了，自是为了给自己挣风光。更何况到了要嫁人年龄的姑娘下场做诗，更是为了传出自己的才名，便于婚事。一般人家都不会故意掺和，毕竟谁知你家以后姑娘有没有这种时候？也不知这赵姝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赵家是新皇登基以后才起来的，赵家的姑娘——也就是赵姝的姑姑，是在潜邸时就跟着新皇的，新皇登基以后被封为了淑妃，也是颇得新皇宠爱的，有些跋扈，而曹家是承恩公府，是皇后的娘家。两家自是相看两厌，正因如此，曹舒和赵姝也是互别苗头不断。在信的最后，曹舒带来了他们四人的问候，看完了信，张婉着手写了回信。大意是一切安好，等日后再见，想她了可以通信往来。

        回写完信后，张婉吩咐香雨将信送出去。正这时，香芷掀了帘子进来，行了礼后说道:“刚刚老太太那边传话，说是有亲戚前来，老太太让姑娘过去认认亲。送信的是寿安堂的跑腿丫鬟，送了信后便回去了，怕是耽误了旁的差事。”

        “那传信的丫头可有说是哪里的亲戚？”张婉好奇的问到。他们家哪里的亲戚？他们家起家的首代靖远侯也不过是首代皇帝在路边收留的孤儿，后来为首代皇帝打天下屡建奇功后被封为侯，娶到了京城贵女，从此以后以京城为嫡支所在。这些年来他家弃武从文，分出去的庶支大多是外放为官，在外做官不到年节是不会回来的，也没听说有被调回京的啊。要是京城里的亲戚热孝没过，没人不长眼的过来，更何况认认亲那就是不认识的。

        “那丫鬟说她也不识得，未曾见过的，说是只有3个年幼的主子，2个伺候的下人。”香芷也是有些疑惑。

        “罢了，去了就晓得了，给我收拾吧。”张婉吩咐到。

        听到张婉吩咐香丹和香芷利落的把主子收拾干净，因正在热孝中张婉仍旧是一身素白的抹胸纱裙，外面罩了白色的夹袄。等到张婉到了寿安堂，正好碰上了她的嫂嫂们，边落后了半步。行了礼后，等嫂嫂们分别入了座后，便走向将了张老太太下首的墩子。

        张金氏开口道:“母亲说是有亲戚来，但是我只看到这里空荡荡的，别是框我们的吧！”

        张老太太看着张婉说笑着说:“你看你嫂子一天净编排我了，人还在路上，他便惦记击上了。”

        话刚落，有丫鬟回禀人到了，得到示意后。丫鬟带来了两个女孩，两人眉宇间有些相似，一个女孩稍微大一些看着同她一般的年岁，身后站着一个嬷嬷，另一个女孩看着略小一些，从进来眼色中尽是打量，让人不喜，两人的衣着均是略显陈旧，但是十分干净，也是素淡的颜色。

        那姑娘打量的眼色自以为小心，但怎么逃得过侯府这些老人精的眼睛，一时之间张老太太、张金氏、张贺氏的心中都有些不喜。

        到了跟前后，两个姑娘行了礼后，张老太太让人给他们在大厅中设置了墩子。

        “母亲说是亲戚到了，没想到这么两个标致的人。”张金氏先开口到。

        “这是你们姑姑的后人，虽说是亲戚但是也得避讳一点，还有一个哥儿去见你们老爷了。”张老太太抿一口茶回道。下首的张婉听到后略略思考了下，辛亏她好好看过族谱。。。要说是姑姑的话也就只有祖父的唯一庶女，当年也是颇得祖父宠爱，嫁去了杭州。

        “老太太还记得我们太太，我们太太有福气了。”站在两个姑娘身后的嬷嬷突然开口。

        张老太太看这嬷嬷眼熟，想了一会才想起，这是当年陪嫁去杭州的。“原来是你，这些年可还好？”

        “劳烦老夫人记挂，奴婢有老夫人和太太的照料自是安稳的。”老嬷嬷眼中带有泪光，又拉着大些的姑娘接着道:“这是我们太太的嫡亲孙女名唤林蔷，另一个是庶出的姑娘名唤林薇。”大厅中的两人听到这急忙起身，给上首的张老太太执了礼。看到他们两人的动作后，张婉将身子往后倾了倾，避过了她们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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