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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祸事


张婉听到夏嬷嬷要随着自己去二哥哪里时就,便有些不解,母亲一向不喜欢自己乱打听,乱掺和,为此自己没少受罚,如今怎么主动送自己去吃瓜?夏嬷嬷有心提点了两句:“婉姐儿要好好琢磨一番,能学到些东西才是最好的。”

        张婉一看能有戏,便开口撒娇,只夏嬷嬷完全不吃这套,徒留张婉满头雾水。夏嬷嬷虽然表面没有动静,心里却微微动摇了一下,只面上不显。张婉吩咐好下人看好安姐儿之后,便随着夏嬷嬷去了二哥的院子,被夏嬷嬷安置在了左侧的碧纱橱里,既能听到声音,也不会被人看见。

        “那贱人爬上了主子的床,还妄想生下你的长子,让我如何不恨。夫君,你我夫妻十载,你要这般负我吗?你张氏族规可还在祠堂供着呢!”张贺氏谈谈的说道,一副胸有成竹之势。

        “九儿腹中的孩子,你下了死手,当然是留不下来的。”说完张济抬眼看去,张贺氏略显慌张,看一了眼伺候的王妈妈,很快便镇定下来。张济满心的失望又定了定心,说道:“便是能生下来,靖远侯府也不需要个神志不清的孙辈。”

        这话一出,张贺氏的脸上才有了些许惊慌,强忍下害怕,心里却在颤抖,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二奶奶可要见一见芬儿和杏儿?老太太特地命我把人带了回来。”夏嬷嬷说完,也不等张贺氏答应,便让钱妈妈提了人上来。

        芬儿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只磕头不说话。那杏儿倒是在大喊:“二奶奶救命!”

        张婉听到此处,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该不会是

        “把你做的事情仔细的说清楚,想好了再说。”夏嬷嬷语气虽然轻,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让人不敢轻视。

        看着二奶奶冷冷地瞪着自己的模样,杏儿一激灵,知道指望不上了,连忙磕了几个头,伏在地上说道:“二奶奶前些日子寻了奴婢,说有事情让奴婢做,只要做得好了,便让回去伺候。”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二老爷,又接着说:“说做得好了,就提奴婢做姨娘,伺候二老爷。二奶奶给了奴婢一盏燕窝,让奴婢和芬儿姐姐送去给二老爷,说去了能伺候主子。”

        张婉一听,晓得自己猜的不错,便不明白为何人会变化得如此之大呢?以前只是有些骄纵和高傲,如今却是步步算计,满腔的不满吧。又看见芬儿听得此话后,猛然瘫坐在地上,神色里透着绝望,心里有些不忍,替她感到不值当。

        “那九儿如何在二爷那?你们二人又去了哪里?”夏嬷嬷接着追问。

        “送到后,本本应该等二爷用完,收拾碗筷的。”杏儿语气颤抖,虽然自己干出了这样的事情,但到底是个黄花姑娘,这话说的异常艰难。看着没人理会自己,又接着道:“芬儿姐姐说,唯恐安姐儿哭闹,托了夏日收拾一二,便拉着奴婢走了,但九儿姐姐为何出现,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张济听到此处,也是神色不明,特地安排了两人,这是要将自己算计得死死地。芬儿可是她的心腹,她也真舍得,想到此处,猛地看向张贺氏,张贺氏被这目光看的倒退几步,跌坐在座椅上,王妈妈连忙上前扶住。

        夏嬷嬷看着人就沉默不语的芬儿,倒是怜惜她的忠心了,却还是开口:“九儿那日为何去寻了二老爷,她自己个该是知道的。”

        话音刚落,就让人带上来了九儿,九儿微微一躬身行了礼,却是落了座,带着苦涩的面色,看着张贺氏开口道:“前些日子,奶奶将奴婢许给了外面庄子上的庄头的儿子,赐了良籍。当日,奶奶唤奴婢,给了成婚的赏赐,让奴婢去拜别二老爷就家去,没成想挑的时间正是芬儿他们送燕窝的时辰。”

        夏嬷嬷很是满意,放了奴籍,却还是如此自称,看起来是个懂规矩的。

        张婉一听,不得不赞上一句周密,要不是芬儿和杏儿跑路了,那这应该是一出揭穿局或者九儿也入局,自己倾向于后者。

        毕竟良籍和奴籍可不一样,奴籍的婢女有了孩子打就打了,孩子不出生可是无法证明自己哥哥身体有恙,生出的孩子不康健。良籍的女子有了孩子,必定是会留下的。顺利就是三个孩子夭折或者神智不全,不顺利也有一个,足够坐实哥哥身体有恙。怎么三人生出的孩子都有病,只能是父亲的问题。只怕,三个人也是考虑了有人怀不上!

        张婉想通了,张济更是想通了,只是连生气都觉得勉强。张贺氏则是满脸的惊慌外泄,抓住张济的衣袖处说道:“我是有私心,可是只是为了安姐儿的将来,更是想如果能生孩子的话,我定是会张家开枝散叶的。”

        张济将张贺氏的手拂下,也未曾说话,张贺氏慌张地接着道:“我为父亲守孝三年,属于三不出之列。”

        夏嬷嬷听闻此话,不满地开口道:“老太太猜到二奶奶会有这么一说,便命我传话,三不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天地君亲父母,七出之条二奶奶可犯了无子、妒、有恶疾、多言四条,想必二奶奶也不将孝顺父母放在眼里了。”

        张贺氏听到此处,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却是像被扼住了咽喉。

        “就将西北角的佛堂好好修上一修,二奶奶要去为安姐儿礼佛。”张济话音刚落,张贺氏眼睛像是有了焦点,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心想:“怎么会这样呢?以前什么都好好的!”

        又听到张济开口问九儿:“你可还想出府?”

        九儿不顾身体的破败,跪下坚定地说:“我愿意出府,还望二老爷成全。”称谓一变,夏嬷嬷便知道,九儿铁了心了,也有些怜惜她便开口:“先养好身子,什么都是后面的。”

        九儿带着渴求的眼神看着张济,听着张济哑着声音开口道:“先看好病,再挪到庄子上好好养着吧,身体好了,你随时都能走。我这里会给你些许的财物,足够你送快的过一生了。”

        张婉看着九儿拼命的磕头,心中有些苦涩,却也晓得这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又听得哥哥,要把杏儿灌了哑药发卖了,芬儿发还回贺家。只吩咐,香丹取了二十两偷偷塞给芬儿,也没再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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