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月11日,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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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丽心想,我短暂的,甜蜜的生活结束了。
她去了贾戈的卧室,留下德兹一个人在打gameboy游戏。贾戈正跟他的精灵们打电话,就是那些为他工作的技术专家们。这些人是定位信息的好手,能入侵私人数据库,拿到各种机密文件,替贾戈找到他想要的信息。福特车牌那条线索是死路,那是半夜到今早6点之间从达拉斯一辆车上偷来的。不过精灵们现在正在查凯希尔家的电话记录,信用卡账单以及其他资料,寻找任何能指向救走埃文·凯希尔的人的身份的线索。
反锁洗手间的门后,卡丽洗了把脸,然后端详镜子里自己尚在滴水的面容。卡丽·林德思特伦这个身份没留下任何照片,除了那本假护照和驾照,以及,在galveston,那个异乎温暖的新年那一天,她和埃文在一家沙滩酒吧里喝酒,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埃文就拍下了一张合照。照片里那个端着啤酒的女孩很快就会死去。等精灵们找到埃文,他们的下一步就是为她做一个新身份出来。她其实很喜欢卡丽这个名字,这是她本名,可自她用了这个名字执行任务后,贾戈一定会要求她换个新名字。
她花了89天一步步走入埃文的生活。贾戈的命令非常简洁明了:去休斯顿,接近一个叫埃文·凯希尔的男人,我要知道他打算拍什么电影,就这么简单。
我直接闯进他家,把他电脑里所有文件都翻一遍,不行吗?
‘不行,你得走进他的生活,如果需要很长时间,那就花很长时间去做。我有我的考虑。’
贾戈,他是谁?
‘他只是个任务,卡丽。’
于是她在商业街附近定了个酒店,那位置接近休斯顿中心,贾戈给了她一个叫卡丽·林德思特伦的□□,然后她开始跟踪埃文,了解他的世界。
她第一次靠近他,是在他最喜欢的咖啡店,一个叫jon’sjava的安静的非连锁小店。第一个星期,她监视着他的举动,他去了四次。第二个星期,她在咖啡店里出现了两回,第一次打包了自己的咖啡,免得他也打算打包带走;第二天她比他早到一小时,坐在咖啡店的另一侧,读一本厚厚的简装书,讲电影史的,她专门学了这些知识,就是为了吸引他过来聊天。埃文喜欢坐在靠近插孔的桌子,方便他给电脑插电。她从没见过他带照相机过来,只是对着电脑,戴着耳机,皱着眉,认真工作。她猜他应该在编辑一部电影并且遇到了点麻烦。
卡丽观察着他。他的生活很无趣,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观看电影,或者在家呆着。他比自己大一到两岁,在想事的时候,会不自觉用手去抓头发,他的发色是棕色里带一点点金,应该一段时间没理发了,乱糟糟的。他左耳朵上戴着一个小小的圆环,是身上唯一的装饰,他其实长得不错,但他应该没发现这一点。她在咖啡店里见过两个女人去搭讪他,一个女人在经过的时候,露骨地盯了他一会儿,可埃文正沉浸于工作中,一只手插在头发里,对她毫无察觉。若非必要,他并不会每天都刮胡子,他的衣着也快不适合他年纪了,他喜欢穿很旧的牛仔裤和放克风格的旧t恤,以及高帮运动鞋,或拖鞋。他会看站在咖啡店外面抽烟的人吞云吐雾,所以卡丽觉得他肯定戒过烟。卡丽很小心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大部分时间都在认真读书,避免看他,避免自己的意图太明显。让他来搭讪,远比她主动撩他效果好。
“你在读汗布林?这可不是个很好的选择。”他对她说。她坐在收银台旁一个大理石面的桌上,而他正在排队等着给自己的法式咖啡续杯。
卡丽在心里默默数了五下才抬头看他,“你说的对,卡拉维的书更好。”她很有自信他会认同她的话。两天前,她跟踪他,趁着他独自一人去家附近的一个叫河橡树剧院的艺术馆参观时,偷偷溜进他家后院,用掌上电脑里一个破解软件解锁了他的报警系统,然后用她父亲留下的□□轻易打开了他家门锁,她查过他的藏书,见里面使用痕迹最多,最受珍视的是卡拉维的书,她还归类了他的dvd片,寻找他的弱点。可惜的是,他冰箱里只有两瓶啤酒,一瓶没开封的红酒,没有火锅,没有可乐,没有色情图。房间挺整齐,不过没到强迫症的地步。他唯一的兴趣就是他的工作,他的家也反映了这一点。
她没碰他电脑或笔记本,这些迟早能接触到,暂时不着急。观察完之后她锁了门,重新开启警报系统,然后离开了。
“对,卡拉维的书非常好。你在学电影吗?”埃文说。队伍往前走了一步,可他,排在末尾,没动。
“不是,只是感兴趣而已。”
“我是个制片人,”他说,刻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避免让人觉得他在自夸或这只是个搭讪的托词。
“是吗?成人电影吗?”她问,一脸单纯。
“欧,不是,”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他走上前点了自己的东西,背对她。卡丽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了。
不过,他向咖啡师下了单后,往她这边走了五步,走到她桌前,“我做纪录片的,这是我不喜欢汗布林的书的原因,他不重视这个。”
“是吗?”她露出个礼节性的微笑。
“是的。”
“我看过你的电影吗?”
他把电影名字说给她听,当他说到《ounceoftrouble》的时候,她眼睛亮了,“我在芝加哥看过这电影,我很喜欢。”
他笑了,“谢谢。”
“是真的喜欢,我专门买了票,不是从其他影院溜进去看的。”
他大笑,“我代我的钱包谢谢你。”
“你现在做新的电影吗?”
“是的,它叫《bluff》,讲三个不同的扑克玩家在职业扑克巡回赛的故事。”
“所以,你在休斯顿拍电影?”
“不,我也住在这里。”
“为什么不搬去好莱坞呢?”
“那边有什么不同吗?”他笑着问。
她也笑了,“好吧,很高兴认识你。祝你好运。”她站起来,走向收银台点了一杯新的拿铁。
“我请客,”他赶紧说,“你不介意的话。毕竟,你买了我电影票的,我给你买咖啡,才算公平。”她笑着同意了,并且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心里在想,‘贾戈为什么对这个人有兴趣?’他们聊了近一小时,说各自喜欢的和不喜欢的电影等,然后她把自己号码给了他。
第二天他打电话约她,两人在一家他喜欢的泰式餐厅共进晚餐,她刚来,对这边不了解,暂时还没有最喜欢的餐厅。她猜测埃文是那种会怜惜她的孤独的人,他也会欣赏她孤身一人独自搬来这里定居的勇气。他们聊棒球、喜欢的书和电影,避开各自的私人生活。她告诉他,她靠一个信托生活,正在考虑读英文的研究生,刻意把自己的情况说得很含糊。她想为晚餐买单,可他直接把账单滑到他那侧的桌面了,笑着说,“可你已经买了电影票。”
她喜欢他。不过,在接下来的五天里又约了两次后,她撞了墙:他不肯透露他未来的电影计划,也就是贾戈想知道的信息。
来休斯顿布陷阱前,她在dvd里看完了两部他的电影。除非她问,否则埃文很少说起自己的电影,他也从没提过《ounceoftrouble》拿到奥斯卡提名的事。他这种低调让卡丽印象非常深刻。
他们第四次约会时,她看到德兹在餐厅里监视他们。在那个小小的意大利餐馆里,他独自坐在吧台旁,喝着一杯红酒,假装在看报纸,然后在他们用餐中途离开了。她知道,这是贾戈透过德兹在监视自己。
德兹经过他们桌子不过三十秒,埃文说了句,“你不高兴了。”
要是他跟其他沉浸于自己世界的人一样,事情就简单多了,可埃文这个人,在不沉迷工作时,似乎能关注到她所有细节。
“没有,我看到个人,让我想起了以前认识的另一个人,勾起了一段不好的回忆。”
“那咱们不讨论这事儿,”他说。
十分钟后,埃文问起她的家庭。她打算尽量说实话,“他们都不在了。”
“对不起。”
“抢劫,他们都中枪了,一年前。”
他的脸因震惊而变得苍白,“这也太可怕了,对不起,卡丽。”
“现在你知道了,”卡丽说,“我想聊点别的。”
“当然可以。”他转而聊些安全的话题,扭转刚才怪异的气氛。她在他看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心疼,不免在心里想,‘别,别这么看我,你让我感觉我是在利用父母的死来获取你同情,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这些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来了。’她担心的是,埃文有着讲故事的人的好奇心,会去芝加哥论坛报的网站搜索她的名字,寻找她父母的凶杀案报道。可她那时的姓并不是这个,所以,网站上不会有一个父母死于抢劫案的卡丽·林德思特伦。她犯了个错,不过,如果他从不去调查,就没事儿。
他们回了他的家,一起看了个电影,喝了些红酒。她知道她得跟他过夜,是时候跟他有进一步的发展了,她得更深入他的生活。埃文没有固定的伴侣,去年曾经有过一个伴侣,一个叫凯瑟琳的女电影制片人,为了另一个男人甩了埃文,搬去纽约了。他跟她提起过一回,她觉得这在正常的范围内。埃文看起来有些孤单,可他并不会因此滥交。通过跟他睡觉,建立更亲密的关系,她可以替贾戈更近距离得盯着他,虽然她并不知道贾戈到底出于什么奇葩原因非要她盯他。
不过此刻,她有些犹疑。
贾戈以前也下过让她跟男人睡的命令,那是六个月前了。一个年近五十,已婚的哥伦比亚的高级警官。可她并没有真跟那人睡。她让他来bogota酒吧接她,两人一起去了他当做藏身处的公寓,她亲了他,然后偷偷在他啤酒里放了安眠药。药物起了作用,他在两人接吻的时候晕过去了。她替警官脱了衣物,然后看着男人睡觉,让他以为他们做过。两周以后,新闻报道,几个收过贩毒集团贿赂的警官们被抓了。她猜德兹偷了贩毒集团的财务数据或付款单。贾戈从没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和警官睡了,他认为她睡了,觉得她是个能出卖自己身体的人。
跟贾戈这样的人打交道,你永远不知道他会把你放在黑还是白的那一边。
但这次,她没办法伪造过关。
‘没事的,’她告诉自己,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人很好,长得也帅,你也喜欢他。’要是自己不是喜欢,而是讨厌他该多好,那跟他上床就会简单许多,因为上床只会让她恨得更深。
触到对方的唇时,他的吻出奇地温柔而缓慢,她几乎就要陷进去了。之后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胸前,她弓起身子,手指抓住他的头发。
“怎么了?”他问。
“没事。”
他往后一步,“你没准备好。”
“你想多了。”她用力亲了他,希望他不去在意刚才的插曲,希望自己的身体不要对他的抚摸和亲吻起反应。‘他只是个任务。’她再次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也亲了她,然后停下来,“告诉我,怎么了?”
‘上帝啊,要是能跟你说就好,可我永远,永远都不可能说。’“什么事都没有,就一点,你还没把我抱到床上去呢。”
这个谎让他放心了。他笑了,然后从沙发上抱起她,两人一起躺在他床上。这一晚,跟之前与哥伦比亚的警官那晚完全不同。她曾经以为,过去这些漫长而黑暗的日子,她除非假装,否则不可能再感觉到快乐。可这一晚,她的身体是真的感觉到愉悦。她身体很快乐,内心里纠结痛苦,她知道自己动心了,可是她不能动心。
‘他只是个任务,卡丽。’她在心里劝自己。
第二天早上她打给贾戈,告诉他他们已经是情侣了,“我没有任何竞争对手,”她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他花了大量的时间来陪我。”
“他聊了他的电影吗?”
“没有,他说,做一个电影之前,他如果说得太多,那他会感觉这个故事已经讲完了,他就会失去做这个电影的激情。”
“查他的电脑和笔记本。”
“他不是个爱记笔记的人,”她停顿了一下,“如果能透露一下我找的具体是什么东西,那应该很有帮助。”
“就是找找他正考虑制作的电影是什么,跟他上床次数足够多,他自然会告诉你的,他跟别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喜欢睡女人,并且在床上聊工作。男人在这方面都这么无聊。”贾戈说。她尝试着去想象贾戈做这两个活动,但实在没法想象出来这画面。
她回到埃文的床上,以同样的激情回应他对自己的热切,内心里觉得对不起他,感觉自己很恶心。
“为什么不肯跟我说你的下一个项目呢?”一个下午,她把他从工作中拉出来,拉上床问。
“我得先把《bluff》编辑好,那太乱了。我都没法儿想我的下一部电影。”
她用一只手抚摸他的胸膛,他平摊的腹部,用手指玩他的肚脐,“别担心,我只是对你的想法很感兴趣。”她轻轻抚摸他的额头,用手描绘他的眉骨,这是他俩玩闹的时候的小情趣,“放心,我会买票的。”
然后她向他露出了个她能展露的最大的笑容。
她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他正在纠结要不要打破一个多年的老习惯。他身体往后仰,说,“一个在pbs(美国公共电视网)的人跟我说,可以做一期雅克-伊夫·库斯托(法国海洋探险家)的传记。他能保证电影肯定能在pbs或发现频道播出。这活儿能挣不少钱,可我不确定这对我的事业规划来说是不是好的选择。”
“所以你也没有拿定主意。”
她看得出他决定要信任她了,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很好奇,中国是个社会主义国家,可他们却允许香港很多百万富豪的存在。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值得讲的故事。”
“中国太远了,我会想你的。”
他亲了她,“我也会想你,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做我的无薪酬助理。”
“我梦寐以求的工作,”她说,“所以,在中国的那个幸运儿是谁?”她想着,埃文打算做纪录片的对象可能就是贾戈感兴趣的点,那个人可能是贾戈在北京的高阶线人。可是,贾戈怎么会知道这些信息呢?
“有个叫詹姆森·王的香港金融从业者,可能会成为我的采访对象,他在几次失败的交易中损失了全部的钱,可他之后并没有着手重建自己的生意,而是变成了一个激进分子,领导反对政府的抗议活动,从一个商人变成了为自由战斗的活动家。”
她把脸依偎在他胸前。明天她就会泄露他的机密,把他说的每个词都汇报上去。中国,那个叫詹姆森·王的人,这可能就是贾戈要找的信息,“我会买电影票的,你真是太有天赋了。”
“除非我做这个项目,”他说,“可我觉得,这可能是个死路。”
卡丽把脸紧紧贴着他胸膛,问,“那你有其他计划吗?”
“一个25年前,在伦敦发生的一起谋杀案,挺有意思。”
“谁?”
“那个人叫亚历山大·巴斯特,他是个很酷的人,很有艺术才能,喜欢睡年轻的刚入行的小明星们,老举办派对。跟王一样,他失去了所有。还被卷入一起在他俱乐部里的毒品交易丑闻。之后有人往他身上开了两枪。”
“我以为你喜欢拍摄活着的目标。”
“是啊,因为死人没法儿在我的摄像机前说话,”他轻笑着说,“我想过把两个故事结合,对比这两个非常不同的人的生活,寻找他们的共同点,来探讨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的成功和失败,”他的音量因激动而提高了些,“可是,那可能不够商业化。”
她把脸抬起来看向他,“别为这个担心,做你想做的电影就好了。”
“我现在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他亲了她,然后两人又滚到一起了。结束后,他睡着了,她从床上起来,去洗脸。
接下来的那天,她没对贾戈说任何有关詹姆森·王或亚历山大·巴斯特,或雅克-伊夫·库斯托的事儿。
“他完完全全沉浸在他现在的电影里,”接下来的一周,她跟贾戈汇报时说。她背着埃文在汽车驾驶座下的口袋里藏了个手机,坐在车里,停在krispykreme甜甜圈店的停车场里向贾戈汇报。
“盯住他,如果他对新的电影感兴趣了,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好的。”
“我往你账户里又打了一万美元。”贾戈说。
“谢谢。”
“我很好奇,”贾戈说,“你觉得埃文有可能为我工作吗?”
“不会,他不会考虑,他也不擅长做这个。”
“这是个没有任何缺陷的伪装,一个冉冉升起的纪录片制片人,他能去任何地方,拍任何东西,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公信力或他的动机。”
“他只对真相感兴趣,那是他的激情来源。”
“然而他睡了你。”
“招募他不是个好主意,至少现在不是。”她不敢再跟他争论,怕万一贾戈觉得埃文对他来说是个威胁,那可不好。
“我希望你随时准备着,”贾戈说,“因为你可能得杀了他。”
她看着停车场外的公路上,车流一点点缓慢挪动,眼底出现一丝痛苦。贾戈以前从没给她安排过这样的任务,在埃文这个任务之前,在柏林、纽约、墨西哥等,她都是贾戈的信使,从没做过杀手。卡丽意识到自己沉默的时间有些太长了,容易让贾戈起疑,便说道,“如果你想我这么做,那我得跟他保持一点距离,我可不想被列为嫌疑人。”她没别的可以说了。
“不,你继续维持亲密关系,真到了要杀他的时候,你和他一起消失,直接和他一起死。然后我再给你做一套新身份出来,你去欧洲可能对我更有用。”
“没问题,”她说。贾戈祝愿她有美好的一天,然后挂了电话。
那之后,她依旧编造对埃文的项目无关紧要的谎言,糊弄贾戈。直到两天后,贾戈再次主动给她打电话,说,“我想知道埃文的电脑里有没有些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文件。”
“说具体些。”
“一些名单。”
“收到,我查一下。”
一小时后趁着埃文出去办点事的功夫,她搜索了埃文的电脑,给贾戈打了电话,“我没找到任何类似的文件。”埃文的电脑里除了脚本、视频片段和基本的程序,只有一点点数据。
“可能的话,每12小时查一遍。如果你找到了那些文件,删除并销毁他的硬盘,然后向我汇报。”
“那些文件是做什么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不要去记里面的信息,也不要复制文件。直接删除,并确保硬盘无法恢复数据。”
“我明白了。”然后她确实按贾戈要求的去做了,每隔12小时查一遍电脑。贾戈真正担忧的是文件,有可能是一些跟詹姆森·王或其他潜在电影项目相关的文件吧。
可如果埃文的硬盘要被销毁,她有个不好的感觉,担忧埃文这个人也得被销毁。
卡丽再次洗了把脸。埃文已经消失了,被一个可能非常非常坏的人抓走了,不用多久贾戈的技术精灵们就会找到他的踪迹,把他从那人的手里救出来。那些文件,今早出现在他的系统里,她没去找文件就离开了,这是她的疏漏,如果贾戈对她的话起了疑心,他会杀了她。她必须重新获得贾戈的信任,现在就得办到。
昨晚,埃文告诉她他爱她的时候,那个瞬间,好像是从一个早就不存在的世界里偷来的一段时光,那世界里没有贾戈、没有德兹、没有文件、没有害怕或伪装。她多希望他从没说过那样的话。她想打他,赶走他,告诉他,‘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爱上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可能与你共度一生,我再也可能做回普通人了,所以不要爱上我。’
她得让自己的心硬起来,她必须抓住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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