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还想成为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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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余眼眸微闪,诧异道:“他说去找你了,你没碰见他?”
“我没在房间。”祈宴走进来,“我刚从金玉满堂回来。”他手中提着一个锦盒往桌上一放,“客栈新招了个厨子,饭菜做得很是不错,尤其是这道珍珠豆腐,我带一碟回来给你尝尝。”
陆青余愣了一下,心间若轻轻一刺,刺中的痕迹里还倒灌了一壶醋。
祈宴道:“这个师兄,以前待你怎么样?”
“很好的。”
“这还差不多。”祈宴点点头,“行,我上去会会他。”
他在这屋中没说几句话,留下了一道菜,走出的脚步很急。
回到房间,果然见那只孔雀在他屋内桌边坐着。
几人从不会私自进他房间,他也就没有锁门或者布结界的习惯,突然堂而皇之进来一人,实在是让人不悦。
他扇子一挥,把那孔雀露出的尾羽给扇回去:“别对着我开屏。”
孔雀恢复人形笑起来:“我还比不上那几个歪瓜劣枣?”
祈宴浅笑:“还真不一定比得上。”
“你……”对方气鼓鼓坐下。
“我已经跟你说过,你想回妖族,我是没有意见的,你与主人有灵宠契,他不放人我也没办法,你与其在我这里下功夫,不如去到你主人那里使使劲儿。”
“等他出关再说吧。”孔南飞有些许烦躁,“我与尊主再怎样也是旧识,在你这里叙叙旧总可以吧?”
“旧不必叙了,你若要在这呆着,就呆吧。”祈宴懒得搭理他,自己走了出去。
孔雀妖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拉下来的脸对方不甩,一时又悲又愤,把桌上茶盏都摔到了地上。
以前在妖族是天之骄子,他想摔什么摔什么,后来在仙门夹尾巴做人,别说摔东西,就是发脾气都不敢,眼下看杯盏落地摔成碎片,一时不平心性被放大,愤愤然起身,把案牍上的瓷瓶也摔了。
再然后,便开始推桌子椅子,砸柜子,满屋子乱飞,尾巴见到什么扫什么。
院内,几人举目望去。
窗前奇怪的人影到处撞,屋内噼里啪啦响。
“他们在干什么?”
“要么在打架,要么在上床。”林涧月讽道,“一般的事儿出不了这动静。”
“上床会有这么大动静儿?”万小圆一脸惊恐,这么吓人的吗?
莫全有道:“你可能不用操心这个事儿。”
万小圆:“……”
芦华然咬牙切齿:“不行,我还是得去问清楚。”
他刚动,果不其然,身边人又拦住了。
“师兄,你也太软弱了吧,人家都欺负到你家里了,你还在这儿干看着?”
陆青余道:“不,还是……我去问吧。”他攥攥手,心中杂乱,思量着自己去问的合理性,按理说,他不该干涉人家的事儿,可仔细想,自己也不算多外的人。
曾经同床共枕过,连孩子都有了,这真不外了。
可走了几步又脚下生怯,实在是不太愿意见他们说的场景。
他在这迟疑与权衡中,忽而生惧。
他意识到自己在介意。
为什么会介意,是因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动了心吧。
也许是对方屡次三番相救,也许是赠他避雨的铃铛,也许是他真的担起宗主之任,在帮扶着每一个师弟,也许是第一次在徐徐亮起的灯下看清他的容颜,那是自己喜欢的样子,也许是惧怕被人触碰的他却第一次与他相吻,从此刻骨铭心,也许是怀疑以前与他有过肌肤相亲,就放纵了念想,也许……就是情不知所起。
一瞬间但有窒息之感,闷得他整个人都轻轻颤。
那楼上动静越大,他就颤得越厉害。
这个人他说是来找自己的,他说此生只要他一个,真真假假他无数次思量过,有时信有时不信,可是这人就真的只在自己身边。
彼时无所谓,现在却都成了凌迟的刀。
他不是唯一的那个了。
为什么会介意?
为什么,不能介意?
他们肌肤相亲过,还有孩子,怎么不能介意了,这个人明明说要来偿还三年前欠他的债,到如今已然明了,就是欠了,他为何不能心安理得接受?
他又往前走,却还是腿如灌铅。
可是那个人没说不还啊,是他自己推出去了,是他要悔婚,要跟他撇开关系,还曾对他动过杀念。
人心易变,但又不能去怪他,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一瞬间泄了气,松开了手,再不能向前。
师弟们看他走走停停,半晌了也没挪动几步,互相露出不解神色。
而他完全看不到了,此时这方正小院金碧辉煌,却都是他身边望不到顶的深水。
肩上忽被人按住,他惶然回首。
祈宴惊了一下:“你脸色怎么这样白?”
这日日生活的院落,你……在害怕?
深水散去,眼前重现灯火通明,熟悉的眉眼近在咫尺。
陆青余轻吁一口气,浑身都没了力气。
祈宴听到了铃声响动,好奇往下看,清风拂动衣摆,院中有淡淡芳香,眼前人好像受到了一场惊吓,惶惶眼神看过来,看清来人,渐渐有了劫后余生的欣然。
他在开心。
祈宴听铃声悦耳,微弯嘴角:为什么开心?
那苍白的脸恢复血色,陆青余小心翼翼问:“你没在楼上?”
祈宴被提醒,抬头看去:“砸我屋子,他有病吗?”
孔南飞砸完后消了气,人也冷静了下来,蹙眉思量后续对策。
祈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他再怎么说自己可怜都没用,明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自己也入不了他的眼,看上那几个歪瓜劣枣也看不上他。
那么,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杀掉他?
他已经回归仙门跟在主人身边了,人间几年不过一瞬,哪里还想回来看看,他是来刺杀这位妖界尊主的。
主人掌管仙门,如今最忧心的就是妖族,常说妖尊人气多,灵力强大,他又生而非人,灵力过强容易生成邪气,带来更大的麻烦。
主人为此忧心难眠,说苍生堪忧。
孔南飞想为主人分忧,他是妖族,他了解自己的尊主,想解决妖族,取内丹,也可断魂识,祈宴的内丹强大,一般人绝不可能刨开,但魂识与各族都是一样的,没有强弱之分,说不定能得手。
丹田汇聚内丹,魂识游走心口命门,他只要找准命门处,把主人给的特殊玉簪刺下,就成功了。
但要找准命门,总得敞开心口让他好好看。
可是,那人软硬不吃啊,又不让他碰,怎么办呢?
他气喘吁吁地想办法,不让他碰,总该让别人碰吧。
那四个家伙,他通常是一起,还是一个个来的?
正思量着,门被“砰”地一声踹开,祈宴走进来,袖子一挥把他幻成原形,提着他的尾巴将他扔到了楼下。
“咣当”一下,暗夜中的灯火砸出破碎光影,楼下人只见一道绿色身影摔落,惊愕互看:“啥玩意儿从上面掉下来了?”
等他们走过去,孔南飞已经变成了人形,迷迷糊糊刚站起来,楼上人站在栏杆边,一道流光又将他提了上去:“你给我收拾好。”
光影摇摇晃晃,孔南飞又满屋子窜。
他收拾了大半夜才把房间复原。
这夜祈宴在陆青余房间,坐在桌边,陆青余问他要不要入睡,他想了一想,还是保持距离吧,摇摇头:“我就坐一会儿。”
陆青余坐在床边,也不睡,神思恍恍惚惚。
对方一抬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想躲闪又实在没地方躲,只得硬着头皮看他,一看他就不由想起脑中勾画的山洞之景,面上又红,攥住手问:“你……你还有别的道侣吗?”
“没有啊,我只有你一个……”祈宴话语一顿,“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我……”
他差点想说,那婚事要不继续吧,可是神思转了几转还是没能说出口,他自己说反悔就反悔,又凭什么要别人说继续就继续呢?
他不愿去拿三年前的肌肤相亲来做此时的感情依托,他想要现在的真心,但对方不一定还有。
没有,该怎么办?
推开的是不是还可以拉回来?
祈宴看他又发了一会儿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你师兄回来之后你好像就不太对劲儿,你老实告诉我,他以前有没有欺负过你?”
“真的没有。”这点他没必要说谎,二师兄虽然很傲慢,说话不好听,但他是见谁都那样,没有特别针对哪个。
“这就好,那个家伙就是欠抽。”
“你们以前……”
“说起来很巧,以前我们是邻居。”祈宴看看他神色,想到什么,“你不知道他本体是孔雀?”
对哦,他之前说过因为比不过师兄而自卑,倘若知晓对方不是凡人,那其实没什么好妄自菲薄的。
“孔雀?”
“嗯,我们住邻居很多年,后来他走了,很熟。”
二师兄竟然也是妖,陆青余出乎意料,但这个降妖除魔的宗门如今连宗主都是妖,他也没那么吃惊了,也细细想了一下,其实以前师兄时而飞来飞去,房中经常有羽毛掉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那时没想到,也就没在意。
他现在也不那么在意,更在意别的。
“熟到他能拉你衣服的地步吗?”他问。
“哼。”祈宴冷笑一声,拉我衣服,他那是找我命门,想要我的命呢。
祈宴不想把陆青余牵扯进来,这话没跟他说,但相识多年,久别重逢,这人却是冲着他的命来的,多少让人有些愤怒与难过。
以前待他也不薄吧。
不求真心相待,起码不应该想要他的命。
这种事情,他不会做,也不能容忍身边人如此待他。
他蹙眉之际,一抹悲凉被对方捕捉,那酸涩之感又油然而生,陆青余眼底沉了沉。
还是没办法设想他与旁人亲近。
那就,拉一拉吧,是否还能拉回来?
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他抬手拂过祈宴肩上的发,靠近他一些,刻意让气息扑在他的脖颈上,温声道:“我困了,咱们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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