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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似有故人来


连殇早已在院中放置了一张软椅,萧何没有入座,随意靠在门上,凤目一扫院中的二十来人,眼神冷冽,“这几日……”

  他微微顿了顿,转过头与我道:“你去书房替我去取一样东西可好?书架第三格的第二本。”

  我疑惑道:“现在?要用吗?”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想着下人都在此,确实是需要一个人去,出了墨居走了不过十来步路,我反应过来,他定是想支开我,差点中了他的诡计。

  忙不迭地折回去躲在一旁偷听,此时下人们已从站姿变成了跪地。

  萧何一脸漠然:“除了夫人身边常伺候的几个,其他的全发卖了吧,至于你们几个,找个安静的地方跪着,不要让夫人看见。”

  我心里一惊,也不知下人是怎么惹到了他,还是说他大病未愈,情绪起伏有点大,这一点在病中的人身上很常见。

  定力高些的跪在地上垂头瑟瑟发抖,胆子小些的已低声啜泣起来。

  只有三更抬起头问道:“公子,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萧何慢条斯理地走到院中,抬起修长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才缓缓开口:“院中二十四人,近前伺候的有八人,却让夫人来守夜,难道不该罚么?”

  “可是,是夫人不让……”三更身侧的五更抬手拐了拐他,冲他摇了摇头。

  当是需要我救场了,我掐准时机轻咳了一声,抬步走了过去,还没开口,萧何一挑眉,“书呢?”

  “额。”我愣了一愣,“没找到。”

  萧何瞥了一眼跪着的众人,“散了吧。”

  “等等。”我拉住他的衣袖,想着要怎么打消他方才的念头,思来想去都觉得我的脑子玩不过他,还不如直接点。

  我稍稍朝他凑近些,压低嗓音道:“不是说男主外女主内么,让我来处理可好?”

  我看他似乎是想拒绝,便摆出一副乖巧的表情,这一招用在萧何身上屡试不爽,是以他最终还是颔首,又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我抬手摆了摆,下人们如入蒙大赦地退了下去,有的像是逃难般。

  萧何笑道:“你倒好,我刚唱完白脸,你就上赶子来做好人了。”

  我只能淡笑不语。

  萧何素来好洁,在床上躺了几日,回头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在想什么?”萧何打断我的思绪。

  “没什么。”不知不觉已在房中呆坐了许久,这种情况很少见,近日里我竟连经书也看得少了,想来佛祖对我有些怨怼,这些日子真是倒霉透了。

  萧何靠在门框上看了我半晌,走到桌案前坐下,抬手翻开一本账本,短短几日,已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起身准备离开,省得打扰到他。

  “小汐。”他开口叫住我,于是还没站直的我又坐了回去。

  他这人也是奇怪,大病初醒,也不吃药,难不成吸天地之精华便能痊愈了么?给我开方子的时候倒没见他手软过。

  萧何直愣愣地看着我,错了,其实他的眼神是深情款款,令我不大自在。

  忽而他垂下眸道:“昨日来替我诊病的那名女子,与公主府花园中的那人,是同一人。”

  我搁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那么多大夫都诊不明白,偏生她一来,他就醒了,难不成是爱情的力量么?

  “她是你的,你的……”她是你的情人吗?这话我问不出口。

  他走到我身前蹲下,抬眸望着我:“她曾经是我的徒弟。”

  “曾经?”

  萧何拉过我的手握在手里,“嗯,曾经,我师承太廓山,她的父亲与我算是同门,只是她的母亲却非我族类,被族中人驱赶出境并绞杀,我花了许多年才找到她并收养了她。”

  倒是个可怜的姑娘,我缩回手,咬了咬下唇,暗道便是师徒,也不应当那般亲密?

  他将头又往前凑了头,盈盈的眸子里已经映出我的身影,“她……”萧何顿了顿:“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我已与她断绝师徒关系许多年了,所以是曾经。”

  话虽是这样说,那晚她扑进萧何怀里时,他虽然很快将她推开,但是很显然她那个徒弟并未当作一回事,我仍旧记得当时她那个得意的笑。

  “她同你说什么了?”

  他直勾勾地瞧着我,嘴角挽起一抹淡笑:“你终于愿意问了,往后不能再提和离,有什么就问我。”

  见我不答,他微微扬起眉道:“答应我。”

  我只好点了点头,萧何看似松了口气,起身倒了杯茶给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与我娓娓道来。

  其实早在大婚前半月,他便查出来围场和下毒皆是兰仪手笔,动机不难猜,是因为陆言,为情所困的女人果真可怕。

  这位公主远不像外界看到的那般简单,招暗卫养死士,结交权臣,可惜她是个女人,若是身为男儿,倒还有坐上宝座的可能。

  而我被掳那日她也有参与,她本想让那人带走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奈何我是周珩心里头的一根刺,他开了口,兰仪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毕竟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才有罪受。

  所以兰仪设宴那日,特意请了萧何,他早知会有事情发生,可他没想到来的却是他的前徒弟。

  兰仪又怎会和她扯在一起呢?

  “她那晚同你说了什么?”

  萧何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拿我最珍贵的东西威胁我。”

  我其实很好奇他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不论答案是什么,只要不是我,我应当会有那么一点失落,所以最好不问。

  “她的医术就是你教她的?”

  萧何摇摇头:“她不会医术,不过是给我吃了一粒丹药,冲破脉门。”

  我瞥了他一眼:“什么丹药这么神奇?”

  他淡淡地笑了笑,拉着我坐到他膝上,“还想知道什么?”沐浴后的清香飘进鼻子。

  这人真是的,若是他在拉我之前问,或许我的头脑还能保留几分清明,如今坐在他腿上,浆糊又开始涌入脑子,哪里还记得要问些什么。

  我讷讷道:“暂时,想不起来。”

  “好,等你想起来再问。”

  我看着他脸,只求他不要再对我笑。

  不知道我的企盼有没有奏效,然而等我意识重回混沌的大脑,他的脸已经要贴上我的。

  似乎,好像,貌似是想亲我,我不记得中春药那晚他到底有没有吻过我,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初吻还在。

  萧何垂着眸,视线落在我的唇上,上翘的眼尾微微泛红,灼热的呼吸已经喷上脸颊。

  快走,快走沈汐,再不走你就完了,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忽然挣开他起身,大门近在眼前,再一步,再一步你就是仍是原来那个沈汐。

  手腕被握住,萧何牵着我一个转身将我抵在了墙面上,垂下眼眸看着我,原本深邃的寒潭此刻变得清而浅,漾起一圈圈涟漪,近在咫尺,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吸入其中,万劫不复。

  可我浑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睛还能由我支配,其他的部位已如木头般,半分动弹不得。

  若不是他有什么魔力,那便是我太过不争气。

  他的鼻尖抵上我的,两个沉重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下一刻,他抬手勾起我的下颌,唇瓣覆了上来,温柔缱绻,辗转反侧。

  天地间只剩下呼吸声,和我胸腔里擂得惊天动地的心跳。

  我记得在风寰宫那一夜,我准备吻陆言的时候,竟然没有半分紧张,为何现在……

  唇上忽而一痛,像是惩罚般的啃咬,转而又用舌头轻轻舔舐安抚。

  “专心些。”说完又覆了上来。

  自那一吻后,萧何格外地神清气爽,连带着对下人也是从未有过的和颜悦色,反之,我却变得十分的焦虑,狂躁。

  只因我自八岁以来,一路可以说是过得顺风顺水,无欲无求,每日只要吃饱饭便没什么好愁的。

  但是如今,若是我开始肖想一个人,且还是个我不太拿捏得住的男人,我认为哪怕陆言在,应当也是拿萧何毫无办法。

  萧何十分欣赏我的狂躁,以他的话来说就是:“夫人可以恃宠而骄。”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下人来报,九公主带着一位姑娘来访,我知道兰仪带来的是谁,原本不想见,碍于她是公主,也只好出门相迎。

  进府后兰仪并未久留,留下那位姑娘就走了,临走前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在知道她三番五次想害我之后,这一眼令人瘆得慌。

  她似乎极爱紫色,今日穿了一身与那晚花园里颜色近似的衣裳。

  下人上了茶她也不喝,只专注打量我,我亦不示弱,将她打量了回去。

  不是我自夸,她虽算得上漂亮,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如我,不由得又生出几分自信来。

  “沈小姐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不知是不是萧何的原因,我心中是她有些抵触。

  我端茶盏呡了一口才淡淡道:“世间相似之人颇多,我已出嫁,姑娘唤我一声萧夫人吧。”

  她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原本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姑娘怎么称呼?”我开口道。

  她眼中异光一闪:“沈小姐叫我阿绾就行。”

  我手中的茶盏猛然一抖,大半杯茶水泼洒在膝上,我愣了愣道:“阿畹?”

  天知道我在这个名字的阴影下活了多少年。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淡笑道:“沈小姐听过我的名字?是从那位陆先生口中还是我师傅口中得知呢?”

  陆言说,阿畹死了,可她如今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

  我想起来有一次我问萧何认不认识阿畹时,他的反应那般激烈。

  我放下茶盏,不敢再去碰,生怕被颤抖的双手出卖失了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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