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0038 越发清晰

　　森山医院。

　　黄瑞年通过了美利坚最新的便携式测谎仪测谎，再加上他和林耀的互相证明，让他的嫌疑直线降低。

　　目前，按照汪海诚掌控的情报分析，只剩下唯一一条线索指向了ICAC。

　　黄瑞年查看着汪海诚递过来的秘文纸条，他皱着眉头道，“海诚，你可以详细的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汪海诚没有拒绝，他开始叙述，当时在ICAC的时候，周康如何三次暗示他，再将秘文纸条交给他的情况。

　　黄瑞年听完之后，抓住了一个重点问题，“他为什么使用秘文，他又如何肯定，你可以破解秘文？”

　　汪海诚将曾经关于秘文的小故事叙述了一下，随后才开口道，“因为，这一种秘文是我教会他的，他自然肯定，我可以看懂。”

　　黄瑞年依旧皱着眉头保持沉默，他一边思考，一边用右手捏着右耳垂，仿佛这一个动作可以给他带来灵感一样。

　　“还有问题！”黄瑞年突然开口道。

　　汪海诚反问道，“什么问题？”

　　黄瑞年轻轻敲了敲桌面，开口道，“秘文字典有问题！”

　　“噢？”汪海诚露出疑惑之色，不过，下一瞬间，汪海诚恍然大悟！

　　“秘文字典果然有问题！”汪海诚明白了黄瑞年的意思。

　　《太阳报》是日刊，每一天早上发行，它的定稿时间是凌晨一点，印刷时间是凌晨三点，铺货时间是凌晨五点。

　　简单来说，即便只是普通人，在凌晨六点钟之前也肯定可以拿到《太阳报》，从而利用《太阳报》作为秘文字典，编写对应的秘文。

　　既然在时间线上，完全存在周康提前知道黄瑞年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性，周康为什么不提前向警务处预警？

　　虽然ICAC和警务处的关系不好，但警务处的一名助理处长存在被暗杀的可能性，ICAC绝对不应该，也不可能隐瞒。

　　按照ICAC不应该，且不可能隐瞒的逻辑分析，如果说周康是在黄瑞年被暗杀之后，才知道对应的情报消息，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周康从什么渠道获得的情报呢？

　　“海诚，我们可以调查一下《太阳报》，问问他们，是否有官方人员，提前索要他们的报刊定稿内容。正好，我有一个朋友在太阳报，你联系一下他，只要你说明一下，你在调查我的案件，我相信，我的朋友会告诉你消息的。”黄瑞年说明道，随后报出一个电话号码。

　　汪海诚点了点头，直接使用他的手机拨号，等待电话被接通之后，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我是太阳报的安德森。”

　　“你好，安德森先生，我是警务处的汪海诚。”汪海诚回应道。

　　安德森听了汪海诚的自报家门之后，立刻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夜莺诚大少。不知道诚大少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我？”汪海诚反问道。

　　“诚大少，我是太阳报的记者！”安德森骄傲的说道，“我们太阳报知道很多事情。”

　　汪海诚嗤笑一声，“那你们知不知道黄瑞年死亡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

　　安德森顿时沉默。

　　汪海诚继续道，“我听说，你和黄处长是朋友，对吧？”

　　“你想询问什么？”安德森反问道，“诚大少，外界传闻，夜莺组织才是真凶，对吧？”

　　“你觉得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汪海诚反问道。

　　安德森又沉默了数秒钟，才开口道，“不是你们夜莺！如果是你们夜莺，根本不会如此麻烦，也不会如此草率，他会死于一场意外，只会被感叹运气不好。”

　　“你倒是了解夜莺。”汪海诚轻笑道。

　　“诚大少，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安德森询问道。

　　汪海诚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5月19日的报纸，在定稿之后，有没有官方的人员提前索要稿件？”

　　“稍等一下，我需要问一问。”安德森回应道。

　　“好的。”汪海诚回应之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老黄，你猜测一下，ICAC的家伙，是不是提前从太阳报获取了稿件？”

　　黄瑞年皱着眉头道，“我觉得没有！”

　　“嗯？”汪海诚疑惑的看着黄瑞年。

　　秘文字典的问题是黄瑞年指出来的，但黄瑞年又觉得ICAC没有问题吗？

　　“如果幕后黑手隐藏在ICAC里面，那他们绝对不可能在太阳报留下线索。海诚，我说了，你太小看ICAC的精英了，他们比你想象中更厉害。”黄瑞年叹息道。

　　汪海诚摇头道，“不不不！老黄，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小看ICAC。事实上，我一直在高估ICAC。不过，ICAC是ICAC，我们要追踪的幕后黑手是幕后黑手，即便幕后黑手真的来自ICAC，他也不可能调动整个ICAC的资源。”

　　黄瑞年拍了拍额头，“说得对！我倒是忽略了这一个问题。”

　　“另外，还有一点....”汪海诚刚刚准备继续说话，他的手机发出来电铃声，正是之前《太阳报》的安德森。

　　汪海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黄瑞年不要发出声音，从而暴露了他死亡的假象。

　　汪海诚看着黄瑞年点头之后，他才接听电话。

　　安德森在电话接通之后，先一步道，“诚大少，非常抱歉，我刚刚调查之后，没有发现你说的情况。”

　　“没有吗？”汪海诚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黄瑞年则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是的，在5月19日的时候，我们没有收到官方审稿的通知，也没有任何官方组织联系我们要求提前查看稿件。”安德森回应道。

　　汪海诚叹息道，“好吧！”

　　“等等！”安德森听出了汪海诚即将挂断通话的意思，他连忙说道，“虽然没有诚大少说的情况，但我们的技术人员报告，在5月19日的时候，我们的内部服务器遭到入侵。只不过，没有任何损失，便没有引起重视。”

　　“噢？我明白了！”汪海诚回应之后，追加道，“如果还有其他情报，你可以随时联系我。另外，我欠你一个人情。”

　　“谢谢诚大少。”安德森欢天喜地的说道。

　　汪海诚挂断电话，看向黄瑞年道，“太阳报那边发现了蛛丝马迹！5月19日的时候，他们的内部服务器遭到入侵。”

　　黄瑞年苦笑道，“你的名号比我的好用多了，我还说...”

　　汪海诚打断了黄瑞年，“我先调查这一件事情！”

　　……

　　ICAC总部，技术科。

　　胡冰峰苦恼的放下电话，他又刷新了一下电脑屏幕显示的界面，但依旧没有追踪到汪海诚的GPS定位脚环发送的数据信息。

　　万般无奈之下，胡冰峰只能联系周康，当电话接通之后，他主动汇报道，“周主任，汪海诚发生了状况。”

　　“什么状况？”周康反问道。

　　“和昨天一样，他的GPS定位脚环数据离线。我已经联系了惩教署，但惩教署反馈一切正常，汪海诚获得对应授权。”胡冰峰汇报道。

　　周康冷静的问道，“查一查他的GPS定位脚环，最后在什么位置消失的？”

　　“警务处总部。”胡冰峰早就查过，他立刻回应道。

　　“又是警务处总部！”周康低哼着抱怨道，“警务处究竟想要干什么！吉姆，搜索一些汪海诚的手机信号，尝试定位他的手机信号！”

　　胡冰峰迟疑道，“这个...周主任，我们要申请授权吗？如果没有授权，直接定位汪海诚的手机信号位置，那应该是违法的吧？”

　　“汪海诚现在是谋杀黄瑞年处长的头号嫌疑人员，他的GPS定位脚环离线，我们ICAC又是他的监管单位，根据立法会在2006年8月通过的《截取通讯及监察条例》规定，我们有权利直接搜索汪海诚的手机信号。”周康低哼道。

　　“另外，如果发生了问题，还有我来承担，你怕什么？”周康冷声道。

　　胡冰峰无奈道，“好的，周主任，请稍等，我马上搜索汪海诚的手机信号位置。”说完之后，胡冰峰立刻开始搜索汪海诚的手机信号位置。

　　计算机的屏幕上，一个红色光点出现，胡冰峰看着红色光点的位置，他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在电话中回应道，“周主任，我们遇见了麻烦。”

　　“难道汪海诚的手机信号也离线了？”周康冷声道。

　　胡冰峰苦笑道，“不是他的手机信号离线，而是他的手机信号，显示他在警务处总部。”

　　“警务处总部？”周康愣了一下，随后回应道，“我明白了！”

　　周康挂断了胡冰峰的电话之后，看向唐士誉和于凡，他开口道，“威廉，马克，你们去警务处将汪海诚带回来一下，我有一个案子需要汪海诚配合。”

　　唐士誉连连点头道，“好的，组长，我们马上就去！”

　　于凡沉默的起身，跟在唐士誉的身后，但他的眼中，闪烁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目光。

　　ICAC总部在北角，警务处总部在中环，两者距离比较近。

　　不足一刻钟，唐士誉和于凡抵达警务处总部。

　　只可惜，他们在大厅的前台表明来意之后，便被晾在了一边，根本没有人继续接待他们，只是让他们耐心等待。

　　正在森山医院的汪海诚，当胡冰峰搜索他的手机信号位置的时候，他的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铃声，他看了一眼信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老黄，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汪海诚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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