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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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是黑色的物质大河。
而月亮是离我最近的那粒尘土。
在江守春小时候,有一天夜晚,她坐在木桌前,写着作业。这桌子是妈咪买来的,桌上还有一盒妈咪的名片。
江守春向来不是个乐意写作业的人。她总是看这里,看那里。
窗台栽种了一棵草莓苗,有一天苗上冒出两颗草莓丁。江守春于是就开始守着那草莓长大,她看着看着,白天看,夜里看。
那草莓盆里好些在表面的碎土。
她本来在抄写单元词,但她坐不住,于是抬起头来想看草莓。
一瞬间映入她眼帘的不是那两个草莓果,而是那轮硕大的月盘。月亮真如同是一张被上色的黑白圆盘,有人把它贴在了天空。
那天空不是往常的模样,而是有着深深黑蓝色一样的天空,星星也不一样,那些星星看着好冷。
于是年幼的江守春在语文书的第一页写下来那两句话。
那是江守春第一次和月亮邂逅。
往后的日子里,每隔一段时间,江守春就会抬起头看看月亮,有时候是在窗台,有时候是在车里,有时候是她行走在路上,而她会因此住步停留。
这个夜晚,她同样在看月亮。
这月亮早已不再单单那遥远的星辰。
那快落在地平线上的澄黄月盘上有玉宫,玉宫里住着一位仙人,这仙人日夜看着那淼淼的星河。
玉桂树栽种在白色的大地上,玉兔是精灵一样的存在。
世间每个孤单的人的思念会化作月亮上的一切,具象成玉石。
当江守春想念起一个人,她便会想念月亮,当她想起月亮,她便会想起一个人。
于是这月亮便成为了一个人的姓名。
郑悸。
真是奇怪,这你说春天怎么会是一个人的名字呢?而月亮又如何成为另一个人的名字呢?
月色和城市灯光交融,让夜变得迷蒙。
一辆黑色的车在空旷的道路上奔驰,而月就在头顶。
江守春的心怦怦跳,她内心焦虑,害怕而又兴奋。
车停在一排平楼前。
江守春下了车,她扫视这一排餐馆,找到那家名为东的店,然后三两步走进去。她不理会服务员的问候,径直往其中一间包间走去。
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这里却依然坐满了客人,喧闹无比,烟火气四溢。
江守春想了想,还是敲了三下门,然后将门打开。
本来她以为自己会看见一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然而这饭桌上却大部分都是青年人。
桌上饭菜将将剩些许素菜,几盘该是才做的烧烤,满桌子沿的酒杯。
“哎呀,家里人来接我了,我就先走了,大家。”
郑悸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位置,几欲摔倒。
江守春见状一下过去把她扶稳。
江守春无话可说,她礼貌地对在座的人点头示意,然后离开了包间。
半途,有个人冲了出来,叫住两人:
“郑悸,等会!”
江守春回头。
那人快步上来,对江守春说:
“你,你是她对象吧。她刚才有一点发潮的症状,这里没有抑制剂,所以没办法,让她吃了一点点止疼药。”
江守春一愣,看着面前这位女性alpha,她点点头,说:“谢谢,麻烦你了,我知道了。”
那人点点头,却没有回头,说:“我送你们下去吧。”
直到江守春扶着郑悸上了车,那人才微笑着,说:“再见。”
郑悸瘫在后座,被安全带给锢住,脑袋仰着。
“江守春?在哪啊你。”
“在开车。”江守春说。
“那我怎么看不见你?”郑悸问。
“因为你坐在车后排呢。”江守春说。
“哦。”郑悸说。
江守春扫一眼那后视镜。
郑悸脸不红,但是耳朵早就红透了,像染了红色的组织。
江守春一会一看,手指在鼻下轻推下,她问:
“怎么喝了这么多?”
“故意的。”郑悸小声说。
江守春没听清,她便当是郑悸没听见,像婴孩一样胡乱呓语了几声。
实际上江守春想问,她喝了这么多酒,又快要发潮,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可是她却又觉得这句话不该问出口。
一问出口,那她就把郑悸放在了一个最下的地方。
她想尊重她,而不是责问她。
实际上,她也不愿意说自己可以或者说愿意保护郑悸这种话。
当这些所谓“保护”的事情都需要身边亲密的人来做的时候,那只能说明,本来该社会承担的责任被逃避,而无辜的人们在痛苦地承受苦难。
所幸,在江守春看来,这个社会的价值观早已跟不上时代的发展,等这暗流涌动,矛盾四起的一切过去,所谓的保护或许能够在将来变成纯粹的情话。
江守春看见郑悸微闭的眼,她叹了一口气,对自己多了一丝无能为力的自责和愤懑,她实在是太平凡的一个人了。
她抬起头开天就是天,低下头看地就是地。
可是如何呢?便不喝酒了吗?便无舞蹈了吗?便再没动人心弦的目光了吗?
郑悸睡着了,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鼾声。
江守春偷笑,她想起来妈妈妈咪的事情。
大概七八年前,妈妈睡觉总是打呼噜,以至于妈咪再也不愿意和妈妈在一张床睡觉,总是偷偷跑去隔壁屋子睡,但每次第二天早上醒来,妈妈又还是在妈咪的身边。
如果,她是说如果。
她们能够在一起,也会有这种事情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吧。
车停在楼下车库。
江守春轻轻扶起郑悸,但她却睡得有些死,连手脚都不带动一下。
于是江守春只能试着抱起郑悸。
郑悸不轻,江守春一下子就抱起来她。
郑悸穿着薄薄的衣裳,江守春能够透过衣料感受到下面的肌肤。
她感觉到自己有一股热血向下涌动。
她不得不用力向上抬手臂,让郑悸的身体再向上一些。
江守春一脚关上车门,然后锁上车。
说来奇怪,方才郑悸明明连动作都没有,此刻却双手紧环着江守春的脖颈。
江守春低下头看郑悸,郑悸闭着眼,眉头有些皱,但嘴角轻轻上扬。
江守春不多想,毕竟她也没有大体力。她抱稳郑悸就往郑悸单元楼走去。
车钥匙金属圈挂在江守春中指节上面,江守春边走,那钥匙边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走到电梯门口,江守春才在想,她并不知道郑悸家里是哪一栋。
“郑悸。郑悸…郑悸?”她轻轻喊,“你家是哪一户?”
郑悸却听进去了。
“6131。”她说出一串数字。
电梯上行。
江守春在门口轻轻放人下来。
她两指提起郑悸的大拇指去开锁,不对,又用食指,这下对了。
这户型和江守春家一样,所以一进屋,江守春就把那一直倒在自己身上的郑悸扶进卧室。
“你一直醒着吗?郑悸?”
江守春忍不住问那现在还闭着眼睛的人。
郑悸笑了起来,她睁开眼:
“将将!”
“你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江守春知道喝酒喝醉的人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所以她并不觉得突兀。
“别走,”郑悸软绵绵地说,“我快发潮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的抑制剂在哪里?我给你注射吧,我在大学的时候给老鼠打过药。”江守春说。
“家没有抑制剂。”郑悸说。
“那我现在去我家里给你拿,我家里有备用的。”江守春说。
“江守春!”郑悸声音变大。
江守春被喝了一跳,她问:“怎么了?”
“过来。”郑悸说。
江守春却摇摇头,说:“非礼也。”
其实主要是因为郑悸吃的那止痛药现在或许已经没效了,郑悸的信息素已经开始弥漫了。
空气里的那股花香直冲江守春的脑门。她庆幸今天穿了宽松的裤子,不然自己得多么难堪。
“过来。”郑悸又说。
这次江守春慢慢走过去了,但也只是靠近了一点,在卧室门与床铺正中。
“我问你,我是不是喝了酒?”郑悸说。
“嗯。”江守春说。
“那抑制剂作用是什么原理?”郑悸问。
“中枢神经抑制剂。”江守春说。
“那我现在能打抑制剂吗?”郑悸问。
“不能。”江守春摇摇头。
“问题解决,”郑悸说,“所以你别走,留下来吧,我想你留下来,一整晚都在这屋子里看着我。”
看着我。
江守春也不是纯粹的傻子,她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发潮时候人的想法可能是不真实的,就像大脑出了问题,有的人甚至没有办法拒绝别人的邀约,这种时候,谈什么你情我愿?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坏蛋!还是戴着笑脸面具的大坏蛋!
江守春想做善良的人,想做真正善良的人。
“先解酒,酒精代谢快而发潮时间长,可以,可以……”
江守春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郑悸那双眼好像幽怨一样看着江守春。
郑悸大概早就醒了。
她站起来,走到江守春身后,关上门。
这把江守春下了一大跳。
“等会!”
“江守春!你是猪吗?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在勾引你吗?”郑悸终于忍不住说道。
她贴着墙,步步紧逼地往江守春走过去。
江守春向后退,实际上她的身体并不想退,可是她就是直挺挺地撤退。
江守春碰到床沿,再退,于是就坐了上去。
郑悸站在她面前,像审判人生的指导。
“上,我。”她吐字。
说罢,俯身要去亲吻江守春。
奈何江守春真的是个奇女子。
她捂住嘴说话。
“你发潮了,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我去给你拿抑制剂,你先躺着。”
郑悸觉得有把火在烧自己,不是□□,而是怒火。
她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副手铐,眨眼之间拷住江守春的右手,把她拴在了床头。
“你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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