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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搜院


婳珠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那句话。

        沈婳音直接对白夫人一礼,“夫人,阿音做事,夫人心里该有数。”

        婳珠心道夫人自然有数,你一脚踹断了树,又一钗扎进床柱里,哪里是做事正常的人?

        没想到白夫人却挥了挥手,叫婳珠和沈婳音都下去,竟是不打算再管了。

        婳珠蹙起眉,“夫人,这么大的事……”

        “能有什么事?”白夫人露出几分不耐烦,“吵着老太太了。”

        婳珠还要再劝,就听外面有人道:“什么大事吵到老太太跟前了?”

        原来是杨姨娘,带了小厨房的点心来孝敬沈母。

        “呦,都在呀?快来尝尝藤萝饼,新做的,多加了蜜呢。”

        虽说杨姨娘被禁足琅芸院思过,白夫人也没打算把风水风波解释给老太太,老太太年纪大了,听见如此阴险计谋只怕要动大气,为其身体计,还是半遮半掩的好。于是白夫人就命杨姨娘隔三差五到老太太跟前点个卯,把受罚的内情瞒过去,自己则在旁盯着,不让杨姨娘有机会求情也就是了。

        婳珠见杨姨娘正巧来了,赶紧将沈婳音买了一套新衣的事又说了一遍,暗戳戳指出那一大笔钱来路不明。

        杨姨娘果然惊讶起来,“夫人,孩子们做事,夫人可得把好关呢。咱们府里每月发的零花钱不少,就是为着孩子们想添点小玩意儿时能自己做主,可是一下子买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夫人难道都不问问清楚吗?”

        “老太太,您说是不是?”

        沈太太已经听她们说了半天,听明白了来龙去脉,缓缓地应着:“是该问彻底,琬儿做主便是。”

        杨姨娘把食盒里的两碟点心取出来,也放了一碟在白夫人跟前,低眉敛目地撺掇:“老太太知道夫人最是公道,让夫人做主呢,咱们府里的规矩,可从没在夫人手上破过。”

        白夫人瞧都不瞧那碟点心,暗自沉吟。

        她做了这么多年正妻,与侯爷聚少离多,每每侯爷回府时,总会问她府中事务,这回她虽不愿叫告状的婳珠得逞,但确实也嘀咕阿音哪儿来那么多钱,被杨姨娘拿一句“公道”压着,又有老太太发话,她还真不好执意独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就算真查出什么,念着阿音进府日子短,不懂规矩,倒也能从轻发落。

        “既然老太太过问,阿音,让暮琴跟你回去看一眼那十箱谢礼全不全,也好让某些操心之人把嘴闭上。”

        杨姨娘脸上笑开:“夫人取笑妾多嘴,妾可听出来了。”

        白夫人不给她好脸,“孝心送到了,这儿就没你的事了,杨姨娘最近不是在‘养心’吗?”

        杨姨娘已经横叉了一杠子,没什么不满意,软软地答应着,乐呵呵回琅芸院继续思过去了。

        沈婳音张臂拦住暮琴的去路,“夫人,阿音已经说过了,没有变卖箱子里的谢礼,夫人为何不信?”

        婳珠扯开沈婳音,“反了你了,暮琴姐姐办正事你也敢拦着?府里的规矩竟是咱们小辈说了算?”

        沈婳音把衣袖从她手里抽开,“我没做错,凭什么翻我的东西?”

        “就凭你的镇北侯府里的孩子。”白夫人摆出威仪,“如此简单的一桩事,行得正坐得直,就该主动自证清白,要是一直遮遮掩掩的,越发叫人瞧着可疑。”

        “……既然夫人如此说了,”沈婳音迟疑了片刻,侧身让开路,“暮琴姐姐请吧。”

        沈婳音没有继续挑战白夫人的权威,跟着白夫人、暮琴和婳珠等人一起回到了千霜苑。

        紫芙一听白夫人要核对账册、实物,忙引着白夫人身边的婢女们到库房去。

        紫芙造的册子简单明了,几人不多时便清点完毕,到正堂回主子。

        暮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声道:“夫人,少了两样。”

        暮琴是当年跟着白夫人陪嫁过来的小婢女,自从原来的大婢女嫁出去了,近些年都是暮琴代表白夫人在府里行事,只是不肯自居辈分,府里的哥儿、姐儿都称她一声姐姐,若真论起来,称呼一声琴姨也使得。她既说少了两样,那便是真少了两样,不会有错。

        白夫人大感意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真少了?是不是赏给下人了,那不打紧的。”

        “没有取出的登记,只有入库的记录。少的是一方歙石江山砚和一件象牙浮雕捣练图。”

        白夫人问沈婳音,“音姐儿放哪儿了?拿出来让她们对上账就没事了。”

        沈婳音的眉心却疑惑地蹙了起来,“这十箱谢礼登记完毕就原封不动地锁起来了,我没叫人从里面取过东西。”

        白夫人的目光扫过千霜苑的下人,“你们,说!怎么回事?”

        她是将门出身,自小受到的武人熏陶一直带在身上,想学杨姨娘那般窈窕狐媚都学不出来,用在管家上便自有一种威严。这一声喝,千霜苑的大小婢女跪倒一片,都说不知。

        婳珠忙道:“阿音!你卖去哪儿了?现在说出来,兴许还找得回来,别再拖下去误了事!要是宫里造的东西平白流入了民间,万一有人顺着查到了镇北侯府,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还八字没一撇,婳珠就急着断言沈婳音是把东西卖了,沈婳音早知道她盼着自己出错呢,也不急躁,尽量平静地向白夫人道:“夫人,那十箱东西阿音没动过,钥匙又由下人拿着,说不定是谁取出去摆着玩了,估计她们也知道轻重,不会拿出千霜苑,但这会儿夫人在此,谁也不敢招,不如搜一搜千霜苑,兴许就找着了。”

        白夫人还没发话,婳珠倒先劝阻起来,“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搜院也是随便搜得的吗?还没怎么样呢,赶明儿全府都以为你们千霜苑养贼了。”

        沈婳音不由好笑,“婳珠今日精神不错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我搜我自己院里,碍不着旁人,若能找着东西,夫人心里不就放心了吗?能让长辈放心,我搜搜院子有什么的,若是真没有贼,府里个个心明眼亮,谁又能乱传闲话?”

        “姑娘!”紫芙也悄悄拉沈婳音,“姑娘大约有所不知,搜院是极伤体面的事,里里外外都得叫人翻遍。”

        沈婳音却放开声音道:“要搜也是暮琴姐姐搜,暮琴姐姐看一看我们院的东西有什么打紧?别说只是看一看,姐姐若喜欢什么,送给姐姐都是可以的。”

        紫芙还在拼命地劝,倒是白夫人与沈婳音对上了眼神。

        阿音这孩子惯有些聪慧心思,自己的院子自己了解,既主动提了出来,想必是有原由的,况且此时的确又两样东西对不上账,不搜只怕没法收场。

        白夫人最终点了头。

        搜千霜苑,千霜苑自己的人得避嫌,便都聚到院子里忐忑不安地等着,暮琴带着人一间一间地翻过去,动作很轻,没弄乱什么。

        正厅里的人也等得很无聊,沈婳音小声问婳珠:“二姑娘猜猜,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丢在哪儿呢?”

        婳珠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这是你千霜苑的事,我哪里猜得到?”

        “噢。”沈婳音仿佛有些失望似的,“我还以为一切尽在二姑娘掌握呢。”

        “啊呀!”

        一声惊呼从耳房响起。

        紫芙冷不丁一颤。

        白夫人啜了口茶,嗤地一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拿过来瞧瞧。”

        小婢女领命而去,少顷与暮琴一起回来复命。

        暮琴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方异形砚台和一个象牙摆件。

        婳珠与紫芙凝重地对视了一眼。

        暮琴道:“禀夫人,禀二姑娘、音姑娘,这是在紫芙床底下发现的。”

        “你说谁?”白夫人颇诧异。

        暮琴又答了一遍,问紫芙,“你认认,这是册子没对上的那两件宫造礼品吗?”

        众人的目光都聚到了紫芙身上。万万没想到,千霜苑真出了家贼,而且这家贼居然是掌事大婢女。

        千霜苑虽不及岫玉馆体面,但掌事大婢女已经是姑娘之下最高的位子了,何况养女初进府,对事务不通透,做音姑娘的大婢女该比在别处更自在才对,紫芙是有多想不开,居然干出偷鸡摸狗的勾当,她难道还能缺钱使?

        紫芙下唇发颤,张了几次口,什么都没说出来,最终,不得已地垂下头,算是默认了。

        婳珠腾地站起来,裙摆已经被她抓得皱了,“你、你这个小贼!居然偷拿姑娘仓库里的物件,亏得你还是我岫玉馆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教你学坏了!”

        镇北侯府已经多少年没出过家贼了,这回出在养女新住的千霜苑里,更显得主母管事不周、驭下不严。白夫人也动了真火,连问了紫芙好几遍这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在她床底下,紫芙支吾半天,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婳珠劝道:“夫人别生气,为这样不识好歹的小蹄子动气不值当。”

        又板起小脸,娇柔柔冲外面婆子们道:“来人呐!把这偷东西的小贼撵出去,即刻发卖了!”

        紫芙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白夫人已经一拍桌子,厉声道:“老人儿犯法,罪加一等,掌事的都这般德行,下面小丫头子还了得?我看,应该打死以立规矩!”

        紫芙慌忙跪下来磕头,瞬间泪流满面,“夫人,夫人!饶了奴吧,奴不是有意的!奴只是……奴只是……”

        说着,泪眼看向婳珠。

        “还犟!”婳珠仿佛有所预感,提声喝止,不许她乱攀咬。

        白夫人道:“都别吵,先去领二十板子再论其他!”

        便上来几个婆子拖走了痛哭的紫芙。

        沈婳音上前一礼,道:“夫人,阿音本不想惊动这么多,没想到竟牵扯出了紫芙,一切皆因千容衣行而起,阿音若再不给夫人一个交代,倒是阿音不懂事了。”

        事到如今,婳珠当真好奇沈婳音究竟哪儿来那么多钱。她做了十几年侯府嫡女,都没买过一件千容衣行的新衣。

        沈婳音叫月麟去内室取了渡兰药肆的账册来,是专门记录她自己账目的薄薄一本。

        婳珠还当是什么宝贝呢,“知道你医术了得,可是看病能挣几个诊费?阿音,你还是快些说实话吧。”

        沈婳音不紧不慢地道:“二姑娘别急,看了才知道。”

        白夫人不语,翻开账册,里面还是新的,才只一页,写的是阿音在北疆玉煌分号的账迁移到洛京分号的记录。

        渡兰药肆最大的先进之处,或许在于它遍布南北的分号网,各地分号之间常有人员流动,各人记在不同分号的收入就成了累赘。发展成规模以后,渡兰药肆建立起了完备的资金迁移制度,各地分号的账目可以及时迁移。

        沈婳音本人从玉煌分号转到洛京分号坐诊,她在玉煌分号账上的收入不方便兑现支领,就可以带着一份账目证明,在洛京分号直接支领钱使,等到年终岁末,分号之间统一轧账,这就便利得多了。

        几个有脸面的婢女都围过来,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只有一页的账本。

        抽气声登时此起彼伏。

        “一千二百多两金?”白夫人指着账上盖着章印的白纸黑字,也不由得神情大变,“都是你名下的?”

        要知道,这个数字可没把昭王赠送的名目囊括其中!

        “多年积蓄,全在此了。原本诊费是不多的,只是阿音自制了许多药品成方,南北分号的师兄弟、师侄们用到我自创的方子时,按规矩抽成。药品本身便宜,各个分号卖得多了,这才积土成山,让夫人见笑了。”

        若说薄利积累,白夫人就懂了。平日交往的妇人中也有富商巨贾的家眷,哪怕只是做小物件的买卖,只要售卖得多了,手里的利也能厚实起来,这道理容易。

        沈婳音对噎住的婳珠淡然一笑:“婳珠最是严谨,若还想看看这些钱来的都干不干净,可以去北疆的玉煌分号查细账,都留着底呢。”

        北疆,婳珠一听见“北疆”就不自在的毛病怕是好不了了,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脸色活像生吞了蚯蚓。

        不知是哪个婢女先感慨了一声“音姑娘年少有为啊”,众人便都禁不住跟着赞叹起来,小小年纪就如此能干,当真前途无量。

        一片称赞声里,挨完二十板子的紫芙被搀了进来。

        白夫人抬了抬眼皮,“还带过来干什么?直接卖了,找个外地的牙婆子,远远地卖了。”

        到底是没忍心下令打死。

        紫芙挣扎着跪下,“夫人!奴自小在府里长大,从外院的粗使丫头一路干过来,今日之事……奴真不是有意的!夫人且饶了奴这一回吧!”

        “饶你?”白夫人嗤笑一声,懒得再废口舌。

        “夫人!二姑娘,二姑娘!”紫芙忍着疼跪爬着去抓婳珠的衣角。

        白夫人笑了,对沈婳音道:“听听,大难临头的时候,想着的还是咱家二姑娘。”

        婳珠脸上发烧,一脚踢开紫芙,虽没怎么用力,还是踢得紫芙歪倒在一旁。

        “小蹄子,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你自己做下大错特错的事,喊我有什么用?只因曾在岫玉馆服侍过,我就活该管你一辈子不成?”

        “二姑娘!”紫芙含着泪,欲语还休,一双还算秀气的大眼睛里藏着不知多少汹涌的情绪,希望、绝望,还有越来越浓重的失望,都随着滚烫的泪水扑簌而下。

        主仆多年,紫芙从没想过会是这般收场。

        沈婳音看得直皱眉,暗叹紫芙都要被发卖了还不肯供出婳珠,倒真是个忠心人。

        紫芙在府里这么多年,见识宽广,必定清楚自己将要面临的下场。发卖到外地以后,恐怕再也遇不上镇北侯府这样的勋贵人家。她这个年纪,不会有人再让她从底层小丫头做起,怕是要直接以色侍人了,运气好了被收为侍妾,运气不好也就当个通房的罢了。

        婳珠只顾着催婆子赶紧把人拉走,反而是沈婳音拦了一把,“婳珠不是紫芙的旧主吗?为何一点情面都不念,对紫芙不依不饶?”

        “她以前在岫玉馆做事,如今犯了大错,我自然也跟着没脸。”

        “她以前在你院里做事,你不喜欢她了,把她拨到我这偏远的千霜苑来。现在她在我院里做错了事,碍了你的眼,你又要替我做她的主?”

        “我……”婳珠语塞,“你……你想做她的主,自己做就是了,我看你一直不发话,替你着急。”

        “婳珠,你的确太心急了。”沈婳音深深地看着婳珠,“你最大的破绽,就是沉不住气。”

        “我怎么了!”

        婳珠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犹在微微发颤。

        沈婳音瞧了白夫人一眼,白夫人正等着她说下去,似乎也有同感,只等沈婳音明白说破。

        沈婳音道:“从我一回来,婳珠你等在望舒亭,一直揪着我的钱不放,非要我给出一个明白的答案,可是在我提出搜院彻查时,明明是在朝着真相接近,你却又极力劝阻,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那是为你们千霜苑的脸面着想,好心当成驴肝肺!”

        沈婳音才不理她狡辩些什么,继续道:“紫芙忠心,不曾供出你,是你自己太明显了。婳珠,你根本就不是做事周全的料子,你根本就料不到我会自己提出搜院,也料不到我有多少积蓄。你就是个赌徒,走一步压根不管后路。”

        “沈婳音你口才真好啊,说够了吗?”婳珠恨不得伸手去堵沈婳音的嘴。

        “如果我是你,”沈婳音的声音渐渐冷下去,“我至少会先确定一个真正得力的帮手,今日若不是杨姨娘刚好去拢翠斋请安,为你说了句话,你的计划从那时候就已经失败了!”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让紫芙把东西藏在自己的床下,我会把东西放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绝除后患!”

        “可惜,如果我真的是你,我压根就不会做这些事,我压根,从最开始,就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祸害别人!”

        婳珠崩溃大喊:“你少卖弄口舌,血口喷人!”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都忘了吗?”沈婳音逼近了婳珠,声音也跟着挑起,“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就没有一次梦到过——”

        “我没有!”婳珠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仿佛突然间疯魔,已经完全不见往日的娇柔,“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

        “珠姐儿!”白夫人厉声呵斥,“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沈婳音噤了声,不想在今日就把话说穿到底。婳珠也就安静下来,只是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白夫人愤然再问紫芙到底为何私藏,紫芙以头触地,怆然泣道:“夫人既已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奴!”

        婳珠已经很疲惫了,听紫芙竟这般说,忍不住又怒道:“贱蹄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暮琴,”白夫人缓缓地道,“二姑娘蓄意挑起姊妹矛盾,去叫岑妈妈开家庙吧。”

        暮琴领命去了。

        婳珠震惊着跪了下来,“夫人!我不要跪家庙!我没做!”

        烟罗也赶紧跟着跪下来求情:“二姑娘身子弱,哪里受得了跪家庙呢!”

        婳珠偷偷给了暮琴一胳膊肘,“跪什么家庙?我什么都没做!”

        白夫人起身,抬手掩住一个哈欠,“去吧,祖宗们明鉴,珠姐儿若真是无辜的,必定叫你跪得不疼。”

        其他的婢女也有为婳珠求情的,都道二姑娘体弱,从小到大从没跪过家庙。

        白夫人脚步顿了顿,“知道珠姐儿体弱,大哥儿小时候跪过八个时辰,珠姐儿跪四个时辰即可。”

        四个时辰!两顿饭之间也只两个时辰而已!

        婳珠被白夫人身边的婢女“扶”了出去,嘤嘤哭着:“紫芙你个贱婢!你诬陷我!”

        人都走了,千霜苑的婢女们也各回各位,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沈婳音揉了揉被吵着的耳朵,看向仍在地上伏跪着的紫芙。

        婆子赶紧上前把紫芙拉起来,对沈婳音赔笑道:“奴这就按夫人的吩咐,拖出去发卖了,不碍姑娘的眼。”

        沈婳音却叫婆子把人放下,“你们都累了,下去歇歇吧,月麟留下即可,我还有话要问紫芙。”

        沈婳音在长榻上坐下来,往常都是由紫芙陪侍在身侧的,今日彻底换成了月麟。

        其实紫芙生得不错,又会打扮,仪态也恭顺养眼,往那儿一站就衬得屋里庄雅沉静。如今紫芙在脚底下跪着,背心的外衫被打得破了,全无了以前的光鲜体面。

        “紫芙,裁缝铺被茶水染毁了的那套新衣,是你下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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