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休息没多久，苏英和卡尔就慢跑着走向那片翠绿的森林。

        在逐渐靠近的过程，卡尔注意到厚厚积雪下隐藏着的星星点点翠绿色，甚至有些花骨朵不畏惧严寒，已经悄悄探出了头。

        苏英和卡尔进入森林不久后，沙漠边缘逐渐汇聚起人流，同学们都是奄奄一息，看到目的地后都是精神一阵，加快速度进入森林。

        一进入据点，苏英和卡尔就被医护人员们赶去洗了个澡，然后就都被丢进修复液里了。

        苏英和卡尔在修复液里睡了四个小时，一觉醒来，身上的疲惫和肌肉酸痛都消失了。只是，精神上的疲惫无法消除，刚睡醒精神恍惚间，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换好衣服，苏英和卡尔就被赶出来到集合点，和其他同批次到达的学生们一起迎接正式训练。

        “热身结束，碍事的家伙们也都回家了。我废话不多说，开始。”

        苏英他们上来就是挨个和教官进行格斗对练，输了的人先去进行100次400米的障碍冲刺，再去回来和教官们接着对练。

        卡尔兴奋的先上场，可卡尔连教官的一招都没抗过，直接被教官反手钳制在地，脸磕到地上的‘咚’的一声，让苏英都感觉到疼了。

        卡尔鼻青脸肿的乖乖退下，去老实进行冲刺训练。

        苏英知道自己的体力比不上教官，经验上恐怕也比不上，只能速战速决，所以一上来就开始强攻。

        双手戴着无指套手套的苏英紧握拳头，上来就是一拳，不出意料的被挡住，随后的侧方拳袭向教官的太阳穴，教官脚步微退躲开了这一拳。

        苏英乘机抬腿横扫下盘，教官刚才后退的脚步已经让他蓄力的肌肉放松了，想反制教官的下一招就必须让他一步步卸力。

        可让苏英愕然的是，教官没躲，就硬生生站在那里受到了一击。

        教官身形似乎顿了一下，可随后用苏英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抬腿活动了一下，随意一腿扫了苏英还单腿站立着的腿，硬生生让苏英来了一个一字马，筋被猛拉伸的苏英面容扭曲的贴着地面缩回自己剧痛无比的大腿。

        教官总结：“想法很多，下盘不够稳。你体力和同阶层的男性差太多，机甲可以帮你弥补这一份差距，但不是所有时刻都可以驾驶机甲战斗，你们上了战场后，一定会遇见各种状况。所以，要么，你自己想办法弥补你的体力差距，要么，给我走人。”

        苏英揉着大腿，纳闷极了：“以前怎么没人觉得我下手轻？”

        “郑教官，给她再加点码。”

        一直陪学生对练的雷奥教官对郑教官喊，郑教官对苏英招了招手，苏英过去，把身上装备重力调整在10倍。

        苏英脖子上的银环有微光闪烁，顿时感觉身上像是压着一座大山，就连呼吸都需要肌肉用力。

        苏英满脸菜色，也不好去找教官们抱怨说‘我身上的重力装置不是加法，它是2次方’，毕竟刚被说完体力和打击力度太弱。

        沮丧的混入人群锻炼的苏英看起来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进度在穆云溪她们这些女孩的中下游徘徊。

        郑教官等苏英走远后，才问雷奥：“她体力和耐力都不错，力度不应该这么轻吧？”

        问完雷奥，郑教官看到雷奥转过头看了自己一眼，没说话。

        郑教官忽然反应过来了，差点没笑出声：“你、哈你可真是坏啊！”

        要是苏英真的体力弱，确实应该先锻炼基础体力，可绝对不是上来就给10倍的猛加码，而是一点点的累积叠加才行。

        雷奥估计是刚才是错误估计了苏英的力量，又不好当着学生们的面说自己判断错误，就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训了。

        雷奥之所以在这里听郑教官的废话，是因为他需要时间让身体的自愈能力把他被苏英踢疼的地方恢复。

        当天，所有学生们的体力与时间基本就这么挥洒在障碍冲刺的跑道上了。

        好不容易挨到训练结束，他们总算可以吃饭了。

        饭堂的伙食还是很好的，就是菜色没得选，只有炸鱼排、馒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炖肉和大瓶装的营养液。

        大家味同嚼蜡的快速吃完，就一股脑的冲出门去抢澡堂的位置。

        由于女生较少，所以苏英几乎不用排队，就只能让卡尔自己一个人和霍伦、关山岳去澡堂门口排队。

        等苏英吃完饭，她快速洗了一个澡，就回宿舍睡觉了。

        正在睡梦中的苏英感觉有人接近自己，神经猛的打了一激灵，下意识伸手擒拿制服。

        穆云溪惊慌的阻拦：“别动手！是我们！穆云溪和席丽丽”

        苏英这才看清被自己制服扼住咽喉的人是席丽丽，她被苏英掐的满脸涨红眼看要翻白眼了。

        苏英赶紧松手，心有余悸呵斥：“你们干什么啊？直接喊醒我不就行了，要是我一个失控，真要出人命的。”

        穆云溪道歉：“对不起，我应该阻止丽丽的。”

        席丽丽咳嗽不停，很是愤怒：“我不就开个玩笑吗？又吓不死人？至于这样吗？”

        苏英没好气：“你这不是差点死了？！好了，没事快睡觉。”

        其她被吵醒的女同学们都迷迷糊糊的喊：“闭嘴！”

        除了这个小插曲，后半夜苏英也难睡一个安稳的觉，毕竟后半夜那些小姑娘有睡着睡着就开始哭的。

        天还黑着，苏英他们就已经起床穿好衣服吃好饭，穿戴好装备就开始围绕山地越野跑圈热身。

        热完身，苏英他们就见到了他们的新对练，高级格斗机械人。

        高级格斗机械人与教官不一样，它们的对打只要不致命，几乎不会有任何留手。

        苏英只是短短对打5分钟，脸上就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几乎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去医务室也只是派发了一瓶药膏自己抹，就被赶出来了。

        关山岳那家伙的也是打的够呛，但看起来比苏英好了，他的身体强度ss级可从来不虚。

        至于卡尔和其他同学们，他们还在基础锻炼的海洋中垂死挣扎。

        锻炼到后期，身上缠绷带几乎是每个学生的标配。

        晚上，苏英想脱下袜子，但才拖了一半，脚上传来撕扯皮肉的刺痛就让苏英停手了，沉默良久，做好了心理建设的苏英咬牙脱下袜子。

        用药水消毒，上药，缠上绷带，就接着躺回床上睡觉。

        第二天，伤口基本都会愈合的差不多，绷带也不用拆，直接穿上袜子靴子就直接起床训练。

        苏英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针对了，不然教官为什么老是盯着她？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生，不是关山岳那种耐造的汉子，能不能不要要求那么高？

        再次和教官对打，苏英不会再像第一次一样被人轻而易举的打乱进攻节奏，雷奥也不敢再像第一次那样硬扛苏英的踢击。

        苏英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把学生当学生的教官。

        雷奥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就有这样战斗能力的学生。

        当苏英一次把战斗机械人打爆，关山岳已经能在三个战斗机械人的围攻下游刃有余的反击教官了。

        看着关山岳快到只能捕捉到残影的战斗，苏英再次感受到了他们从生物基因上就存在的差距。

        获得了十分钟休息时间，苏英去洗手台洗了个脸，正打算回去，就听到细微的哭声。

        苏英顺着声音过去，见到了蹲在墙角的席丽丽。

        席丽丽察觉到有人，用带着哭腔的话喊：“别管我！我就要留在机甲单兵系！我可是a等级的基因，这点困难扛过去就没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定可以的！”

        苏英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席丽丽，到底是心软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可没什么说服力。”

        席丽丽听到是苏英，也不说话了。

        苏英想了想，蹲下身，开解道：“我说些不好听的，你听听就好，也别在意。”

        “基因等级这东西，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天生注定。说白了，就是天赋，天赋越高，学习能力越高。”

        “有时，你花费十年、二十年、一百年、甚至一千年的时间都比不过天才的灵光一现。”

        “你起点很高，可你不是最高的。所以，你和我一样，在关山岳面前都是凡人。”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只要做你能做到的事情就好。”

        估摸着时间快到了，苏英起身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席丽丽哽咽的质问：“你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苏英连头都没回：“那种东西，又不能吃。”

        接下来的训练里，苏英和关山岳他们这一批明显有着战斗经验或者是受过相应训练的新生和卡尔他们那批完全从头开始训练的新生分开训练。

        两边的进度完全不同，苏英完全无法得知卡尔的训练进度了。

        苏英他们这边测试射击水平，所有学生都精通射击，只是水平不一致。

        苏英的狙击水平在第一名，第二名是霍伦，紧随其后的第三名不认识。

        在一轮又轮体能训练的摧残下，苏英拿着训练枪的手一直在抖，枪法却依旧保持在及格水平线上。

        苏英不是第一批里唯一的女生，还有两位女生，卡珊黛拉和菲奥娜。

        每当苏英觉得自己到极限了，第二天的训练菜单依旧会超越昨天。

        当苏英觉得自己快不行的时候，没人性的教官都会冷酷的提醒做她下一组训练。

        再见卡尔，已经过了半个月。

        卡尔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也认识了几个说得上话的同学，苏英没上前搭话，她正处于和关山岳对战中。

        由于学生众多，教官人数并不多，后面过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前期训练的学生们就是后进来的学生们的陪练。

        苏英和关山岳打，多半是苏英在输，剩下的就是关山岳输，两人有输有赢，各有各的优势。

        虽然是给其他新生做陪练，苏英身上的重力设备也没卸除。

        大概又陪着训练了一个星期，新生们被分成两拨，扔到大山里进行军事演习。

        苏英不是领头，苏英手里的积分仅仅够她做个小队长，她所在的小队被安排在视野极好的埋伏点，然后就像是潜行者一样把进入视野内的猎物全部猎杀干净。

        苏英旁边的观测员小声问：“队长，我们就这样待着吗？”

        苏英淡定：“服从命令听指挥。不要让我重复。”

        苏英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个好位置，易守难攻，加上苏英的小队几乎都是神枪手，可以说是将死蓝队的最后一步。

        果然，到达约定时间，蓝队被大部队的火力驱赶进苏英等人的狙击范围。

        一直安静的苏英整个气势凝固起来，像是蛰伏期结束的猛兽。

        “咻！”“咻！”“咻！”

        狙击一个又一个，手速又快又稳，直到子弹打完，苏英才听到姗姗来迟的‘演习结束’的命令。

        这场演习是单兵系内部的训练，主要是看个人的综合作战能力，所以当看到苏英霸占榜首时，大家都没什么意外。

        苏英看着卡尔几乎快垫底的成绩，拉过他，问了问情况。

        卡尔摇头：“以前没学过。”

        卡尔也没办法，他以前没接触过枪支，这么短的时间，他只学会了怎么使用。

        内部演习结果下来，教官非常不满意大家的成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是一些常规训练，直到所有学生到达一定的基础水平，所有学生们都开始进行机甲适应训练。

        适应训练就是坐在模拟器上，全方位感受的驾驶机甲的状态与速度。

        原本十万新生就因为前期的体能测试刷掉了将近2万，现在这个测试一上来就刷掉了4万多学生。

        新生没有参加后期的大军事演习，军事演习虽然是模拟场景，可不管是抽到宇宙战场还是普通机甲战场，新生都在里面排不上用处。

        古战场虽然偶尔可以抽到，可新生与老生比起来，近身格斗基本就是碾压，也没有可比性。

        所以，在刷掉一半以上的新生后，学校总算是大发慈悲的一挥手，表示军校新生集训结束了。

        不过，那些被完全筛选下去的学生们还不算完全淘汰，后续还有相应的加训训练，只要他们表现合格还可以继续就读机甲单兵系。

        让苏英感觉意外的是，自己认识的几乎都通过初选，入读了机甲单兵系。

        关山岳、穆云溪、席丽丽、卡珊黛拉、霍伦、卡尔、苏英等人都在第一批入选名单，被编入新生a（1）班。

        关山岳、霍伦等人原本就是a班的学生，卡尔和苏英都是后期升入a班，特别是卡尔，完全是挂着最后一名成绩进入a班。不过几人都没什么叙旧时间就被赶进新的集训基地，进行又一轮的战斗训练。

        等2个月的时间一到，卡尔和苏英才恍惚的发现新生集训结束了。

        卡尔猛然反应过来：“等等！姐，不对啊！就算我没上过外面的学校，正常的新生会是这样随时上战场的激烈训练吗？！明显不对！”

        苏英眼神稍微飘忽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解释：“这里是联邦第一军校，自然和其他学校不一样。我们要是去的一般学科，可能也和普通学生一样可以慢慢来，可我们去的是机甲单兵系。”

        机甲单兵系一向被认为是皮糙肉厚，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它学科还是学校实验学习时，机甲单兵系就开始学习机甲操控，并且每年固定有一半时间在各个战后地区执行任务。

        所以，联邦第一军校才会被在校学生们申请军籍。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苏英会被送进这个学校的原因。

        大家现在应该还没忘记，苏英的职业是保镖，她是大老板卡尔维亚的保镖这件事吧？

        苏英之所以在学校里学习，是因为那边的大老板近年会一直在附近的星域工作，苏英才被丢在这里获取相应的身份与地位。

        当然，苏英的想法卡尔并不清楚，所以他虽然满脸不信，却还是接受了苏英的说法。

        苏英带着卡尔打算去自己提前租的房子住几天，等军训后的一个星期假期结束再回学校，却被拉克尔打断了计划。

        拉克尔开着车来接苏英他们去见卡尔维亚，苏英自然不会反馈，带着卡尔坐上了去卡尔维亚老板的车。

        卡尔在车上闲着无聊，问苏英：“你口中的大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苏英想了想，诚实回答：“战争狂魔，愉悦犯，潜在犯罪分子。”

        卡尔：“听着都不是什么好话。”

        苏英耸肩：“没办法，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联邦近千年发生的战争里，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他从军期间发生的。据说，他从小就是个任性霸道唯我独尊的暴君，从小就被他的长辈们防备着，就连从军，也是大老板一个人的独断专行。卡尔维亚家族支持大老板从军，奥德里亚家族则是持有相反的想法，他们觉得让大老板掌控更大的权利与力量太多危险，一直在抑制大老板的势力。”

        “当然，后果你也看到了。在没有奥德里亚家族支持的情况下，大老板拿到了卡尔维亚家族，成功脱离了奥德里亚家族的影响，现在的势力与影响力更是空前膨胀壮大。现在就连奥德里亚也不好反对，只能成为大老板手里的道具。如果奥德里亚执意不顺从，恐怕也只有毁灭一途了。”

        卡尔想到了穆云溪，接着问：“那穆云溪怎么回事？听说卡珊黛拉她们也是你大老板的未婚妻人选？”

        苏英想了想：“卡珊黛拉她们很明显是想攀关系，成不成功另说。穆云溪的话，大老板态度有点不对，好像是有点想承认的意思。”

        卡尔仰躺在车的沙发座椅上，嘟囔：“其实怎么样都好，只不过，姐姐你似乎不太看好你的大老板。”

        苏英稍微有些沉默：“大人物的想法我是不懂，不过，那家伙其实让我感觉很不妙。其实，如果不是算了。快到了，你到时候什么话也别说，安静听着就好。”

        苏英对卡尔维亚的感官非常微妙，她曾经当过警察，所以对于卡尔维亚这种明显比起军人更像是肆无忌惮杀人魔的家伙非常警惕。

        可现实就是这么糟糕，明明该被警惕的人，现在却反而成为了军人。

        卡尔维亚一般在对外形象很好，只要他想，他简直可以化身为正义、勇敢、热血、忠诚等词汇的最好代表。

        可在苏英面前，他无数次暴露出他的无情和冷酷，他对待生命非常公平，夺取一个生命，对他来说只是像是折断一支花一样。

        既没有对生命逝去的怜惜，也无折磨的恶意，只是平淡的如同面对一滴落入大海的水滴。

        平淡且淡然，这就是卡尔维亚对于生命消逝的态度。

        如果只是上面这样，苏英可能只是觉得卡尔维亚冷漠，没有人性。

        可偏偏这样的淡漠如水的卡尔维亚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战场，每当看到战争掀起时，他眼中泛起的嗜血兴奋，苏英就感觉毛骨悚然。

        只因为，有着那样兴奋到放光眼睛的卡尔维亚，表情是淡淡的微笑，像是一位优雅的绅士，平淡自然的为所有人带去绝望的死亡。

        而苏英偶尔，会感觉到卡尔维亚将类似的眼神投注到自己身上。

        苏英刚发现这个迹象的时候，活生生把自己吓的噩梦连连，在卡尔维亚面前有时候连面瘫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

        从一开始的惊悚，到后面的习惯成自然，现在的苏英已经懒得去想卡尔维亚大老板究竟在想什么了。

        反正，只要是该自己执行的责任与义务，大老板都会认真完成，即使嫌弃麻烦也没放弃过。

        而且，联邦也不是大老板的一言堂，总有别的大人物去会克制大老板的。

        在以上基础下，苏英觉得大老板应该不至于成为危险的恐怖分子。

        就在苏英胡思乱想之际，车子开进了一处安保严密的区域。

        有侍从领着卡尔去休息，苏英则被另一位侍从领着去实验室检查。

        等一通检查下来，在营养液中的苏英见到了卡尔维亚来看自己。

        苏英被人放出来，穿上白色外套，向卡尔维亚打招呼：“好久不见，日安。”

        卡尔维亚没看苏英，直接问旁边的医护人员：“有异常吗？”

        医护人员如实报告：“基因等级在d+浮动，调养得当的话，会在接下来的半年内晋级为c等级的基因链。肉身强度在a+的极限了，如果能顺利，同样会晋升到达s等级。精神力也有小幅度上涨，但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卡尔维亚点头：“你下去吧。苏英，你跟我过来。”

        苏英老实跟着卡尔维亚离开实验室，一直走到客厅坐下，卡尔维亚才开口：“学校怎么样？”

        苏英老实回答：“感觉还不错，训练没有在队里重。”

        苏英说的‘队里’是在卡尔维亚护卫队里，卡尔维亚点头：“喜欢就好。我这边情况有点复杂，你暂时不能回来。好好提升自己，如果喜欢你可以自己来我身边担任警卫。”

        苏英欲言又止的看向卡尔维亚，卡尔维亚挑眉：“你想说什么？”

        苏英试图委婉一点：“大老板，其实，我我其实也没那么想要继续这份工作。”

        卡尔维亚似笑非笑：“你的意见不重要。”

        苏英沉默，半响后，才愤愤不平的抱怨：“那你还找我问什么？”

        卡尔维亚矜持笑笑：“总是要走一下流程，意思意思一下。”

        苏英叹气：“所以，为什么？”

        卡尔维亚托着下巴：“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执着让你留在身边吗？没有为什么，只是一时兴起。反正我也不是养不起你，在我找到答案之前，我把你养在身边也不费什么事情。”

        苏英吐槽：“说的好像喜欢我一样。不，这要是你的追求方式，那你这辈子都应该是光棍。果然，是我当时的行为太前后矛盾，所以直到现在您还在纠结我当时的愚蠢行为？”

        卡尔维亚饶有兴趣的点头示意苏英继续讲下去，苏英看了看卡尔维亚那像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猴戏一样的戏谑眼神，忍住暴怒而起的冲动：“说到底，你还是介意我当时对你产生了杀意。只不过，因为我当时行动却与意志相反，所以你又不好下手。现在你应该就是打算激怒我，然后才好有借口对我动手吧！”

        “呵。”

        卡尔维亚冷笑一声，忽然靠近苏英，贴着苏英的耳廓低声道：“我想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耳边温热的气息让苏英身体一僵，等了好久，也没见卡尔维亚离开，反而更靠近，几乎贴着苏英的脖颈嗅闻了一下。

        苏英毛骨悚然的一个激灵后退，想远离让她觉得奇怪的卡尔维亚大老板，卡尔维亚手腕用力压制住了苏英。

        “啪！”

        苏英激烈挣扎下，卡尔维亚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松了一下手，结果苏英的手不小心打到卡尔维亚的脸上。

        响亮的一巴掌把苏英和卡尔维亚都打蒙了，卡尔维亚缓缓抬头看向苏英，那眼神如同地狱寒冰杀意凌然。

        苏英那一刻的激烈求生欲让她立刻双手捧着大老板被打的脸，满脸心疼的安慰：“疼不疼？你看我，我真的是不小心。没事，没事，吹吹就不疼了。”

        那温柔的语气，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只要不去看苏英那心虚的眼神和颤抖的双腿，谁都没察觉她此刻心虚的内心和尖叫的灵魂。

        虚假的表演和颤抖的内心，不知道是哪项打动了大老板卡尔维亚，卡尔维亚把苏英抱进怀里，用温热的话述说着残酷真实：“你要感谢自己还有用，第一次有人这样还能活着，好好感受活着的幸福，苏英。”

        说着，卡尔维亚抚摸着苏英颤抖的脊背，在她额头落下一个亲吻。

        然后，他站起来走了。

        苏英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满头大汗的跌坐到地上，脊背上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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