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巴麻美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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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天花板。”
等再次醒来，金克斯已经躺在了巴麻美家的地板上，破损的茶几已经被扔掉了，主人也没有换新的打算。
巴麻美本就空空荡荡的家现在彻底只剩床了。
金克斯起身摸了摸后背，身上一点痛感都没有，就仿佛先前的爆炸只是她的一场梦。
“感谢美树同学吧，要不是她执意跟我学治愈魔法还背着你一路跟到我家，我真想把你扔到外面喂魔女。”
巴麻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金克斯回头就看见巴麻美已经从床上支起身子，凌乱的头发垂在胸前遮住了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哪有把伤患扔在地板上自己躺床睡大觉的啊~”
金克斯噘嘴抱怨到。
“不满意就滚回家去。我身上的伤比你严重多了好吗？”
巴麻美舍不得浪费魔力治疗自己，知道真相以后她灵魂宝石的污秽累积直线加快，不影响行动的伤她都不管了。
哪像金克斯还能躺着享受沙耶香的全力治疗。
巴麻美没有估错的话，金克丝的身体应该现在比受伤前还健康。
被巴麻美翻着白眼一句话堵住嘴巴，金克斯也只能无语闭麦，她挠挠脑袋发现少了一个人。
“沙耶香呢？”
巴麻美的眼神这才从死灰中掀起波澜。
她打了个哈欠玩味道。
“哦，那个小家伙知道魔法少女是只要灵魂宝石不碎就不会死的「东西」以后，看起来就怪怪的，先回去了。”
“你说她在想什么呢？”
巴麻美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会不会是在想“这样的身体还是人类吗？”之类的问题呢？”
金克斯直接起身冲到巴麻美面前，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
“你过分了，巴麻美。我已经拜托过你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在见泷原的环境和沙耶香等人的友善相处中，金克斯也随大流的让自己变得柔软。
她能不在意沙耶香的打骂，也能忍受巴麻美对她的敌意，可这不代表她能容忍有人故意挑战她的底线。
“所以你就打算让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去魔女之夜送死吗？”
巴麻美侧着被打歪脑袋，语气是难得的平静，或者说如死般毫无起伏。
金克斯扣住巴麻美的喉咙把她摁在床上。
“只要我不告诉她真相，只要我让她幸福，只要我帮她收集悲叹之种，只要我参战……”
“美树沙耶香就不会魔女化，也不会死在魔女之夜。”
“我会改变她的命运。”
“我会让她活下去！”
金克丝抬手一拳一拳的照着巴麻美的脸砸，像是在发泄穿越以来在巴麻美身上受到的憋屈，又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愧疚。
巴麻美一直没有还手，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任由拳头呼啸。
对她来说，这种破烂的身体，已经无所谓了。
直到金克斯的拳头慢下来，她才在空档中听到巴麻美的微弱心声。
【原来你也会心疼。】
似乎巴麻美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她心灵网络的防线崩溃，金克丝无意中闯了进去。
巴麻美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金克丝的入侵，她像在说梦话一样断断续续的自语。
她在问，可她不想知道答案。
她也不想让金克丝知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当我……是什么……好用的工具吗？】
巴麻美的意识已经开始不清晰了，信号断断续续的。
【为什么……对那孩子这么好，却能……对我……如此残忍……】
心灵网络的信号到这里彻底中断了，
女孩已经彻底昏迷，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浸湿了她耳边的枕头。
这是金克丝第一次接触到巴麻美的内心。
看着女孩无声落泪的睡颜，金克斯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孩子表现的再成熟也只是一个15岁的孩子。
她不是动画里的人偶，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都对一个孩子都做了什么？
金克丝问自己。
我早早的告诉她“你已经是个活死人了，你发挥你最大的价值去魔女之夜送死吧”？
我还以为这是给她活着的意义？
这就不是单纯的利用她吗？
这不就是……蔚对我做过的吗？
这不就是……我最厌恶的事吗？
我为什么会理所当然的让她牺牲？
就因为她强？
就因为她本来也会死？
就因为她死在魔女之夜又能保护见泷原，又能避免魔女化？
没道理啊。
我不是在救见泷原吗？
这孩子不也是见泷原的一份子吗？
那我为什么在逼着这孩子去死？
金克斯颤抖的松开卡住女孩脖子的手，看着女孩颈上浮现的勒痕，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拳头，看着巴麻美破损的面庞，只觉得之前的一切都像在做梦。
现在梦醒了。
啊啊，躺在这里的不应该是这孩子。
应该是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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