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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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
爸……
爸?!
许恩深整个人都down机了。
王秀兰也有一瞬的诧异,大周末的晚上,在老师那儿贴面膜,这……这不能够是一般的师生关系吧?
岑知洲泰然自若地问出了王秀兰心中的疑惑,“在哪儿呢?”
“工作需要来一趟韩国。”说话的功夫又情不自禁地看了眼许恩深。
许恩深还在重启中,整个人跟应激状态中的小动物一样,俩眼都没对上焦。
岑知洲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眼许恩深,蓬松的丸子头下扣着一张挺标致的鹅蛋脸,大而圆的眼睛干干净净,完全没办法想象这样一个长得纯良无害的姑娘,曾坚韧果敢地凭着一腔孤勇在泥淖中挣扎了那么久,这也无怪乎岑砚会为她出头。
诡异而静谧的气氛,陈澍一时按捺不住好奇,换了前置镜头一瞅,没忍住乐了,他老婆的嘴是真开过光,过来人都懂,哪还用他们瞎操心?充任娘家气氛组担当的他嘿然一笑,“大深,叫人了么?!”
叫人……刚才岑砚都叫姥姥了,她是不是也不好太“见外”?
许恩深自作聪明张了张嘴,一个没留神,本想叫的“岑伯伯”一脱口却成了“岑爸爸。”
这宝里宝气的称呼逗乐了一众人,岑知洲尤其是,就连眼角都染着柔和,颔首道,“假期跟岑砚回来,家里人一块吃顿饭。”
“嗳~”
王秀兰都替她臊得没脸,再看一眼岑砚,心里对他们的关系也有了数,左右逃不过娘家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定律,加上歪打正着地连着家长都见了,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陈澍有心给王秀兰跟岑知洲留点家长交流时间,便主动提议,“老师,人也见了,惊喜也给了,今儿咱先到这儿?也该进场了。”
许恩深跟岑砚跟长辈们刚道过别,就在画面断掉的一瞬,就听见她又羞又恼地跟岑砚闹去了。
王秀兰忍不住叹气,“都是我给她惯坏了,天天没个正形的。”
“我瞅这性子挺好,就怕她嫌弃岑砚太无趣。”岑知洲笑着回应。
周日傍晚,飞机落地,许恩深打开手机,有顾亚坤三四个未接语音,等坐进岑砚车里,她才回过去。
“妞子,看不出来你玩挺野。”
“野什么?我就去了趟韩国啊。”
“还装!王姥姥都跟我们说了!”顾亚坤咬牙启齿。
“我姥儿说啥了?”
“呵呵,师生,呵呵,养成系……”
顾亚坤目光幽森,顾元亨瞧着都碍眼,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好好说话。”
许恩深手机插在中控台上充电,所以一直开着免提,听到顾元亨的声音,她问,“你是不是又去元亨哥家蹭饭了?!”
“许恩深,你别打岔,坦白从宽,老实交待。”
“我交待什么啊?我姥儿不都说了……”
瞅着顾元亨在桌边坐下,顾亚坤把免提打开,放在俩人中间,“王姥姥只说你有男朋友了,还是你老师。”一提到老师,她就跟打了鸡血样兴奋,“这路子还不野!你敢说这不是少女漫里才敢画的养成题材么!”
许恩深瞪了一眼手机屏幕,“顾亚坤,元亨哥在,你跟霸道总裁的二三事我就不描述了。”
顾亚坤迅速觑了眼顾元亨,梗了梗脖子,飞快嘟囔,“……你不用威胁我,我哥都知道。”
“我不知道。”顾元亨给她盛了碗小米粥,打她脸打得诚恳又直接。
“哥!”
顾元亨盯了她一眼,“深深,王姥姥说你们清明小长假会回京,到时候把人带给我们见见。”
许恩深懵登地看着岑砚,显然,对方的表情也印证了他同没听说过这个决定。
“我姥儿说的?”
“嗯,说两家都约下了见面时间。”
许恩深长长地叹了口气,“……那还真是‘我姥儿说的’,她大概还没来得及通知我、本人。”
顾亚坤哼笑,“许恩深,这叫什么?做人留一面,事后好见面,话别说太满,以防被打脸。年初你大言不惭地嘲笑我什么来着?笑我在颜谨宁跟前是战五渣,说什么暑假前没空参加我婚礼,照我看啊,颜谨宁效率再高,到了王姥姥这儿都得俯首称孙子。大概率你得结在我前头喽。”
此时此刻,许恩深没好意思看岑砚的表情,一心只想撂断电话。
“哥,我想吃个咸鸭蛋,我知道大妈刚给你做了好多。”
顾元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起身去给她拿。
支走顾元亨,顾亚坤迅速压低了声问,“姐妹!我主要是想问你,你老师知道隔壁那个馋你身子的棒子的存在么?!又或者你这么快就锚定你老师,其实是为了挡那朵跨国烂桃花?!我跟你港,男人心最多绣花针尖那么大……真不能再大了,你可得处理好这三角关系,别留后患。”
顾元亨取了两枚鸭蛋回来,顾亚坤咳了两声,好大声说,“谢谢哥!”
顾亚坤的用词,让许恩深在岑砚跟前无地自处,抿了抿嘴,鼻翼微微翕动,强自镇定地含混道,“那等定了时间再约。”
顾元亨突然问,“深深,还没问你男朋友叫什么?”
许恩深拼着最后一口气,“他叫岑砚,哥,你们先吃饭,回聊啊。”一口气挂掉电话,许恩深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耳根都在熊熊燃烧,心中虔诚祈祷岑砚一定不要在这会儿说话。
可偏偏事与愿违,两人中间沉默不过十秒,就听岑砚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很好奇,你给你的小姐妹说了什么,让她会对李既望做出‘隔壁馋你身子的那个棒子’如此……精准的定位?”
许恩深:“……”
北京那边,顾元亨沉吟了很久都没动筷。
顾亚坤熟练地在鸭蛋蛋清上戳了个深洞,然后迅速翻转,抖了又抖,让蛋黄油一滴都不浪费地流进粥碗里,把这一碗孝敬给她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顾元亨偏了下头,“岑砚……这名儿怎么有点耳熟?”
转眼便又到了岑砚上课的周三。
因上课地点变更,实验室临时改出一间教室,互动性确实提升了,从某种角度讲也带来了“女友视角”看岑砚的便利。
岑砚讲课深入浅出,但节奏也非常快,压根不给人开小差的机会,两小时课下来,听课的比讲课的还累。
“还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今天就到这儿。”
临要下课了,课堂里的气氛一时轻松起来,有胆大心细的同学突发一问,“岑老师,您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原本各自收拾文具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齐刷刷抬头,炯炯有神地盯着岑砚。
岑砚举起左手,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明知故问,“你们是指这个嘛?”
顿时,鸡猫子喊叫连成一片,还有同学悄悄地举起了手机。
“应该会在你们毕业前定下来……”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一下,看似很随意地扫了眼坐在中间排边上位置的许恩深,挑了下眉,“吧?”
宋城则松开长语音按键,又快速给岑女士抠出一行字,“妈!你听见我舅说什么没有!”
“好了,你们……”岑砚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半开玩笑地威胁道,“适可而止啊,我女朋友也会看论坛,闹出让她不高兴的事我可是会跟院长罢课的!”
呼哨声几乎要掀翻实验室的房顶。
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实验室。
岑砚拿起刚刚上课时就响过好几轮的电话,来电显示又是蒋寅鸢,他接起来,那边却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请问是岑先生么?我是蒋总助理卢谦安……”
许恩深随着大部队往外走,刚出小楼,兜里的手机便是一震,来自岑砚的一条新消息:
【你先回家。】
蒋寅鸢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岑砚一路狂飙到医院的时候,蒋寅鸢已经洗完胃躺进了vip病房,卢谦安尽职尽责地守在一旁。
见到岑砚,卢谦安明显松了口气,“岑先生,蒋总家人都不在这边,我觉得有必要……”
“谢谢你,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还是等……”
“没关系,我在这里好一些,有事我们随时联系。”
蒋寅鸢面色灰败地蜷缩在逼仄的小床上,一动不动,看似是睡着了。
岑砚快速过了一遍他的诊断及治疗报告,走到床头,将台灯的光线调暗。
“别关……”嘶哑的声音低低响起,近乎幻听。
岑砚拖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嗯,你睡吧。”
蒋寅鸢闭着眼,昏黄的灯光下,晶亮的眼泪从他眼角渗出,很快就在枕巾上渗出一湾阴影。有洁癖的他似是浑然不觉身处医院,抬手用病号服的袖口蹭了把泪。
“岑砚……我离婚了……”
一米八几的汉子,蜷缩在病床上,压抑着呜呜咽咽的哭声,像头受伤的兽。
微弱的光将蒋寅鸢罩在一方几何形的暖色系空间里,恍若一个保育箱,透出些许奄奄一息的活气。
岑砚握住他捂在脸颊上的手,一夜没松开。
两天后,岑砚径直将出院的蒋寅鸢带回康大教工区,安顿他在自己这边住下。
“我让卢谦安给你请了年假,你在这儿也方便我们照应你。”
蒋寅鸢还很虚弱,靠在床头看向窗外,“我不是小孩子了。”
“有这个认知最好,”岑砚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所以别跟我玩失踪那种幼稚的把戏。”
蒋寅鸢缓缓滑进被子,侧身把后背留给他,“我就呆一天。”
忽睡忽醒,也不知过了多久,饶是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光影在晃,睁开眼,窗纱间或被微风鼓起,春日正好,有鸟雀在窗前树芽上蹿跳,干燥而温暖。蒋寅鸢脑中无意识地映出三个字“白噪音”。
卧室的门并没关严,客厅里隐隐有人说话,很快,有人走了进来,不用想,是岑砚。
“醒了?”见他睁着眼,岑砚有些意外,“正好,就是叫你起来吃饭的。”
也不知是不是白噪音让蒋寅鸢恢复了为人的五官六感,他从被子里撑坐起来,岑砚顺手给他披上一件毛衣。
蒋寅鸢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瞥了眼毛衣,看向岑砚。
岑砚挑眉,“给你穿的、铺的都是新的。”
蒋寅鸢挥手皱眉,“我有那么虚?”掀开被子刚下地,没忍住打了个寒战,蒋寅鸢默不作声地把胳膊穿进袖子里。
客厅里四处弥散着大米粥的香气,粘密而温暖。
许恩深在料理台前忙碌。
岑砚替他拉开椅子,尽管他不想在这会儿刺激蒋寅鸢,但还是含蓄地表达了一下对女朋友无条件配合的感恩之心,“这阵子你的肠胃需要特别调养,我也跟你沾沾光,可以天天吃到爱心餐。”
蒋寅鸢心里微微一暖,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一瞅对面两只大碗里坨坨的烂面汤,脑子竟瞬间短路了。
这是……饭?
许恩深起出事先温在锅里的饭,岑砚帮忙端来,在他跟前依次摆开:一碗嫩出水的鸡蛋羹,看卖相勉强过得去,一碗差不多样貌的面汤,但明显要稀很多。最后,许恩深在他手边放下一碗不烫不凉的粥,岑砚补充,“粥表面的米油都捞给你了,她爸爸说养胃。”
行吧……吃惯七星酒店连摆盘都讲究的工作餐的蒋寅鸢,勉为其难地埋头先喝了一口粥。
不难喝,大概是自己渴了。
又舀了一勺蛋羹,也还行,但他从没吃过这么“野生”的蛋羹,尤其是粘在碗边的那些“蜂巢”,简直要逼死强迫症,他恨不能找个刮刀给铲干净。
最后仿着岑砚和许恩深的样子,左手汤勺右手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勺软烂的面汤,入口才知,竟然是鱼汤熬的。
……
看着被自己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三个碗,蒋寅鸢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挑剔。
午饭结束,许恩深习以为常地把碗送到水池里,跟二人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那边午睡去了。
岑砚一边刷碗一边跟蒋寅鸢聊天。
“味道还不错吧?”口气中隐隐的骄傲。
蒋寅鸢觉得自己的回答也不能太违心,“还行……也就卖相还有进步空间。”
岑砚特意停下来,扭头,“嫌不好看还吃那么干净?”
蒋寅鸢语结半晌,嘀咕,“你饿两天试试……还不承认,你这就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说这话的时候,他似是想到了自己,一时沉默下来,就盯着岑砚洗碗的动作,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聊聊?”岑砚动作很麻利,没多会儿功夫也就洗完了。
俩人挪到沙发上。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跟家里人说了么?”
蒋寅鸢苦笑,岑砚就懂了。
“岑砚,你说,我是不是活得特失败?看着外表光鲜体面的,又有何用,私下生活还不是过得支离破碎的。是她说想分开一阵子,让彼此冷静些,我还就真信了,巴巴等了两年……昨天她给我电话,我真的高兴坏了,以为她要回来了……”
“即便是两个对的人碰到,不合适的时机,不合适的频率,也都注定无法相携走完全程。对眼下的你而言,失败的只是一段过去的婚姻,仅此而已,大可不必以偏概全。”岑砚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腿,“当初我‘被分手’的时候,你怎么劝我的来着?归根结底不过一句‘不爱’,既然不爱就早放手,强拧着双方都难受,她放手在先,那就好聚好散。”
蒋寅鸢沉默片刻,复又抬头,“凭什么她在外面逍遥自在另觅新欢,我在这边独守空房苦苦等待?”
岑砚脑海中第一时间勾连出许恩深小姐妹那句颇有心得的点评——“男人心最多绣花针尖那么大”,虽然自己也同为男性,但也不得不承认还是有几分贴切的,他反问,“你这到底是不甘心,还是嫉妒,还是爱而不得?如果是后者,不要以忙为借口,你尝试过主动去找她挽回么?”
蒋寅鸢眼神闪了闪,旋即马上黯淡下去,“既是她先提的,主动权自然全权交给她。”
“我从旁观者的角度试着揣测一下你的内心,你先别急于否认,形同单身的这两年,你是不是也有暂时从日渐窒息的婚姻关系中逃避出来的释然?你俩都以逃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问题的症结所在却并不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动消失。有一种爱情观是说,不要轻易跟前任复合,时间会消弭伤痛,但消弭不了问题,因此复合的情侣再次分手,大多是在重蹈覆辙。”
岑砚瞅瞅他瘦削憔悴的脸,见好就收,“讲道理都简单,但真摊到自己头上,再痛再难别人都是旁边看着,最终只能靠自己慢慢捱……都会过去的,大蒋,老人们都说,一切不好的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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