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素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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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素衣裳
茂密的树叶挡住了清晨的阳光,锈绿色的衣裙在脚下荡开,脚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一道亮丽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她抬头看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儿,几个身姿窈窕的男女坐靠在栏杆旁,“如意娘子在西边的屋里照顾新买的郎君。”
一个娘子打折哈欠,似乎还没睡醒,“瞧,又不说话!”
“闷葫芦似的谁耐烦她!唉,你看见了没,昨天那小郎君长的可真俊!妈妈这次可是买到宝了!”
有一娘子看一眼旁边的男子,“你这男花魁的的名头可要不保了!”
那男子轻哼一声不理她。
另一个娘子来圆场,“这可说不准,这郎君的身子还不知道怎样呢?你们没看见,张大夫走的时候那为难的一张脸,我看这回妈妈可是要折在里面了。”
另一个郎君起的晚,对早上的事情不怎么清楚,笑说,“哟,这怎么说,昨晚妈妈不还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说下一任的花魁没跑了!”
一娘子打趣,“你倒是心胸豁达!”
之前不说话的男子开口,“那是,谁不知道郑娘子前几日找过妈妈!”
这是要赎身了。
刚才那说话的娘子,说了声恭喜,接着刚才的说,“昨日那小郎君看着精神,是被喂了药,那卖家急着出手,妈妈实在舍不得这小郎君才貌,十两银子的价格买了下来,今早妈妈怕人闹特地让小子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人不仅发起了高热,还说起了胡话,已经进气多呼气少了,大夫也说了这小郎君看着无甚大病,其实内里已经糟透了,怕是……”
少女转身走下楼梯,向楼下西边的房间走去,房门没关,小小的一间房,略走近一些就能看到一女子在给床上的人喂药。
那娘子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她把药碗收好,从坐墩上站起来,坐垫上的流苏因为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来啦,今天不用伺候我,听妈妈的吩咐好好看着这位郎君,等这边没事儿了,你自回我那边儿。”
如意轻轻的舒了口气,想必是一早上就被叫了过来折腾的不轻,走出门去,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似乎疲乏的身子得到了解放,连步子都轻快不少。
房间靠近西边,院子里有有茂密的树木遮挡,小小的房间里略显的有些阴凉,桌案上的碗里还有小半碗的药,少女端着药碗的手停住,她看到床上人的脸,眉眼间一点小小的朱砂痣。
她猛的后退一步,手里的药碗碎在地上……
林惠然从幻境里中惊醒,额头已经布满了薄汗。
耳边传来轻灵的箜篌,周身混乱的灵力渐渐平复,心口的疼痛也渐渐舒缓。
林惠然练气圆满已有四年,四年前强制突破一次未成。
这次感觉到周身灵气涌动,自己尝试运转灵气不料再次陷入幻境。
这几年,每次强行运功修炼,大多数都会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只是近两年画面越来越清晰。
调整好气息,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要丫鬟推门进来,“夫人可有不适。”
自从进阶开始失败,每次修炼,她并不能控制好周围的灵气涌动,附近有过修炼的人大都能感觉得到。
林惠然的脸色苍白,却仍旧摇摇头,那丫鬟却还是把手里的药碗放在桌案上,“林将军说青竹郎君的药虽然味道更好些,但效果毕竟不如鬼医,良药苦口,夫人要记得喝药。”
林将军林错是林家的养子,和林惠然的兄长林堂一起长大,说来也算是林惠然的兄长。
林错一直对她身体很是上心,虽然她很早就从林府搬了出来,但林错仍旧会吩咐府里的丫鬟,让他们时刻注意她的身体状况。
“林将军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一道男声响起,回荡在耳边箜篌声也早已消失。
那丫鬟并不惧怕他,只低头回复,“奴婢并无此意,青竹郎君不要介怀。”
他一脸笑嘻嘻并无真的动怒,“我确实不如我师父,林将军说的倒也没错。”
林惠然挥挥手让丫鬟推下,房间里只剩下春情,梳桐,青竹,林惠然四人。
梳桐关心的上前,“夫人可有事?”
林惠然摇摇头,梳桐瞪一眼春情,她不过离开一会儿,春情就让人别的人端了药进来,夫人的近身之物一向只有他们两人负责。
虽然林错将军也是关心夫人但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行为,以往都是并不让其他丫头进门,药由她接过来。
春情不看她,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林惠然开口,“倒不必那么小心,毕竟是一家人,太过了未免伤情分。”
梳桐犹豫着看向那碗里黑色的汁水,浓郁的苦味直直的钻进鼻孔,“这药……”
林惠然也看着那药,一只骨骼鲜明的手进入视线,手里是一个青绿色的瓷瓶,“青竹觉得,我的药更对夫人的症。”
她想起两年前,也是眼前的人把青绿色瓷瓶放在她的的面前,「夫人不如试试这个药……」
之后她梦见那些人和事物的频率增多,修炼时遇到的心魔幻境也开始增多,虽然疼痛不如之前那么明显,但病情反复的次数开始增多。
林错不怎么信任鬼医这个年轻的小徒弟,但碍于他确实治好了那次林惠然发疯的病症,又联系不到鬼医只能这样僵持着。
只是之后林错坚持让林惠然服食鬼医之前开的药,确实效果更明显。
她又开始服用鬼医之前开的药,确实效果明显,睡觉修炼也更加安稳,只是一直没有进阶,体内灵力如死水。
她好奇,问青竹,「为什么会这样?」
青竹,「夫人若是信任我,以后不妨只服我的药。」
她不说话,青竹犹豫之下只得如实相告,「夫人的身体里恐怕有封印,我师父的药就是加固封印。」
她疑惑,「封印?」
「夫人不觉得奇怪吗?那些画面片段,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都有关联?如果我所猜不错那应该是你以前的记忆。」
「我,以前的记忆?」
她大概记得,似乎关于一个小院,似乎是关于一颗茂密的蓝花树。
就像青竹说的,那些画面似乎都有关联,都发生在同一个地方,不可能只是自己一时的臆想。
只是那画面太少,太模糊,林惠然对那些片段并不能产生多少特殊的情感。
鬼医的药,逐渐让那模糊的记忆更加的淡薄。
“夫人想了两年还没有想清楚吗?”青竹的声音打断了林惠然的思绪。
林惠然把手放在那个青绿色的瓷瓶上,“这药似乎也没办法让我想起那些事情。”
林惠然之前也不是没有服食过这个药,只是效果也并不明显。
那些散乱的画面经常给她带来困扰,坚持了一段时间就算了。
她觉得,既然鬼医林错都已经将那些记忆封印了,她也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
那那些记忆,那么多年过去,其实或许也并不是太重要。
可是,属于林惠然的一生其实太过简单,用心一查就能查的一清二楚。
那些记忆并不是属于林惠然,她想起梦境里那个粗布衣衫的模糊少女,官宦世家的小娘子怎么会打扮成那个样子。
她看着手里的青瓷瓶,想起了南才人的那张脸。
都说南才人是她的替身,可到底谁是谁的替身呢?
如果她不是林惠然又会是谁呢?
她握紧手里的瓷瓶,并不想想这些事情,“不必再提。”
青竹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变得难看。
他视线停留在林惠然我握住青瓷瓶的手上,其实她已经做出来选择,而他需要做的是再推她一把。
咚咚咚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不一会有人走进门来,是一个中年妇人的样子,是府里的管家有善,“园子里新进了一些料子,夫人可要挑一挑,正好青竹郎君也在这儿,我让下人们搬进来让夫人瞧瞧。”
府里每两个月都会买些时兴的料子做衣服。
林惠然点点头,一行人去了楼下。
不一会儿,有善带着下人过来,十几匹上好的料子,从浅色到深色,料子从锦缎到绢纱,都是现下帝都最时兴的样式。
有几批织金锦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一众布料中显的尤为突出。
有善看到林惠然的目光落在那几匹锦缎上立马上前说道,“这几批织金锦是这个月才出新样式,很受帝都郎君娘子们的喜爱,夫人不如用这粉白和莹白做件长裙或袍衫?”
这几年帝都岁仍旧流行奢华繁复的样式,但在颜色上的喜好上却偏素雅。
五匹缎子里,只有一匹大红一匹黑色织金锦颜色重,其余三匹都是素淡的颜色,□□,莹白,雪白。
有善拿起那匹素色的缎子在林惠然身上比划,西次间有一扇大的穿衣镜,“这料子就是衬娘子,这两年帝都流行素色,说起来这素色才是咱们娘子穿剩下的,想二十年前帝都流行艳丽的颜色到哪都是大红石榴裙,虽好看但看多了未免有些俗,只有娘子素衣罗裙,清淡素雅一枝独秀,连女帝都夸娘子呢……”
有善是林惠然身边的老人,从小和林惠然一起长大,林惠然昏迷那些年,虽然她早早嫁人但也也时常伺候一边,没有人比她对林惠然了解了。
一旁的梳桐,瞪大了眼睛,“娘,别说,夫人穿这颜色的衣裙还真漂亮。”
如今林惠然身边的丫鬟疏桐,就是有善的女儿。
林惠然看着长镜里的自己,素色的缎子搭在身上,遮盖了原本牙色的衣衫,整个顿时鲜亮起来,柔和的像是渡上了一层光,她恍惚间想起南才人那张脸。
她学着记忆中的样子放平和眉眼,眼睛里是复杂的神色,随口一问,“我以前喜欢素色的衣裳?”
有善却看着镜子里的容颜像是痴了一般,眼中有泪花闪烁,不自觉的喊了声,“娘子……”
声音喊出去才发觉自己失态,忙缓了缓,“是奴婢失态了,刚才看娘子的样子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娘子以前是喜欢素色的衣裳的,玉色,莹白,这些年娘子修为突飞猛进,又为陛下办事,这些颜色浅淡的衣服容易弄脏,夫人倒很少穿了。”
又小小的说了一声,“连性格也变了不少。”
林惠然听的一清二楚。
是,她不喜欢颜色太浅的一些衣裳,太容易弄脏,就算穿颜色比较浅的衣裳也是选一些比较灰暗的颜色,比如锈绿,浅灰,那些矜贵又脆弱的颜色她不太触碰。
林惠然一笑,“那就依你的意思做件长裙吧。”
然后一指那匹黑色的织锦缎,“这个做两件袍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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