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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其实宁萱说完就开始后悔了。

        在她面前的这位承怀仙尊,受到万人敬仰,凡人甚至会供奉他的画像,还未得神位,便已经有了神的待遇,而她竟然想要与他双修,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一些?

        宁萱梗着脖子,触碰到对方那双沉静的眼眸,更觉自己提出的请求过于大逆不道。

        她的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个自己的悲惨下场,然而承怀仙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问:“双修?”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好像只是单纯地觉得莫名,并没有责备她,或者一气之下弃她不顾。

        宁萱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脑袋已经不怎么晕了,也终于恢复了思考的能力,盯着承怀看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他真的只是在疑惑。

        承怀天生仙骨,修炼顺风顺水,放眼整个仙界,没有几人能是他的对手。“仙尊”称号不过是别人对他的尊称,他并不认为别人如此称呼他称呼得多了,他便凌驾众人之上了,更多时候,只要与苍生有关的事情,他都亲历亲为。

        他想他生来便是只做这一件事的。

        对于其他事情,他并不关心。

        宁萱发现承怀仙尊没有拒绝,心里又多增添了些许勇气,她攥着承怀的衣袖,做了个深呼吸,打消心头的羞耻感,解释道:“仙尊,这里是合欢秘境。只要双修,秘境之门就能打开。”

        也许,仙尊会采纳她的提议?

        承怀听完她的解释,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别的动作。

        宁萱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仙尊的下文,心头那点奇妙的羞耻感也彻底消失不见了。很显然,仙尊根本没有把她的提议放在心上。这甚至让她有些许挫败感。

        天阴之体放在外界,不知道多抢手!合欢宗为了留住她,还造出这么个秘境。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放在他面前,就跟透明一样。

        她松开承怀的衣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前被晚风吹过,身上的白衣垂落下来,突然感觉一凉。她低下头,才看见原本穿在承怀仙尊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披到了自己身上。

        宁萱攥着衣服,疑惑地抬头去看承怀仙尊,后者已经在她坐起来的时候转过了头,根本没有看她。

        难道……仙尊是怕她着凉,所以给她披上衣服?宁萱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雀跃起来。

        一鼓作气!宁萱望向仙尊,灼热的视线让承怀抿紧了唇角。

        “仙尊,您……意下如何?”宁萱攥紧了身上的衣服,放在心口上的手能够清楚感觉到心跳不受控制,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几乎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晚风轻拂,女子身上自带的奇异幽香自他身后吹来。承怀摒住了呼吸,伤口自愈的速度都变慢了。

        承怀按住腹部的伤口,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不可。”

        宁萱的表情就像一朵还未绽开的花苞,迅速衰败下去。

        她想,在仙尊看来,她肯定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吧。

        承怀站起身,垂眸看向耷拉着脑袋的小姑娘,原本并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又想起他昏迷这段时间里听到的声音,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蜷缩了起来。

        他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宁萱仰头望向承怀仙尊,他的眼眸深邃而平静,就像一片深海,能够包容一切。

        “在秘境之中,只有你我,我是你的唯一选择,但这样的选择不叫选择,它是枷锁,让你只能选择我。你看似选择了我,实际上是你自愿被枷锁束缚。做人如果沦落到自愿被枷锁束缚,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承怀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抬头环视了一圈,打算寻找一个出发的方向。

        宁萱似懂非懂地凝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更快了。

        眼前的仙尊与她儿时所见的画像重合在一起,她还未被合欢宗宗主带回的时候,曾经过着一段流离失所的苦日子。

        最惊险的一次,便是被别人发现了她的体质,那些人撕碎她的衣服,欲行不轨之事,她拼了命才逃出来,逃到了凡人供奉承怀仙尊的庙里,那些歹人不敢亵渎仙尊,便讪讪地围绕着庙,一直不肯离去,直到合欢宗宗主到来,打跑了他们,把她带走。

        她想,果然真实的仙尊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是一位君子。小时候所产生的依赖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感觉,而是一种确定的踏实感。

        承怀说:“这处秘境并非天然而成,一定有边界,只要找到边界,便能出去了。”

        宁萱抱着承怀先前给她披上的衣服,摇晃着站起身,脑袋还很晕,站不直身体,眼见就要往前倾倒,站在她身前的承怀扶住了她的手臂。

        承怀掌心下的皮肤温度滚烫,他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宁萱看见他皱眉便心惊肉跳,回忆起他斩杀魔修时便是这样冷脸严肃的模样,连忙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并没有要像话本里说的一样,用这样拙劣的诡计勾引他。

        承怀抬眸,不必她多言,便道:“我知道。”

        她一定是因为带着他走了很久,滴水未进,身体才会如此孱弱。

        宁萱努力站直身体,给承怀指明方向,“我们滚落下来的时候,我看到那边有片绿洲。”

        “好。”承怀松开扶住她手臂的手,将手搭在腰间,本该能摸到本命剑的地方,如今却空空如也。

        宁萱看出了承怀在寻找什么,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紧紧盯着他。

        她不敢告诉他,因为他的剑太重了,她拖不动他的人和剑,所以只好把剑丢下了。

        承怀抿着唇,攥着空落落的掌心,眉头皱得极深。

        他的容貌俊美,但周身气质清冷,一旦不说话,或是皱眉严肃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可怕。

        “对不起,我……我把仙尊的剑丢下了。”宁萱咬着下唇,在他心情不悦的时候,她本该是不敢再跟他说话了,可是不知为何,她总是想要试探一下。

        每次她都以为仙尊会生气,但仙尊都没有,这次她把他的本命剑丢了,应该会生气吧?

        站在面前的姑娘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怯生生地望着他,眼睛都红了。

        承怀在很多时候都没什么脾气,就连他的好友也说过这样的他非常无趣,不过有人会这样怕他,倒让承怀开始好奇,他在这个小姑娘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无碍。待我送你到边界,我再去寻回我的剑。”承怀别过脸,不受控制地咳嗽了一声,他的伤势自他清醒过来后,便开始自愈得很快了,只不过鼻间总是嗅到她身上传来的幽香,引得他身体深处涌动着一股燥意。

        宁萱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这位仙尊如此好脾气,这样也不生气。

        她悬在嗓子眼的心脏落回了原处,脑海里又蹦出了一个新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问:“仙尊,我的脑袋有点晕,可否让我牵着您的衣袖?”

        她知道,修炼到仙尊这样境界的人,一般是不爱让人近身的。

        此时的宁萱在承怀的眼里,红着一张娇俏的小脸,勉强地站直身体。

        他又想到她拖着自己在大漠中行走了数里远,也不曾将他丢下,而且不离不弃地守在他身边,甚至滚落沙丘,也将她自己垫在身下。

        她定是难受到极点,才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吧。即便如此难受,她也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牵一牵他的袖子。

        承怀在她面前转身蹲下,示意她上来。

        宁萱被合欢宗娇养了这么些年,既然这是仙尊主动的,她也不晓得什么是矜持,况且她也没有打算矜持,便趴在了承怀的背上。

        这是承怀第一次背人,他的后背传来滚烫的温度,确认她已经趴好了,便圈起拳头,绕过宁萱的双膝,将她背了起来。

        身体突然失重,宁萱下意识将双手搭在了承怀的肩膀上,她感觉掌心之下的人颤抖了一下,顿住了动作,以为是她的体重太重了,让仙尊扯到了伤口,急忙问:“仙尊,是我太重了吗?您的伤势还好吗?”

        她距离承怀极近,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传来的。

        承怀摇头。

        她哪里重了?比他的剑还要轻。

        只不过,她身体散发的幽香实在恼人。

        承怀垂下眼眸,专心地背着她往她所指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宁萱见承怀在沙漠里背着一个她还如履平地,而且现在的他还是受了伤的他,忍不住夸赞道:“仙尊不愧是仙尊,身体真好,若换做是我,走一天都不一定能走上去。”

        她的声线轻柔,说话音调带着甜蜜,仿佛这真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承怀被她夸得耳热,垂下眼帘,便瞧见她悬在自己腰侧的双腿,连忙移开视线,目视前方,再不敢低头。

        “对了,仙尊,我还未曾告诉您我的名字。”宁萱忽然想起仙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或许对于仙尊来说,她只是他的一个过客,但她希望在仙尊的记忆里,她是个有名字的过客。

        就像她逃入庙里,看到他的画像时,便记住了画像上他的容貌,也记住了他的名字——承怀。

        承怀没听清她的话,“嗯?”

        她靠近仙尊的耳畔,放轻了声音,说:“我叫宁萱。”

        承怀的耳朵尖染上薄红,下意识垂眸,瞧见她悬在空中的双腿轻轻摇晃,脚腕上的红绳铃铛叮当作响。

        风沙之中,她的声音无比清晰。

        “仙尊可以叫我萱萱。”比铃铛的声音还要清脆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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