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载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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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上巳。
巴丘的山野里漫天漫地都是兰草,没过人的膝盖,草木清香随风涌动。
一个穿着素色儒袍、头戴竹冠的少女牵着一匹白马,在兰草地里独自漫步。
她容貌清秀,举止闲逸,有林下之风,神情却很恼火,似乎正自言自语地和谁争吵。
“系统!系统!人又哪去了?!”
陈皎烦躁地仰头望空,叫道:“喂,你知不知道,已读不回是很不礼貌的社交行为?”
“——抱歉,宿主!小三刚刚完成了一轮自我优化,掉线了呢。”
空旷的原野上,一声清脆的“叮咚”响起。
自称“小三”的三国卡牌系统突然蹦出来,态度友好:
“请问,您刚刚说到哪里了?”
陈皎:“……”
沉默半日,陈皎声音幽怨地重复:“我想解除内奸身份卡,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完成内奸身份卡限定的任务,就可以解除内奸身份卡啦。”
陈皎:“……”
“内奸身份卡的任务是:辅佐一位君主最高年限≤2年,功绩点≥90,触发并顺利通过【弑君】【登基】两个基本事件……”
陈皎无奈扶额:“我问其他的方法,有没有稍稍温和一点的,不需要加九锡的那种。”
“其实,确实还有一种方法……”
陈皎眼睛一亮:“什么?”
系统:“点亮所有的武将卡,获得所有天命,就可以兑换一次重新抽取身份卡的机会哟!”
……这是什么绝世奸商行径?
为了重抽一次身份卡,居然要找到三国卡包里的每一个武将——他们有可能蹲在大汉的任何一个角落,刷满每一个人的好感度——社恐陈皎表示还不如去死,才能得到他们的【天命】。
而得到了全部【天命】,也只不过是让你重抽一次——万一还是内奸呢?
系统表示:这就只能怪你自己非酋喽。
陈皎忍气吞声,按下奸商行径不提,重新开始思考。
很快,她就发现,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实在太差——
她曾本着尽量合理搭配卡牌、发挥最大效能的原则,仔细研读过卡包里的全部“武将”。
这些家伙光在历史上的时间跨度就超过百年,除非她变成千年王八,不然怎么可能和他们挨个接触,更别提刷好感度、拿天命了!
恨不能手刃此獠耳!
陈皎对着手中那张皱巴巴的、写着“三国”的卡牌,面无表情,心中一片杀机。
系统似乎感觉到陈皎的杀气,忙说:“宿主,您要客观对待小三的功用哦,我也帮了您很多忙的。您能吃得这么开,还不是因为【天命】系统为您提供了丰富的技能库……”
陈皎“呵呵”一声:
“是啊,【天命】系统,就是在我掠阵杀敌的时候,突然把典韦卡换成郭嘉卡吗?真是谢谢您了。”
系统深觉受辱:“那是系统出bug,已经修复了亲!再说,郭祭酒怎么了,不要瞧不起郭祭酒好伐,当年若不是郭祭酒,您的第一个天命——唔!”
陈皎懒得听系统聒噪,顺手关掉了音量。
系统还欲抗辩,却被生生掐断。
清净了。
陈皎揉揉耳朵,庆祝自己从小三先生的碎嘴中解脱。
然而,还没等她消停一秒,一声惊叫突然响起:“来人呐,杀人啦——”
“碎嘴的田舍婆!不看看你得罪了谁?你再叫,再叫一万声,叫来周将军,也没得用处!照样扒了你男人的皮,把你那千娇万宠的小娘子纳来做洗脚婢!”
陈皎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老婆婆正跪在地上,一个衣着精致的男人,指挥着三两个拿着鞭子的童仆,正喝命“快打”。
那男子看着眼熟,估计是巴丘当地的豪强之一。周瑜同她驻兵于此的当日,这群人就曾来营中拜过的。
老婆婆拼命躲闪,却仍不免挨了几鞭子,连连呼痛。
陈皎下意识地单手按剑,却又犹豫了一下。
不知道这老妇人与男子是何关系——按汉末律法,她若是男子的私身、奴婢一类,那别说男子动手打人,就是活活打死,也是私事,不容外人置喙。
可是,总不能因为她可能是类比货畜的奴婢,就看着她被如此欺凌。
陈皎想了想:“……系统!”
“在滴,宿主!”
“卡包拉出来一下,我要改出战配置。”
卡牌很多,但陈皎目前一次只能出战三张卡,需要不断随着情况调整配置。
“呃……就这么一个‘敌军’,用不着出战吧?”
陈皎不理会,目光在点亮的卡牌间梭巡——
系统配置的武将卡分三个级别,等级越高,拥有的【天命】越强。等级分类极其粗暴,唯名气论——只看后世的名气大小。
紫卡最高,大抵是一些连百家讲坛都不看的路人也知晓的三国人物,类似曹老板、刘皇叔、关二爷之类。
橙卡次之,收录了《三国志》中有名有姓,但街头抓一个大爷大妈,很可能不知道是谁的家伙,像是经常被叫错名字的荀彧,他的大侄子荀攸之类。
黑卡最差,里面收录了些类似“小兵甲”“农夫丁”这类的路人,拥有的【天命】也比较搞笑——类似【乳糖不耐症】:你能放出很臭的屁,使得对方受到严重精神污染,失智5秒。
看来看去,陈皎的目光落定在【农妇辛】卡牌上。
【牝鸡司晨】:你能召唤出一群雄心勃勃、斗志昂扬的母鸡,请放心,它们将任您驱使。
“用农妇辛换掉郭嘉吧。”陈皎大手一挥。
系统:“不知道郭祭酒听说您的这一番操作后,会怎么想?”
“少说废话,发动天命。”陈皎面容严肃,“同志们,请给我啄那个穿得最好的男人!”
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群叽叽喳喳的母鸡,闻声而动,令行禁止,立刻扑闪着翅膀冲了过去。
男人见不知何处冒出来一群母鸡,还齐刷刷冲自己奔来,忙骂骂咧咧地挥舞大袖驱赶。
却没想这些鸡不为所动,更加猛烈地啄他的衣衫鞋袜,更有甚者,还扑棱棱飞到了他的肩膀上,扬起喙部——
“别打了!别打了!快把这群鸡赶走,哪里的野雉?如此放肆!”
男人捂着眼睛,惊慌失措。
童仆们忙丢下鞭子,赶来帮主君驱赶母雉,老妇人挣脱出来,拎起地上的鞭子,就要打童仆的屁股。
“啊呦,那老货打我!”
“主君,这鸡它奇怪得很,居然一点也不怕人……”
陈皎漫步牵着马走过来,轻声说了句“停”,母鸡的动作戛然而止。而后抬起头,笑眯眯看着狼狈不堪的男子。
“……这是你家的鸡?”
男子本来气急败坏,但上下打量陈皎一番,见她穿着昂贵的丝缕,又牵着一匹看着就价值不菲的骏马,心底有些发憷。
又突然发觉,这些母鸡忽然变得如木头一般,上演了活生生的呆若木鸡,简直如同巫术一般,心底转又变作惶恐。
陈皎把一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正是。鄙人的野雉不听话,叨扰了郎君,不胜惶恐。”
“无、无妨!”男子磕磕巴巴说,“郎、郎君带走野雉便好……”
“哎呀,这个却难办,我养的野雉有个毛病,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拉不走它们的。”
陈皎看着男人的脸色一点点变白,正色说:“周天子尚且为耆老降阶,郎君又是何故责打这位老者?”
“她是我家的私身,不、不关……”
老妇一把抢在前:“郎君明鉴,老身是民户,并不是他的私身。是他仗着家大业大,要抢老身的外孙女,还要强买我家的田亩,逼我家做他的私身佃户!”
“我这是赏你脸面,待得兵乱起时,就你家这一亩三分地,又没壮年男人,迟早是被抢去军屯的份儿!”
“好了。”陈皎沉声说。
男子不敢出声,警惕地看着陈皎。
“你强抢民女,又殴打耆老,应当发付官府处置。”陈皎慢条斯理地说,“你且随我去见周将军吧。”
男子大惊失色:“胡、胡说,你是哪里来的妖、妖人,不男不女,还、还有妖术——周郎可是我、我的——”
“哦,周郎是你的什么?”陈皎颇有兴趣。
男子鼓足勇气:“是我的姐夫!”
陈皎默然,嘴角抽搐:“……”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咋不说是你爹呢?
男子见陈皎不说话,来了劲头:
“你不知道吧?周郎对我一向亲密,上次我去府中拜会,他老人家亲自拉我的手,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别的人来了,他都把他们赶出去候着,只和我说话。临走时还屡次三番叮嘱我再来。你、你如此欺辱我,若是叫他老人家知道了,定、定然——”
“瑜定然如何?”
一个温粹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略含笑意。
陈皎倒真的吓了一跳,连忙回头,险些扭了脖子:“周将军?!”
周瑜温和地拱拱手:“白浮。”
??!!
他怎么变身曹丞相,也玩起说到就到来?
……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陈皎的大脑迅速思索,周瑜已逼近一步,温声说:“瑜竟不知,何时却纳了令姊?贤兄假瑜之名,行此不齿之事,实当重罚。”
男人登时面如土灰:“将、将军……”
周瑜面色一冷,挥手吩咐:“缚了去,再审审,只怕也未必只此一桩。”
几个亲兵得令,立刻反钳了男子的手臂,几个童仆也一并绑了。
老妇初见陈皎,已经惊为天人,如今又见到赫赫有名的“周郎”,居然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想了半日,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将、将军!”
周瑜忙亲手扶起老妇,恳切地说:“是瑜治理无方,御下不才,才至叨扰伯母,心中愧怍不安。此人定当重处。”
说罢,又命军士护送老妇人回去。
陈皎总算开口:“……等等!”
周瑜回头:“白浮何事?”
“公、公瑾兄……”陈皎虽然已经穿来很久,还是对管周瑜叫“公瑾”这事挺发憷,她咬牙说,“请让她把这几只野雉带回去吧……都下蛋的。”
周瑜莞尔:“诺。”
“多谢公瑾兄。”
陈皎忙压低声音,表面上是命令鸡,实则是命令系统:“快,跟这位老婆婆回家。”
老妇人没丢外孙女,反而得到一群鸡,大喜过望,连连稽首而去。
原野上,只剩下周瑜和陈皎,和大片大片随风浮动的、大海一样的兰草。
陈皎有些心虚地扭过头,装作看天。
周瑜沉默半晌,终于说:“白浮,瑜有一事悬心,欲与白浮商议,不知白浮可有闲暇?”
还未等陈皎开口拒绝,周瑜又笑说:“此处不是谈话之所,请随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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