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牌部队顾一野（０５）

“阿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向师长说明情况，我现在，很可能已经离开部队了。”顾一野看着苏落。

        苏落坐在椅子上，腰背却是挺直的，她朝顾一野故意眨眨眼：“我们是朋友嘛。更何况我相信，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留在部队的。”

        顾一野眼睛一亮，苏落的话令他觉得苏落是了解他的，这让他很惊喜。

        “我是绝对不会离开部队的。”当兵是我的理想，是我的命。顾一野笑着眼睛亮晶晶的。

        十八岁的少年高傲而坦率，并不令人感到做作，反而……

        “让人期待……希望你想‘草叶’一样，不管是在宽广或者狭窄的地方都能一样发芽。”苏落故意在“草叶”两字上加重语气。

        顾一野脸上突然满是惊喜：“你也喜欢惠特曼的《草叶集》吗？”

        “也？看来我们的喜好是一样的。”苏落笑了。

        “阿落你喜欢《草叶集》的哪一篇，我——”

        “行了行了！我们过来又不是听你念诗的。”高粱打断他，“我都没好好谢谢阿落呢。”

        苏落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三个人的谈话，忽视一个人是不礼貌的。她起身，从身后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书。

        “送给你。”苏落将书递到高粱身前。

        高粱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相信：“送……送我的？”

        苏落脸上带着笑意：“在惠特曼看来，“草叶”是最富有生命力的东西，在你身上也有一样的东西，或许你会喜欢它。”

        高粱木木地看着苏落，然后反应过来似的，赶忙接过：“喜欢，非常喜欢！”

        高粱傻笑着双手接过，难得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表现出几分不知所措：“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本书，仔仔细细的看！”

        苏落又坐回椅子上：“你喜欢就好。”

        “阿落，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哪一篇？”顾一野继续问道。

        “我吗……唔。”苏落微微思索：“应该是《自我之歌》，我很喜欢诗中张扬着的自由、开放的个性。”

        顾一野觉得自己心跳得更快了，是喜悦，是心动：“真是太巧了，我最喜欢的便是里面奔放的感情、恣意的想象和纵横的议论。”

        “和你们交谈我很高兴，我也很想继续下去，不过很遗憾，我要开始工作了。”

        苏落起身，目光投向那名刚进来的伤员。

        顾一野和高粱也站了起来。

        “我以后还可以过来找你吗？”顾一野撞上苏落的视线，他又慌张地解释，“为了……为了讨论诗集！”

        苏落微微勾起唇角：“当然。不是讨论诗集也没关系，我都非常欢迎。”

        留给新兵休息适应的时间并不不多，第二天新兵就开始了训练。

        一个连的新兵拉练，需要一名卫生员在旁陪同，这个条例废除很多年了。所以秦汉勇来找苏落的时候，她还有点惊讶。

        “……在这之前，我会狠狠踢你们，小心你们的屁股！”秦汉勇踢了一圈人，又走回苏落身边。

        “秦连长看着严厉，但心底还是很关心他们的。”否则也不会特地把我叫过来。

        “苏医生可说错了，我请你来看着，只是怕他们耽误训练。”

        苏落笑笑，不打算拆穿他的口是心非。

        “苏医生是为什么愿意留在七二〇团的？”秦汉勇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汉勇直爽，心里藏不住事，在他看来，苏落在师部的前途大好，不明白她怎么甘心调来七二〇团的。

        苏落也听说了，秦汉勇和陆平凡请求调离七二〇团的事情。

        “秦连长，看着沙漠里的种子发芽抽条，长成参天大树，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秦汉勇看看苏落，再看看那群新兵蛋子：“你挺看好他们的？”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至于怎么发掘出来，那就需要秦连长你们费心了。“说完，苏落唇角勾着，就不再开口了。

        秦汉勇点点头，决定好好磨练一下那群新兵蛋子。下一秒就毫无违和地切换到魔鬼教练模式。

        苏落揣着兜，看着顾一野他们练习往返跑，心神忍不住发散起来。她发现有几个小男生的喉结格外好看，尤其是汗液划过分明的凸起，那简直就是荷尔蒙爆发现场。

        “好！原地休息两分钟！”秦汉勇的大嗓门唤回了苏落的心神。

        意识到自己老色胚本性冒了出来，苏落连忙在心底念了几句“色即是空”。

        顾一野突然毫无征兆地咳嗽了两声。苏落低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二十厘米远的顾一野。

        “苏医生。”顾一野唇角微微勾起。

        苏落上前一步，笑着弯腰俯身，掏出口袋中的手帕递给顾一野：“这位战士，擦擦吧，如果不舒服记得请假啊。”

        两人默契的在大家面前保持安全距离。顾一野接过苏落的手帕，他没有用来擦汗，而是珍重地放到衣兜里面收好。

        “谢谢苏医生。”

        “不用客气。”

        “苏医生我也累！我也想擦擦汗！”高粱屁股都没离地，直接蹭了过来。

        苏落温和地回道，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抱歉，没有手帕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有纱布。”

        “纱布就不用了！我用顾一野用过的也没事！”说着，高粱的手摸上了顾一野胸前的口袋。

        “一边去！”顾一野毫不留情地拍开他。

        高粱夸张地捧着手，倒在地上：“啊！我好疼！”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秦汉勇：“你们这帮小子，站军姿时就瞄人家苏医生，让你们休息休息，也不安生！”

        “秦连长，这可不能全怪他们，毕竟，是你叫我来的啊。”苏落摊手道。

        “就是就是！”众人哄吵。

        秦汉勇觉得两分钟差不多到了：“你们还敢起哄了？全都给我起来！继续跑！”

        众人不敢反驳，一个个地站起啦起身继续跑，有几个胆大的混在人群中还不忘来一句。

        “苏医生你好漂亮！你是我们的动力！”

        “闭嘴！跑快点！”秦汉勇呵道。

        中午的时候，苏落跟着三连的人一起跑步回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一点事儿没有。

        “可以啊，苏医生，训练没落下啊。”秦汉勇。

        苏落抬手看看手表：“我觉得你应该先安排吃饭了。”

        没有命令，三连的人还围在餐桌前，站得笔直。

        “全体都有，坐下！”

        一时间，全体都狼吞虎咽起来，实在是饿狠了。高粱和顾一野还时不时啃嘴馒头，看一眼苏落。

        苏落和顾一野视线撞上，顾一野噎了一下，捶了两下胸口，硬生生咽了下去，抬头瞅着苏落。

        她怕自己再站下去，顾一野就不用吃饭了。苏落转身进了后厨。厨师为她专门留了一份菜。

        “谢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苏医生别客气。”

        厨子笑着应道。

        苏落刚坐下，就比她早进来两份钟的秦汉勇已经吃完了。

        他利落的一抹嘴：“苏医生你慢慢吃，我先带着那群小子们走了！”

        “好……”有条件的话，苏落还是喜欢细嚼慢咽。

        吃完饭，帮炊事员大哥收拾好，苏落才去了训练场地。一待，便是一下午。

        卫生所后面截了三间房，面积不大，但也能凑合过去，那里就是卫生员住的地方。

        训练结束后，苏落回了卫生所，手上找着药膏，心里寻思着在后边单独搭个灶，偶尔自己也能加加餐。

        收拾好，苏落背着药箱，去了三连的排房。军医的身份大概是个万金油，很少有不能进的地方。

        没有娱乐项目，一群人围在一起聊天。

        “要我说，我最佩服苏医生，虽然没训练，但跟着咱们站了一天，一点儿事儿没有！”

        “可不是！关键是人还漂亮！我累的时候，看她一眼，瞬间就来劲儿了！”

        “去去去，你当人苏医生是什么？还看一眼就来劲儿？”

        “当然是信念了！苏医生就是我的支撑！连长把苏医生叫过来，实在是做的太对了！”

        “啧啧啧，顾一野，你瞅瞅他们一个个的。”

        顾一野没搭腔，因为训练强度实在是太大了，他累到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瞄了苏落好几眼。

        叩叩叩！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进宿舍还敲门？”众人不解地看向门口。

        “打扰了，我是苏落，方便开一下门吗？”苏落略显清冷的声线隔着门传进来，房间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顾一野和高粱率先反应过来，挤着要去开门。门开了，高粱手扛在顾一野身前，顾一野的腿别在高粱前面，两人笑着看向苏落。

        顾一野：“阿落，你怎么来了？”

        高粱：“是啊，阿落，挺晚的，就不请你进去了，他们一群汗臭味，不好闻。”

        “说什么呢？高粱！”

        “军医姐姐！你来了！”

        “军医姐姐好啊！”

        众人七嘴八舌，一个一个的挤在高粱和顾一野身后。

        苏落眉眼具是笑意：“胶鞋底硬，我想着你们脚底应该挺疼的，便过来给你们送点药膏。”

        苏落递过去，高粱和顾一野同时伸手去拿。

        “唉～我的！”高粱先拿到。

        “拿过来拿过来！”众人一哄而上。

        “唉！别抢！”高粱高举着手，攥着药膏，众人团团围住他，抢夺着药膏。

        顾一野和苏落站在门口，看着屋内众人挤作一团，就差掀房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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