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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天兆帝位


黄全跑得很快,他整张脸都惊慌失措,然而他被小厦子挡住了去路。
  “滚开,这儿没你的事!”外面的拼杀声响彻云霄,他必须马上告诉陛下,看守宗正府的禁军被杀了。
  锦衣卫叛变了!
  朱定旬,跑了!
  小厦子白皙,清秀的脸颊露出笑,单薄的身子力气极大,捂住黄全的嘴:“师父,别掺和。”
  他眼中幽冷,对着他脖子打下去:“老不死的,老是踹我,看你以后怎么得意。”
  黄全目露惊慌:“你……”
  他倒下去,被小太监拖走。
  小厦子昂首挺胸,背脊挺直,一扬拂尘:“给咱家把所有门都打开,务必让端泽王打进来。”
  禁军守在春棠宫主门,而其余的两处偏门驻守人数较为薄弱。
  从里面打开,三处全开,让禁军无法预料,他们只会以为是朱定袁的意思。
  这样锦衣卫从偏门打进来,与主门的端泽王汇合。
  小太监们低下头:“是,厦总管。”
  太监是最有眼色的,他们立刻就明白,这皇城……怕是要变了。
  ——
  皇后的哀叫越来越弱,她感觉身体被分成了两半,然而心脏更加麻木,因为陛下到现在仍旧没来。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声音响彻云霄,所有人都听见了,她们睁大眼睛,害怕极了。
  寻秋:“都冷静一点!只是雨声!快给娘娘接生!”
  三个接生的婆子,不敢看皇后的肚子,只能稳住心神继续动作,其中有一个神色闪过异样。
  她忽然大叫一声:“是刀剑的声音,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外头只有太医的声音,锦衣卫消失了。
  那个婆子推开窗:“听见了吗!有人要造反!天兆出事了!”
  她推开门跑了,余下的人都看向皇后,雨夜中不知道谁高声一句:端泽王逼宫了!
  这些婆子便立刻抽出手:“没救了,没救了!”
  寻秋:“你们回来!太医!太医!”
  哪还有什么太医,大难临头还有什么尊卑?
  寻秋只能拼尽全力跑到门那儿:“必须让娘娘成功诞下龙嗣,天兆就算是大乱,娘娘也是唯一的皇后!”
  “娘娘生不下来,你们的家人也得陪葬!”
  她们只能再次匍匐在皇后面前,外面兵荒马乱,里头强装镇定。
  皇后眸色恍惚,握住寻秋的手:“端泽王逼宫……陛下,陛下让人来保护臣妾了吗……”
  没有,甚至连一个能打的奴才都没有。
  寻秋心疼的看着她,眼中是狠辣:“娘娘,老奴一定要给您中宫嫡子。”
  她看向不远处,躺在那儿的齐妃。
  “你们,把这碗催生药给她灌下去!”
  婢女有些惶恐:“寻秋姑姑,齐妃的胎儿才六个月啊!”
  那又如何?神医会有办法的,况且她们的孩子,本就是为娘娘准备的不是吗?
  她们的孩子,都是娘娘帮着,才能怀!
  “不要多嘴,立刻做!”
  皇后感觉身上的血要流干了,只剩几口残缺的气。
  终于一声响亮的哭啼,皇后的眼落下血泪:“本宫的孩子吗,是本宫的孩子吗!”
  那婆子看着婴儿,脸色白了:“有个死胎。”
  寻秋看着两个孩子:“都是男孩!”
  她欣喜的抓住皇后的手:“娘娘!您生了两个男孩,不是龙凤胎,而是两个男孩!”
  这是何等的殊荣。
  皇后听不清,靠着她努力去听,脸上带着笑。
  她的肚子瘪了,像一张破败的蛛网。
  寻秋开口看着接生婆:“什么死胎?”她的笑阴森森的:“去,帮齐妃接生。”
  ——
  春棠宫。
  越来越近的厮杀,马上就要冲破禁军突围。
  里面的人对立着,只有琉璃香炉里的香柱,还冒着寥寥香烟。
  昭月的眼多情流转,对着他开口:“是我做的。”
  朱定袁的瞳仁一缩,直直的看着她,目光犹如冷剑:“月儿做了什么。”
  昭月站起来,裙摆在地上,随着走动荡漾,像活色生香的狐狸,绕着他走了一圈。
  手指搭在他的衣襟,指腹顺着他的胸膛下滑,对着他黝黑的眸子娇笑:“再也无法人道,我做的。”
  上一世,也是她做的。
  朱定袁的唇绷直,眼里泛起滔天的波浪,却没有动作,只是眼更红了。
  他扯出一抹渗人的笑:“无妨,月儿喜欢玩闹。”
  “朕会治好的,无需担心。”
  昭月将手里的红玛瑙耳坠松开,坠地,叮当一声。
  她毫不客气的踩碎:“朱定袁,你让我觉得恶心。”
  “没关系,朕喜爱你就够了。”
  朱定袁仿佛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闻不见雨夜中浓重的血腥味,他满心满眼都望着昭月,他势在必得的皇后。
  他要的东西,必须得到。
  “月儿,你在等什么呢,为什么恨朕呢,你不是说只喜欢朕吗,不是送了朕捧花吗……你在骗朕吗……”
  他空洞的眼睁大,伸出手抚摸昭月的脸:“那你,就骗朕一辈子好了?”

  昭月与他对视,红唇勾笑,轻蔑又嘲讽。
  一声破风的箭羽,刺破雨幕,直直射来,将朱定袁的帝王冠打碎,掉在地上的冠,他的发顿时散开,将整个阴郁压抑的面容,显得愈发暗沉。
  昭月看向外面,笑容变得耀眼:“我在……等他。”
  雨还未停,又下雪了。
  黑色的雨夜压下来,恨不得摧毁人的背脊,像压死人的权力,一口气都喘不上来,然而来人却穿着一身白衣。
  他拿着剑柄的腕骨凌厉,雪花落在他的剑端,将污血融化,冷疏的瞳孔如高山凌海,暮色沉沉,矜贵万分。
  昭月站的笔直,扬起下颚:“他说过,他是世上最厉害的影。”
  他在黑夜蛰伏,如挥之不散的噩梦,却穿了一身白衣,鲜血洒在衣袍上,将他冷俊的面容渗出妖孽,鼻梁上那颗痣愈发夺目。
  赫权。
  朱定袁看着他,愣愣看着这张脸,看着那双眼,他惊慌的往后退了一步:“哥,哥哥。”
  然而朱靖站在那人的背后,他立刻又反应过来:“不可能,你是谁!”
  禁军与锦衣卫厮杀,朱靖手里的弓放了下来,没有半分病弱的脸,对朱定袁扬起一个笑:“二哥,您还没睡呢?”
  “暗卫!”
  朱定袁同上一世一样喊出了这些人,他将昭月挡在身后:“朱靖,带一个和太子长得像的人来,就能吓唬朕?”
  赫权看着他,伸出手:“昭昭。”
  她的眼顿时弥散了水汽,委屈又不高兴的过去,却被朱定袁拉住了手腕:“月儿!你要去哪儿!”
  他有些惶然,但抓着昭月的手十分用力:“月儿,他是谁!”
  赫权的眼落在他身上,轻轻眯起,在暗卫的视线里,轻易的用短刀划破他的肩膀。
  朱定袁疼痛一声泄了力,松开了昭月。
  她到了别人怀里。
  朱定袁披头散发,乱糟糟的思绪万千,他恼怒的开口:“你们都死了吗!”
  “把皇后抢回来!”
  然而暗卫一动不动。
  朱靖看着他:“二哥,皇位坐久了,忘记他们是谁的人了?”
  是谁的人,是储君的,储君是谁,太子殿下。
  朱定袁低笑了一声,看着他们:“你是朱定宜的影。”
  “朕还以为,关于他的一切都死的干干净净。”
  外面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小,禁军井然有序的收回佩剑,将锦衣卫丢了进来。
  魏若明噗的吐了口血,狼狈的跪在地上。
  一时之间,除了他们与暗卫,似乎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朱定袁将地上的龙冠捡起来,他的笑毫无波澜:“七弟,从小你就是那个体弱多病的,逼宫谋反?你当过家家呢?”
  禁军站在了他的身后,锦衣卫的人死了,外面全是禁军,城中全是黑骑。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了。
  小厦子也被丢了进来,他捂着屁股哎呦一声,同魏若明对视一眼,连忙捂住了嘴巴。
  “好本事。”朱定袁整理龙袍:“朕的后宫都是你们的人。”
  “可又怎么样呢,暗卫再厉害,杀得过千军万马吗!你朱靖府中的私兵,杀得过黑骑吗!”
  朱定元哈哈大笑,眼尾的红散到了颚骨:“太子败了一次,这一次,还是败了,哈哈哈哈哈!”
  他坐在榻上,一如往常的睥睨,看向昭月:“月儿,不要闹了。”
  赫权将昭月抱的很紧,他抬起昭月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确认她只是有些不高兴,随即对她点头:“站到后面。”
  暗卫将她围了起来。
  朱定袁的嗓音低下去:“月儿,朕让你回来!”
  只有朱靖与赫权,面对着他。
  朱定袁额头的青筋狂跳,他烦躁极了,一双眼快滴出血:“七弟,你的尸体,朕一定会挂在城首,让天下人都瞧见。”
  朱靖微笑:“二哥,白棋落子,棋局已定。”
  “你!不是天兆众望所归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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