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鲸鱼岛（3）

他们仿佛身处异地，举目无亲，孤身一人，也许，正是这种陌生感，才让他们远走他乡，去寻找属于他们的永恒居所。

        ——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金是我的堂兄。”看着那个破旧的盒子，米特缓缓地说道，“对金最早的记忆是我总是跟在他的后面跑。”

        说完，米特沉默了一瞬，方才继续说道：“他参加猎人测试的时候，跟你现在一样大，也是快十二岁了。”

        米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椅子，两人又坐在了餐桌上。

        这时，正当米特说到金离开了鲸鱼岛，外祖母抬着茶水从厨房走了出来，“金是我大儿子的独生子，米特是我二儿子的独生女。”

        外祖母将水杯放到两人面前，她眯着眼睛和蔼地说道：“其实因车祸致死的是米特的父母。”

        闻言，小杰惊讶地看向米特，只见米特低垂着眼眸说道：“金离开岛不久后，我爸妈在一年一次的旅行中出车祸去世了。”

        “后来，金的父亲也在一次出海后，再没有回来。”米特握着手里的杯子，低声说着那些遥远的过去。

        这一切，都在金离开后接连发生，米特短暂地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随后，米特抬头看向小杰，“关于你的母亲，我也完全不知道。”

        原本因米特的经历而有些沉默的小杰，立马转头望向米特，“十年后，金回来过一次，他抱着一个婴儿，就是你。”

        一旁的外祖母顺势接道：“回来后第一句话便问我『愿不愿意暂时照顾这个孩子？』”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神情，“我问起你的妈妈，他只说是分开了。”

        随后，外祖母笑着指了指米特，“我刚要说可以的时候，她却大声地喊『开什么玩笑！』声音大到整个岛都听到了”

        “奶奶！”米特鼓着脸大喊道，她又抬起水杯讪讪道：“当时我只是想不能让金来照顾你，所以我就决定抚养你，这你已经知道了”

        “她还哭着对金大吼：『以后再也不许回到岛上来。』”外祖母又继续补充道。

        “哎呀！奶奶——”

        米特抬手指向桌上的木盒，“总之，这个盒子就是当时金留下来的。”

        小杰拿起盒子，比他手掌大了没多少的铁盒被他稳稳地捧在掌心。

        突然，“这个盒子被丢过好多次呢！”外祖母冷不丁地出声。

        小杰惊讶地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这时米特转过身对着外祖母抱怨道：“都怪奶奶，每次都把它又放回原位。”

        “呵呵！”外祖母背着手走向一楼的房间，“如果真的想丢掉的话，怎么会放到垃圾桶里呢，应该是埋掉或者烧掉吧。”

        米特托着下巴哼了一声，看向眼前的桌面，她随意地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喽，明白了吗？”

        “？”

        “这就是我记忆里的金。”

        “这样啊跟没说差不多啊。”

        “因为除了这个盒子，他什么都没有留下啊。”

        “”小杰闻言摸了摸脸颊，又摩挲了会儿下巴，“金金”

        “嗯没关系，还是算了吧。”他这样笑着说道。

        最后，小杰的脸上又扬起了往日的笑容，“米特姨妈，你再多告诉我一些金小时候的事情吧！”

        墙上的时钟自顾自地转动着，时间在几人的谈话声中悄然而逝。

        与楼下的热闹不同，楼上寂静的房间内，靠在窗边的黑发少女，正垂眸注视着幽静深邃的海平面，而长廊的另一边，银发的少年已然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

        瞬早早醒了过来，鸦羽般的双睫微微颤动，她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沉默地坐起身，下床换好衣服。

        咔嚓一声，瞬打开了房门，没有同往常一样喊醒两个小鬼，她径直地走到楼下，快速地洗漱完。

        将长发顺到一侧用头绳系好，瞬看着镜中的自己，身着白色衬衣的少女，面无表情地站在水池前，两双漆黑的眸子隔着镜面相望。

        瞬单手抚上脖颈的后侧，微微仰着头，她阖上了眼睛，昨晚的梦境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叹了口气，她又睁开双眼。

        老毛病又犯了，瞬走出浴室后这样想道，有时，她会梦见“未来”。

        大多数的梦都是和死亡相关的混沌画面，而场景中的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她将会遇到，或已经见过的人。

        这样的梦境，是从养母去世后开始出现的，一开始她并没有当回事儿，直到她梦见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场景。

        从那以后，瞬时不时会预见不同人的“死亡”，有几次，她还梦到了自己死亡的画面。

        但是，凭借着那奇异的梦境，她无数次地从死神的镰刀下幸存。

        想到昨晚梦到的死亡场景，瞬黑色的眸子暗沉了刹那，悄然地握紧了手心。

        她绝对不会允许那一幕发生。

        “啊！瞬！你起得好早！”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瞬，米特惊讶地说道，她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因此被吓了一跳。

        瞬间收拾好心情，瞬转头微笑着看向米特，“早上好。我一向习惯早起。”

        见米特从厨房走出来，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她又问道：“米特，家里还有牛奶吗？”

        “牛奶？”米特有些意外，眼前的少女明显已经脱离了喝牛奶的年龄。

        而二十分钟后，米特看着在瞬的“督促”下，熟练地一口气喝光了牛奶的两人，她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

        小杰原来在家的时候也不爱喝牛奶，结果遇到了瞬之后，他已经（被迫）养成了每天早上喝一杯牛奶的好习惯。

        望着熟稔地拌着嘴打闹的三人，米特勾起了唇角，看来小杰在外面过得很好，抬起茶杯喝了口水，她可以放心一些了。

        吃过早餐后，小杰把铁盒的事情告诉了瞬和奇犽。

        小杰的房间内，三人围坐在铺着厚地毯的木板上，微风从大开的窗户徐徐涌进，带来了海水混杂着草木的气味。

        海浪拍打着岸边，飞鸟盘旋在万里无云的天空，斜阳懒懒地洒进室内，海边的复式楼二层内，只有三人不时的交谈声响起。

        “原来是这样。”盘坐在地上的奇犽，用指尖顶着铁盒，他观察着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盒子，“这就是那个盒子啊。”

        在手里把玩了会儿后，“嗯？”奇犽睁大双眼，疑惑地说道，“这个盒子怎样才能打开呢？”

        “我已经用了很多办法，可都打不开。”小杰立马应道。

        闻言，奇犽双手抱着铁盒看向小杰，“我可以用力吗？”

        小杰点了点头，语气不变地回道：“可以，我也试过了。”

        这时，瞬不由扶了扶额，这两个小鬼学了念后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喝啊！”得到了小杰的许可后，奇犽用尽全力转动着小小的铁盒，黑色的无袖背心，衬得白皙双臂上的青筋愈发显眼。

        可是，不管奇犽如何用力，铁盒始终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意识到靠蛮力是行不通的，奇犽不再继续尝试，“不行，这不是普通的盒子。”

        瞬木木地点了点头，当然不是普通的盒子！

        “如果是普通的盒子，我们可以熔掉或者撬开。”继续观察着没有漏洞的铁盒，奇犽这样说道。

        “是啊。”小杰附和道。

        奇犽啧了一声，单手举着铁盒，“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所以也不敢贸然打破它。”

        随后，奇犽又在耳旁晃了晃铁盒，“连声音都没有。”

        “是啊——”小杰抱着手臂，再次附和道。

        似乎从刚刚开始，小杰就变成了复读机，只会重复着这一句话。

        见两个小鬼真的没有发现这个铁盒的“奥秘”，瞬刚要开口提醒他们。

        这时，奇犽把铁盒轻轻扔到空中，口中念叨着，“成为猎人以后才可以给你”

        忽地，望着空中的铁盒，奇犽终于反应了过来，“对了！难道”

        见奇犽这幅模样，瞬挑了挑眉，她合上微微张开的嘴唇，终于发现了嘛？

        “什么？”小杰眨巴着眼睛，看向一脸恍然大悟的奇犽。

        奇犽立马望向小杰和瞬，他兴奋地说道：“我们还有一个办法没用。”

        “嗯？”

        和不明所以的小杰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就是瞬的游刃有余、不疾不徐。

        瞬抱着手臂，一脸的淡定，平常披散着的长发，被她用红绳随意地系到一侧，见奇犽看向她，她还微微颔首，回了个赞许的眼神。

        看到瞬那副模样，奇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刚刚破解了铁盒奥秘的奇犽，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份喜悦，就咬着牙对瞬说道：“你既然早就知道干嘛不说啊！”

        这个恶趣味的家伙，还看了他们半天的热闹！

        瞬闻言，无辜地耸了耸肩，鸦羽般的睫毛扑闪着，“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嘛。谁知道你们两个要想那么久？”

        “哈？”看着瞬故作天真的模样，奇犽听见自己因气愤而急促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他已经快要习惯这不正常的心跳了。

        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小杰的眼睛都转成了蚊香，“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他一头雾水地说道。

        半晌，奇犽扭过头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恶趣味的瞬，他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小杰，“成为猎人以后才可以有的东西，那是什么？”

        “啊！对啊！”成功获得提示的小杰，一拍大腿，他看着奇犽大喊道，“是猎人执照！”

        看着小杰信誓旦旦地掏出了猎人执照，瞬和奇犽，石化了。

        “但是，没有地方可以插进去啊。”小杰一手捧着铁盒，一手拿着猎人执照，他正努力地寻找着插口。

        见小杰认真的模样，奇犽睁着眼睛木木地说道：“不是这样啦。”

        随后，瞬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快速地起身，几步走上前后，她狠狠地朝着小杰圆润的脑袋来了一下。

        咚——

        “啊！”小杰揉着脑袋，泪眼汪汪地说道，“好痛啊！”

        “念——”瞬指着小杰手中的铁盒，对着他大声地说道：“成为猎人才有的东西，是念啊！”

        长舒了一口气后，瞬叉着腰，无语地说着，“真是的！云古看到你这蠢样都要哭出来了！”

        “啊！”小杰讪讪地看着一脸气愤的瞬，还有抱头望天的奇犽，原来，是念啊

        咔咔——

        小杰对铁盒释放了炼，忽地，耀眼的光芒从铁盒中迸发，铁条自发散架后，纷纷哐哐地落到了地面。

        “盒子里面”小杰望着地上的精致方盒，铁盒发出光芒之后他就松开了手，而铁盒中

        “还有一个盒子。”小杰讷讷道。

        奇犽点了点头，“嗯。”然后弯下腰拿起一根铁条。

        “这只是普通的铁条，没有一点儿黏合的痕迹。”感受着手中的质感，奇犽这样说道，随后他将铁条翻了个面。

        “！”

        奇犽将铁条扔给小杰，“你看一下这个图案，还有没有印象？”

        “这难道是”望着铁条背后的奇特图案，小杰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上次云古用来绑我的绳子上也有这样的图案。”

        奇犽立马接道：“对，他说只要用念就可以弄断那个绳子。”蹲下身看着一地的铁条，“所以这个图案也拥有念能力。”

        “嗯！”小杰应道。

        闻言，瞬也捡起了一根铁条，眯起眼观察上面细致的图案的同时，她摩挲着下巴似在思索什么。

        奇犽没有再管铁条，他看着小杰手中的盒子说道：“怎么打开这个盒子呢？”

        “嗯——啊！”拿着盒子的小杰突然叫道，“这里是不是插卡的地方？”

        随后，咔嗒一声，小杰把猎人执照插了进去。

        方盒打开后，映入三人眼帘的是，“戒指、录音带和”小杰看着仅有的三样物品喃喃道。

        “rom卡。”见小杰停顿，奇犽立马补充道，随后他又拿起了戒指，“你看，这戒指里也有那样的图案。”

        这时，瞬突然出声道：“能给我看看吗？”

        奇犽眨了眨眼睛，然后他不着痕迹地注意着，没有触碰到女孩的肌肤，他就这样把戒指递给了瞬。

        精致的戒指内侧，刻满了细小精密的图案，“原来如此。”仔细翻看了一圈后，瞬笑着说道。

        “诶，瞬你知道这个图案吗？”小杰出声问道。

        “嗯。”瞬点了点头，然后将戒指放到小杰的手心，“这叫做念纹，世界上有一群专门研究念纹的人，叫做念纹师。”

        瞬单手叉着腰，缓缓地说道：“他们将特定的精密图案和各种念能力结合，形成带有不同念能力的念纹。”

        “念纹乍一看都十分相似，细微处却大径不同。”弯腰拿起地上的铁条，瞬又将其高高抛起，“和铁条上封印的念纹不同，戒指上的这种念纹，其复杂精密程度我从未见过。”

        单手牢牢接住铁条，瞬扬起嘴角，她看着小杰说道：“小杰。你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我都想见见他了！”

        闻言，小杰目光明亮地握紧了手中的方盒，他刚想戴上戒指。

        “哎，最好先不要随便戴上。”奇犽出声阻拦道。

        “怎么了？”小杰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金有可能用戒指对我做什么吗？”

        “以防万一嘛。”奇犽神色自若地这样说道。

        “那我们先听一下录音带好了。”随后，小杰走向房间的另一边，一手拿起桌子上的录音机，他又走回两人中间。

        这时，奇犽又说道：“我看最好是先拷贝一份。”

        “啊？”

        “以防万一。”

        见奇犽这么谨慎，瞬不由挑起眉头，虽说这想法是没错，但是传奇人物金，难道会没有对策吗？

        随后，小杰将磁带放进录音机，他先后按下了播放键和录制键。

        沙沙——

        录音机独有的机械声响过后，“小杰你果然也成为猎人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静谧的房间。

        三人不由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录音机，生怕错过一丁点儿的讯息。

        “首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见我吗？”

        “如果想的话，就继续听下去，如果不想听，现在就可以按下停止键。”

        “”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你的答案是『yes』吗？”录音机里，金的声音继续传来。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拥有觉悟了吗？”

        听到这，瞬不由看向了小杰，只见刺猬头的小鬼，目光坚定，神情专注地盯着咔咔转动的录音机。

        即使他还未见过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但是瞬想，他已经准备好了。

        录音机里，金的声音未停，“猎人总是任意妄为，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牺牲一切。”

        “如果你只是觉得『见面也没什么不好』的话，那最好现在就按下停止键。”

        “给你一分钟考虑一下。”

        “”

        不过短短几句话，金就给了小杰三次放弃的机会，听到这，瞬摩挲着下巴看向当事人。

        “怎么办？”奇犽撑着下颚，斜眼看向身边的小杰，“答案很明显了吧？”

        小杰并没有说话，但是瞬和奇犽都知道，他不会放弃的。

        他会奋不顾身、一往无前，放弃从不在他的字典中。

        森林中的飞鸟不知为何，忽地齐齐惊飞，无数双羽翼在空中挥动着，带起了树木簌簌作响。

        “呼——”透过一盘小小的磁带，金的声音跨越了数十年，来到了现在，“那么，答案是想见我吗？”

        下一秒，男人高声说道：“但是，我不想见你！”

        “说实话，我是没有颜面见你。”忽地，男人话锋一转，“因为我为了自己，放弃了做父亲的责任。”

        “我是个没用的家伙——”

        这一刻，金不再是那个传说般的人物。

        在小杰面前，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会紧张，也会无措，甚至会为自己多年的缺席而自责。

        “从我录完这盘带子，到你听到它，最少也应该过了十多年吧？”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有一件事情一定还没有改变。”

        三人听到录音机里，男人笃定的声音，这样说道：“那就是，我还是我。”

        瞬轻轻地提起了嘴角，听着金近乎任性的话语，她侧目望向小杰，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通过这短短的几句话，小杰仿佛看到了金正站在他的面前，以往对金的想象全部褪去，只留下此刻，真实赤/裸的他。

        “所以，当你听到这盘录音带的时候，我还是在某个地方流浪，如果你真的很想见我的话，就来找我吧。”

        “但是，我已经说过我不想见你。”

        确实，听到这，瞬微微颔首，从开始到现在，金的话语中一直透露着这样的讯息。

        “所以，如果我知道你在附近，我就会逃走。”属于成年人的低沉嗓音，从不太清晰的录音机中传来，“来抓我啊，你也是猎人不是吗？”

        闻言，小杰的脸上洋溢起了坚定的笑容，橙红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明亮，这就是金！

        “呵呵。”奇犽笑了一声，视线没有从录音机离开，他抱着腿说道：“你爸爸还真是不寻常呢。”

        小杰低低应了一声，“嗯。”

        随后，奇犽刚伸出右手，想要按停没有声音的录音机。

        “啊，等一下。”小杰连忙道。

        “？”奇犽疑惑地看向小杰。

        只见小杰看着录音机，确信地说道：“他还没说完呢。”

        奇犽一愣，他刚想问小杰怎么知道的，下一秒，“啊——忘了一件事情。”

        短暂的沉默后，金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是关于你妈妈的。”在三人的注视下，录音机内的声音这样说道，“想知道的话，就继续听下去，如果不想知道”

        “！”

        咔嗒一声，瞬和奇犽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小杰按下了停止键。

        “这样好吗？”奇犽看向起身走开的小杰，瞬也眨巴着眼睛望向刺猬头的男孩。

        小杰背对着两人应道：“嗯。”

        “但是，也许他会给你什么线索呢。”奇犽坐在原地继续说道，他觉得再听一会儿会比较好。

        瞬坐在原地，眼睫上下扇动，她注视着小杰的背影，“我觉得应该不会。”她听到小杰这样说道。

        “我的直觉就是这样。”嘴上说着直觉这样不靠谱的东西，但是小杰的语气却十分笃定。

        随后，小杰转过身，微笑着看向两人，“而且，我说过了，我妈妈就是米特姨妈！”

        “吃饭吧！”小杰扶着门把手这样说道。

        “”

        瞬和奇犽对视了一眼，她们距离吃完早饭的时间，还没超过两个小时呢！

        这时，咔恰！

        录音机传来了奇怪的声响，离录音机最近的瞬和奇犽两人，立马看向了长方形的机器。

        叽——叽——

        紧接着，叽叽叽！

        “小杰！”见情况不对，奇犽立马起身喊道：“为什么录音机会自己动！”

        “！”小杰转过头，同样对录音机的异样感到惊讶。

        与此同时，瞬靠近了录音机，立马发动凝，她发现录音机上原本平静的气，竟开始以特殊的形式运转了起来！

        “是念。”瞬抬头看向同样施展了凝的两人，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了金的意图。

        于是，瞬盯着小杰，笃定地说道：“金要销毁录音带。”

        听到瞬这样说，小杰展开双臂不解道：“现在吗？他在哪里控制吗？”

        奇犽站起身，将视线从咔咔作响的录音机，移向一旁的瞬，他喃喃道：“难道”

        接受到奇犽的视线，瞬点了点头，“他应该是在十多年前就注入了念，大概是按下停止键就销毁之类的命令。”

        “为什么？”小杰不解地望着瞬。

        瞬眯着眼睛，看向不停发出声音的录音机，“也许”

        咔恰！

        叽叽——

        录音机又发出了过载的声音。

        “对了！”小杰想到了什么，“之前按下了录音键！”

        小杰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录音机，瞬顺势起身让开。

        哒、哒、哒！

        每个按钮都按了一遍，录音机还是没有反应，“不行，没办法让它停下！”小杰焦急地说道。

        咔的一声，看向还在发出声响的录音机，“我把电源都拔掉了！”拿着电源线的小杰惊讶道。

        随后，奇犽一手拿起录音机，一手握紧了拳头，“不好意思了，小杰！”

        “嗯？”

        “我来打坏它吧！”这样说着的同时，奇犽一个右直拳狠狠地打到了录音机上。

        嘭嘭嘭！

        录音机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损坏！

        叽叽——

        “可恶！”用尽全力仍没有让录音机停下来，奇犽咬着牙抱怨道：“竟然没用！”

        这时，抱着手的瞬摇了摇头，她不紧不慢地出声道：“金用念保护着录音机，仅靠外力是没有办法将其破坏的。”

        『能和念与之对抗的，就只有念本身。』

        金的念力十分地强大，瞬看向仍在自行运转着的录音机，现在的她们，只能仍由录音带被销毁。

        几分钟后，当录音机里只有三人的声音，在不停地重复播放时，小杰按下了停止键。

        这一次，房间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连拷贝的带子都毁掉了。”将备份的录音带扔到空中，奇犽无奈地说道。

        小杰抱着手看向两人，“需要把拷贝的带子都毁掉吗？”

        “当然了。”瞬点了点头，接上之前被打断的话，“单凭声音也可以得到很多的信息。”

        “喂！”

        一把抢过奇犽扔到空中的录音带，瞬转着指尖的磁带说道：“身高、体重、性别、年龄、健康状况等等，通过声音还可以推测出对方的心理状态。”

        再次将录音带扔到空中，“而且，通过背景的杂音，也能判断出录音的地点。”瞬竖起手指解释道。

        啪的一声，奇犽又从瞬手中抢过录音带，望着手中的方形磁带，他出声道：“不过，也许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

        奇犽转过头看向小杰，“就是念能力。”

        瞬杵着大腿点了点头，看着奇犽白皙的脸庞，这小鬼果然上道，她心想道：真期待他们成长后的模样！

        这一刻，瞬无师自通地感受到了，库洛洛养成的快乐。（bushi

        “念能力超过机械力量的人并不少见。”把玩着手里的磁带，奇犽继续说道：“比如听到声音就能了解对方一切信息的能力。”

        小杰点头应道：“原来如此。”

        最后，“很难对付啊！”奇犽笑着总结道。

        “嗯。”

        随后，看着精致方盒中的另外两件东西。

        “先别管戒指了，看看这个rom卡。”军师奇犽建议道。

        小杰俯身看向方盒内的rom卡，他喃喃道：“比一般的尺寸小一些，可能需要专门的硬件吧？”

        “啊？”奇犽惊讶地看向小杰，“你不知道joystation吗？”

        小杰眨巴着大眼看向两人，“是什么？”

        从方盒中拿出小小的rom卡，奇犽解释道：“这是游戏机上用的rom卡。就是joystation的。”

        瞬闻言摩挲着下巴，他们到底是怎么分清，这些看起来一模一样的rom卡的？

        与此同时，遥远的大陆之上。

        金色短发的青年，伸出缠满锁链的右手，按响了豪宅外的门铃。

        哔的一声，外穿民族式长袍，内套短打的青年，“我是酷拉皮卡，千耳会介绍来的。”对着监控摄像头，他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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