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通敌卖国

回到应安已经入秋，沈惊鸿得胜归来，也算是戴罪立功，夹道欢迎的百姓依旧众多。

        也不知道是谁将一朵花砸进了马车，我看着那朵花，竟然也生出了几分期待和欢喜来。

        回来前，沈惊鸿与我说，之前在应安城刺杀他的人，虽然全部都蒙着面，但是其中有一个人，眉眼酷似阿夏。

        只是，他很难确定那个人就是阿夏。

        可能是因为朝廷当时查的严，所以那伙人在一次刺杀没有成功之后，便没有再行刺杀，沈惊鸿也无法继续确认那些刺客的身份。

        我当然也怀疑过，这也许只是沈惊鸿编造的一个谎言。

        可是，我从断崖下活了过来，那阿夏呢，应该也有可能活着的吧？

        回到了应安，沈惊鸿入宫去见皇帝，我仍然是回到了春煦山庄。

        一进山庄，长高了不少的暖娘便冒到了我的跟前，跟着姜伯，如今身上那股劲儿收了不少，但是看到她亮亮的眸子，我便知道这只小野猫内里其实还没有什么改变。

        小棠看到我回来，便忍不住红了眼圈，我拉着她的手宽慰了两句，然后问道：“最近可有人来打听和我有关的事情？”

        如果是阿夏的话，他应该能知道沈惊鸿送了一个叫寒春的女子进春煦山庄，寒春，含春，如果是阿夏，一定会好奇，一定会想知道，这个寒春究竟是谁吧？

        小棠摇头，“这段时日我都在春煦山庄里，并不出去。不过老打探夫人消息的人的确很多，姜伯告诫过下人几次，不允许透露任何关于夫人的消息出去。”

        姜伯：“那些来打探消息的，我们也都派了人跟着去打探，多半都是京城中一些官员们，大约是好奇侯爷了什么人回来。尤其是……”

        暖娘：“尤其是姑娘你不仅和沈将军有关系，还和尚书令有关系，所有人又知道尚书令和沈将军如今不对付，便更好奇姑娘了！那些打探消息的人都觉得，两位大人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所以他们想知道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管这样，有些见过姑娘的人，前段时日还送了会弹琵琶的美人来山庄，有一个我瞧着还挺像姑娘的……他们不敢往侯府送，就往这里送，还好我全给打跑了……”

        暖娘还在说，姜伯已经咳了好几声，就差直接上手捂住暖娘的嘴巴了。

        我叮嘱姜伯：“若是有人来打听我，你便大大方方告诉他们，不，你告诉他们，我与侯爷的第一位夫人陆含春长得极限，而且琵琶弹得很好，最重要的是，我写得一手极好的草书。”

        “并且，我想收一两块屿澜砚，若是他们有好的砚台，姜伯你替我买下来。”

        姜伯神色有些疑惑，但是没有拒绝我。

        我交代完这些，心情还算不错回到了屋中休息。

        我想起之前我抄的假账簿，觉得既然那账簿是假的无用，最好还是烧了，这种东西，留下来若是被人看去，又徒生事端。

        只是我进了阁楼后，却没有在我藏东西的地方找到那本假账簿。我担心是小棠她们整理房间的时候将账簿拿走了，便想下楼去找她们，却不想一开门，一个端着水盆的小丫头便撞了上来，我急忙避开那一盆子的水。

        小丫头吓得跪在地上，我伸手想把她拉起来，可掌心却忽然被塞进了一个糖球。

        我愣了下，那小丫头便一边喊着“谢谢夫人”一边飞快地跑下了阁楼。

        我捏碎糖球，展开里面的纸条，看到了慕容平给我的消息。

        他已经仔细查过，皇帝的身体的确出现了异常，但是皇帝瞒得很好，所以他之前根本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中了蛊毒大限将至。

        但是他还没有找到司徒景澈，蛊岚珠也暂时没有得到，他让我盯紧了沈惊鸿，司徒景澈若是无法入宫的话，那蛊岚珠一定会给沈惊鸿带进宫中。

        ……

        沈惊鸿是次日傍晚才回到山庄的，他昨日回了北宁侯府。他回来的时候我瞧见他的侧脸上有淡淡的手掌印，上面还留着佛珠的印记。

        “你母亲打你是因为我吗？”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我看着沈惊鸿的侧脸，心中有些酸楚。

        “无事，母亲只是觉得这次我去寒谷山太危险，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沈惊鸿说道这，顿了顿，道：“我已经写了休书给慕容安，不过被她撕掉了，她大闹了一场回慕容府去了。”

        “那你这一巴掌应该有九分是因为休书的事情才挨的。慕容府那边会善罢甘休吗？虽然明面上你和慕容平不和，但是那毕竟是朝堂上的事情，若是只是因为这个休妻——”

        “无妨，陛下想要将乐惠郡主赐婚与我，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我怔了怔，将倒好的茶推给沈惊鸿。

        “你会娶顾惠君吗？陛下当初要你娶慕容安，如今要你娶顾惠君……虽然男子薄情世人皆知，但陛下是不是太不顾及你的声誉了？”

        沈惊鸿看了一眼茶汤，又看了一言我，眼眸中露出一点戏谑来。

        “你在给我上陛下的眼药？”

        我轻笑了一声，托着下巴，将糖球里的纸条丢给了沈惊鸿。

        “实话而已。不过，可能你自己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世，毕竟每换一位夫人，你可就高升一次。”

        沈惊鸿垂首勾起唇角，饮下清茶，“我不会娶顾惠君的，娶慕容安是无可奈何之举，既是为了向陛下投诚，也是为了保住你。那时我假意跟从慕容平，而慕容平用你的身份威胁我，他不知道陛下也知道你的身份，他和陛下之间，我自然选择投诚陛下，我原本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陛下会放你一条真的生路，却没想到形势混乱，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将你和阿夏逼到——绝路。”

        我有些麻木，冷冷地看着桌上的烛火。

        这些话，若是当年沈惊鸿与我说，我也很难去相信。

        皇帝是还虞家灭门的魁首，如何能放过我。

        “这是慕容平的人给我传的消息，让我继续盯着你，他还没有得到蛊岚珠，除此之外，慕容平对寒谷山的战役生了疑心，他也许回去查你和赫连浚之间的交易，那件事若是被发现，你就是通敌卖国，必死无疑。”

        当然，其实没有实证也没有关系，慕容平可以和当年污蔑虞家通敌卖国一样，污蔑沈惊鸿通敌卖国，只是难度回避污蔑虞家要高些。

        可……如果慕容平想把我推出去呢。

        所有人都以为虞家的余孽已经死了，若是她还活着，还一直跟在沈惊鸿的身份，那沈惊鸿通敌卖国，便也不是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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