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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容家暗语


“你们把尸首送回府衙,就可以先回去休息了,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

        “是。”

        几个官吏应了一声,将尸首放在牛车上,不一会儿便走远了,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便四相散开,只不过走的时候仍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喋喋不休地讨论着这件事。

        容承宇本想跟温衡说话,一回头恰巧一个又湿又臭的东西提溜在自己面前,他被熏得辣眼睛,直接转过了头。

        “刚才怎么不放在车上,你拿着他去哪?”

        温衡踢提着包袱又靠近了一些,还用手扇了扇风,让臭味往容承宇身上跑。

        “当然去你家啊,都这个时辰了,我还没吃饭呢!我府里可没人伺候,也没热饭,只能去你家蹭吃蹭喝了。”

        容承宇嫌弃地给他一个白眼,“你拿着这个吃饭?”

        温衡睁大眼睛,很是不认同他的态度,“这可是个宝贝,那丢废骨头已经不管什么用了,待会把这个拆开,说不准会有什么线索,我可不放心你手底下的人,毛手毛脚的。”

        温衡细致地将包袱上有些干了的泥抖掉,闻了闻手指扣,臭得他发呕,一回头,见容承宇坐着马车已经离开了,“哎!你等等我啊!”

        ……

        两人回府的时候,府中的午膳已经准备好了,白楚汐命人叫他俩过来一起吃饭,谁知他俩都对那臭包袱着了迷,说着忙完再吃。

        白楚汐吃完饭后,又看了许久的账簿,见两人还没出来用饭,向旁边的黎旬问道,“他们两个还在查案吗?”

        黎旬点点着头,“少爷和小师爷一直在书房没出来呢!”

        白楚汐摇摇头,揉揉些许酸痛的颈脖,“去把饭菜热一热吧!待会儿给他们送去。”

        “哎!”

        书房中,容承宇和温衡两人一起将包袱一点点剥开,布料许多地方已经腐烂,稍微一动就会破,所以要十分小心。

        除了外面的一层布,里面还塞着一些衣物,他们里里外外剥开了三层,才把那些无用的布料给清理完,最终漏出来一些银钱和金属之类的物件。

        在这些东西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匣,木匣的外部已经腐烂,随手用力一掰,就全部碎成了块快。

        拿出散落的碎木屑,便看见一封发了霉的信封,里面的书信也发了霉,黑乎乎的一片,但好在这纸并不是十分潮湿,小心一点或许能将信纸完整地取出来。

        温衡擦了擦脸上的汗,轻轻地拨动着信纸,“谢天谢地,希望这上面的墨防水,要不然白费一场功夫。。”

        两人将信纸小心翼翼地信封中掏了出来,浸泡在特制的水中,并用一个薄薄的小竹片轻轻地拨动着,让被折叠起来的纸全部舒展开来。

        待铺平之后,上面的字也全部显现出来,只不过很模糊,有些简单的字能看清楚,有些稍微复杂一点的字便看不清楚了。两人只能根据笔锋的走向,将可能会构成的字全部写出来,再一个字一个字地组成句子。

        正当他们忙活的时候,白楚汐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下午你们不是还要去府衙?若不吃饭待会儿怕是就没时间了。”

        容承宇和温衡头都没抬,含糊地嗯了一声,只说马上了。

        白楚汐本是有些无聊,但看见桌上散落的一张张信纸时,也有些来了兴趣,便凑近了些前去观看。

        容承宇看她闲着,把毛笔递到她的手中,“你负责拼句子吧!我们俩把这一堆给处理了。”说着,他指了指桌面上另一对皱巴巴的信封。

        “哦。”

        白楚汐拿起笔,绞尽脑汁地想着。

        室内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白楚汐终于将句子给组好了,另一边的容承宇和温衡还没有处理好,她伸了伸懒腰,拿起手中的信纸冲着两人摇了摇,“好了。”

        闻言,容承宇放下手中的小竹片,将信纸给接了过去,可当他看到信封上的字后,脸色大变,手也不禁抖了起来。

        “怎么可能……”

        白楚汐有些好奇,“怎么了?我写得不对吗?”

        一旁忙着抄写的温衡听见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也凑了过去,“啥?”

        容承宇没有回答,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信纸,温衡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才发现方才那些字最终组成的是一首诗。

        “醉梦欲仙九重天,不羡银河遥望边,飞云从风千万里,梦醒朝雨在何边?”

        温衡念完,抬头见容承宇越发苍白的脸,“这首诗有什么问题吗?”

        “容家暗语。”容承宇喃喃说道。

        “容家暗语?”

        温衡和白楚汐异口同声地说道。

        白楚汐有些不明所以,“容家暗语是什么?”

        温衡开口给她解答,“容家之前有一个独属于他们的情报网,容家暗语就是来往传递消息的术语,如果不知道其中的规则的话,其他人很难看懂信中所表达的真实意思。只不过在七年前的那场事后,这情报网也被皇上给毁了。”

        温衡说完,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容承宇,“这信可是五六年前有的啊!那说明至少你容家还有其他人活着,信中写了什么?”

        容承宇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温衡有些不相信,“不会吧!这么一大段诗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会不会是时间太长了,你把你容家暗语给忘了?但,你确定这是容家暗语吗?”

        容承宇一脸笃定,“确定,我父亲在家中排行老四,罪不非指的就是他,若信是他写的,就会以藏头诗的方法来表明自己的身份,他的习惯,就是藏头诗的前三句的第一字,音译过来‘罪不非’,醉不飞……罪不非,而这个梦字,也可能代表的是一个方位,也可能代表的是其他的东西,我那时年纪太小,学的东西不够。”

        温衡听后,又看了一眼诗句,确如容承宇所说,“所以这首诗只是用来表明身份的?”

        白楚汐一脸凝重,“会不会是巧合?或许是其他人冒名你的父亲?”

        容承宇摇摇头,“不会,这个代名只有容家内部的人知道,若真是巧合……”

        容承宇抑制着自己的激动,看向旁边的白楚汐,“你还记得前阵子我们碰到的那个神志不清的老人吗?”

        白楚汐点了点头,容承宇接着说道,“那个老人也曾告诉我类似的事情,他说六年前曾收到我父亲的求救信,如果是真的话,这两封信所间隔的时间应当是差不多的,或者说是同时向不同的人寄出,但可惜,都被人给截了下来。”

        容承宇瞪大了眼睛,极艰难地吐出,“难道……我父亲还活着?”

        这件事谁也不敢肯定,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若轻易得了结论,只怕后面结果会让他们失望。温衡笑了两声,急忙转开话题,“我们先看看这个剩下的一堆当中都是什么吧!”

        三人心思各异,一起忙活着,这最后几张信纸也被描绘了出来,温衡皱着眉,“这是一张曲谱?”

        说着,他就抽出旁边的木萧,按着纸上断断续续的曲谱艰难地吹了出来。

        “等一下,我听过这个!”

        容承宇和温衡一齐看向了白楚汐,温衡没有停下,继续吹着,白楚汐屏住了呼吸,熟悉感越来越清晰。

        “这……这好像是我父亲谱给我母亲的曲子。”白楚汐不太肯定地说道。

        容承宇追问道,“你确定吗?”

        白楚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是特别肯定,但太这曲调很熟悉。”

        温衡将木萧放了下来,“她都听过,白家老太爷一定也听过,我们直接去找白老太爷,当年直接问问不就成了?”

        白楚汐面露难色,“若早些时日还行,我祖父现在已经隐去行踪了,没人知道他在哪?”

        温衡看着手中的曲谱,对着旁边的容承宇说道,“那我们假设这曲一真的就是白老爷的,可你爹千辛万苦送出一封信就是为了送一个曲子,为什么啊?”

        容承宇紧握双拳,一个模糊的念头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许,这封信不是求救的,而是去惹人疑心的,白叔父死于七年前,世人以为,他在是去战场的途中,得了当时盛传在邬州的鼠疫,身子扛不住才倒了,试想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怎么还能把自己所谱的曲子告诉旁人?或许是有人想通过这个曲子告诉白家人,白叔父死中有疑。”

        白楚汐愣愣地看着容承宇,一切来得太快了,太不及防,她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封信,竟还会牵扯到自己的父亲。

        父亲在她的记忆中已经很遥远,甚至只能是模糊的影子,她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很难想象这七年的物是人非,究竟隐藏了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白楚汐有些不敢开口,“我父亲是被杀的吗?”

        容承宇默不作声,因为他也给不出答案,也许,他与她,都是局中之人。

        温衡受不了这种气氛了,他俩的表情让他毛骨悚然,赶紧出声打断他们那些匪夷所思的猜想,“你们两个不要猜来猜去了,几年前的事情查都难查,能被猜出来才怪,我有一种方法,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方法?”

        温衡看着容承宇,一字一顿地说道,“开棺验尸。”

        他把目光放在两人身上徘徊,“白老爷的尸身当时是说他得了鼠疫,所以就地焚烧了,可承宇你爹还被埋在雀阳啊,那墓中埋着的是不是你爹,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容承宇思索一番,温衡接着劝道,“你忌讳什么呀?若当真是你爹,咱们就一起他坟前多磕几个头赔罪,若不是你爹,这事就好办了,只要能把你爹找回来,你容家案还愁破不了吗?”

        容承宇抬头,认真地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温衡双臂环胸,“我有几分把握,那就得看你能给我多少东西了,凭借你这状元郎的记忆,把你爹的体型、身高各种特征尽可能细致地画出来,活人的事我不敢有多少笃定,死人的事,我可是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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