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收徒

随着李府内李奕弹奏高山流水的演奏进入了第六段，乐曲的旋律先是跌宕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着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声，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两者巧妙的结合。

李府外马车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有着一副楚楚动人的容貌，许多男子见到了都会为之动心，听着府内的高山流水她发出一声赞叹：“弹奏此高山流水之人真是一代大家，其所演奏出的旋律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显然这位女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在乐理之道上也颇有造诣了。

“是啊小姐，虽然婢子也不太懂得音律，但也能听出这首曲子弹得很不错，让婢子沉迷其中。”坐在这美艳女子身体另一位女子也附和道，很显然这位女子是前一位的丫鬟，她又接着道：“小姐，要不要婢子替你去前面那座府邸问问这弹曲是谁？”

美艳女子虽然心中也对弹出此曲之人感到好奇，但还是打消了心中的念头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前面那座府邸的大门装饰的很是气派，必是朝中的大人物，不是我等可以攀谈的，我们这就走吧，毕竟一直停在路边会给周围的过路之人带来不便，况且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完成，现在并不是能够闲下来考虑其他事情的时候，马大叔，走吧。”

“知道了，小姐。”驾驶马车的车夫听到美艳女子的话立刻挥了几下马鞭，马匹嘶鸣一声后缓缓拉动了马车，向着远方驶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府外的这小插曲并没有惊动府内的众人，李奕所弹奏的高山流水也进入的最后的一段了，颂歌般的旋律由低向上引发，富于激情。段末再次出现第四段中的种子材料，最后结束在宫音上，尾声情越的泛音，使众人沉浸于“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之思绪中。

许久刘炫才从乐曲的陶醉之中醒来，缓缓地睁开双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才不过八岁的孩童李奕，心中充满着能遇到如此优秀的后生，且这位后生将会是自己徒弟的喜悦，他激动地说道：“你前两项的考验已经大大出乎了老夫的意料，好！非常好！老夫十分满意，子文兄，老夫同意收你这孩子为自己的弟子，这第三项筹算之术，暂且先记着，毕竟老夫并不精通此道之人，下回还是让你的另一位师傅来考验你吧。”

听到刘炫的这话，李奕又是欢喜又是好奇，欢喜的是看来自己前世所学的这些知识果然在这个隋朝还是很有用处的，顺利攀上了刘炫的这条线，就可以和很多的文学士子牵上线，提前开始为自己以后的谋划打下人脉基础。好奇的是刘炫口中的另一位师傅会是谁？毕竟刘炫口中所说的另一位师傅刘焯目前也只有他的父亲李师闰知道。

而听到刘炫所说的话后，李师闰和陈氏都喜笑颜开，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会得到当朝大儒刘炫的赏识成为他的弟子，特别是李师闰，心中更是激动，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能成为当世“二刘”的弟子以后在士林的威望可想而知，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写信叫人快马加急给老太爷送去，但这样做的话就显得太过功利心了，人家人都还没走呢，就想着到处宣扬此事，所以他就压下了心中的这个想法。

“太谢谢您了，刘大学士，我家奕儿能成为您这位这么有名的人物的弟子，是我家奕儿的福分，奕儿还不快过来给刘大学士叩拜师礼。”陈氏显得很是高兴又欣慰，哪个母亲不会想着给自己的孩子会有出息，不会想着自己的孩子能有高人教导出人头地呢？

李奕立刻站到了刘炫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起弟子礼，刘炫也心安理得的收李奕的拜师，毕竟这么好的苗子，特别在是在这些世家子弟里是很难得的，毕竟每一个优秀的世家子弟都会得到家族内部的重点培养，很少会让外人来教导，留下的那些歪瓜裂枣，让他们去教导也就是给他们镀个金，让他们以后有吹嘘的资本说自己是某某大儒门下的弟子，所以刘炫的心情可想而知。

行完拜师礼，刘炫上前亲自扶起李奕，看着李奕那张稚嫩但又显着富有英气的脸是越看越喜欢，毕竟小小年纪行为举止方面就做的可圈可点，显露出来的本事也令人赞叹，不仅能够八岁成诗，还在乐理一道上有着可与一些宫廷里的一些名家齐平，想到这些刘炫还不由于的接下来腰间挂着一枚玉佩，慈祥地交到了李奕的手中道：“你是为师收的唯一一位徒弟，为师今日出来匆忙没什么好送你的，就把这枚带了二十八年的玉佩送你，希望你能好好保管它。”

李师闰见到是如此宝贵的东西，就想开口替自己儿子李奕归还回去，但被刘炫看穿了心思抢先开口给打断了，经过两位长辈的一番言辞谦让之后，李师闰还是拗不过刘炫，同意了让李奕收下了这么玉佩。

聊完了收徒之事，天空也渐渐泛红，刘烨见天色渐晚，也就不多打扰，李师闰和陈氏还想请刘炫留下来一起吃一顿晚饭再走，毕竟今天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但刘炫以还有公事为由推辞了，李师闰知道刘炫还有皇帝嘱咐事情要处理便也不好接着劝了，便带着陈氏和李奕一起送刘炫出府，一路目送的刘炫坐着马车远去。

三人送刘炫回到大厅，府上的丫鬟下人也将准备好的饭菜拿到了几人的面前，吃饭期间，李师闰也对着李奕问出了困扰了他今天很久的问题，你今天展现出来的本事是怎么回事，你在私塾的时候不是很不喜欢去看那些古诗书籍的吗，还有从小到大也没见你触碰过什么乐器啊，但你今天弹奏出来的水平却能和以后宫里的一些乐师相提并论了。

李奕也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所以也就想好了自己的说法，就说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多私塾教的东西看了一遍就记住了，就因为先生教的东西太无聊了，所以才上课不安分喜欢捉弄人，至于乐理方面为什么会这么好，就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以前在私塾后面有一座山，山上经常听到有人弹奏乐曲，自己听多了就凭感觉把这首曲子弹了出来。

对于李奕的这种说法，李师闰显然是不太相信的，认为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在胡说，便说出了一篇易经中的文章的一段话，让他说出下一句话，结果李奕就想了几息时间便说出了下句，李师闰这才打消顾虑，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日后必是大才，壮大李家门楣的责任一定会在自己这个儿子的身上实现，母亲陈氏更是感动的哭了出来，为自己的孩子能如此优秀而感到骄傲，家人就在这幸福的氛围中吃了一群晚餐。

刘炫的府邸离李师闰的府邸较远所以回到家时已是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了，他的妻子柳氏出来迎接看到自己的老爷脸上显出难以掩饰的笑容便笑着开口说道：“老爷今天可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贱妾见老爷今天进门很是高兴。”

“哈哈，为夫今天捡到宝了，收了一位前途无量的弟子，快去叫人拿一些酒来，今天为夫想喝点庆祝一下。”刘炫也是心中高兴，今天便也想喝点酒。

“爹爹回来啦。”内院之中此时也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少女声，之后便出现了一道灵动的身影一下子便扑到了刘炫的怀里，此女便是刘炫的最小的三女刘琳芸，刘炫一生无子，只有三个女儿，长女在刘炫发迹前早已出家，次女也在去年出嫁了，只有这个最小的三女因年纪尚小便还在刘炫夫妻的身边，刘炫虽然没有儿子，但也和柳氏十分恩爱从不纳妾，对自己的这个最小的女儿刘琳芸也是格外的宠爱，因为自己的这个女儿完全继承他这个父亲的聪慧，虽然才不过七岁，便已经在经学方面展现出了惊人天赋，但她毕竟是女子，以后还是要嫁出去的，他很苦恼自己的的心血无人能够传承。

所以刘炫在之前送给李奕玉佩的时候是动了自己的小心思的，他女儿的身上也有这么一块玉佩，和李奕的那块玉佩是一对龙凤玉佩，他觉得李奕这孩子不仅相貌堂堂，行为举止谦逊有礼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也不算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如果他成为了自己的徒弟兼女婿，再把毕生所学传授于他，也不算辱没了自己的这身学识，明日上朝之时便想和李师闰说一下此事，他肯定李师闰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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