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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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朝中大臣就太子殿下李锡光要不要参与三月春闱监考一事于朝堂中争论开来。
户部尚书甄泓升上前一步发问道。
“太子殿下贵为储君,监考一事,除了殿下还能有谁可担此重任?”
刑部侍郎周士德也不甘示弱的回应户部尚书,丝毫不惧。
“太子殿下自然可以担此大任,只是去年,原兴元府府尹赵远的乡试舞弊案,可是没过去多久。依臣之见,让太子殿下在来监考似乎不太稳妥。”
正是周士德负责审查的乡试舞弊案,赵远是太子殿下的小舅舅,目前人正关在大理寺的牢中。
既然是皇后的弟弟,太子的舅舅,按理说大理寺就算证据确凿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揭过,且这个舞弊案赵远是咬死自己不知情,更加没有参与,只承认自己监察有漏洞。
人之所以还押在大理寺是因为春闱近在眼前,那些学子最近可听不得舞弊这二字,怕他们知道赵远被释放,聚众闹事,估摸春闱结束,赵远就会被释放。
“周大人不要血口喷人,那舞弊案是兴元府通判财迷心窍犯下的事,与赵大人何干。”甄泓升看都不看周士德,张口就是一顿怼。
“一个小小的通判干出这种事,堂堂府尹竟说自己毫不知情!左右人已经死了是黑是白还不是任人评说!!”周士德毫不客气的回怼。
“你这是何意!”
“怎么?甄大人年纪大到都听不懂下官的话了。”
朝中争论不休,唾沫星子四溅,昭宁帝面无表情坐在高位上,冷眼看着底下的朝臣,现在开口讲话的这个是太子的人,那个怒目圆睁的是老二的人,甄泓之年纪都这么大了啊,看那一头白发,他竟今天才发觉。
他摆摆手示意退朝。
李纯徽要搬出宫自然要去拜见昭宁帝,这是他隔了许久许久之后再一次见到他的父亲,曾经他觉得他身为帝王很合格,作为父亲却远远不够,但再次见到他,还是红了眼眶。
微红的眼眶落在昭宁帝眼里,让他这个帝王愣住了,李纯徽排行第九,昭宁帝送过不少儿子出宫立府,照例他在出宫之前儿子们都要来拜见他。
其他人都是例行交代几句,毕竟出身皇家,比起寻常百姓人家亲情多少淡薄一些。昭宁帝不认为那些儿子会对宫内生活有留恋,生活在宫内意味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出宫立府,招揽能人,他也是皇子,同样的路他早就走过一遍了。
只是像李纯徽这样,红着眼眶依依不舍的样子,他第一次见,那一瞬间,他心中竟也微微动容。
到嘴边的训诫的话变的有些老父亲的样子了,“赐给你的府邸在含光门街,离皇城不远,你得空了便可以回来。”许是没对李纯徽说过这样的话,觉得有些不妥,又加了一句“回来看看你母妃。”
“儿子知道。”李纯徽吸了吸鼻子。昭宁帝微微皱眉,但说出的话并没有不悦。“你看你这孩子,哭什么,以前也没见你掉过眼泪。”李纯徽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只在昭宁帝面前哭过一次,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从来不轻易哭泣。
“转眼见你都到出宫立府的年纪了。这宫里就,乐康,既明了。”昭宁帝话里话外都在感叹岁月是从不饶人。听了这话,李纯徽心头一动,李乐康,这个傻弟弟,直到最后一刻都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最后落的自尽,连他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住。想到这里他鼻子更酸了,怕自己再落泪惹昭宁帝怀疑,她开口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父皇难道有一个十一弟还不够头疼的吗?这宫里哪够他闹腾的啊。”李纯徽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的。
李乐康,十一殿下,丽嫔所出,最是闹腾,犯了错知道错了,但绝不改。李既明是十二殿下,和二殿下同母出。但是沉默寡言,与李乐康的性子迥然不同。
“你还好意思说他,你比他又强到哪里去了?不就是最近两年老实一些,以前你俩可没少让朕头疼。”
提到李乐康,昭宁帝就像想到什么糟心的事情一样,颇有些无奈,他又与李纯徽随意聊了两句,像是不经意间问道。
“今日朝堂春闱监考一事,你有什么看法?”李纯徽两年前就可以参政了,但是一直游离在权利之外,别人是明里暗里表现自己,他是千方百计当个透明人。
“儿臣认为,周侍郎说的有些道理,毕竟兴元府的乡试舞弊案刚过去没有多久,眼下这个时候派太子过去的确不太合适。”
“哦,那依你之看,派谁去?”
“国子监沈大人,谢太师都曾监考过春闱,且在众多读书人心中地位不低,颇有威望。”李纯徽说的这两人一个是昔年探花,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帝师,是任谁都挑不出错的两人,只是昭宁帝听到沈大人这三个字还是不免惊讶,李纯徽同沈江月之间有些不太好的旧事,因而听她推荐的人中有沈江月,昭宁帝有些惊讶。
历来春闱都没有一定要皇室子弟监考的规定,只是此次不知为何太子殿下居然在赵远的案子还没过去多久的时候就上书请求监考春闱。
李纯徽今日也看出来了,朝中反对者中可有不少周王的人,一些人觉得若太子殿下不能去合适的人选不就是风头正盛的周王。李纯徽倒觉得李修明不一定是想去监考春闱,只要他能搅糊这件事情让太子也不能就行了。
昭宁帝又抿了抿茶,挥挥手让她下去。
“朕要好好想一想,你先下去吧,看过你母妃在出宫。”
“是。”
李纯徽恭敬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跟着李纯徽同来的小内侍圆福看到他出来忙上前要给他披披风。此时正是二月里,风还是有些凉的。
“不用,走吧。”他抬手止住了圆福的动作,圆福只得拿着披风跟随在他身后。
主仆两人慢慢朝明华宫走去,离的老远的时候,圆福就眼尖看到了不远处守在宫道处的郑公公。郑公公是在明华宫惠贵嫔身边的,不过马上就是惠妃了,因着九殿下出宫立府,皇上昨个下了晋封妃位的旨意,只是还未行册封礼,但宫里的人都是默认了的。
郑公公在此等候多时了,离老远就看到了李纯徽,立刻迈着小步子迎了上去。
“郑公公。”
“见过九殿下,殿下可是与皇上叙完话了,娘娘让奴在这里等着殿下。”
“走吧。”
“是。”郑公公侧身让李纯徽先走,他落后一步与圆福并肩而行。
惠妃住在明华宫主殿,东偏殿是丽嫔。也就是李乐康的生母,丽嫔与惠妃素来交好,但李纯徽知道,惠妃不见得是喜欢丽嫔的。但是丽嫔经常往惠妃跟前凑,又住在一处,而惠妃向来做事留一线,即使不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
进了明华宫,惠妃已经在等了,李纯徽要朝她行礼,她抬抬手示意李纯徽坐下。惠妃人同她的闺名一样,是个看起来很温婉的人,后宫中封妃的除了周王生母淑贵妃不过三人。她能护着李纯徽安然长那么大,不是个全无城府的人。
惠妃身边的掌事姑姑秋嬷嬷带着几个宫女下去了,殿中只剩下她们两人。
“你素来是个稳重有主意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嘱咐你的,你心中也应该明白。遇到什么事情多与你舅舅相商。你在宫外的府邸里的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一些外面采买来的你舅舅也都细细查过,晚冬是秋嬷嬷带出来的,管理府邸这样的事情可交给她,不会有问题,你舅舅也给你安派了可信的人,你不用担心。”惠妃说话有轻有重,不疾不徐,听的人很舒服。
李纯徽点点头。惠妃这么操心她的身边人不是没事闲的,谁让她大梁九皇子是个女儿身后呢。
昭宁三年,御史大夫赵之问弹劾河南道汴州刺史郭保,查出震惊朝野的黄河河堤贪污案,郭保收贿贪污多达白银三十万两。昭宁帝震怒,郭家举家下牢,郭保与汴州自尽。
郭保三女郭明婉,为昭宁帝惠贵人。怀有身孕,听闻消息,当场昏厥,身下见红,昏迷三日。七月于明华宫诞下昭宁帝九子,为昭宁帝登基以来第一位皇子,龙心大悦,郭家得保。
当年郭保自尽,郭家子弟入狱,一时间整个郭家都悬在钢丝上,因着当时惠妃怀有身孕,昭宁帝怕惊到她肚中的孩子,迟迟没有对此案宣判。等到惠贵人七月临盆生下一子,皇帝到底顾念小皇子,且当时惠贵人刚入宫没多久,昭宁帝正在兴头上,心中喜爱,才有了现在的郭家。
可当时生下的并不是儿子而是女儿,是惠妃早命秋嬷嬷偷偷找来的孩子,瞒天过海,想等风头过了,在将这个孩子送到宫外,谁知秋嬷嬷抱来的那个孩子不知怎的身体不好,接连生病,竟没几天就去了。
当时昭宁帝的车辇已经快到了明华宫外,惠妃让秋嬷嬷将真正的孩子从一直藏着的偏殿抱了进来。
昭宁帝在孩子出生当日并没有看清孩子的长相,未发现什么不妥,还对惠妃说这孩子的鼻子像他小时候。
昭宁帝走后,惠妃只得将计就计,瞒了下来。整日担惊受怕,所幸她那时已经是嫔位孩子可以一直养在明华宫。她事事亲为,也不许旁人接触皇子,也没人觉得奇怪,毕竟孩子年幼这又是深宫,仔细点是应该的。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惠妃只有三人,秋嬷嬷,晚冬,还有一个她不愿意提及的名字,她舅舅郭若昌都毫不知情。
等到李纯徽大点了,便要开蒙读书,读书的地方是隶属于秘书省的“小学”,可愁坏她了,这意味着孩子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若一个不小心被发现,这是诛九族的罪啊。
李纯徽刚去那会,她将人送到地方,等她下学,恨不得陪她进去,还被昭宁帝好一顿训斥。说她对李纯徽过于娇惯。
后来一日,李纯徽念书回来,小小的人站在她面前说道。
“母妃不要担忧,儿臣明白的。”她可以隐藏的很好,因为她当时已然不是一个小小的三岁孩童,从一开始她就不是。
听了李纯徽的话,惠妃悬着的心不知怎的突然就放下了。其实你若问她后不后悔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是不悔的,毕竟郭家还在,她的孩子还在,未来的事情说不准,但现在的局面已然很好了。
全程大部分都是惠妃再说,李纯徽在听,这些话她上一世已经听过了,还照做了,可是到最后却不得不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不愿意抢,不愿意争,就以为别人会放过你吗?
李纯徽早就决定了,不作为一味退让什么都得不到,还把命放在别人手中,他上一辈子就输在醒的太晚,来不及布局了,只能孤注一掷,拼死一搏了,这次,时间刚刚好,她出宫的前一日,这一次她定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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