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你终于承认你天天祸害别人了。”

        “九弟，你有什么好教训我的，你这样万一我生气，忍不住对那姓沈的下手……”

        “我错了四哥。”李纯徽面无表情的飞速认怂，惹的李玉瓒忍不住发笑。

        两人说悄悄话离的近，这一幕落入在场其他人眼里就别有一番味道了，李玉瓒行事荒唐，而李纯徽是个老实正经的人，除了小时候有些顽劣之外，两人平日里也没什么往来，他们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样近了。

        李锡光越发觉得李纯徽碍眼，他以往竟小看了李纯徽，这个不声不响九弟现在居然得了圣宠。

        李斐然看太子面色不佳，开口道。“太子殿下，早知太子殿下举办诗宴，我特意寻了美酒过来，邀请殿下同众位才子共吟。”

        太子就喜欢人家奉承他，李纯徽有时候觉得他这个人很好懂，就是傻的让人心痛。她越发觉得奇怪，太子纵然是被娇纵惯了，平日里有都是被宠着的，看问题看不全面，赵皇后和他儿子差不多，昭宁帝不喜欢蠢人，赵皇后也憨憨的，可赵国公府不一样啊，一门三公爵，武安候，宣平候，难不成都是傻的。看不出来自己已经功高盖主，引了帝王猜忌了吗？怎么现如今还是丝毫不知收敛。

        听了李斐然的话李锡光面色稍霁，“哦，还是大哥有心。”李斐然挥手示意手下去提酒，两兄弟一番兄友弟恭，你夸我两句我夸你两句，比李修明李既光还像真亲兄弟。

        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下人抬酒过来。

        “你去看看去，怎么回事？”李斐然不悦的对身后人说道。那人刚要抬脚去催促，却正好好见那几位小厮提着酒从垂拱门里出来。

        “殿下，酒来了。”

        李斐然点点头，又对着李斐然奉承几句。

        那提酒小厮直直过来，经过瑞娥公主前方时走在最后的那小厮居然举起酒缸兜头砸去，此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动作之快竟然来不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酒缸开裂，酒水混杂着血水而下，浸湿了瑞娥的衣裳，那酒缸破裂后内里竟滑出一把短匕首，那小厮捡起匕首竟还要去刺杀。

        距离太近且瑞娥公主坐在女席上，匕首直直刺了进去，这时护卫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人压住，其他小厮纷纷摔破酒缸拿出匕首，这些人显然受过训练，凭着手中匕首，夺了几名护卫的长刀。

        瑞娥公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额头血流如柱，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

        太子坐的远起初只听到惊呼，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吵闹！”

        太子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惊呼一声有刺客！李乐康和李纯徽坐的近，率先冲出，诗宴顿时乱做一团。

        胆子小的女眷已经吓的惊声尖叫了，本就是在廊桥上，众人慌乱之间还有落水的。李纯徽朝沈江月看了一眼，双南正护在他身边，没看到谷雨的。不过看到双南，她就不担心了，那壮汉一看就能打的很。季雅身边有那个冬珠，护着她后撤。

        李纯徽见到一位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被刺客追赶，那不是卫姝嘛，李纯徽听郭问渠不止一次提过，她默认了这是郭问渠的心上人。

        她身边只带了秋容一个，秋容会武，且武功不低。

        “你去护着那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子。”

        “殿下！”秋容那里愿意。

        “怎么，这是命令！放心，乐康肯定会保护我的。”李纯徽拉着李乐康的胳膊，李乐康嫌弃的看了看李纯徽，心里忍不住想，李纯徽你装傻充愣呢，当初一起跟着沈将军学武的时候，你可没少挨夸，但是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秋容犹豫了一瞬，飞身出去。

        卫姝吓的站都站不稳，身边只两个婢女，一个为了给她挡刀，已经躺在地上了，她左边手臂火辣辣的疼，她都要觉得自己手要断了。

        秋容一把抓住刺客手臂就要夺刀，那刺客飞身一转，躲了过去，见有人来救也不多纠缠，转身就走。

        “姑娘，你没事吧。”秋容护在卫姝前面，见她捂着一只手臂，鲜血不断流出。

        秋容替她查看。

        “刀口不深，放心，不会有大碍。”担惊受怕得了安慰，卫姝更委屈了。

        “你，你是？”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打嗝。

        “奴是九殿下身边婢女，殿下看姑娘受伤让奴婢前来相护。”

        “九，九殿下。”卫姝听了是他，都有些顾不上手上的疼了。

        外面乱做一团，太子守卫护着醉霞亭，李纯徽根本不需要保护。

        “怎么会有刺客！叶无月呢！”

        骚乱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是在月泉山庄里，很快刺客就被拿下，只是五人皆服毒自尽，未留下活口。月泉山庄自然有大夫，一阵手忙脚乱后控制住了局面。

        叶无月沉着一张脸，安排人送受了惊吓的各位客人回府。

        李锡光听着下人来报，觉得脑子突突直跳，他完蛋了。

        李玉瓒也是会找事，非说自己慌乱之中磕到了头，明明清醒的不得了，却是被顾北辰背回去的。

        昭宁帝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陪太后叙话，小太监脚步匆匆说京兆府尹顾槐之求见。

        “怎么来了太后这，不在宣文殿等着。”

        “回陛下，顾大人说有要事回禀。”顾槐之这孩子沉稳。昭宁帝心想是多要紧的事情。

        “让他进来。”

        顾槐之脚步匆匆，步伐凌乱听脚步声就听出来他的急切。

        “何事啊。”昭宁帝边询问，边抬手示意他免礼。

        “回陛下，太子殿下于城外月泉山庄办斗诗宴，大皇子献酒于太子，竟有刺客现身，用酒缸砸掷瑞娥公主，公主当场毙命。”听到这里，昭宁帝心一惊。

        “慌乱之中，刑部尚书次子同宁安候之女跌落水中溺毙。”太后手中的佛珠险些脱手。

        “刺客又砍杀了今次进士周宣玉，林平清。”殿内除了顾槐之的声音外，在没其他声响，盛源垂头站着，连呼吸都放慢了。

        “其余如卫国公府之女手臂受伤，德安公主扭伤了脚踝，四殿下磕伤脑袋，各家受伤死亡的仆从婢女共计八人，臣已派人安抚。”顾槐之说话都是抖的，他太倒霉了，真是太倒霉了，他就不该当这个京兆府尹。

        良久的沉默。

        “宣刑部尚书，大理寺卿，检察院左右都御史，鸿胪寺卿，禁军统领沈乔即刻面圣。”

        ”奴才遵旨。”盛源一路小跑出去。

        宣文殿内，除了刑部尚书眼眶微红带有血丝之外，其余几人皆是神情严肃，抿唇不语。

        关于城外月泉山庄发生的事情几人自然是知道的，上京城下，国都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将大梁的脸面置于地上摩擦。

        特别是瑞娥一国公主身死，势必要给徐国一个说法。

        沈乔已被下令带人包围东宫，大皇子府，不准随意进出，月泉山庄上下皆被控制。此案交予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限期十日之内找出幕后之人。

        整个东宫鸦雀无声，死寂一般，李锡光刚发了好大一通火，他心中气愤，为何会禁足自己于东宫，还派了禁军将整个东宫团团围住，父皇这样做置东宫于何地，置他这个太子的脸于何地。

        他只不过是借月泉山庄的地方办了个诗宴，刺杀和他有甚关系。父皇竟也不听他辩解，直接将他禁足，现在外面是何光景他根本不知。

        他着人看能否出去打探打探情况，派出去的人了连东宫的大门都没出去，沈乔是昭宁帝的人，一点通融的可能都没有，直接被挡了回来，眼下的东宫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他本就在气头上，那宫女回她沈乔不让出去的时候他气的将茶盏砸在哪宫女头上，外头候着的人不敢进来，等里面声响停了，李锡光喊人进来收拾，等在外面的内侍进去一看，那婢女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已经没了气息。

        “这，殿下，这。”内侍跪地发抖。李锡光见他不动，上去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怎么，孤是使唤不动你们了吗！”

        “殿下，眼下东宫被禁，尸体，尸体要怎么处理恐怕要请示沈统领。”

        听了他的话李锡□□急。“怎么，他一个区区禁军统领，孤乃大梁太子还需要我去请示他！他想造反不成！”

        “殿下，沈统领肯定事无巨细都会像陛下禀报，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上，若知晓你”内侍状着胆子开口劝道。李锡光仔细想了想，的确没必要去触这个眉头，当下有些后悔没控制住自己，要是平日里就算了，如今自己正卷入其中，他摆摆手。

        “你先把这死人拉下去，不必惊动沈乔！”

        “是，奴这就去办。”

        皇后得知太子被禁足只以为是如往常一样太子又惹的昭宁帝不高兴，还端着参汤前去求情，被砸了汤碗训斥一番赶了出来。她又惊又怕，心里七上八下，打发人前往东宫被沈乔挡了回来。

        “娘娘要不要给宫外递个信？”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二哥怎会不知，是那个该死太监传信，话说的这样不明不白的，害本宫以为同以前惹陛下不快一样，巴巴的去求情，那能想到竟是这样大的事。”

        赵皇后身边的福英赶紧跪下请罪，“奴婢刚一回来就差人去打听了，是个眼生的小太监，之前并未见过。”

        “哼，还能是谁，宫里除了明华宫和永泰宫外还有谁有这样的心思。”赵皇后恨的咬牙切齿，“眼下叔父在边关，父亲年纪大了，前几日母亲还来信说是又卧床了，本宫实在不想再让父亲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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