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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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您稍等一下，我这就给您约。”
然后不大一会儿，张树芯就一脸热情地迎了出来，虽然她认识周林，更不知道周林来找她干啥，但毕竟是知名企业家，哪怕是纯交流呢，也总是好的，别看她现在知名度也不低，但要论商界地位，她还真是拍马也比不上周林。
“冒昧来访，还请张总您勿要怪罪，说来也是看到您的广告牌之后临时起意，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贵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张树芯对这样的问题并不意外，她创业都一年多了，几乎接待的每一个客人都要重复一遍相同的答案，大大方方地介绍道：“我们公司做的这个产业叫做互联网，英文名叫英特奈特，互联网是……”
周林伸手打断道：“张总，我知道互联网是什么，也知道什么是ISP，什么是电信平台，什么是域名什么是服务器，您不用跟我讲述这些基础概念，我想知道的是，贵公司是干什么的？”
这回换张树芯愣住了，想不到，这位周总居然还是个明白人啊！不过她纠结了半天，还是只能回答道：“我们公司……就是做互联网的。”
周林乐了，笑道：“张总您这个回答有点笼统啊，互联网这个概念太大了点吧，您这就类似于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回答他我是做重化工的，对是肯定对的，可具体来说，我是做工业硅、电解铜、高压电缆的，您说您是做互联网的，那您是打算做新闻？线上软件？还是电子购物？还是同城服务？亦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啊，这样啊，我……我就是做互联网的啊。”
得，周林知道为啥臝海危会黄了，这要是不黄才是见鬼了。
互联网对于96年的华国，确实是太超前了，比17年的区块链还邪乎。
都知道这玩意了不起，好厉害，以后是大趋势，可具体这是个啥玩应，没几个人知道，好多行业内的老板都不知道自己干的到底是个啥。
事实上米国这时候也没几个人懂互联网，这玩意还处在摸索阶段，赢海危的经营模式几乎是完全照搬了米国在线，恩……这家米国企业后来也被雅虎等后起之秀给拍在了沙滩上。
与张树芯聊了两个多小时，张树芯激动的都拿出笔和本来认真听讲了，周林才终于弄明白赢海危是做什么的。
网络聊天？做。
实时新闻报道？做。
商业资讯？做。
图书及资料查询？做。
服务外包？做。
线上旅游？做。
基本上凡是4k网线支持的应用，臝海危都做，所以全都没做起来，也就不奇怪了，更关键的是，它这些都是收费的！
“为什么不考虑做成免费的，然后收取广告费呢？”
“广告费？那能收几个钱，我还得专门养一批业务员甚至广告设计人员。”
说的好有道理，周林竟然无言以对。
毕竟，连馊狐都没能在20世纪实现广告盈利，更何况是臝海危了呢，这年头能上得起网的人，还真不差那仨瓜俩枣的上网费，不过周林马上就想到一个问题：“那你们是怎么收费的呢？你们给他一个账户，然后客户往里充钱？”
张树芯脸色稍微遮尬了一点：“这个……愿意如此信任我们的客户，还是比较少的，大多数还需要面对面的线下交流。”
周林都无语了，你不黄，天理难容啊。
不过周林站在张树芯的角度琢磨了半天，发现好像真的没啥盈利方式，让他亲自来搞，也很难搞出钱来。
首先，64K的网速，注定了网站只能以文字为主，图片会非常卡，动图不用想，其次，这坑爹的电脑普及率和更坑爹的拨号上网费，直接pass掉了99.9%的潜在用户，由于能上网的城市就那么几个，接网线的地方也就那么凤毛麟角的一点儿，所以线下销售貌似还真没什么毛病，最后，这年头的服务器，齣贵齣贵，还贼娇气，不管是买还是租，成本都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真•烧钱的买卖。
周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张总，我对贵公司非常感兴趣，不知贵公司的资金是否充裕？如果接受融资的话，不知是否可以让我来入股？”
张树芯一听周林要投资，兴奋的眼珠子立马就亮了。
臝海危缺不缺钱？缺啊！太缺了！八千万看上去很多，但真不够烧的。
经过简单的讨价还价，周林最终与张树芯签订了五千万的意向合同，他将占据臝海危35%的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事实上周林如果好好谈的话完全可以占到更多，不过，对于一家注定要黄的公司，股份多少又有什么意义呢，拿到重大事项的一票否决权就得了，五千万么，就当扔水里听个响儿了。
“对了，我看公司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啊。”
“啊，主要是网站的开发人员。”
“这样会不会剥削的太厉害。”
张树芯苦笑道：“国内懂编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了，不过这些人贵得很，一个月要开一万多工资呢。”
96年，一万块工资，那这确实不剥削，换了周林当老板也得让他们强制加班，干不死就往死里干，这都是钱啊！
当然，这些人也确实都是宝，几乎百分之百的都是留学归来的精英，周林这五千万就是为了这帮程序猿烧的，道：“能不能把这些人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当然”然后张树芯就领着周林跟开发组的工程师们挨个握手，并介绍道：“兄弟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位，便是创业偶像周林周总，从今天起，周总就是咱们公司的老板之一了，刚刚周总决定，给我们投资，5000万！”
“哦~~!!！”
一群程序猿兴奋的全都蹦起来了，这帮人未必都认识周林，但他们百分百的都知道公司到底有多缺钱。
又有傻子把钞票往火里扔了，真好，老子的高月薪看起来还能多维持一段时间。这是他们的真实想法。
周林也没说什么正事儿，只是看了下表，笑道：“这么晚了，大家都吃饭没有？要不今天大家把手头上的工作都放一放，我请大家吃饭吧。”
“万岁〜”这帮人也真不客气，真的造了周林一顿生猛海鲜。
眼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周林这才跟臝海危这帮人告了辞，回学校的路上心都在流血，也不知道这笔投资到底值是不值。
当然，更严峻的问题是谁来管这个企业，还有影视公司。
这种烧钱的项目，说实话能力反而不重要，毕竟即使他自己亲自掌舵该赔还是得赔，但信任度就非常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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