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哭吧

04哭吧

        花生连续说了好几个好听，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道：“小姐，为什么叫谭、棉、雪？”一字一顿，手指头还比划比划的。

        谢菁将狐狸从盆里捞出来，“搭把手。”

        两人用厚毯子裹住了狐狸，谢菁仔细的擦着，慢悠悠的开口：“在谭清寺捡到的小家伙，就跟着取个俗名。恰巧落雪，落它身上好看，像红梅上落了‘棉’软的雪。”

        谢菁顿了一会儿，开口：

        “叫谭棉雪。”

        花生听得认真，紧接着就说：“好听是好听，但是小姐，咱要取个小名，好养活。像我的‘花生’，多好听。”

        愣住神的小狐狸也缓过来了，等着她为自己像个小名。

        谢菁一笑，“就叫棉棉呗！”就决定了。

        两人一狐在屋里正热闹，屋外的人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谢菁！你怎么能带只狐狸回来呢？！”谢将军进来瞧见谢菁正抱那家伙，气不打一处来。说着就想伸手去抱那畜生。

        “爹！”

        让谢菁叫得手架在了半空中。

        谢菁把绵绵递给花生让她给带到膳房的炭火旁烤烤，花生看这情形心里了然。况且早上那一场戏两人定是要吵一番，就接过棉棉出去了。

        被抱走的谭棉雪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那人一点也不温柔。

        刚出门吹来一阵寒风，狐形身上还湿漉漉的谭棉雪打了个寒战，在毯子里往花生的臂弯钻了钻。

        屋里两人一阵安静，谢将军还是先开了口。

        “菁儿”半截话还梗在喉咙里，就被谢菁打断了。

        “那狐狸是我捡的，不是偷来的。不可能送回去。我让花生告诉爷爷了，爷爷同意。”谢菁态度明了，“还有今儿早上的事。爷爷喜欢我给他作揖，说那样像他谢家女儿，平日里出门不那样给您丢人。”

        谢菁一句一句比城门口说书的还利索，他憋得面色通红。本就不善言辞说一不二的谢将军屡屡在自己姑娘身上碰壁，想想谢菁长成这样的原因。

        谢将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知道就行。”

        说完转了身，身子似乎有些佝了，不可查觉的一步一晃得出去了。

        从外头关上了落了零星雪花的门。

        谢菁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气焰烧尽了，留下的残渣她也只能扫扫装进心里。

        她盘着一只腿伏在放了糕点的案子上。糕点外面一层让水汽染的有些湿了，谢菁随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又吐了出来，是苦的。再一看，里面包了一颗杏仁，是坏的。

        谢菁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好笑就笑了。

        笑着笑着那股苦味漫到了舌根，苦的人一激灵，落了泪。

        落泪的的人本想着算了，可嘴里的苦味怎么都算不了。罢了，哭吧，放肆的哭吧。

        另一边被放在火盆旁的谭棉雪懒洋洋的趴着，紧挨着它旁边蹲这上次用黏糊小手摸它的小姑娘，听他们叫她汤圆来着。

        提溜圆的眼睛盯着它，它就任着小姑娘盯。

        三角形的大耳朵听着花生跟李大娘闲聊。

        花生手里帮忙忙活着，嘴上也不停：“老爷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小就看小姐不顺眼。”

        花生护主，平日里听不得别人说她们家小姐坏话，就是老爷也不行。她自然是不敢在老爷面前这么说，但这不是在李大娘面前嘛。

        李大娘用青葱打了花生一下，说着：“可不兴这么说，老爷那是疼小姐。”

        说着叹了口气：“夫人走的早，老爷就没再娶过正房。那些个姨太太，谁不清楚就是为了添子嗣才娶的。”

        “老爷平日在外头说一不二，又是个男子，自然不知道怎么跟小姐说那些心里话。还好老将军会心疼小姐。小姐也是心里头跟老爷有隔阂，日后老爷在家时间长了，父女俩自然就亲近了。”

        李大娘跟花生絮絮叨叨的说着，谭棉雪动了动耳朵。

        站起来蹭了蹭汤圆。

        汤圆高兴的嘴巴都张开了，愣是不敢喊出来怕把小狐狸吓跑，伸出小胖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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