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章 浮云上市，财源滚滚

风和小馆里原本桃红色的围帐被赵合欢忙活了半天换成了竹青色，仔细看，围帐之上还有斑驳竹影，是赵合欢自己画上去的。

        戚陌到风和小馆时，看到就是一副微风中幔帐浮动，竹影隐隐，少女支着胳膊在打瞌睡的美好的画面。

        戚陌不想破坏这副画面，可赵合欢却敏锐捕捉到了戚陌身上好闻的雪松混着檀香的气息，她还没睁开眼，甜甜地喊了一句，“戚陌！”

        从两人在屋顶，赵合欢和戚陌单方面向戚陌吐露了点心事之后，赵合欢就把戚陌当成了她的朋友，那句很见外的“世子爷”也变成了“戚陌”。

        戚陌的冰块脸似春风拂面，带了一丝春意，他看着眼中还带着写睡意懵懂的女孩，笑了笑，道：“零零七递消息给我了，那胡女是谁？”

        赵合欢讶异于零零七的动作之快，居然能一面追踪人，一面传递消息，“是之前参与诱骗李婆婆的人，外祖父寻她许久都没有寻到。”

        “嗯，看她的身份文牒，这些年她应该都在西域生活，昨日才进的汴梁。”

        “怪不得外祖父撒出去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听他说已经看了那女子的身份文牒，赵合欢问戚陌：“你已经把她控制住了？”

        “还没有，只是把她放在了眼皮底下，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

        赵合欢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女孩子的害羞，毕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自己还这般使唤人家，她觉得有些不好。

        戚陌像是能读懂她内心的意思一样，声音更加和缓道：“你的身份既然是我先发现的，自然也要为你思虑周全。”

        听了这话，赵合欢也就不客气了，“我想让你把她控制住了，之后会有用。”

        “于你会荣国公府？”

        赵合欢没有回答戚陌的这个问题，她现在还没想明白怎么利用送上门的这个“胡女”，只知道留着她以后肯定有用。

        戚陌倒是不纠结赵合欢的答案，却见赵合欢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了一声“不好！”

        戚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就看见赵合欢一溜烟地跑去了对面的赵记，过了一会后，便又端了一个盘子回来了。

        “快尝尝！”

        盘子里的东西好像是点心，鸡蛋大小，颜色金黄，蛋香味四溢，好像还有一丝甜兮兮的味道，是了，这就是最近赵合欢最近一直在试验的蛋糕。

        因为没有烤箱，赵合欢只能用土烤炉一遍一遍地试验，这些天总算是摸索出一些温度和时间的规律了。

        戚陌用手拿了一个蛋糕，这手感，好松软啊，qq弹弹的，又是之前没有接触过的新吃食。

        戚陌将蛋糕送进嘴里，一股子香甜的蛋香就在嘴里炸开了，他瞬间便觉得这是赵合欢做得所有吃食中最美味的存在，让他忍不住想要闭眼来想想如何形容这绵密、香甜的口感。

        眼睛还没闭上，却迎上了少女急切盼望的眼神，赵合欢看戚陌吃了蛋糕之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还在想难不成自己调配的糖、油比例什么的不适合大胤人的口味。

        “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吃？”

        赵合欢因为很想知道戚陌的想法，所以凑得很近，近到戚陌觉得可以数得清她眼睛上的睫毛有多少根，不过要给他足够的时间。

        戚陌如木头桩子一般点了点头，赵合欢却是不满意他的行为，她纤细的胳膊又支上了头，手指还在脸上敲动，“这反应不热烈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了她的话，戚陌哭笑不得，原来小姑娘是把自己当成品鉴大师了，觉得他吃得好，大家可能就会认可。

        “这个糕点味道很好，很松软、绵密，里面是有鸡蛋吧？”

        上一秒还在怀疑自我的赵合欢立马眼睛里就又有了欢喜的小星星，她看着戚陌道：“真的吗？真的好吃吗？”

        “好吃！这是怎么做的，怎么会如此松软？”

        赵合欢见他还打听起配方和做法了，眼睛一弯，道：“这里面确实加了鸡蛋，做法吗，我就不能告诉世子爷了，毕竟我就是靠这个来挣钱的。”

        戚陌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摇了摇头，道：“有多余的吗？我带回去给我母亲尝尝。”

        “有有有，我刚好也要给我母亲送几个。”

        想到这，她又突然开口，“这个叫蛋糕，大公主也是想吃，你就让人告诉我，可千万别让她找人到店里买！”

        戚陌有些不解，如果母亲让人到风和小馆来买，不是还能给她打打招牌吗，这个小丫头之前不也存过这样的心思吗？

        “这个和那些糕团、点心不一样，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做出来。”

        赵合欢甩了甩自己打发鸡蛋快累折的胳膊，道：“这个东西我准备限量出售，不然就会把人累死！”

        戚陌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赵合欢所吸引了，她太真实了。

        赵合欢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她高兴就是高兴，她不想说便不说，这应该就是她口中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表现吧。

        “你怎么黑眼圈这么大？昨晚上没睡好？”

        赵合欢总算知道今日的戚陌为什么看着有些别扭了，因为两坨大大的黑眼圈。

        戚陌没想到赵合欢会注意到自己没睡好，但听她这么一说，心底里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嗯，最近手头上有个棘手的差事。”

        赵合欢去灶上拿了正在温着的菊花枸杞茶，给戚陌倒了一杯，推到他的眼前，道：“喝杯这个吧，对身体好。”

        “那个胡女的事情不会耽误你？如果你这边忙，我可以去镇北将军府。”

        戚陌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所以说，小姑娘还没把发现“胡女”的事情告诉镇北将军，她这是更信任自己吗？

        戚陌放下水杯，看着眼前的赵合欢，她今日穿了件朱绿的衣裙，所以刚在隐在围帐之中时，像极了林中的仙子，她这么相信自己吗？比相信血亲还要信任。

        “不碍事，手头上的事情只是让我有些感慨罢了。”

        赵合欢知道让戚陌棘手的问题肯定是朝堂上的事情，便也不再多问，她笑着道：“等你有时间了，来赵记，我请你吃一顿，吃一顿就什么事都没了。”

        戚陌想和她说，他在踏入风和小馆的时候，所有的烦恼其实就已经消散了，这就是赵合欢的魔力。

        戚陌走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印着睡莲的盒子，里面装的正是刚出锅的鸡蛋糕。

        赵合欢让吴嬷嬷给张氏送了鸡蛋糕去，张氏收到之后不知道有多高兴，尝了味道后，更是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张嬷嬷，你来尝尝，这味道真的是太好吃了，比咱们府里从江南请来的糕团师傅可强多了！”

        张嬷嬷这蛋糕还没送进嘴里，张氏便又追加了一句，“就是宫里，宫里也做不出这个味道！”

        见张氏还没转过身，张嬷嬷赶快咬了一口蛋糕，待张氏转过身，张嬷嬷使劲点了点头，伸着大拇指道：“夫人，您说的对，这点心的口感太神奇了，老奴见识浅，真是没吃过这吃食。”

        万寿公主对戚陌拿回来的鸡蛋糕也是赞不绝口，又想着赵合欢的身份，就想着从儿子那里打听一下他到底知道多少。

        可戚陌根本就没有给万寿公主“盘问”的机会，搁下蛋糕之后，就走了。

        万寿公主有些生气，找南桑过来询问，“陌儿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么就忙得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南桑表示自己很为难啊，这公主这么问，不是让自己背叛主子吗？

        “你放心，你在这屋子里说得话一个字都传不出去！”

        南辰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姜啊，还是老的辣，“回公主娘娘的话，最近大皇子的癔症有突然发作，御医说是受了刺激，陛下正让主子查是什么让大皇子受刺激呢。”

        一听是她二哥和那几个不省心侄子的事情，万寿公主的头也瞬间大了几分，她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不用说了，确实令人头大。”

        赵合欢的蛋糕不光给了戚陌、张氏、万寿公主、镇北将军府品尝，李婆子家周围的邻居依旧是赵合欢的试吃员。

        在得到大家的一些意见回馈之后，赵合欢又对蛋糕做出了一些改良，之后便开始上架售卖了蛋糕了。

        赵合欢给鸡蛋糕起了个名字，说出来大家别笑，叫“浮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口感松软、绵密，还是张氏给到荣国公府里的吴嬷嬷道：“这口感真是太特别了，像是天上的云朵。”

        “浮云”的售价并不便宜，五十钱一个，所以只在风和小馆售卖。

        赵合欢不是不想在赵记售卖，实在是在家研究了一夜的打蛋器，发现没有电，什么都是浮云！赵记和风和小馆的后厨人员是公用的，总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帮忙打蛋，那真的就是鸡飞蛋打了。

        “浮云”因为废人力，所以造价高，所以定价也高。

        为了制造出一些售卖的噱头，赵合欢决定用卖肉夹馍的老招，限量购买，这对于老百姓管用，对于那些高门大户的人更管用，因为吃到了“浮云”就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赵合欢带着朱红、朱绿和翠花，用棉花做了几朵云朵挂在了风和小馆的外面，下面还坠着一个小木牌，“风和新品，浮云上市，每日限量百个，先到先得。”

        赵合欢对于人们消费心理的把控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浮云上市的当天，风和小馆里聚会的又国子监祭酒朱大人的千金朱珠，还有兵部尚书的孙女舒颜以及几个赵合欢之前没有见过的小姐。

        扑鼻的香甜味道让坐在隔间里的小姑娘都探出了头，纷纷询问：“可是出了什么新品？”

        “这是什么的味道，怎的这般香甜？”

        朱红、朱绿和翠花早就受了赵合欢的培训，就把浮云介绍给了各家的小姐，大家都纷纷点了一份，说是先尝尝。

        尝过之后，小姐们就进入到了“抢货”的状态，看着平时矜持、娇柔的小姐们因为争个鸡蛋糕而暗暗较劲，赵合欢觉得自己京郊的大宅子马上就能住上了。

        汴梁城的丑闻榜上，荣国公府家的各种后宅阴私还没下榜，美食榜上，风和小馆的“浮云”就冲上了榜首。

        “吃了风和小馆的浮云，人生不过如此”，赵合欢不知道是哪位仁兄给她的鸡蛋糕做了这样的广告，不就是鸡蛋和面粉吗，都和人生扯上关系了？

        因为在风和小馆排队买蛋糕的人实在是多，赵合欢觉得这也是两店联动的好机会，于是便让人写了牌子，“赵记美食小铺充值优惠，充一百钱送十钱，买的多，送得多！”

        没买到蛋糕的人随手去赵记美食小铺充了个值，赵合欢把自制的卡片给了充值的人，告诉他们到时候拿着这个卡就能来吃饭，大家都是惊叹不已。

        一时之间，汴梁城里的人都对赵合欢好奇得很，这赵姑娘别看只有十几岁，可是一个搂钱的小能手啊！

        临近中午，赵合欢收到了零零七的汇报，说是戚陌已经把那“胡女”给控制了，问赵合欢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见店里人多，赵合欢就自己溜达着去了张氏给自己的宅子，并且把零零七给“召唤”了出来。

        “现下可能还得有件事麻烦你主子。”

        零零七早就得到了戚陌的授意，忙恭敬地道：“主子说了，赵小姐有需要尽管开口！”

        “我想让戚陌去调查一下江荷，就是荣国公府大爷的妾室，在没入赵府之前的事情。”

        “是，我这就传信让人去查。”

        赵合欢其实对江氏并不怎么感兴趣，她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攒钱买大宅子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树欲静不见得风它就不吹。

        在江氏还没知道有自己这么个人之前，自己不如先下手为强，调查一下她的背景，她总觉得江氏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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