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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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贺千笑看他的架势,自己哪怕是真的想走,也不敢真的朝着他说了。
燕归眼神充满着探究。
见贺千笑不说话,他眼眸中的情绪沉了下来,明显是生气的模样,沉声道:“想走走就是了,想必我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殿下要扔了我这个没有价值的玩意儿,也是正常。”
贺千笑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上升到这个层面上去的。
知道他在气头上,贺千笑也没跟他计较,赶忙道:“我也没说我要走,你这一通说,倒是挺喜欢往我的头上扣帽子。”
燕归没有说话。
这么一个大将军生气起来,在战场上,恐怕立马就要伏尸百万。
而且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外露给敌人看。
然而对着贺千笑时,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生气也是鲜活的。
贺千笑在看原书时,一直觉得这个将军不像是个真实存在的人,他战功赫赫,还不过分倨傲,在面对皇帝时,也十分的聪明。
这是个游走于边缘的人物,同时也是个强大的人物。
就是不太真实。
但现在瞧着他生气的模样,贺千笑不怒反笑,甚至还有闲心逗逗他,“既然将军不说话,想必是对我的去留并不在意,既然如此,便劳烦将军给我备马了。”
燕归冷笑:“我给你备马?我瞧你是欠打。”
贺千笑还没反应过来,燕归就已经上前,一把将他横抱起来,白日里老夫人冲贺千笑说了什么,他也不关心了,跨过前院,径直将贺千笑抱去了卧房。
贺千笑还真以为他要来强的,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马上要被扔上床上时,贺千笑连忙搂住燕归的脖子,死活不下去。
燕归好整以暇,“现在知道怕了?”
贺千笑道:“怕了怕了,一切都是我的不应该,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燕归挑眉,“哦?现在认错可晚了。”
紧接着,贺千笑就被扔到了床上,他以为抱着燕归的脖子就无懈可击了,然而燕归轻飘飘一转,就把他的手给卸了下来。
贺千笑惊恐万状地看着燕归,“你要是敢这么碰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你都要走了,原谅与否,还有什么重要的?”燕归反问他,“反正下半辈子,我恐怕也是同你说不上话了,倒不如同你行一次夫妻之事……”
话音刚落,贺千笑的身体就被翻了过去。
他背对着燕归,还有些疑惑,下一刻,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卧房。
贺千笑懵了。
他咬着牙,羞愤欲死,“燕归!”
“怎么了?”燕归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我小时候不听话,我的父亲就打我的屁股,你不听话,也不能轻饶了你。”
贺千笑喘息着,整张脸全红透了。
又是一巴掌落了下来。
平心而论,燕归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和闹着玩儿似的,然而大人被打那里,和小孩子终究有区别。
贺千笑挣扎起来,奈何燕归的手如同铁掌一般,打他的时候没什么力气,摁住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
他一字一顿,咬着牙,“你最好别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燕归!”
燕归瞧他耳根已然全红了,淡然一笑。
随后俯身,从他的耳廓亲了亲,又是一巴掌。
他装作诚惶诚恐道:“看来殿下这次是真的不想轻饶了我,那我可得努力,千万别落到你手里呢。”
贺千笑把头都埋在了被子里。
不活了,他不活了。
方才燕归抱着他过来时,府中的下人全都看见了,等一会儿出去,估计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的,也会脑补一些事。
贺千笑闭上了眼,正巧这时,燕归伸出一只手来搂住他,他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咬了上去。
燕归吭都不吭,压在他的身上,亲吻他的发丝。
“记住了,若是你真的敢走,我所要做的事情,便不仅仅于此了,”燕归低声道,“我会在你身上,做尽一切过分的事情,哪怕是你哭着像我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贺千笑闻言,发颤的身子竟然安静了下来。
他的脸埋着,燕归看不见他的神情。
但是燕归不是很在乎,能吓到贺千笑才好,最怕的是吓不到他,真的让他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只要是人还在他的身边,感情慢慢培养也未尝不可,然而人都不在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希望。
到时,他和如今对着空旷的皇城找贺千笑影子的情敌,又有什么区别呢?
*
经此一遭,贺千笑彻底放下了南下的打算。
之前只是暂时的放下,如今是彻底歇了这个心思,花明城还未除,他南下也是东躲西藏。
到现在,再添上一个燕归,他真的是不用活了。
自从见过老夫人之后,老夫人就有意把府中的各项事宜交由他打点,被他给不动声色的推了出去。
不过不管再怎么躲,终究也是躲不过老人家的热情。
贺千笑知道,如果他真的接手将军府,怕是真的就和燕归理不清了。
虽说已经没有走人的想法,但肯定是不能接的。
将军府就这么大的地方,再怎么躲,也躲不到哪里去,正好入秋之后,京城里来了不少好玩的东西,他干脆出了府。
他不是第一次出府,不然要是天天都闷在宅院之中,不出十天半个月他就要疯了。
每次出去,他都会提前跟燕归说好。
燕归会往他的身边安排两个武功高强之人。
贺千笑每次出去时,都会在脸上弄点伪装,省得被人给认出来,出去时也不走正门,而是偷偷从侧门溜出去。
为了玩儿,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此几次下来,他对出去都有了丰富的经验,绝对能够做到静悄悄的走,静悄悄的回来,不惊动一片风声。
前一个月,府外还有看着他的探子,在守了几个月始终找不到切入点后,花明城终于把人给收走了。
这次他出门,直奔的是清水楼。
这个楼在京城享誉盛名,卖的东西有时甚至能炒出天价。
贺千笑是攒了钱,够生活的,但肯定不够他挥霍的,他今日来清水楼,主要是报复燕归。
花光他的钱!
进去之后,他就点了壶清水楼最贵的茶,又点了不少名贵的菜,慢慢悠悠在那里等着。
过来这边吃饭的人,居然还不少。
贺千笑好歹当过一段时间的皇子,尚且不敢来清水楼大肆花钱,然而他看自己旁边的人,各个桌子上都点了不少的东西,京城这边别的不说,有钱人是真的多。
正等着,他就听见了旁边桌子上的客人在说话。
说的是最近的太子。
“话说近日上朝,太子殿下的脾气,是越发的喜怒不定了。”
索性说的人又不在这里,贺千笑也就放心听了下去。
他吃了块糕点,听见另一个人又说:“可不是,前些日子有人往殿下的东宫之中送了两个美娇娘,太子不仅没收,甚至都没给送礼之人好脸色看,直接将人给赶了出来。”
“这……太子年轻气盛,我两个侄子也是殿下这般大的年纪,府中已经妻妾成群,殿下不会是那方面……”
“哎,你这是什么话,小心叫人听见了!”
贺千笑心想,他确实已经听见了。
这二人说话也不知道避着人点,哪怕盘个包间也是好的,生怕说的话不被人知道似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清水楼的包间,还真没几个人能盘的起。
否则这两人也不会坐在外边了。
按理说,这些大人们平日里都被惯坏了,必定是哪里好就往哪里钻。
能让他们屈尊降贵往外边坐,这个清水楼的老板想必是有几分本事的。
正当贺千笑想吩咐人拿扇屏风过来,又听见他们压低了声音说话。
“你说?太子的脾气,是否是与两国边关不太平有关?”
“八成是有的,年前辛辛苦苦去议和,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眼见那边又不老实起来,太子办事不利,自然会觉得面上无光。”
“我怎么隐约记得,先前太子去议和时,六皇子也在?”
“嘘,你疯了?六皇子的名讳如今人人忌讳,在太子那边提起来是错,在皇上面前更是不敢提,提起来就得罪人,我可为此吃过苦头。”
“你瞧瞧你这杯弓蛇影的,并非是那个六皇子,而是现在的六皇子,议和时他也跟着去了,此事也与他有关系。”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办事不利,六皇子能力也未必强过他,太子殿下根本无需忌惮,为何还郁郁寡欢?”
“天家之事,哪里又是你我能猜透的呢?”
说到这里,两人都同时沉默下来。
贺千笑则是知道了两个信息。
一个是花明城如今的势力,同太子还没到一个水平上,哪怕是这些官员,也都知道奉承太子才是最优之选。
一个是边关又不太平了。
如今邻边的几个国家之中,当属大贺疆域辽阔,兵力充足,他们这边还有燕归一员大将,上战场绝对所向披靡。
就算是打起仗来,也绝对不会怕了他们。
可是燕归要上战场吗?
这一刻,贺千笑第一时间想起来的竟然不是燕老夫人对他的嘱托,而是燕归上战场之后,所要面临的危险。
其实他这个想法也是不对的,自古将才不惧怕生死,为国捐躯也是常事。
可是燕老夫人所说的,燕归的父亲燕将军被拖着尸体回来发丧,妻子血溅灵堂,又着实令人动容。
更叫人惧怕。
他正皱眉想事情,忽而听闻门口一阵嘈杂。
抬起头时,便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居然是太子贺子琛。
贺千笑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可是这边实在是令人无处可躲,最后没办法,他直接站起来,和他身后的随从换了位置,变成他站在随从的后面。
如此,正好有人替他挡着,他也不是多么的显眼。
他如今庆幸的是,幸亏出门的时候没有穿太华贵的衣服,穿了普普通通的面料,混入人群中也不显眼。
贺子琛进来,似乎是来找人的。
小二迎过去,照着普通人来说,肯定是要询问一番的,然而小二问也没问,就带着贺子琛往旁边走。
贺千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事到如今,他倒是也不担心贺子琛还会对他做些什么,他担心的是自己身份在贺子琛那里曝光,会节外生枝。
现在知道他身份的,除了花明城,还没有其他的人。
若是再加上个贺子琛,那就真是热闹极了。
正躲着,那边小二端过来了他们的菜,随从转过头来,询问他的意见,贺千笑低声道:“跟他们说,我们打包走人。”
临到头了,他还是忘不了吃。
随从点了点头。
拿着菜出去时,贺千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在随从的掩护在,抓紧上了马车。
贺千笑听着外边的人道:“公子,我们恐怕是被发现了,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他心微微一紧,皱眉道:“你先想办法甩开他们,实在不行的话,再同你们将军联系。”
随从应了一声,紧接着将马车给拐了个弯。
燕归派给他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关键时候也靠得住,贺千笑很快就听见他们说:“公子,后面的人差不多是不见了。”
贺千笑问:“人给甩掉了?”
“六弟,许久不见,你怎么还是如此的天真。”
贺千笑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呼吸都是一紧。
他们绕了远路,这条路上没多少的人,就是空空旷旷的一条街。
贺千笑听见了马车外利刃出鞘的声音。
贺子琛说:“我只是想跟你们公子说说话,不会动手。如果你们非要动手,反而弄的两败俱伤,自己衡量值不值得。”
听着外面马上就要打起来一般,贺千笑连忙制止道:“等等!”
他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两人不过是几个月没见,再次面对面,竟然恍如隔世了。
贺千笑被燕归关在温室中太久,尽管也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可是有燕归,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危险。
直面贺子琛时,那种危机感再次扑面而来。
贺子琛瘦了一些,比起先前,好像更加的高挑了,脸上也没了笑容,明明是艳阳的天气,脸上却仿佛笼罩着一层阴影。
贺千笑想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还是贺子琛道:“这么长时间不见六弟,六弟倒是不见憔悴,神采倒是飞扬不少。”
贺千笑道:“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种客套话了吧?”
“确实,”贺子琛一顿,勉强扯了扯唇角,“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果然,是来试探他的。
贺千笑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我老老实实待着,哪里也没去。朝堂之中的事,我过去没参与过,将来更不打算参与,殿下不如就此放了我,我保证不会从京城再次出现。”
他保证下次见到太子第一时间就溜。
他以为,他说完这些话之后,贺子琛哪怕是不相信他,试探他,疑惑之中也该一丁点的释然。
可是,贺子琛在听完之后,不仅没有试探他,面部反而还扭曲了一下。
他对着贺千笑的脸,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怒声道:“你还要再去哪里?”
贺千笑身旁的仆从立刻拔刀。
贺子琛十分不屑,“你以为,如果我真的想对你做些什么,你身边的这两个人,能拦住吗?”
贺千笑闻言,让那两个人退下了。
他终于从马车上下来了。
他一下来,贺子琛立刻上前,在贺千笑紧绷的神情当中,他抓住了贺千笑的手。
贺千笑这段时间,被燕归给抓出条件反射来了。
立刻挣了挣。
他以为,肯定还是挣不开,没想到的是,贺子琛握的很松,不需要多用力,紧接着就挣开了。
贺子琛松开了手,喉结滑动,“你这段时日,一直待在燕归的府上,是不是?”
贺千笑防备地看着他。
贺子琛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贺千笑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到现在,太子手中握着权利,他对太子也是诸多的忌惮。
贺子琛也没再说些什么。
他侧过身子,给贺千笑让出来了路,对着他道:“你若是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去皇宫找我便是。”
贺千笑怪道:“我该怎么进去?又凭什么相信你?”
先前在皇宫时,贺子琛对他也没和蔼过。
如今他出了皇宫,两人连名义上的兄弟都不是了,贺子琛倒是上赶着来帮他了。
“你相信与否不重要,”贺子琛递给他一块牌子,“我等着你就是了。”
贺千笑接过牌子,他便转身离去了。
然而他是走了,并不代表麻烦也没了。
等回了府后,贺千笑摩挲着那块牌子,知道这牌子对他确实是有用。
他在皇宫之中,见识过的东西不少,哪怕不知道这牌子是干什么的,但拿在手中一掂,再观察观察做工,就知道假不了。
就在他看牌子时,窗外好似传来道声音。
“太子给你的东西,你就视若珍宝,别人给你的,就不重要了,是吗?阿笑。”
贺千笑都不用看来者是谁。
他把牌子放起来,看着还紧闭着的窗户。
窗户被缓缓打开,顾月钦撑在窗户边上,抵着脸看他。
单看他的这张脸,没有人会不心动,然而对上他的表情,这种心动又会慢慢的换成胆寒。
贺千笑皱眉道:“你怎么进来的?!”
“全天下的防守,在我的武功之下,都如同纸糊的,”顾月钦道,“哦,除了你身旁的那个燕将军,只不过很可惜,他今日不在。”
见贺千笑如临大敌一般,顾月钦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他对着贺千笑道:“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你以为我要来干什么?”
贺千笑道:“如今大贺与闵两国关系不安定,你该被好好看押在质子府才是,竟然如此便被你逃出来了,你觉得我会认为你安好心?”
质子的身份,向来都很尴尬。
若是两国的关系好,他们在敌国的待遇也就好,若是两国的关系紧张,他们就是人质。
还有一种,他们的国家太弱,敌国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么敌国也不会把他们的质子当成人来对待。
先前顾月钦的国家就是比较弱的,他就是处在那种境地之中。
“看来你虽然脱离了皇宫,却也不是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知道。”顾月钦道。
贺千笑道:“你有事就说,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不然我一会儿把人给叫进来,哪怕是他们的武功不如你,但双拳难敌四手,总有捉襟见肘的时候吧?”
他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但是顾月钦听到耳朵里,仅仅就是听一听,笑着道:“你大可以试试呀。”
下一刻,他从窗边跃起,走到了贺千笑的身边。
他环顾一圈,脸上的表情也很微妙,带着些许的嫉恨,“燕归还真是没委屈了你,住在这里,恐怕已经让你乐不思蜀了吧?”
贺千笑:救命!
要论强词夺理,除了顾月钦,还得看顾月钦。
“是啊,我这段时间吃好喝好,燕归天天供着我,还不惹我生气。”贺千笑干脆道。
反正这里是将军府,有不少的高手在。
惹恼了顾月钦,他也不怕顾月钦做些什么。
果然,顾月钦气得不想说话,尤其是在他看见,这个屋子里不止有贺千笑的东西,还有燕归的东西时。
燕归的东西很好认,大多是一些兵器之类的。
他的衣服也和贺千笑的不一样,贺千笑偏爱浅色的衣衫,燕归常穿深色的衣裳,而且身形也比贺千笑大了一圈。
顾月钦目眦欲裂,忽然扯过贺千笑,“你们住一起?!”
贺千笑被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
他知道顾月钦喜欢自己,原来也没打算用这些来刺激他,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一个爱慕自己的人来说,有多么的诛心。
可是顾月钦自己发现了。
顾月钦发现燕归的东西之后,就已经快疯了,快步走到床前,发现床上也是两床的被子。
贺千笑犹豫一下,“顾月钦……”
“你们睡在一起?”顾月钦双目通红,“你们在一起了?你和燕归?你们在一起了?!”
贺千笑后退两步。
顾月钦美艳的面庞已经全然扭曲了,丝毫看不出来漂亮的模样,他掀开了两人的被子,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亦或者单纯的就是想破坏掉面前的场景。
贺千笑只敢在他的身后静静看着,等顾月钦把所有人的被子都掀下来,这才淡淡开口道:“你把被子给弄乱了,过一会儿还会有下人过来收拾。”
“谁敢收拾!我杀了他!”顾月钦猛地看向贺千笑。
在对上贺千笑无奈的眼神之后,顾月钦仿佛找回来了点神志,上前抱住贺千笑的手,“阿笑,我的国家马上就要来了,他们会帮你把花明城给杀了,并且再次让你当上六皇子。”
贺千笑一愣。
“你别同燕归在一起好不好?”顾月钦似哀求一般,“看见你们在一起,我想杀了他,把他千刀万剐!”
贺千笑听得心惊,皱眉道:“你若是敢对他做出来什么,我也会在你的面前出事。”
顾月钦不敢置信道:“你为了他威胁我?”
贺千笑道:“是。”
顾月钦这次无需假装,眼中的泪直接滚了下来。
“那我不杀他了……”顾月钦哽咽道,“我不杀他了,你跟着我走好不好……”
贺千笑无奈了,“上次我是怎么回答的你,如今还是那个回答。”
顾月钦脸上的神情僵住了。
紧接着,他真的哭了出来。
贺千笑听着他的哭声,竟然真的在其中感受到了几分的真情实感。
从前顾月钦对着他哭,有五分的虚情假意,有五分的别有所图。
然而今日再听他哭,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伤心。
贺千笑掰开他的手,叹气道:“趁着燕归还没回来,你赶紧走吧,朝堂中的事情,我早就不想参与,你也无需帮我把皇子的位置夺回来,对我而言,都已经没什么用了。”
顾月钦不肯松手。
他抱着贺千笑,仿佛抱着溺水之后,水上唯一的浮木。
贺千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感情能这么的深,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但是仔细一分析,也不是不能理解。
原书中顾月钦讨厌的事情,是讨厌别人对他挟恩图报。
袁殊虽然并没有这么想,可是他的一些行为,却实打实的让顾月钦给误会了。
他来到之后,因为知道顾月钦讨厌这样的行为,特意避开。
但是他却没有避开救助顾月钦这一情节。
这也是顾月钦对他产生兴趣的关键。
但,贺千笑是不太可能对他产生感情的。
他知道顾月钦生存的环境,也知道令顾月钦性格如此扭曲的原因,都是环境捏造了一个如此阴暗、别扭、爱人的同时也伤害人的顾月钦。
既然已经知道了顾月钦会伤害他,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帮助顾月钦把性格给扭转过来。
当然还是远离的好。
所以现在的心狠,还是十分的有必要的。
顾月钦趴在他的身上,好像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孩子,需要他的哺乳,也需要汲取他身上的营养。
贺千笑推开了他,“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弄掉的被子我也会同你计较,等燕归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顾月钦咬了咬唇。
他一双眼睛哭的红肿,水盈盈的,仿佛能映出贺千笑的脸来,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动容。
他直勾勾地盯着贺千笑近在咫尺的嘴唇。
贺千笑撇开了脸。
“你和他,亲过了没有?”顾月钦忽然道。
贺千笑不欲刺激他,于是没有说话。
顾月钦自言自语道:“都睡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没有亲过呢?倒是我糊涂了。”
贺千笑道:“你走……”
“你除了赶我走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想说了吗?”顾月钦直起身子,一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了贺千笑的脖子上,“你大可以叫那些人进来,看看我们如今的模样。”
是了,顾月钦就是顾月钦。
若是他那么容易绝望,也就不是顾月钦了。
贺千笑咽了咽口水,顾月钦忽然抬头,在他喉结上吻了一下。
贺千笑浑身一颤,猛地推开了他!
紧接着,顾月钦又像是没有骨头的鱼,缠在了他的身上,轻声道:“我就想待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想走,别赶走我好不好?”
贺千笑擦了擦喉结,已经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他才能知难而退了。
他无奈至极,“行行行,你待着吧,不许再碰我!起开!”
这次,顾月钦被他轻而易举地推了出去。
可能是尝到了甜头,顾月钦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他乖乖地待在贺千笑的身边,看着贺千笑走来走去,见贺千笑收拾东西,还问道:“阿笑,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还看不明白?”贺千笑冷笑,“你不走,我走。”
顾月钦脸上又阴沉下来,“你敢!”
贺千笑还真没什么敢不敢的。
他收拾的东西,不过是些他平日里打发无聊的玩意儿,就是想离顾月钦越远越好。
眼见贺千笑正要打开门出去,顾月钦慌忙挡在门口。
他对着顾月钦道:“我不许!”
贺千笑没理会他。
他知道了,不管是燕归,还是顾月钦,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人。
贺千笑见门不能走,竟然跑去一旁爬窗户。
顾月钦眼疾手快,手中弹射出去一样东西,窗户应声而关。
两条路都被堵死了。
贺千笑泄了气,把小玩意儿扔在桌子上,放弃了抵抗。
他恶狠狠道:“我看看你能在这里待多久!”
顾月钦跑到了他的身边,乖乖巧巧地贴着他坐下,见贺千笑生气,抿唇一笑,“阿笑生气的模样,也是如此的可爱。”
他看一辈子,恐怕都看不够。
夜里,等燕归回家时,就听见府中的下人说,贺千笑一日都没从屋子里出来。
他刚练完兵,身上都是热汗,怕被贺千笑嫌弃,没第一时间去屋里。
听着下人说:“奴才过去时,公子只说不吃饭,可是人不吃饭,身子哪里能撑得住呢?将军还是得劝劝,说不准是耍了什么小性子呢。”
燕归听完,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他随手把擦布递给下人,道:“洗澡水先备上,一会儿等着我的吩咐。”
下人连忙应是。
燕归站到了卧房的门前,看见两个守卫还兢兢业业守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辛苦了,我来接你们班,且下去吧。”
那二人显然也是在燕归手底下待惯的,笑道:“不辛苦,将军吩咐的差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必得好好办。”
燕归脸上带了点淡淡的笑意,“油嘴滑舌。”
二人拱手,连忙告退。
就在他们快走时,燕归忽然又拦住他们,问道:“里面的这位小祖宗,今日谁得罪他了?”
那两人想起白日遇见的贺子琛。
于是原原本本冲燕归复述了一遍。
燕归听见贺子琛发现了贺千笑时,脸色便沉了下去,待二人一走,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去。
他扬声道:“听闻今日夫人心情不好,谁也不让进去,不知为夫可否有这个荣幸,进去哄夫人欢欣?”
屋内的贺千笑闭了闭眼。
要是燕归在他面前,他肯定要锤他几下。
可惜燕归不在他的面前,顾月钦掐住他的脖子,缓缓收紧,声音低缓,还有股说不出来的阴森,“夫人?”
贺千笑道:“只是个称呼而已。”
“只是个称呼?”顾月钦深吸一口气,“只是个称呼?”
眼见他又有发疯的趋势,贺千笑连忙冲外边道:“燕归,不要进——”
但是,在这片刻之间,燕归已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不是从正门进来的,而是从窗户那边。
两人正对着门口,注意力全在门上,燕归走路又没声音,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到窗户边上的,就连顾月钦都没察觉到。
等察觉到时,燕归已经掀开窗户翻身进来,伸手向顾月钦拍去。
顾月钦反应极快,抱着贺千笑转身躲过!
燕归落了个空,见贺千笑被掐住了脖子,表情瞬间沉了下来,对着顾月钦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顾月钦反问了一句。
他紧紧抱住贺千笑,美艳的面庞在黑暗中,也泛出一些光芒。
贺千笑的肌肤白嫩,脖颈已经被掐住了红痕。
燕归攥紧掌心,稳住心神道:“有什么话,你放开他再说,他是无辜的,你何至于为难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伤害他吧?”顾月钦笑了。
燕归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他道:“那你也先放开他再说。”
顾月钦松开了手,却又紧紧地抱着贺千笑,力道之重,让贺千笑几乎喘不过气来。
顾月钦道:“我哪怕伤害全天下的人,都不会伤害阿笑的,不是吗?”
燕归的脸上的怒火已经快藏不住了。
贺千笑被勒的想死,合理怀疑顾月钦是真的想这么勒死他。
他艰难道:“你说是不伤害我,可是现在的种种行为,哪一样不是在伤害我?”
顾月钦咬着牙,爆发出来,“你以为我想吗?我听见他叫你夫人的时候,我恨不能把你们两个一起杀了!”
贺千笑也烦了,“你杀,你杀,赶紧的冲着我的脖子来上一刀,不要折腾人!”
“阿笑,”顾月钦的声音含着失落,“我要是能动手,你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燕归听着,没有轻易开口。
对顾月钦喜欢贺千笑这件事情,他似乎有印象,但是不深。
一个是顾月钦不常在公众面前出现,还有一个原因,他并没有把顾月钦放在眼里过。
他是闵国人,同他们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若是贺千笑对着他动心,那将承受的,是抛弃自己的国家,不仅仅是和一个人在一起那么简单。
当然,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哪怕是抛弃自己的信仰也是有的。
可是贺千笑会吗?
他对边关一个普通老百姓都会动恻隐之心,哪怕他不是真正的皇子,可是这里的每个百姓,都在贺千笑的心中存在着。
燕归不用想,就知道不会。
可惜的是,顾月钦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他看见了燕归同贺千笑相处,还有燕归对贺千笑轻挑的态度,心像是被刀子割,一刀接着一刀。
顾月钦的手在抖。
他今日受了太大的刺激,哪怕是贺千笑尽力稳住他,他的情绪也已经到了一个阈值。
就在贺千笑打算再说些什么时,顾月钦松开了他。
他以为,顾月钦的松手,是因为他想明白了。
燕归见顾月钦放人,立刻上前,把贺千笑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等贺千笑回头,看见的就是顾月钦如软下去的身体。
贺千笑一惊,问燕归:“你动的手?”
燕归有些无辜,“我可没动他,他自己倒下去的。”
两人上前,才发现,顾月钦的嘴角缓缓流出来了一些鲜血,贺千笑大惊,“快去叫大夫!”
*
贺千笑与燕归一同坐在桌子边,等着内室里的人出来。
里面时不时有说话声传来,也不知情况如何。
贺千笑愁眉不展。
此事归结不到他的身上,顶多是顾月钦太疯了,最终气急攻心。
不过出了这种的事情,很难再让人有好心情。
燕归故意道:“你若是再这副表情下去,你猜我会不会生气?”
“你生气?”贺千笑仿佛听了个笑话,“骗我说没有房间,与我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结果扭头拿出来了这么一间卧房,你觉得是该你生气,还是我生气?”
燕归道:“夫人魅力大,脾气也大,这么多人喜欢夫人,夫人如今看不上我,又要赶我走了?”
贺千笑深吸了一口气。
燕归见状,反而笑了起来,起身蹲在贺千笑面前,把手放在他的膝上,“管他们如何貌美,如何比我好,只要夫人心中有我,我也可以不生气。”
“你讲点道理,”贺千笑佛开他的手,“至今也就你和里面躺着的那位巴在我身边,我没那么大的魅力。”
就他和里面的顾月钦?
燕归听到这话,表情先是微妙了一瞬。
紧接着,也不知该不该替皇宫里的那位,和那位状元哭一哭。
*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明明是在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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