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暗箭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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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丁家巷子的西北角,慕容复带人匆匆赶来,可看到阿丁被官差环伺,他暗自懊恼,“来迟一步!”
慕容复冷眼看着跪在院门口的阿丁母子,他眼中厉色尽显,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还是可以通过阿丁面部表情,几乎可以断定阿丁在说些什么。
“少爷,需不需要属下帮你效劳?”一脸上有着刀疤的家丁小步凑近。
慕容复扭头扫了他一眼,当看到那人手中握有的弓箭,尤其是那透着寒光的箭头,仿佛能映照出他的脸。
见状,慕容复自然知晓对方的言外之意是何意,他并未阻止,这让那刀疤脸立马兴奋的端起弓箭,直对准院门口的阿丁。
阿丁此刻浑然不知危险即将降临,他死命地将盲母给拽起身,但下一秒,丁田氏又一次跪地不起。
如此重复了几次,阿丁放弃似的陪着母亲一同跪下。
“阿丁,你到底招还是不招?虽说与你一同前去的家丁都已然身逝,慕容府中人却可以证实,那些死去的家丁是与你一同外出。你如果再拒不交代清楚的话,本官就要严刑逼供了?你可得想清楚,省的还要受皮肉之苦?”
石浩气见阿丁迟迟不交待清楚,担心楚清衍会迁怒于自己,于是冷声放狠话。
他其实所说属实,刑房里各式各样的审问工具都有,但凡阿丁再不出声,他有的是办法让阿丁招供。
阿丁闷头不语地跪在那处,任凭他的盲母不住的拍打他,“阿丁,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有没有做过此事?只你说话呀!”
即便到这田地,阿丁却没想过供出慕容复来。
此刻庄若若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缓步上前,楚清衍则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她,默默守护在她身后。
“阿丁,你可还记得我?我们在松柏书院里有过一面之缘?”庄若若随即蹲在阿丁跟前,柔声询问。
阿丁此刻总算有了反应,他抬头看了眼庄若若明艳的脸庞,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庄府二小姐,我自然记得您。”
庄若若轻点点头,“阿丁,这位是你母亲吧?你想过没有,如若你被抓走,你盲母又该如何?何人来照料于她?我觉得你还是说出真相,争取从轻判决,如此你才能继续照顾母亲不是?”
阿丁微微动容的扭头看了无声哭泣的母亲一眼,然后强迫自己心狠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他何曾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阿丁很是为难。
一面是自己的盲母,如若自己被捕入狱,很可能要被斩首示众,那盲母又该托付于何人照料?
另一面,慕容复乃是他自小服侍的少爷,这些年的感情,阿丁早已将慕容复视为自己的兄长,哪怕明知道他吩咐之事不对,但阿丁还是义无反顾地帮他做了。
如若让他背叛少爷,那阿丁宁愿自己赴死也是不愿干的。
思及此,阿丁默默地抬起头,朝着盲母看去,“娘,儿对不起您!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干,大人,您带走我就是!至于我娘,还烦请您放过她!”
见阿丁如此决绝,庄若若不死心地继续劝说:“阿丁,你可曾考虑过自己如此说的后果?刺杀朝廷命官,非同小可,你仔细想清楚了,如若一旦认罪,那可是要判死刑之罪?”
阿丁猛地抬头,对着庄若若说了一句什么。
此画面,使得巷口的慕容复,心情愤恨地双手紧握成拳,下一秒,他就冷声吩咐道:“放箭,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给我射死。”
话音一落,早就摩拳擦掌的刀疤男立刻射出箭矢,只听到“嗖”的一声,箭矢直奔阿丁而去。
在暗箭要擦过庄若若手臂时,庄若若被楚清衍一把捞过,堪堪避开了那箭。
下一秒,伴随着“噗”的一声,庄若若只看到一抹血花四溅,她惊愕的失声尖叫起来,“阿丁,不要!”
可还是迟了一步,哪怕庄若若奋力冲过去,还是只能看到阿丁缓缓倒下的身子,尤其是他心口部位的一枚箭矢,分外扎眼,只因为箭矢刺中部位,不住有血流淌而下。
“阿丁,我的儿,你没事吧?”丁田氏一声惊呼后,就晕死了过去。
庄若若急忙上前,要帮阿丁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可无论她怎么按,伤口都有血不住地流下来,没一会,阿丁的跟前就形成了一个小血洼。
看到阿丁如此,庄若若很是后悔,她如若没有放了阿丁,他是不是就不会如此惨死在自己眼前?
“都怪我,是我的错。阿丁,你千万不能有事,想想你母亲……”庄若若哭得难以自已。
尤其是看到失血过多,阿丁逐渐变惨白的脸色时,庄若若更加的自责不已。
她本意不是这样,可为何会变成如此凄惨的结局?前世的阿丁是她的救命恩人,可今生,她却成了害死阿丁的刽子手,这让庄若若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住地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自责,跟懊恼,她只能低头直视着阿丁。
当发现阿丁吃力地撑起上半身,朝着院外看去,庄若若没来得及多想,刚要将他扶坐起来时,却只看到阿丁脑袋一歪,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阿丁!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庄若若情绪奔溃的大声哭喊起来,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一惨痛的结局。
明明她想的只是提早将阿丁从慕容复那人渣身边赶开,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此举竟然间接害死了阿丁。
“不要!这一切都是幻觉,一定是幻觉。阿丁还没死,他好端端的在慕容复身边,他没死!”庄若若有些魔怔似的嘟哝个没完。
这时候,楚清衍上前一步,给阿丁口中喂了一枚黑色药丸,只看到阿丁缓缓睁开眼。
“阿丁,你,你想说什么?”庄若若看到阿丁面露痛苦地欲说话,急忙俯下身,凑到他的嘴边仔细倾听。
此刻楚清衍知晓阿丁无力回天了,他默默地站起身,看着阿丁,心底更为担忧的却是庄若若。
刚刚阿丁其实已经出现假死状态,那里药丸,只能维持一息时间而已。
这一切,庄若若不得而知,“阿丁,你有话要与我说,你尽管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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