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寻找证据

霍錦仪精芒落在她的脸上：“本官身为刑部侍郎，应该让真凶伏法，这是职责所在。即使情有可原，也当酌情减轻刑罚。马世子再混蛋，自有律法约束，也不是构成任人杀害的理由。方才那么说不过是麻痹她而已，她嘴巴牢不可破，就只有攻心。”

        “那么如果真的杀了她的话，会得罪离王和吏部尚书。我们已经得罪康王，如果连其他人都得罪的话，会……”莫离有些担心。

        过去案子都基本上杀的是外戚，还可说得过去，现在可是子女，杀子之仇怎么肯轻易放过，况且没有实证，哪怕是马将军所逼，到最后还是会算到他头上。

        刑部这一个部门说是实权很大，但是也是会得罪人的，偏生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连他的妻子都没有放过，这些年各官员的亲眷有些收敛，但是也难免有意外发生，再加上皇子争权如火如荼，京城就像个大染缸，他就处在这个大染缸的旋窝，暗地里谋害，各方的压力都逼得他不能置身事外。

        “担心什么，如果怕得罪人，本官就不会干这么久。只要找到真凶，还郡主一条命，还会有谁多说什么。”别说这么做不得罪人，即使得罪人，他也是案律办事，只怪他们自己，怪不了别人。

        也是因为这样，京城人都惧怕他，皇子忌惮他，皇帝喜欢他、信任他。

        “万一真凶是其他官员派来的杀手呢？”

        “这有何惧，即使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本官也有办法让他开口，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刚走出大牢，就看到马将军在京兆府尹的陪同下来到门外。

        马将军一看到霍錦仪，如同吃了一个定心丸，拱手道：“霍侍郎，一定还小儿一个公道，不能放过郡主，要她给小儿偿命。”

        霍錦仪道：“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她干的，你为何不放过。”

        马将军恨恨道：“即使不是她杀，也跟她脱不了关系，说不定就是她指使的，不想跟小儿成亲也犯不着杀人灭口，也不能凭她一面之词随便找个人顶罪。”

        霍錦仪见马将军说话没有分寸，谅解他失去儿子的痛苦，但是也不能姑息，任由他胡说：“马将军，下官断案多年，不劳将军教下官如何做。”

        “这样最好。本来已经定案的案子，为何霍侍郎还要重审，莫不是有意放郡主一马，靠拢离王？”

        京兆府尹一个劲给马将军使颜色，马将军从疆场回到京城不久，哪里知道霍錦仪的做派，还敢说这话，这两个主都是厉害的主，他可惹不起。若不是马将军的压力，他也不会对一个郡主动刑，可是为了怕得罪离王，他也是多日睡不好，这才将卷宗写得疑点重重，尤其是真凶，他也将自己的怀疑写成是江湖中人，因为他知道近期霍侍郎奉命在追查凤顾帮的事，只要能扯上关系定能让他亲自出面来查，果然他就来了，他终于能放松一口气，眼下可不想让这两个人在他的地盘上惹出什么事，到最后被责罚的还不是自己。

        马将军没有看到他的暗示，多日的怨愤已经累积到了极点，一方面儿子死了多日，至今尸体还停在停尸房没有安葬，二方面，这个京兆府尹就是个老狐狸，一面安抚他定要一个交代，一面不声不响就转交给别人，害他还要再等。

        “马将军这么想是在侮辱下官的官品，这顶帽子下官可不敢受。”

        “你有什么不敢的，如果霍大人破案能让本将军心服口服，即使再等上几天又何妨。”说完，拂袖而去。

        反正压力已经施加完，如果不能让他满意，定要拆了整个刑部。

        “抱歉。”京兆府尹道歉，“马将军就是急脾气的人，下官也实在无奈，还在霍大人亲自出马，不然还不知如何收场……”

        霍錦仪可不想浪费时间听他在这说些没用的客套话，丢下他就和莫离出门了。

        他去了一趟王尚书家里，到郡主房中。只一眼就看到郡主的闺房的一角赫然立着一块石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令人奇怪的是这石头就是个普通的石头，没有任何美感，不知有何特别之处能让郡主不惜搬回到屋内，他翻过来才发现上面不知被什么利器划了一道，看得出使用利器之人的功夫的确了得，而且与马绍东的伤口十分吻合，看来那个人就是真凶无疑了。

        郡主十分珍视它，将它搬进屋内，划痕处不那么清晰，看得出主人经常抚摸来想念那个人。

        王尚书热情地招待他，万分恳求他一定替小女翻案。霍錦仪自然应承，莫离仔细翻找着，希望能找出其他蛛丝马迹。

        当霍錦仪问王尚书关于郡主心爱之人的信息时，王尚书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个小女一向孤僻，不喜欢与人交往，也是老夫把她宠坏了，也是我疏于管教，导致她犯傻，如果她像她姐姐那样听话，我也不至于如此犯愁。唉，知道她定是替人顶罪，可是她固执得就是不说，老夫也从未留意她曾与哪个人亲近过。前两天将她的侍女拷问后才知道是有一个男的曾救过她的命，也怪老夫没有关心她，竟然连她曾坠落过暗河都不知道，那暗河可是多污秽，幸好她完整地回来了。可是也没有别要为了报救命之恩，连性命都搭进去吧？”

        “这么说你知道真凶是谁？”

        王尚书苦笑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把人找到，还能这么犯愁。如果不是为了他，小女怎么会如此犯傻！就连小时候教她功夫的师傅也没有和他多好。她的丫鬟也是一问三不知，连个名字也不知道，形容更是说不清，这让我们哪里找。”叹气连连。

        霍錦仪的视线一直落在莫离翻找的箱柜上，一块手绢引起了他的主意，那块手绢倒没有什么寻常，只是位置被放在最里面的一个盒子里，看似非常宝贝，他拿过来问：“这可是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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