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达成约定

“小禹，他住在何处？或者你怎么才能联系到他？”

        “他住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在大量地找一种草药。”他说到这顿了顿，在霍锦仪的眼神质问下，他继续说道，“羊红膻。”

        “此药是治什么病？”

        本来苍白的阿卓脸上现出一丝不好意思，在霍锦仪目光的催促下才道：“是补肾壮阳的补药。”

        果然不用想就知道是给谁找的了，只是这种药有很多种，干嘛非要找它，“不是有一些鹿血、韭菜子等更容易找的中药吗？”

        阿卓道：“听小禹说，这种药不容易分辨，想来是不想太让人知道。”

        霍锦仪一听，也是，一般催情的药都是暗中进行，谁会明目张胆让人知道，更不会着人去药店公然去买了。

        问清了想问的问题，霍锦仪打算离开，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阿卓，他说了一句：“杨侯府的少夫人的确中了毒。”

        阿卓不淡定了，他急切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中毒深不深？”

        “哼！”霍锦仪冷笑一声，“你不是求死吗？本官成全你。”

        小凤也急了，大喊道：“霍大人，少夫人好歹是为了你中的毒，你不能不管。”，又道，“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了。”霍锦仪丢下这句，走出牢房，任小凤伸出双手乱抓着。

        备了礼物，霍锦仪穿上便服去杨侯府，于情于理，他都要去看望顾九璃的。

        杨侯爷自从担任马家军副将就不经常在家，杨夫人被其他官员夫人约出去不在家。

        因为碍于闲话，霍锦仪放下礼物准备改日再来，不想刚走出正厅，就看到顾九璃在一名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她脸色青白，步履不稳，一身素衣难掩病态。她似乎对霍锦仪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就好像已经习惯了他不约而来。

        邀请霍锦仪就坐，命人倒了茶，这才低低地问：“他还好吗？”

        “他是谁？阿卓还是小凤？”霍锦仪明知故问。

        “小凤机灵应变，自然不是她，阿卓……他怎么样了？”

        没有想到她直接提了出来，一点也不避嫌，也不怕别人议论她名声有损，看来也不是无情的人，遂好心地告知：“他很好，伤口恢复需要一段时间，你要去看看他吗？”

        “不用！不见我，对他更好。”她眼里流动着决绝的光芒。

        “那你的药……”他知道她的药都是他去采的。

        “那一味药没有，还有药效稍微差一点的药替代，无妨。”她说的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听闻你中毒了？”

        “多谢，已经解了。”

        “解了？”霍锦仪疑惑地问，凤顾帮的毒有那么好解吗？

        “是，我身体里本来就含有毒性，想来与那毒相克，所以倒也没事，只是身子更虚，需要将养几日。”

        “即如此，那就不叨扰了。”霍锦仪起身告辞。

        “霍大人不是单纯地来看病的吧？”顾九璃看出他的心思。

        “就是来探病的，你本来就是为了我受的伤，中的毒。既然你没事，我就告辞了。”

        “你是怕别人说闲话？”她忽然这么说。

        霍锦仪顿时明白她指的是那夜替他挡刀的事，顿住：“本官行得端做得正，当然不怕。”

        “我也是。”她义正词严道，“我待过怡红院、被人贩子卖过、死亡线上爬出来，还有什么可怕的。”就连死人都敢嫁，对她来说，只为了一个信念，别的都不重要。

        “阿卓也说过你受了很多的苦。”

        顾九璃沉默了，半晌，幽幽地说道：“我欠他太多了，此生是偿还不了。”本来想给他最好的，让一个最爱他的人陪着他，给他她所给不了的幸福，没有想到他的心如此坚决，让那个爱他的人最终绝望而死。

        只片刻，她就恢复了正色，道：“霍大人可会选马？”

        “少夫人可是要买马？”霍锦仪很意外。

        挑马他自然很内行，虽然他以破案为主，除了丹青，他对马很是喜欢，马通人性，可以带着人跋山涉水，是人最好的朋友，去年父亲寿诞，他还亲自去集市选了一匹汗血宝马送给他。

        “是，父侯即将进入军营，岂可没有好马，我想送他一匹好马，只是路途遥远，万一选不好，恐惹人笑。”顾九璃回答。

        “在哪里？”听来她已经有了主意。

        “在霍拉山一带，有个养马场，那儿的马种类很多，只是我身子不好，深山老林的，常有歹徒出没，自己自然不敢前往。”

        “杨侯爷带兵，不是可以助你吗？”

        “既然是为他挑的礼物，自然是不能事先告诉他。”

        “你是想我陪你去买？”

        “怎么？”顾九璃问道，“霍大人似乎不愿意，还是担心别人说闲话吗？”

        意外地：“乐意之至，正巧我也有一事需要少夫人帮忙。”

        “何事？”

        “少夫人识药性，我也要寻一种草药，羊红膻。”

        “这有何难，羊红膻虽然难找，但是很好认。”

        “只是……”霍锦仪迟疑道，“会有点冒险。”

        “为何？”

        “因为是凤顾帮的人在找。”他说出实情。

        顾九璃转念一想，打趣道：“你找这草药是为了凤顾帮呀！听闻凤顾帮的鬼主是个好色的丑女人，霍大人长得俊俏，还亲手拿这种调情的草药送上门，的确很冒险！”

        “你对凤顾帮了解多少？”他问。

        顾九璃呵呵笑着：“不多，江湖上都在传言凤顾帮的鬼主是个色令智昏的丑女，她手下的人只要稍微有点姿色的男人不管愿不愿意都会被她撸去侮辱一遍，有些人受不了就选择自尽。不仅如此，还喜欢用药物控制男人，尤其是不听话的男人，她的男宠很多，有时兴致来了，可以同时临幸很多的男人。总之，跟这世道相背而迟。”

        “你知道得倒不少？”霍錦仪道。

        “外面说书的听来的。”

        原来如此，霍錦仪不疑有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他找药的目的，约定了出发日期和见面地点。霍錦仪担心顾九璃的身子受不了，也担心凤顾帮的人对她不利，想要多安排人手去，被顾九璃拒绝了，她不想因为私事麻烦太多人，甚至连一个贴身丫鬟都不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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