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双管齐下

霍锦仪早已经跪在那里，自知罪过，他不能辩解，只得告罪：“微臣有罪，但凭皇上发落。”

        “你不辩解？”皇帝惊异地问，如此痛快，这不是他的风格，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当场就有大臣不屑地说道：“都这样了还怎么辩解，真是旷古第一人，我堂堂天子脚下就敢穿成这样出现在朝堂，就该严惩，霍侍郎熟知律法，平日对那些狡诈的凶犯是怎么刑讯的？知道轮到自己不能辩解几句就能摆脱罪名，所以才无话可说。藐视君威是要关进大牢的，至于刑罚就由皇上定夺。”

        “这……”皇帝很是犹豫，他知道霍锦仪穿成这样定有缘由，但是他出乎意料不辩解，这让他很是为难，尤其是霍尚书之事还未解决，若办不好，那其他人也会蠢蠢欲动安插自己的人顶替位置，形成党争，这不是他乐意看到的，“那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何太尉率先道：“皇上，霍侍郎这副摸样已经全城都知晓，即使他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作为免除刑罚的原因，这如何堵住众人的口？只怕市井坊间都会议论说皇宫里出了个女装侍郎，只怕以后的律法都不足以镇住那些凶犯，所以臣提议罢免霍锦仪侍郎的身份。”

        吏部尚书张继和进言：“皇上，最近以来，劫匪猖狂，一连杀了好几名要臣，都是霍侍郎破获的，皇上念在他为刑部立下大功的份上从轻处置。”

        礼部尚书韩初末不乐意了，他反驳道：“如果念起功劳大就可以减免罪责，那么人人都可以仗着功劳可以有恃无恐了。”

        张继和与他争了起来：“话不能这么说，凡事都必有起因。也许是霍侍郎为了破案才打扮成这样的，不想被发现，丢在皇宫门外，就是让皇上来惩治他。”

        户部尚书王景素也说道：“皇上，小女的尸体昨日被盗，臣忧心不已，都是刑部处置不力，凶犯至今逍遥法外，也没有给马将军一个交代。”

        他扯上马怀仁，这让马怀仁无法置身事外干看热闹。本来他因为儿子一事与王家水火不容，进而与离王也不相合。虽然他是个粗人，但是朝堂上的这点猫腻他还是看得懂的。吏部尚书张继和的女儿是太子妃，所以即使太子病重，他依然忠于太子，是太子一党。如今为了不让康王和离王趁机夺权，势必不会愿意看到霍家失势。现在他也必须站队，选择太子或者康王，那就必须得发表自己的意见。

        “皇上。”马怀仁发言，“霍侍郎即为刑部侍郎，当然深谙朝廷法度，什么事都是一码归一码，不能等同而论，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如此的……”还未言罢，他早已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那还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御猫吗？活像一个被人欺负的猴子。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他实在忍不住。

        他这一笑，倒引得其他人也禁不住哈哈大笑。

        皇上见朝堂变成嬉笑的市井集市，全都是这个霍锦仪闹的。他的威严已经压不住皇宫里整肃的气氛，气愤更甚。

        更让皇上烦心的是，霍尚书刚出了事，如今他儿子还闹出这出，如果也一并处置了，那刑部岂不是就瘫痪了？但是不罚，何意服人？如何处置就成了难题。

        康王火上浇油：“父皇，即使他不是有意的，天大的理由如今闹成这样也断然不能轻纵，不然今后还如何以理服人、以法治国。”

        他这句话点明了现实严重性，今早全城为之轰动，早已闹得沸沸扬扬，成为满上渊的笑柄。一个官员变成那些下九流口中的笑料，出了如此荒诞之事。哪怕皇上再宠信他，也不能只是打几个板子了事，必须给全城、全天下一个交代。

        事已至此，皇上也知事态严重性，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霍錦仪，丢人也就罢了，还丢到皇宫里头，闹到全城，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他这一次是彻底栽了。也不知栽到谁手里，让一向缜密的霍侍郎头一回吃了个闷亏，倒也是稀奇。

        他叹了口气，当场让人将霍錦仪关进大牢，由大理寺暂时接管刑部，大理寺卿来全权处理霍錦仪的事。

        当晚，莫离拿着好菜来到牢里看望霍錦仪。莫离关心地问：“为何不将凤顾帮的事告诉皇上，这样大人就不会关进来了，皇上也会酌情考虑的。”

        霍錦仪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神色淡然道：“不管什么原因，朝堂上穿成那样，如此藐视朝堂都是不赦的大罪。背后之人当真会算计，不亲自杀我，而是用律法杀我。我即使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别人只会以为我用一个凤顾帮来脱罪，那不是我的作风，那又何必说。”所以他也没有拿出那张字条。

        莫离不解地问：“那大人就准备等死吗？”大理寺卿宋铭早就因为刑部太过抢功心存怨恨，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当然不会，即使审讯也需要几天时间。我相信这几件事同时发生，必定是冲着我来的，后面也定有后招，安心静等便是。”

        他又问了他父亲和阿卓的事，莫离此来除了看望他也正是过来汇报这些的，于是她一五一十地细细道来。

        自从霍錦仪同顾九璃外出之后，莫离奉命看守阿卓。那一天，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据护卫来报，说霍尚书在青楼被人发现与一青楼女子躺在一起，但是被发现时女子已经死亡。

        当时，除了在场的姑娘客人们看到外，还有何太尉的儿子何志刚恰巧也在。他到处嚷嚷，很快引来了巡防营的人，没多久，又被带到了御前进行审问。

        问起时，霍尚书直说冤枉，他说他从不来怡红院这种地方，他不过是在康王府似乎看到一名女子被拖走，也没有看清，之后他就从康王府出来了，路上不知怎的就感觉精神不济，想来是刑部太多的事有些劳累休息一下就好，后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再醒来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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