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黄雀在后

莫离这会听明白了，感情是张校尉因为在牡丹这里碰了钉子，心怀仇恨，这才引得马将军过来教训她，也许毒药也是他一开始就准备好的。

        “张校尉来过这里几次，可有留下过什么东西？”

        “哪有，他每次都是偷偷来的，半分银子都没见，哪还有什么东西，即使送一两个发簪给牡丹，牡丹嫌脏都给扔了，哪还有什么东西。”

        “一个案件牵扯两个要员，我看你这怡红院也甭想开了。”

        老鸨噗通一声跪下，吓得脸都白了，苦苦哀求道：“求求侠女，给我留条生路，我也是无奈，要我去堂上作证，我可万万不敢指证马将军，马将军非得杀了我不可，他可是阎王见了都害怕的人！”

        莫离不再为难她，她知道光凭老鸨的证词是难以扳倒马怀仁的。现在大理寺明显是不会为霍尚书翻案的，可惜霍大人不在，还得靠她来寻找证据。

        莫离离开怡红院，朝着张校尉家飞奔而去。

        张校尉家在城东的一条街上，本想着用强制手段逼问一些细节，好寻找证据。还没有到那，就迎面被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撞上，东西撒了一地。借着月光，莫离看到一个好似金钗模样的东西，拿起来仔细一看，好精致！除了宫里的娘娘王妃们，也就只有欢乐场上的头牌才能有了。这个不难问，只要去问，就不信问不到。

        那男人一看她是个练家子，不敢说什么，随便捡起其他东西，还夺走了莫离手中的金钗，莫离见他似乎是从张校尉家出来的，她一把抓住：“你是从哪来的，说出来就给你。”

        “张校尉家。”他竟然知道，不仅知道，还敢去偷，她喜出望外。

        “他家没有人？你怎么没有被发现？”

        “他喝醉了，他夫人被他气得回娘家了，所以就便宜我了。”

        “你跟他很熟，是朋友？”只有朋友才知道得如此清楚。

        “才不是，我跟他才不是朋友，我怎么会有他这种卑劣的朋友，不要侮辱我！”

        莫离好笑：“你不也是小偷，高尚不到哪去，还嫌弃谁呀？”

        “你管我！”小偷有些火了。

        “既然不是朋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听一个小乞丐说的，当时她指着一个喝醉的男人给旁边说道‘你看那个酒鬼，虽然才来几天，借着马将军的威风净干些□□掳掠之事，有些还敬献给马将军，把他夫人都气得回了娘家了。这街上没有一个不恨他的，甭看只是小小的校尉，家里有不少好东西。’我当时就在旁边听着真切，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看那人的醉意，琢磨着不到明天是醒不过来的，于是就趁着夜黑去逛逛。”

        原来是这样，莫离也想去看看，既然喝醉，会不会说梦话？审起来会不会更容易一些？她笑道：“这金钗我要了。”

        “唉，你这人说话不算话！”小偷不愿意了，想要再夺。

        “找死！”莫离想着霍大人和霍尚书还生死未卜，有些着急，不免说话生硬，更是不愿与他耗下去。

        小偷见她面露凶光，自知打不过，自认倒霉，灰溜溜走了。

        莫离这才藏好金钗进入张校尉家，果然看到一个男人胡乱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这就是张校尉。

        莫离点了蜡烛，见梳妆台有胭脂，她一喜，计上心头。

        片刻后，校尉张富贵感觉额头冰凉一片，他渐渐醒转过来，朦胧中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眼睛流血的女鬼浮在眼前，他吓得酒意全醒，哭爹喊娘求饶：“求求你不要缠着我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小红、阿碧、还是桃桃，但是我知道是我害了你，我知错，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原来是个色厉内荏的混蛋，还害了这么多人！

        “你说呢？”她语气森冷阴沉，表情更加恐怖。

        张富贵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道：“你莫不是十日前被打死的小红？不要怪我，谁叫你长得那么像康乐呢，马将军怎么能放过你，我也是奉命打你，你不能怪我呀！”

        “谁说我是小红！”莫离凑近了几分。

        张富贵吓得赶紧闭眼，心里的恐惧更加深，她又睁开眼睛，哆哆嗦嗦道：“那……你不是小红，还会是谁？阿碧吗？阿碧，你的死也与我无关呀！我虽然抢了你，送给马将军，你跟着他会享福啊！你好，我也好！谁知你竟说错话得罪他，你不敢找他，来找我做什么呀！”

        “阿碧？又是谁？”她冷笑，逐渐靠近他。

        “你……，你不是阿碧，你到底是谁？”恐惧让他陷入崩溃的边缘，紧绷的神经难以自己，干涩的喉咙一张一翕，连声音也变得暗哑，“你该不会是桃桃吧？”他猛地磕头不断哀求，“不要杀我，你本是世子的爱妾，他死了，马将军让你陪葬，你也怨不得我呀！我是收了其他人的钱放了她们，你没有给我钱，我只能公事公办。”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她凑到她跟前不到一尺的距离，七窍中流着红色的血。

        “啊！”他惊惧地大叫，点葱地叩头：“牡丹，对不起，我是混蛋，我不该恨你辱骂我而将马将军引过去找你的茬，更不该……”忽而他像是受到更大的惊吓，话没有说完就昏厥倒地、不省人事。

        眼看就要问出案情半途却出了纰漏，莫离很不甘心，想要再弄醒她，却被身后动静打扰。

        三个男人从外面蹦了出来，穿着大理寺的衣服，原来是一直跟着她的那几个讨厌鬼，本来已经甩掉他们了，怎么又跟过来了？

        他们本来穿得正常，只是其中一个本来长得就很凶，又将一张纸剪成长舌头贴在下巴，长刀举在胸前，才直接将张富贵给吓昏过去。

        他们跳出来直接抢走了张富贵，莫离想要硬抢，奈何他们拿出令牌公然以大理寺的名义抢了她的成果，还借着办案的由头带着张富贵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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