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文人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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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怎么还会麻舌头?”
“麻了,却是过瘾!”
“公子,明天我来掌勺,你在边上教我,可好?”
……
黑塔指了指当空明月:“明月当空。”
又指了指一树梨花:“美景当前。”
再指了指司晨,喉结涌动几下,什么都没有说,咕隆一口一大碗水酒:“美酒佳肴,人生足矣。”
“黑塔,你从哪整的这些个酸溜溜的玩意?”南北牧还真有些被黑塔的这一段骚给惊艳到。
“公子,你说这些是酸溜溜的东西?老爷生前喝酒的时候可没有少念,夫人听了可是佩服的很呢。我这在一旁听的多了,倒是也记住一些。”
南朝不但尚武,且崇文,南家世代东安侯,南北牧的父亲能做的一手好诗词,也是正常。
司晨见南北牧不吭声,以为他又在因为父亲的战死而伤心,或是因为自己不懂的做那好诗词而有些不好意思,忙阻止黑塔继续往下说。
一番痛饮,张屠户抱来的,加上昨晚上剩下的,喝的是滴酒不剩。
黑塔摇晃着身子往屋里走,嘴里不停的叨叨:“公子,答应过给我配兵器,答应过教我拳,答应过更好的酒水,今儿又答应日日有佳肴,可不能不认。”
酒的度数不高,架不住量多,南北牧也是摇晃着进屋,倒头便睡。
迷糊中,觉着有人给他搽拭着身子。
……
前半夜还有月亮,后半夜的春风吹下丝丝缕缕贵如油的春雨,院里一地的洁白梨花。
南北牧走出屋子,司晨已然在打扫地上的残花,黑塔早先从山里背出来不少石块铺砌在院里,虽是菱角分明、凹凸不平,却也是不再泥泞。
黑塔今儿起的比昨天早,抄起院里两头尖的木板和新买的锄头便往院外走,竟是没有和昨日一般跟在公子后头练拳。
司晨扫过院子,把几枝竹枝绑起来的扫把放角落里,看着黑塔光着脚丫子踩入院外的泥地里:“黑塔,一大早急匆匆的是要去作甚?”
“你们昨日里刚翻的地刚播的种,半夜雨水,这要是不去把水给排了,不得全给泡烂在地里?”
“不怕,公子昨日翻地的时候想过法子,昨夜的细雨,甚好。”
“公子懂个甚?”
黑塔弯下身子把裤腿往上撸了撸,毅然走向菜地方向。
菜地里,中间高,四周地势稍低,尺许宽的水沟把水引入了旁边的荒田里。
黑塔绕着菜地走一圈,看着没有多少积水的水沟,笑了笑自语:“公子上吊,到底是傻了还是开窍了?”
回了院,司晨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谁家讨要来的萝卜随后进来。
“菜地四周的水沟,真是公子挖出来的?”
司晨点点头。
“怎能挖的这般好?”
司晨摇摇头说道:“公子说了,以后我们的四十几亩田地都会挖出如此的水沟,你要是想问,去问公子便是。”
南北牧仍在梨树底下有板有眼的练拳,黑塔走过去跟在后边依葫芦画瓢,没一会差点自个把自个给绊地上。
这会,司晨的萝卜堪堪切好,黑塔进灶屋抓了几片昨晚上切好的猪杂放嘴里。
公子卤的这玩意,不用炒也是一样的好吃。
司晨昨晚上把以前剩下的一些小麦等杂粮碾成粉,早上用猪大肠煸出来的油水烙了几张大饼,南北牧洗了些蘘荷花瓣卷里面生吃。
黑塔学公子的样,有滋有味吃了好几张。
“公子,你前几天上吊之后,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你都是懂一些。”
黑塔随口开了句玩笑,司晨在边上听了,却是记在了心里。
南北牧用些芭蕉叶分开把切好的猪肚、猪大肠和猪肝等猪杂包好,又带上一竹罐“十三香”,准备走路去城里。
蹲在那里洗碗的司晨连忙说道:“公子,进城?让黑塔随你一道,昨日里的事情,刺史府的衙役若是再来寻公子麻烦,没有黑塔在一旁护着,可不好。”
“不用,京口城里,有哪里是公子不能去的?黑塔,今日看样子是个大晴天,你在家里帮着司晨一道把昨日扯回来的那些柳叶蓼洗干净晾晒起来。”
南北牧拒绝黑塔同行,用那三尺白绫扎成包裹背着一堆杂乱,独自一人往京口城里赶。
这离着城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看着一个矮矮瘦瘦的人影往这边飞速跑。
“牧歌,你可算来了,昨日里听说你和黑塔在刺史府门口和那些衙役干仗,我赶到之后你们已然离去,想去江南村找你来着,城门关了,只能今儿一大早出城。”
瘦猴跑近来,围着南北牧左右看:“牧歌,没有伤到哪里吧?”
南北牧伸手给瘦猴后脑勺一巴掌:“走,随我进城,给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佳肴。”
瘦猴不停的搓弄着后脑勺跟在南北牧身后:“牧歌,往后能不能不要再这般打猴子?也不知道你这从哪里学来的巧劲,痛的很。”
“你没事多练练,不要让我再打到。”
……
柳爷和阿律在临江楼对面的包子铺蹲守一整天,阿律偶尔跑进临江楼看一看每一桌的消费情况,柳爷当晚便拿着早已拟好的协议走进刺史府。
第二天,
临江楼挂出“暂停营业一天”的牌匾。
临江楼的事情交给连夜从金陵城赶来的大铛头,柳爷带着阿律出城,走进了白鹤山顶的白鹤书院。
白鹤书院院长鹤文,曾任南朝太常寺少卿,一生著书立说无数,为人也是刚正不阿,负有盛名,官野皆尊称一声鹤老。
柳爷带着阿律轻车熟路进了鹤老的书舍:“鹤老,答应我的字,可有写好。”
鹤老消瘦的高个子,站在那里写字,身子也是挺的笔直:“你这丫头交待的事情,我能不写吗?来瞧瞧,满不满意?”
“好字,鹤老的字与往年相比,又多了一分飘逸,难不成是要成仙?”柳爷站在边上看鹤老写字,阿律却是站在门口不进去。
“丫头,这字,要是不要?”
“嘿嘿,要,鹤老正当壮年,宝刀未老,绝对不会这么快仙去,定能活成京口城里最老的妖怪。”
鹤老摇摇头,实在是拿这位忘年交好友的爱女没有办法,认真写字。
柳爷也不再捣乱,安静在一旁看着,待鹤老落下最后一笔搁下毛笔,这才唤门口的阿律把画像拿进来。
两张画像,正是昨日在包子铺遇到的南北牧和瘦猴。
“鹤老,可曾相识?”
鹤老盯着瘦猴的画像看了看,摇摇头之后再看向南北牧。
“青青,你问他作甚?”鹤老看一眼之后,不再多看,好似多看一眼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鹤老认得?”
“京口有谁会不认得?京口城里最有名的纨绔公子南北牧,便是他。”
“鹤老说的,可是战死沙场之后被奴将拼命背回尸首的东安侯南将军之子南北牧?”
“除了他,还能有谁?”
“昨日一见,好似与传言有所出入。”柳爷盯着南北牧的画像,若有所思。
“你见过他?”
柳爷便将昨日丢包裹的事情和鹤老说了,鹤老也是有些称奇,若是传言不虚,南北牧必定不会如此这般拒绝柳爷给的重金答谢。
“鹤老,明日临江楼开业,我想广邀京口读书人做诗词,胜者免单。”
“你这丫头,肚子里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拿京口学子给你临江楼造势?”
“鹤老!”柳爷挽着鹤老手臂不停撒娇:“您就帮帮我呗。”
“我怎么帮你?难不成让我去给你做那得罪人的评委?”
柳爷见鹤老松口,连忙寻来宣纸铺好:“不用鹤老做那得罪人的事情,只要您帮我出和一道题目便可,题目,是一幅画。”
一个时辰之后,柳爷和阿律走出白鹤书院,阿律手中,多了一副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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